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第二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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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黎倒不生气,“我在想,姐夫他被人训的时候是一副什么表情。”
黎黎完全是幸灾乐祸的心理,一路上摆脸色给我看,现在终于有人能收拾你了。
却不曾想,她这无意的一句话,让这个家连日来的沉闷气氛稍稍有了改善,若晖跟着牵动了一下唇角,若男也有些忍俊不禁。
是啊,他那样的人,在长辈面前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应该是谦逊的吧,他虽然脾气不怎么样,可大是大非面前应该还是能把握住分寸的。而且母亲不是那种强势严厉的长辈,也不会真像黎黎说的那样训他什么的,即使不赞成他们交往也顶多是说,以后别再找我女儿了。
可母亲会跟他说以后别再找我女儿,还是会说以后好好照顾我女儿?
可这重要吗?好像很重要,又好像不重要。
原本她心里就有些乱,现在似乎更乱了。
谈话
顾凯风在房间里没有呆多少时间;半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若男从他的表情里也看不出喜怒;颇有意味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走进母亲房间。顾凯风带话出来;母亲让她进去。
“妈——”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若男拉住母亲的手;“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凯风的事?”
母亲看着她,眼中没有她预见的哀怨,反而带着心疼和怜惜。
“我知道因为你爸爸的死你心里很自责,可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你。坦白说;没见凯风之前,我对他有点成见;我觉得是他没把事情处理妥当;甚至以为他在感情上是轻率的。刚刚跟他交谈之后,我发现我误解他了。妈这辈子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也没见过多少世面,可一个人是善是恶,是真心还是假意,妈还是能感受到的。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个人性情如何,可我看得出来,他在乎你,不然也不会一下飞机就急得到处找你。况且,他那样的人,真要玩弄感情,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大老远跑这里来听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婆絮叨?在这次的事情上,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无论他以什么方式拒绝诗卉,诗卉都会对你产生恨意。所以,你不要再怪自己也不要怪凯风。”
毕竟是因为她的事情连累到家里人,若男心里一直是不舒服的,“妈,你不怪我吗?”
她一直想找机会跟母亲说这些,可母亲自从父亲去世就一直卧床,血压也是居高不下,她害怕提这个话题会刺激到母亲,所以一直没有说这个事。
母亲哭晕过去前曾问她,你到底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啊?所以她以为母亲心里是怪她的,也因此,她心里更是深深自责。
“怎么会?”母亲拍拍她的手背,“我相信你爸爸也不会怪你,只要你开心我们就会开心,就算你的幸福要用我们的生命去交换,妈也愿意。”
“妈……”若男再也忍不住,眼泪扑簌扑簌往下落。
母亲的体谅理解已经足以令她感动,而最后那句话更是让她无法抑制。爱要达到一种什么境界才能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我愿意用生命去换取你的幸福。在场如果还有第三人,怕是也会动容吧。若男趴在母亲腿上,哭得有些不能自已。
母亲摸着她的头发,欣慰而心疼语气,“别哭了,再哭眼睛该肿的看不见东西了。这几天你也是劳心劳力,脸都廋了一圈了。待会你就跟凯风一起回去,有他在你身边妈也放心。”
顾凯风定是跟母亲保证什么了,不然好好的母亲不会说这些话。
“妈先前有些担心,你跟他之间差距太大,他家里会反对,可刚刚凯风告诉我,在他那里不存在这样的事,妈现在觉得很欣慰。”
果然是这样,想着他那样的一个人,像小学生似的,跟大人信誓旦旦下保证,是多么引人深思的事情。
可是她现在不想跟他走,她已经停职了,回去也没有事情,不如在家多陪陪母亲。
想着便把这个想法说给母亲听了,见母亲还有些迟疑,便换了口吻:“妈,这事听我的。”
陈母笑笑,“好,听你的。”
若男从母亲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坐的亲戚和邻居已经走了。农村习俗,哪户人家有人过世,要好的邻居都会自发上门,看看有什么事是可以帮忙的,亲戚自是不必说。
顾凯风靠在木质的沙发椅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太阳穴上慢慢地揉着。
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回来没有休息一下,加上焦急地到处找她,这会儿停下来,倒是有点疲倦了。
若男在他身旁坐下,“很累?”
顾凯风看着她,淡淡一笑,“不累。”
“要不去房间睡一下?”想着先前在房里对他的冷淡,如今看到他这面带倦容的样子,若男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回家怕是坐都没坐一下就赶来找她了吧。
顾凯风拉起她放在膝上的手,在手里捏了捏,“我一会儿就回去。”出去一个星期,公司里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若男心里了然,她伸出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拇指来回地轻蹭他手背上突起的粗壮血管。
“我已经停职了,所以暂时不回去。”
“我知道。”虽然在房里陈母说让若男跟他一起回市里时,他就已经料到是这样,可听她亲口说出来时,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用多想,嗯?”
“好。”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四点多钟的时候,顾凯风起身。
若男和黎黎、若晖一起送到院门口。
“手机不要再关机了,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顾凯风拉着若男的手,像教育小孩子一般,温柔却又带着佯装发怒的口吻。
当着那两个小孩的面被他这么说,若男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我送你去村口。”
“不用,那几步路我都能走迷的话,我就不用开车了。”顾凯风微微一笑,“回去吧,多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触到顾凯风转移过来的目光,一直有些戚戚然的黎黎立刻露出一副苦瓜脸。跟他一起坐车真是件苦差事啊,待会儿上车一定不坐前面了,坐后排睡觉去。
“黎黎,你留在这里照顾你姐,你姐什么时候回你就什么回,医院那边不必担心,我会跟杨战说。”
前一秒还要死不活的黎黎,听顾凯风这么一说,萎靡的精神立马就抖擞起来。
“是,姐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若男姐的。”
若晖瞥她一眼,看她笑得那么献媚,砸吧砸吧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黎黎丝毫不介意,挽着若晖的胳膊把他往屋里拽。
若晖被她拖着,一边走一边埋怨,“干什么呀,姐夫还没走呐!”
“你没看到姐夫跟若男姐有悄悄话要说吗?你想当灯泡啊?”
“……”
顾凯风愣了一下,“他们?”
若男脸上扯出一个微笑,“一对欢喜冤家。”
黎黎倒是不负所托,有什么事情抢着上前,晚饭也是她张罗的,若晖在一旁帮忙打下手,若男和母亲被当做病号,特殊照顾。
黎黎是那种要么不做,做起来就让人称赞的人。手脚也麻利,不一会就准备好两种晚饭,她跟若晖吃饭,给若男和陈母准备的是瘦肉粥,里面还加了青菜,看起来清爽又好吃。
若男慢慢地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眉头蹙着,摸了摸胃部。
“怎么了若男姐?不好吃?”黎黎忙问,她可是在顾凯风面前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若是没把人照顾好,怎么对得起他那句医院那边不用担心?
若男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肚子不饿。”
陈母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是送到房里的,今天觉得身上好些,就跟大家一起在桌上吃,见若男这个样,便道:“多少吃点吧,这几天大家心情都不好,都没心情吃饭,你看你们一个个都瘦了。”
黎黎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若晖看她那个表情,以为她是因为做的东西没被认可而不高兴,便附和着母亲的话说:“是啊,姐,你就再吃点吧,这是黎黎专门为你和妈熬的,为这个,她还烫着手了呢!”
“谁烫到了,你别瞎说!”黎黎却不乐意了,心里腹诽着:你个二货,知道夸人不?被你妈和姐知道我做这么点事都不利索,以后嫌弃我怎么办?
若晖心里想的是:我这是好意赞你,你怎么不知好歹?
心里惹了气,也没跟她辩,低下头一个劲往嘴里扒饭,三两口吃完,碗一搁,扭头就进房去了。
黎黎扁扁嘴,小声嘀咕了一句:发什么神经。
陈母呵呵一笑,“黎黎,你别理他,他就这个德行,不出一个小时就会好。”
母亲自是了解自家儿子的,他们吃完饭的时候,若晖从房里出来了,帮忙着一起把碗筷收进厨房。伸手把正在掳袖子的黎黎一挡,“我来洗,刚刚不是烫到了吗?”
语气尽管硬的不拐弯,可听着却受用。
黎黎没答话,若晖又说:“如果还疼,去找我姐要烫伤膏擦擦,家里应该有,我不知道放哪儿了。”
黎黎还是没说话,若晖诧异着正要偏过头来看她,黎黎却在这时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若晖手上一颤,碗差点落地。
“你——”
“你什么,你个二货。”
“我——?”若晖眼睛鼓得圆圆的。
黎黎噗嗤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脸,“不过我喜欢。”
若晖怔了怔,回过神来,“你小声点,小心别人听到。”
“怕什么?这屋里又没别人,你妈和若男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若晖顿了顿,想起一件事,“你说我姐是不是病了?她晚上还没有我妈吃得多。”
黎黎想了想,“可能这几天把胃弄坏了,我去看看她。”
若男伺候母亲躺下,刚从房里出来,就被黎黎拽进了自己房间。
“若男姐,我现在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
若男看看她,噗。
“严肃点。”
一个平常嘻嘻哈哈,走路说话都没正形的人,忽然间要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这本身就没法让人严肃起来。可当黎黎真把这严肃的问题说出来时,若男不得不承认这回还真是要严肃一把了。
“你这个月月经来了没有?”黎黎这个妇产科的护士在专业的敏感性上还是较一般人强的,刚刚还觉得她好笑的陈警官这下不淡定了。
“好像推迟了十几天了吧!”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几乎没心思去想这事。
“明天我去街上先帮你买两根验孕棒测试一下,回市里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若男点点头,“先别跟若晖和我妈说。”
“我知道。”
孕事
第二天;黎黎一早骑车上街去药房买了两根验孕棒;回来一测;两根都是齐刷刷的两条红线。结果不言而喻。
黎黎几兴奋了;当即就在卫生间里乱喊乱叫起来。
外面的若晖眼见两个人神神秘秘躲在里面半天,本就一肚子疑惑;忽听得里面乱叫,吓得不轻,几步走到门前,敲了两下。
“姐;你们没事吧?”
黎黎啪一声打开门,抓住若晖的手臂一个劲地晃;“你要当就舅舅了;你要当舅舅了。”
若晖的反应倒挺平静,他看看黎黎,又看向他姐。
“若男姐,快打电话告诉姐夫,他一定高兴死了。”
若男笑了笑,“回去见着面再说吧,他现在一定很忙。”说完径直走出卫生间。
黎黎扭过脸来,跟若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却见若晖嫌弃似的朝她摇摇头。于是黎黎小丫头气愤了。
“你干什么这样一副表情?这事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我当舅舅又不是你当舅舅,谁像你呀,沉不住气的。”
黎黎郁闷了,难道我又做错了?
不过这件事彻底驱散了连日来一直笼罩在陈家人头顶上空的那片乌云,久违的阳光带着迟来的柔情蜜意,缓缓地渗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开心的事情更是一件接着一件。
上午刚刚收获了好消息的若男,在下午的时候接到局长的电话,说事情已经调查清楚,是误会,让她周一去上班,末了安慰了几句,希望她不要有什么情绪,还说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要她体谅着点。
若男知道,定是顾凯风出手了,不然这事不可能这么快解决。
至于解决的方法,后来她问顾凯风,他愣是没告诉她,而局长自然也不会说,直到她上班后,才陆陆续续从某些知情的同事口中得知:
某个杀气腾腾的男的,冲进局长办公室,拿着张报纸往局长桌上一拍,老子吻自己的女人还要你们审核批准?这是哪国的道理?
报纸上登的是他们二人将于下个月结婚的婚讯。
人逢喜事精神爽,陈母经过这两件事,身体状况明显好起来,待到星期日,若男他们离开时,已经与平常无异。
可见,人有时并不是被疾病打倒,而是被自己的精神打垮。
若男本是不放心母亲一人在家,想带她一起去市里。可母亲说她乡下呆惯了,过不习惯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