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耀不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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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求公司放弃调查的理由具体是——
一则，深信本部门同仁的职业操守和为人品德；二则，事已至此，他不希望只为查处一人，却累及无辜广众都有心理负担，影响正常的工作发挥。
又补充说，七一已近在眼前，但因此事，可能部分的原定工作计划会有紧急调整，但具体还待研究商讨。所以，近日大家无需挂虑其他，继续专心本职，有紧急应变准备即可。
在今天会议的后半程，飞耀凝郁神色触痛我心中的良知和感性，对这事情的疑惑也有很多，诸般感触累加，心情很是沉重。
飞耀的个人信息外泄是周五深夜发生的事，公司最高层和飞耀即使未在第一时间知悉动态，周六肯定也有获知。而且，他现在已有关此事的公司主张可以通告大家，显然就此事，他至少和凌董早有沟通，并达成了一定的应变共识。
可是，上个周末外加今天早上，他在我面前，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既没向我提及此事的发生，也没让我察觉他情绪异常，暗有烦恼。他的不快，我所能感觉到明显都只是他跟我怄气，吃醋闹的小脾气。尤其今早，我看他快活都快轻飘飘了，怎会到会上就露这般神容，又吐如此事态？
这么大的事件发生，我从他身上居然察觉不到任何风吹草动，难道说我还不够了解他，所以看不明白他的真实情绪？
还是，我陷在恋爱的甜蜜中，感知麻木？
抑或是他掩饰情绪的技巧太高明？
这连串的疑问，我百思不得其解。
另外，这一次的泄密人会是谁呢？
知悉飞耀，也知道他筹发唱片的人，不单单是“飞耀”同仁，瑞宇内部连上业界同仁，没有上千，也有几百，所以这个泄密者更难排查。就算查出这个人，单就泄露些简单的个人信息而言，正常是不够追究这人的民事责任的。要打击报复这个泄密者，恐怕公司也只能暗地里下点黑手，搞搞封杀，最多那人是瑞宇员工，那么明着还可以炒他个鱿鱼。
飞耀此回放这“泄密者”一码，单是想息事宁人，顾全大局，还是为避免连环追查，护我安然？
如此重大的讯息曝光事件，又和专辑流传息息相关，在会前，他为何对我只字不提？
他私下对着我时，又为何要将烦恼掩饰？他是怕我忧虑吗？
那为何现在会上又露忧心忡忡？是不想大家觉得他太过冷静吗？
我忽然有恐慌感，恐慌周边真有会出卖飞耀的小人存在，更恐慌自己对飞耀了解的太不够，和他相处一个周末，连他有烦心事也丝毫体察不到。又觉得心疼，心疼他把烦恼留给自己，独自忍耐。
熬到会议结束后，我急不可待的回自己办公室上网搜索“天生王者”和“凌飞耀”的相关信息。
赫然震惊！——天上方二日，人间已千年！
短短周末二天，《天生王者》和凌飞耀这二项，竟然已名列网络最热门的搜索词条，不只大小娱乐论坛上蜂拥无数相关的八卦讨论或爆料贴，更登上了各大型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头条位置，专辑的下载更是热火朝天。
外界除了知道飞耀是《天生王者》专辑的歌者，连他是凌家二公子的背景也已曝光，虽暂无照片流传，但已有知情人士盛赞其美貌。其他，也有些零星不靠谱的揣测，但基本属于正面八卦。
我想网络上闹的如此火热，其他媒体肯定也开始关注飞耀和他的专辑。
《天生王者》已经红了，飞耀也已经红了，可是这提前到来的走红，真让人欲哭无泪。
在“飞耀”待了段日子，近来对唱片业的近况了解良多。比如，粤语唱片市场日渐式微，国语唱片是目前华人唱片消费的绝对主流。
而瑞宇对飞耀的策划定位以及各种投入，样样都比照天王巨星，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很是激进。因此，飞耀的起点目标便在成为全亚洲华人圈的红星，也所以，《天生王者》虽在港首发，却是国语唱片。
又如飞耀说，《天生王者》光唱片制作已花费六百万，还不计MV拍摄和行政，人事，日常杂支等等的开销。这么算，《天生王者》这张专辑就算因为样碟泄露缩减宣传预算，总成本估计少说也是要过千万了。
这数字的成本对一张唱片来说，在香港唱片业内绝对算是超高投入了。普通歌手的唱片成本一般只有这数字的几分只一，小歌手的唱片成本统统算上，也顶多就花一百多万。
现今唱片盗版猖獗、网络下载普及，正版的唱片业非常之不景气。一张投资千万的国语唱片，销量至少要够排上全亚洲地区的年度国语唱片销量榜，才有可能收回成本。象唱片、电影、电视剧，所有媒体商品最怕，最忌讳就是提前曝光，越受人欢迎的越怕，因为，一旦提前泄露，所有的宣传和投入几乎是替盗版作了嫁衣。
可是，《天生王者》非但提前泄露，还已轰轰烈烈的传播开了。这一来，专辑多半是要赔大本了。
虽说，娱乐圈里混，人气是王道，有人气才有商家邀请代言，才能拍片作秀，全面发展，财源广进。所以，很多歌手宁可贴钱也在做唱片，为了赚吆喝，挣人气。可人家贴的只是小钱，不是象《天生王者》这样大投资打水漂。
娱乐圈的钱是好挣，但是上千万这种数也不是很容易能赚到手的，绝大多数的艺人忙一年也挣不到这个数的钱。
我很内疚，却忍不住想马上去找飞耀，去宽慰他几句，顺便了解一下公司的应对策略和补救措施。虽然，事已至此，我忧心再多也于事无补，可毕竟，这事情的源头还是我惹出来的，及时表达一下关切和鼓励，也是我这个罪魁祸首应当应份的。
做人要厚道，他敬我一尺，我自然当敬他一丈。好歹，我也要让他明白，我和他是一条心的，会在精神上无限支持他。
就算，他爱逞强，嘴上又笑话我操心太多，心里肯定还是受用我这份关心的。更也许，他心里本就期待我支持他，鼓励他。
于是，我先打通内线，问妥他大人现时方便接见后，匆忙跑去他办公室见他。
第5章 妖人精算计
我敲门进去，飞耀正襟危坐，执笔案前。
神采奕奕的他，在我看来，现在的神色谈不上兴高采烈，也绝对够称之为和颜悦色。
我意外又纳闷，在他办公桌前刚坐下，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大人嫣然一笑，竖指唇前作禁语的手势。
我合口，飞耀启齿，软语言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我的个人信息在周末被提前曝光，我为什么在会前一点没跟你透露？还有，除了在会上，整个周末包括现在，你都没觉得我有烦恼，是不是？”
妖人果然还是妖人，洞悉人心，一如既往。我心悦诚服，不住点头。
看他神色，听他口气，以常人常理来说，他应该对目前发生的状况并不紧张。难道，公司方面已有应对方案了吗？揣测归揣测，我心里，还是吃不准。
对他，我以前总是猜不到他的想法，没想到与他关系亲近以后，连他的情绪，我现在都没信心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凌飞耀啊，凌飞耀，你为什么让人这么难以捉摸？你可明白我的这些烦恼？明白我的心慌？
隐下心中不安，我积极表态，“还有，我也替你烦恼啊，刚才上网看了一下，事情已经闹的很大了，恐怕这张唱片肯定要赔本了。不过，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我本来想劝你想开点的。”
此刻，美男凝视着我，表情越发柔和，唇角更弯起动人弧线。
我托腮，叹道，“现在看来，我又多此一举了，你大人好像看的比我还开！ ”
这家伙星眸闪烁，狡黠之光缤纷流转，笑呵呵说道，“乐乐，如果我告诉你，我的这些信息是公司故意发布出去的，你作何感想？”
“啊？！”，我震惊，捂嘴。
飞耀抿着唇角，笑意浅浅，自得之色，显而易见。
短暂的讶异过后，恍然大悟紧随其后而至。
怪不得他这二天悠哉悠哉的，照样潇洒如常，原来这次泄露事件的幕后黑手是自己。
也怪不得这消息才短短二天就散可以的这么广，动静这么大，原来是公司在幕后捣腾，推波助澜。
那么，飞耀跟我俩在一起时，流露的应该是真性情吧？而刚才会上显忧，大概是不想让外人察觉内情，所以在装腔作势吧？
若真是此，这家伙还真能假惺惺。
我心下一宽，凝神思索起来。飞耀不作声，只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凝眸看着我。
这么重大的事，事前的决策是不必跟我商量和交代。但是事发后，为什么也不及早跟我说一声，提个醒，非拖到我来找他，才跟我开诚布公？害我白白为他烦恼一上午。
在这问题上，我相信飞耀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我也相信他对我一定是好意。也许，他在会前没跟我提前知会，是怕我多虑担忧，又想看看我知道消息后的反应吧！我在心中，自己给疑问找寻了答案。
此刻，让我紧张的疑惑是——这样自我泄密的意义和好处是什么？
难道是，反正整张专辑都已泄露，外界又反响良好，索性将错就错，趁势把演唱人的姓名和少许情况透露出去，好更充分的挑逗起大众对歌手的好奇心吗？
确实，象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情况，很容易吸引媒体的炒作热情以及公众的注意力。
只是，这么一来，专辑的传播会更快，唱片销售方面的损失肯定是加重了，虽然，专辑和人未露先红了。但，这二样的“红”本来就是必然的，现在提前并不会提高收益，增加的反而是损失。又提前就闹腾起来，我总觉是在自乱阵脚。
总之，我对公司这出人意料的应变做法很是费解。
我老实答他所问，“我觉得很意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试问，“提前炒作？预热？”
“嗯。这张专辑估计是赚不到钱了，不如，趁这机会不留痕迹的炒作一下。”，他耸耸肩，双手一摊，自嘲道，“至少，唱片的宣传费可以省一点了！”
这专辑估计不是赚不到钱，是赔大发了！至少，那六百万的内部赔款还血淋淋的刻在我心头啊！虽然这钱是你这冤大头掏了，就算你这凯子真不心痛，我可是痛到午夜梦魇，痛到一见六零零这三个数字，肠纠结心哆嗦。
欠他的人情，我全都记得，只不过如今嘴上不好意思，也不敢提。谁叫我人穷志短，除了以身相许，就没这家伙想要的了。
思路开了个小差，嘴上掰的还是正题。我怯怯道，“宣传省的这点钱，可能还抵消不掉少卖唱片的收入吧？公司这次这么操作的具体好处，我还真想不出来。”，奉上一脸讨好的笑，道，“老板大人，你跟我说说吧。”
这么折腾，我认为省宣传费肯定不是主要目的。但这真实的意图，就我的水平真还揣测不出来。既然他高人还卖关子，我就虚心多请教几下吧。
凌飞耀感觉良好的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言道，“郑天乐，我看来你的营销心理学修的不太过关，有空，我要给你好好补课。”
他高人发话，于情于理都不服不行！
我郁闷，但气短，只好委婉提醒道，“飞耀，马上快到午休时间了。”
飞耀眼露无奈，笑道，“好，言归正传！乐，你刚才说的得失，对我，对公司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专辑已经泄露，唱片的销量损失很难再有效挽回。但事物是相生相克的，我们也可以借这危机，从其他方面寻找到获益点，平衡唱片的损失。”
他说的这通大道理我也懂，问题我就是没看出新的收益点在哪里，才对这应对策略有疑惑。
我很疑惑，望天，自言自语道，“唱片和你都比原计划提前窜红，但这原本都是板上钉钉，迟早的事。现在，故意提前几天弄的人尽皆知，还能从哪里得到好处呢？”
我头上冒着黑线，嘴上马屁道，“能有机会聆听大人您的教导，实属在下三生有幸，属下我随时都洗耳恭听。
美男笑眯眯的，甚是满意，赞道，“乖！”
我头上黑线版本立刻加粗。
美男温情脉脉的摸着我头，轻声软语道，“郑天乐，你要时时都这么听话才好。”
我头上黑线无数。这家伙就知道左右别人的意志！扯来扯去，没一句正题，原是惦记着驯化我。
耳听他说道，“这提前泄露的好处，其实是无形的，不能具体量化为金钱，却是花钱也得不到的好处。不过说来话长，我慢慢分析给你听。”
我停止冥想，回神凝视，想专注听他解说。
飞耀早已敛起笑意，目光坚毅，不容置疑的威仪浑然天成。
他娓娓道来，“如果，公司还照之前计划，直到七一才将我公开推出。我呢，虽然才艺外表都够出众，又有公司的强力推广，再加上专辑提前泄露的事，媒体一定会特别专注到我。所以理论上，我的一鸣惊人是无可非议的事。
但其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