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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妻主倒插门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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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最爱他的爹爹,没了。

其实姚苌小时候就一直很坚强,坚强的不像是一个男孩子,那个时候他跟爹爹是住在一个小院子里,虽然算不上有多富裕,但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爹爹手很巧,什么都会做,衣服鞋子做出来精细的比别处卖的还好看,爹爹也很能干,院子里搭着架子,种了很多瓜果蔬菜,还在后山的一块空地上种着田。

在那个地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姚苌没见过别人家是什么样子,所以打小起他就以为男人本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在很久以后他明白过来那些活计都是女人该做的事宜后,心里疼得跟针扎似的。

但是他爹爹从来没有抱怨过,他们也从不外出,只是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有一个身穿锦绣衣袍的女人来看他们,那个女人每次来都会带很多吃的用的,爹爹是从来不要的,渐渐的她也就不带什么了,只是每次都会抱着他逗着他笑,然后就会打发他去一边自己玩,跟爹爹坐着说话。

他从背后看着两人的影子,那个时候他觉得,这两人只是这么坐着普普通通的说一会儿话,爹爹都会高兴很多很多天,而那个人,也常常看着爹爹失神,她总是会说,姚儿,你真美,等我安排好了一切,就接你们父子回家。每当这个时候,爹爹总是含笑不语的。

平静的日子被打破,是在一个夏日慵懒的午后,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搂着自己的爹爹忽然坐起身来,警惕的看着院门,还不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院门倏地被人一脚粗暴的踹开,闯进来一群人,爹爹抱着他出去,脸上毫无惧色,他看着来人,神情淡漠。

那为首一人是娃娃脸,身子很瘦小,发出嘎嘎的一声怪笑,“姚季,你以为躲在这里就会没事了吗,呵呵!”眼睛在看见姚苌时眯了眯,“这个就是你们的孽种?跟我走吧,我看这次姓秦的还有什么话说!”

姚季抿了抿唇,抱着姚苌的手紧了紧,“这不管她的事,是我不好。”

“呵,姚季,你也有脸说?亏得霜儿还当你是手足,你就这般待他,暗地里勾/搭他的妻主?”

“黑龙,女人有个三夫四侍原本也正常,若是我有意相争,霜儿也不会独占他一人,而今我跟苌儿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几天好日子罢了。倒是你们,口口声声都是替他打抱不平,可是你们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他本人,还是他手上的武功秘籍跟藏宝图?”

黑龙恼羞成怒,冷笑道,“果真说出你们的目的了吧,你们也不过就是想把武功秘籍和藏宝图抢到手罢了,真不知道那姓秦的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跟你这个丑货勾三搭四的,还有了种?”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姚苌清楚的记得的是,很多很多人一起围攻他们父子两人,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什么以强凌弱,谁在乎呢?可是那也是第一次,姚苌见到了他爹爹使出武功,原来他爹爹还会武功的。

再后来姚季抱着姚苌逃了出来,但是身上也受了重伤,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爹爹的身子就一直很不好了,他记得从前,爹爹很少生病。

姚季抱着姚苌去了秦府,没走正门,而是直接飞着掠过了墙头,上了房顶,掀了瓦片,正厅内站着三个人,秦江宁的爹娘,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后来姚苌才知道,那就是叶薇。

当时那些人说了什么,姚苌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爹爹忽然一下子就白了脸,带着他仓皇而逃,从此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很快就百病缠身了,但是他强拖着身子,从来也不肯看大夫的,功夫也不肯教姚苌,姚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这一切都跟秦府有关。

辗转过了七八年,姚季带着姚苌再次回了那个小镇,姚季已经几乎是病入膏肓了,姚苌出去打工又没人愿意要,两人就只好饱一顿饥一顿的过着,他不是乞丐,却穿的比乞丐还尚且不如,直到遇到了花凌洛。

那一年,他十三岁,遇到她,以为是他的幸,却不料是他的劫。

第一次看的那人的眼光,是惊奇的,因为她的眼神过于平静,似乎见着他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仿佛他落魄,他抢东西也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她只对他说,“往后别抢人家的东西了,至少,在你有能力自保之前。”至少在有能力自保之前啊,他想。

他爹爹死时,他难过的要死,她却云淡风轻地说,,“我也是无父无母没人要的孩子啊,可是我现在过得还不是很好?他们不在了,咱才更要代他们好好的活下去。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大凶大恶之人尚且过得怡然自得,我们凭什么要无端的受这份罪?活着,就还有希望,总有一天,你会笑着看她们哭。”



是了,他为什么要痛苦的活着,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花凌洛说“跟我走吧”的时候,他其实很好奇花凌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都还是个倒插门儿的,本该没什么地位才是?随便地带着一个人回去该是会受到秦家人的责罚的,可是那人却偏偏没有一丁点儿倒插门儿妻主的自觉 。

秦家的那个女人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她认出自己了,他笑,他一定会看着这个家一点点支离破碎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是利用花凌洛的,想要利用她挑拨离间,看着秦江宁难过的模样,他就高兴,不过表面上却还时时处处的像个大哥哥一样维护着秦江宁,也许他当时的心真的是被扭曲了。

不过后来他发现,花凌洛根本就是一根竹子,竹子是无心的,无心则无伤。他的利用她根本就不在乎,也或者她根本就是在反过来利用他逃避些什么。他一直关注着她,看着她,每天想着她,结果不知不觉间,那种感情居然变了质,他开始心慌,可是更心慌的是,她居然的失踪。

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走就是三年。

他疯了一样的迁怒于秦江宁,处心积虑的搜集到了烟花三月的毒药,偷着给他下在了茶里,可是眼看着他痴痴呆呆的将那茶喝了下去,心却一下子清醒了,多年来时时处处维护着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算是伪装的感情,时间久了,竟也成了真。

叶柏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问他怎么了,他哆嗦着说出了实情,叶柏萱想了想,让他先别把那件事声张出去,然后就自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秦江宁体内的毒封在某一处,只要没什么大事,就不会发作,足够他们去找寻解药的了。

秦江宁似乎一直都很迷糊,呆呆愣愣的,不知道别人差点害死他,也不知道别人又救了他,也或许,那个时候他根本就是不在乎的,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可是相比与秦江宁正大光明的发泄方式,姚苌简直要崩溃了,父亲的仇报不了,喜欢的人也不在了,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却下不了手,他也想过,不若自己也就这么去了算了。'。 '他不是没尝试过,但是叶柏萱盯得极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叶柏萱习惯性地每天围着姚苌转,就跟只影子一样。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听到了叶薇的谈话,知道江湖上的人大都在寻找两样东西,一本《琴殇》,一份藏宝图。他于是悄然的放出了风声,说那两样东西在秦府,其实他那个时候,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想着秦府这下子没有安稳日子可过了。但没想到,江湖从来都是血雨腥风的,即使只是一条流言,也足以让一个好好的家族灭门了。

这次的仇该是算报了吧,可是心里并没有什么畅快的感觉,有点茫茫然若失的感觉,想着那些年,其实那个女人对自己和爹爹也还不错的。

秦江宁经过这次的打击之后,突然就失声了,他心里有愧,越发精心的照顾着他,叶柏萱说,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叶薇倒是没有察觉其中的端倪,教秦江宁武功的时候,顺带着也教了姚苌,姚苌身体底子好,功夫上要略胜江宁一筹。也亏得两人先天条件好,仅两年的时间,就都是江湖上年轻一代杰出的人物了。他于是杀了当年羞辱过自己的那些人,杀了当初为难过秦江宁的人,甚至去杀了当年参与过秦家灭门的人。可是所有的人都以为,那些人都是玉面公子秦江宁杀的,秦江宁不会说话,也没去澄清。

谁让世人只知道一个玉面公子的存在呢?江宁的名声要远远超过于他,他只是沉默,世人大多会以貌取人,这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叶柏萱,她盯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了。

'正文  狗血人生'

云淡天高,流水白堤,清菊湖月,空翠烟霏。一叶轻舟穿梭于青山寒碧间,荡起层层的孤浪,拂乱了一江秋水。

船头上立着一人,大红色的衣袍翻飞着,随风而舞。一声哗然长啸,船头的人仰面,一只通体雪白的大雕在万里晴空扶摇盘旋,船未及靠岸,红色人影随手提了两坛梨花白便点波逐浪而过,稳稳地立在岸边,雪雕俯冲下来,抖了抖流云般的羽翼,铁钳一般的爪子里还牢牢抓着一根竹筒。

撑船的老者收了船桨,赞赏地看了一眼那雪雕,“好神气的大鸟!”

那雪雕很明显不愿意被称为大鸟,眼神凌厉的盯着那老者。

花凌洛拍了拍雪雕的头,从雪雕的爪子里抽出竹筒,对老者道,“这是我朋友养的信鸽,傲娇着呢!呵呵,多谢大娘载我这一程!”

“教主客气了!”

花凌洛脚下一个踉跄,眼皮子抽了抽,虽然已经被人叫了几个月,但还是有些不适应。

这事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当日那个神秘的乞丐一掌把她打到吐血,然后一觉醒来,她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推开门出去,立马有一对金童玉女跑过来,一人一边的扶住她,张口闭口的就叫她“教主”,花凌洛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又穿越了。

然后那个金童说,“这是我们黑龙教主的命令,说新一任的教主就是你。”

花凌洛黑线,听听,黑龙教,听着就不像是什么好教。

旁边的玉女道,“我叫龙一,他叫龙三,从此就是新教主的左右影者了,教主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花凌洛道,“那我说要走?”

龙三道,“可以,不过黑龙教四面环山,壁立千仞无依倚,要进出黑龙教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像黑龙教主一样有绝世神功,拈花飞叶皆可杀人,刀山火海行走自如,另一条就是本教的密道,不过也只有拥有黑龙令牌的人才能通过。”

“那我的黑龙令牌呢?”

“本教例规,教主是不需要黑龙令牌的。”

花凌洛怒,“靠,你们怎么不去死!”

龙一龙三二话不说,拔剑就要抹脖子,吓得花凌洛连忙用手去挡,幸好两人撤剑及时,不然自己的手掌就被劈飞了。

花凌洛说,“你们干嘛这么忠心,跟着我又没饭吃。”

龙一龙三垂首不语。

黑龙,也就是那个抓了她来的乞丐,摇身一变,衣冠楚楚,锦衣玉带,手上还风骚地摇着一把烫金折扇,笑嘻嘻的道,“我找了十几年,总算找着个合我口味的徒弟了,嘻嘻。”

然后花凌洛就见杜娘倒戈地站在黑龙身后,频频点头。

黑龙替他们解释道,“因为所有的影者自小都被喂了毒,每个月月圆之夜发作一次,只有靠教主帮他们运功压制才能度过,不然要承受分筋错骨之痛,当然,也有人曾经想要挑战,不过下场都很凄惨,所以,你完全可以充分的信任他们。”

“卑鄙!”花凌洛冷冷地看她,“这和魔教有什么区别?”

黑龙点头,“这本来就是魔教啊~~所以,你要是不想你的宝贝影者受苦,还是早早练好功夫吧。”

花凌洛问她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她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你是秦家小子的妻主啊,自然要很强才行,而且你的性格,恩恩,我很喜欢。”

“你知道江宁?那他现在在哪里?”

“被岳老头儿圈养着,放心,谁也害不了他,那个老家伙,不就是看着当年叶薇帮霜儿照顾他的儿子心里不爽快,找机会显摆显摆么,哼~我也不是很没用~”

花凌洛听的云里雾里,待要再问,黑龙已经摇着扇子凉凉的走了。

再后来,就是花凌洛不堪回首的悲催往事,崖不是可以随便乱跳的,海也不是可以随便乱下的,那些统统都是会死人的,况且她身后总是跟着三只拖油瓶,罢了罢了,不就是学武功么。

于是几个月的时间就在黑龙教新旧两个教主的争执打斗中眨眼度过,直到昨日,她终于被批准可以出徒了,末了的时候那黑龙竟然将自己的一身浑厚的内力尽数传到了自己体内,花凌洛说不骇然那是假的,眼见着盘腿坐在自己对面的黑龙一点点褪去了脸上的容光,平滑的肌肤上浮现出深深浅浅的纹理,皱纹层层叠叠的摇曳着,将在嘴角和眼底的笑容衬得更加深邃,那一刻,花凌洛忽然很想哭。

黑龙浑身脱力地靠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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