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点狼王上花轿-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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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苏福儿赶紧将她抱入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剧烈啜泣颤抖的肩头,心下不禁掠过了一丝愧意。
一切,都是出自她的阴谋,一切,也在她算计之中。
她明知道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下顺利地进行,却没料想到这一切对小宝的冲击,好像还是太大了一点。
“那么,”苏福儿温柔而坚定地问:“告诉我,狼王他待妳很坏吗?”
“大王他……”小宝一顿,剎那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坏吗?
不,就算他最喜爱的人不是她,可她也没法睁眼说瞎话,说他待她很坏很坏。
最令人厌伤的是,其实他一点也不坏,他完全不是她最初以为的那样,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残暴野蛮狼王。他虽然很凶悍,虽然喜欢欺负她、逗她,但是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对着她笑,笑得好开怀好爽朗,笑得她心底一阵暖烘烘,常常忘了自己是谁。而且他和他带来的百名狼讫国勇士就算出了狼王府,京城地带,也从不扰民,不仗势地位四处鱼肉百姓。
他对待太子派遣在狼王府中伺候的奴仆也一视同仁,从未有任何打骂甚至凌辱行为。
狼王唯一一次吼下人被她瞧见过的,就是她上次溜回苏府,他回房找不到她因而大发雷霆的那一次。
可是那一次,她心底隐约感觉得到他是心慌着她的不见踪影。
“他待我好。”小宝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大小姐,大王他待我一直很好,他还烤大雁给我吃;虽然烤焦了,但是还是很好吃……他是待我好的。”
苏福儿静静地凝视着她,清楚看见了她脸上淡淡晕开的幸福光芒,不由得志得意满地咧嘴微笑。
嘿,本姑娘果然算无遗策。“那妳还抱怨什么?”知足常乐呀,妹子。
“小宝不抱怨,只是……”小宝低下头,声音弥漫着淡淡的凄凉。他要了她的身子,却没爱上她的人。
而且他这一生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怀抱着何种情感默默遥望着他。
“只是什么?”
“小宝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国家……”
她甚至……对不起狼王。
因为她一开始便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是个心怀不轨的卧底,她辜负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待她的好,可是她却什么事也办不好,什么事也没法做……
“妳把人家吃了,不代表就对不起我呀。”苏福儿凉凉地道。
“大小姐,妳不用安慰我了,”她内心涨满了惭愧挣扎痛苦和自责,还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不禁泣然垂泪。“小宝这些日子来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非但忘却了身为奴婢的本分,还霸占了大小姐未来要和番征服的夫婿,小宝该死……”
“妳、妳――妳气死本小姐了!”苏福儿眼皮抽措、嘴角抽筋,不由得火冒三丈。“说了几千几万次要妳争气,妳全把我的话当放屁了是不是?什么该做不该做,什么该死不该死,什么奴婢什么本分:-…”
“大小姐?”小宝被她突如其来的滔天怒火吓住了。
“要跟妳说几次妳才会记得?咱们女子天生贵不可言,那些臭男人是什么东西,值得咱们在这儿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地抢来又抢去?”苏福儿咬牙切齿,满眼杀气腾腾。
“可是大小姐妳不是说……”小宝吓傻了,泪珠在眼底打滚,愣是不敢掉下来。
她有点怕大小姐会在盛怒之下失手把她给掐死。
“我是要妳去当卧底,要妳打探伊格猛的兴趣喜好,我没让妳为了他哭断肝肠,丢不丢人哪妳?”苏福儿越想越不爽,忍不住赏了这不争气的小丫鬓一记爆栗子。“笨!”
“好痛……”小宝抱着脑袋瓜哀哀惨叫。“大小姐,小宝下次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眼泪是女人最大的弱点,”苏福儿美丽小脸狰狞一笑。“在没整死他们这些男人前,绝、对、不、准、示、弱!”
“-…是。”还在抽噎的小宝赶紧捂上嘴巴,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小小声问:“大小姐,妳真不怪我吗?”
苏福儿沉默了一下,蓦然绽出一朵不怀好意的笑。“怪,怎么不怪?”
“呜呜呜,大小姐对不起…”小宝又开始泣然欲泣了。
“好了好了,”苏福儿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鬓边,许久未见这动不动就掉泪的小丫鬟,一时还差点忘了她的哭功惊人。“我说了怪妳,可没说不给妳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呀。”
“哈?”小宝哽咽抬头,一脸茫然。
苏福儿晶莹如玉的脸上笑意好不灿烂。“附耳过来。”
“噢。”小宝乖乖将耳朵凑靠上去。
苏福儿小小声地咕哝了几句话,但见小宝原来苍白的脸蛋瞬间炸红了,像是快惊昏过去。不、不不不……不可以的啦!
伊格猛专注地听着屠那禀报小宝的行踪,沉默了片刻,随即深富兴味地挑高一眉。“这么说她是苏府派来的?”他若有所思地微笑问道。
“属下有同感。”
“苏达海竟有如此胆识,本王还以为他只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老酸儒呢。”他轻讽地撇唇笑着。“不过他派来的竟是小宝这等角色充当卧底,实在令本王不得不怀疑他的确老眼昏花得很严重。”
“小宝!”
伊格猛不是滋味地瞪了屠那一眼!小宝是随便给人叫的吗?
屠那岂会看不出主子的眼色,连忙改口:“呃,属下是说那小马僮除了昨夜夜奔苏府停留了三个时辰方归外,近日并无其它特殊反常举止。”“早知她是个笨得可以的老实头。”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容错认的疼惜。“本王在寝房枕下特意放了一方仿造的汉军虎符,书册里夹了张京城布兵图,她却浑然未觉,一无所察。她是个糟糕透顶的卧底,本王至今仍不知她究竟是混入狼王府做甚的?”
屠那警觉地望着主子,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大王好似对那小马僮太过关注了些……
“屠那。”伊格猛眸光如电地扫向他。
“是,大王。”屠那一颤,垂手恭立。
“本王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的语气虽淡然,慑人威严丝毫未减。“就算本王要她,也不会改变任何事。”
“屠那绝不敢质疑您的任何决定。”屠那神情紧张地跪在他面前,急急解释。
“你是本王最亲近的心腹,本王不会瞒你。”伊格猛直率豪迈地坦言道:“本王会带她回狼讫。不管她是太子抑或是苏府的人,此后,她就只能是本王的人。”
大王的意思即是,从此以后小马僮归他罩,所以全狼讫国勇士也必须将她纳入保护的范围内。主子此言既出,忠心耿耿的屠那自然无二话。“是,屠那明白。”
“很好,”伊格猛目光深沉,缓缓开口:“昨夜皇宴上,本王借故向太子提起,请朝廷归还前朝自我父王手中占夺而去的麓野八州。”
屠那眼神掠过一抹喜悦之色。“太子怎么说?”
“太子藉词皇上仍在病中,此等军国大事未敢自专,因此满面笑意歉然地说了几句拖延的场面话。”虽然表面上他昨夜是棋差一着,寸步未进,但是伊格猛深邃的眸光里却难掩一抹愉悦,胸有成竹地道:“就让他以为本王虎视耽耽的是麓野八州方圆千里版图吧。”
声东击西,以退为进,是他们奸险汉人最爱用的招式。
他身为狼讫族大好男儿,自然是不会错失利用“他山之石,可以攻错”的大好机会。
“吾王英明。”屠那至此也宽心不少,紧绷脸色略微松弛地一笑。
王果然是王,是他们狼讫最精明卓绝的共主!
“现在饵已下,就看太子和十九皇爷上不上钩了。”他闲适地往椅背一靠,阳刚的男性脸庞充满着霸道的狂猛气息。屠那笑着正要回话,伊格猛突然又问了一句!
“对了,你知不知道女人都喜欢什么样的礼?”
屠那的笑脸瞬间一僵。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礼?”他的语气大为不满。
“属下…”屠那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咳了声。“可以去打听汉人姑娘最喜欢人家送她什么。”
“很好。”伊格猛面色缓和些许,点点头。“本王就是那个意思。”
“那…”
“你还在等什么?”他可是很急的。
“呃,属下马上去办!”
第九章
春夜,半暖半凉,月儿静静,花香隐隐。
犹是男装打扮的小宝抱着柄竹扫帚,坐在马房前的石阶上,望着夜空中那一抹皎洁明月。
她好烦恼好烦恼好烦恼啊。
一向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她根本负荷不了这么多复杂诡谲多变的事,不管是狼王的野心,绿羽姑娘的企图,大小姐的计划……都让她越发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大小姐竟要她怀上狼王的孩子,然后就可以借机要挟他、掌控他。
可是,她从来就不想要挟大王呀!
虽然明知她是汉人,是国家的一分子,还是大小姐寄予重望的人,于公于私,她都应该要掌握到他的弱点,威胁他不得对朝廷有二心。可是一想到要利用他对她的好,来对他做这么残忍的事,她心头就阵阵疼痛难当。
不行,不可以,她做不到啊。
再怎么说,天真纯洁的孩子是无辜的,不知情的他也是无辜的……
“唉!”她该怎么办才好?
夜色朦胧,晚风幽幽,一缕细碎甜香随着风儿袭来,小宝神情略带忧郁地仰首,奇怪地望着突如其来漫天飞舞的花雨。
咦?她眼底的郁色瞬间被一抹惊奇取代了。
点点花瓣纷纷沾落她的发梢、脸庞和衣襟上,既轻且软又香,惹得她心下一阵坪然悸动,情不自禁放开了竹扫帚,伸手掬向空中飘舞的花雨,难掩惊喜地环顾着四周。
“好美啊!”她原本忧郁不展的愁容登时一亮,不自觉起身扑捉着那随着晚风翻飞的花瓣,开心地笑了起来。在马房打理了这么久,她为何都没发觉这附近栽有杏树呢?花瓣如雨纷飞,落得她一头、一身都是。她快乐地旋转着身子,不断想抓住那漫天花雨,笑声轻快如串串银铃流泻。
“呵呵呵,我是蜂儿……我是蝴蝶……”
蒙蒙夜色中,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了阵阵闪烁小光点,小宝停顿脚步,屏住呼吸,不敢置信地望着幽暗中舞现的点点流萤,灿斓可爱得像小小流星飞掠而来。
“萤火虫?!”她呆住了,胸口涨满了欢喜。“这儿怎么会有萤火虫呢?我记得牠明明是!”
“喜欢吗?”一个高大伟岸身形自幽然花影中出现。
“大王……”她一时间竟痴了。
伊格猛将手中空了的大只雪纱袋丢到一旁,双颊些许微红,潇洒地咧嘴一笑。
“喜欢本王送妳的礼物吗?”
她眼眶迅速湿热了起来。
这一切……花与萤火虫,都是他特意为她布置的?是梦吗?她还以为他已经厌烦她,再也不会搭理她了,可是……可是他竟然偷偷为她做出了这么美的一切……
小宝心头如潮似浪地澎湃着满满的感动,想哭,想张口说点什么,可哽咽了大半天,最后只挤出了一句―“你亲自抓了这么多萤火虫吗?”
伊格猛得意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尴尬,清了清喉咙,不自在地道:“咳……不准告诉别人。”
再怎么说,他还是那个威风凛凛、霸气盖世的大漠狼王,若是让人知道他偷偷到京城郊野临水畔捕捉了好几个时辰的萤火虫,那岂不是大大削弱了他雄壮威武、阳刚十足的猛男形象?
“小宝不说。”她忙捂住小嘴,眼底盈盈笑意却怎么也管不住,欢然到满溢了出来。
瞧见她娇羞腼觐的欢喜模样,伊格猛胸口一热,忘形地补了一句:“那花儿也是,本王可是赤手空拳地拔来了号称京城最美丽的一株老杏树,嘿,只随便晃个它几下,就几乎把树梢上的花儿全给摇光!”
“我的天!”她喜悦的小脸瞬间惊呆,心情由喜转悲。“你、你你:-…”
他偷拔的该不会就是当年皇上与皇后亲手在宫里种下的那株定情杏树吧?
“虽然运出来的时候费了点劲,不过事后证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还兀自得意洋洋。
想到当太子发现皇城内苑里的杏树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时的惊慌与恐惧,他就觉得更爽快了。
因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一株显眼的大树,就代表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某人的项上人头。
“大、大王,求求你跟我说,你、你拔的不是那一株“情比金坚”?”小宝管他那么多,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杏树还有名字?”他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有!”她都快疯掉了。“那株驰名天下,号称京城最美丽、最能见证爱情的老杏树的名字就叫“情比金坚”!大家都知道那是皇上送给皇后娘娘的定情物,象征他俩爱情如花似梦、永不枯萎。”
悴,一群无聊无知兼肉麻当有趣的娘娘腔汉人。
“它已经枯萎了。”他耸耸肩。
差不多吧,他怀疑在被自己使劲摇光了满树花瓣后,那株老树还能剩下多少活气儿。
话说回来,若不是它盛开时的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