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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苦滋味-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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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走?小书心沉深渊,为什么?因为他的未婚妻让他很满意,他不再需要自己?要不要回答一句“是的,冠耘先生”?小书混沌的脑海里,缺乏答案。

一向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姜冠耘居然对下人注意?苏真婵望住小题上下打量,小书耀眼的美丽,勾起她的危机意识,她和冠耘之间……不寻常?

“妳叫小书,很漂亮耶,一定有不少男人为妳疯狂吧!”苏真婵说。

小书没听见她的声音,胸中反复的是他的话。他要她走、要她走呀!缠绵病榻那段画面回到眼前,苦涩在唇齿间流转……

彻心的疼、碎心的痛,汩汩鲜血自她身体剥离,每一秒钟,她都以为自己将随母亲而去。

医生的双眉深锁,一再说:“妳应该早点来的,年纪轻轻……”

背过所有人,泪湿枕畔,想起宝宝的小小生命,小书任罪恶感啮心。

他的冷漠无情、他的温柔眼神反复徘徊在梦境。

又痛了,她的身体让痛紧紧控制,从头到脚底,每条神经都在向她呼痛,冷汗自她苍白额间刷下,手在无人看见的空间颤栗,濒死的感觉再度回来,她将为自己的残忍下地狱。

“妳叫作小书是吧,有没有念过书?乡下人恐怕不注重教育吧!妳爸爸做什么的?妳妈妈做什么……”

灯在转、地在摇,小书的身子跟着摇摇晃晃,黑暗来临,属于死亡的气息入侵……终于,她晕过去,免除了一场可以预见的羞辱。

小书晕倒时,在苏真婵的背间撞一下,撞掉她手中的汤碗,淋出满身狼狈。

“妳这个没家教的野女人,妳竟敢……”

她的话没说完,冠耘大步落到她身后,一把抱起小书离去。

苏真婵的错愕落进小题眼里,她笑咪咪地往对方痛处踩去。““大嫂”,我大哥抱着“野女人”离开了。”

呵呵,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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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发烧,全身烫得惊人,冠耘在她房间桌上看见妇产科的药袋,联想到他离开前,她来找他谈话时的古怪神情。

下意识,他觉得不对,抓起药袋抱着小书,一路驱车往高雄市区驶去,没想到,刚入门,护士才瞧小书一眼,就连声唠叨:“我就说她不能出院嘛,她硬要出院,现在不是又送回来了!”

很快地,一群护士围上来,找医生的、插管的、送急诊的,她们七手八脚将两人分开。

好不容易,冠耘抓到一个护士,向她请教来龙去脉。

“你不是她的家人吗?”护士问。

“不,我是她的老板。”这句话,他答得心虚。

“她今天回去上班?”

“对。”

“不要命了!为什么这么逞强?”

“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十几天前她来院里,请求院长帮她把孩子拿掉,问题是胎儿已经四个多月,谁敢贸然动手术?

她跪在地上请我们院长救她,说她走投无路,找了一整天,没有医院愿意替她动手术。可是,她没有亲人陪同,弄不好就是一场医疗纠纷。

后来,她说愿意签下切结书,万一手术失败,她愿意自行承担后果,进手术房前,她还把存款簿跟印章交给Miss林,说她没有亲人了,万一发生不幸,请大家帮忙办理她的后事。”

她居然说她没有亲人?那么他这个“养父”算什么?可是……能怪她吗?他不也告诉护士小姐,他只是她的“老板”?

“后来呢?”

“如同院长预期,手术并不顺利,姜小书大量失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幸而她年轻,还是撑了过来,住院十几天,天天落泪,问她是不是痛?她摇头。

“昨天,她求院长让她出院,好象是谁要回来了,她必须赶紧回去归位,我们觉得奇怪,她不是没家人吗?

“今天一大早,她急着赶回家,院长叮咛她许多注意事项,不过显然她没听进去,否则她不会去上班,不会再被送回来这里。”

叹气,为命运多舛的小女生。

冠耘不再接问,然后,他记起稍早吴总管告诉他,他说小书很认真,比以前更卖力工作,说她准备了一桌丰富佳肴为他洗尘。然而,他却刻意让小书被苏真婵羞辱。

从医院落地窗向外望去,视线在车水马龙间游移,冠耘想着两人的关系,想着他的恨意。第一次,他认真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从四年前在衣柜中看见瘦伶伶的小书开始,她让他惊艳、让他讶异,一股认养她的冲动在心底成形。

四年来,她长大、她愈加美丽,她的存在让冠耘矛盾困惑,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恨她?

然后她跟了他……他被更多的矛盾包围,于是他待她苛刻,对她要求更多,他甚至纵容自己享受她的失意。

他不允许自己对她心疼、不允许自己动心……可是,她为他的一句话,差点儿死在手术台上,却又表现得若无其事,回到工作岗位,她……

急诊室的门打开,打断了他的翻腾思潮。

小书被推出来,苍白的脸庞映在苍白的枕上,似乎随时,她将消失。

他跟随医护人员走入病房,遥遥看着一群陌生人为她尽心,不走近。

是心虚吗?不,是他厘不清自己的心,他不晓得,心间那一阵一阵微微的抽痛是什么?不晓得,那道在胸口缓缓流泄的灼热是什么?

医生离开、护士走了,偌大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小书睡得极不安稳,她喃喃自语,时而低吟,时而拔尖,冠耘走到她身边,倾身,欲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他认真,凑得很近。

“知道……不要孩子……对不起……妈妈对不起……小书坏……小书该救你……宝宝对不起……留我……不要走……爱你……”

她的对不起敲在他心口,痛的感觉更鲜明,一颗不在预计范围内的泪水悄悄落下,沿着她的脸庞坠落。

不!这是错的,他不该为她心怜,她的存在是为了偿还,还清她母亲对他的欺骗。至于她的可怜……那是她笨、她蠢,她的头脑不清楚,不关他的事。

倔傲地拭去颊边的突发状况,狠狠的,他提醒自己,是她们对不起他,他对她有恩无过。

转身,他走出病房,毅然决然。

小书的脸色依然苍白,喃喃自语亦然,她的人生仍在灰暗地界徘徊,爱情注定她的辛酸。

第四章

时序再往前推进,这年小书二十四岁。

牧场的规模又扩大了数十倍,成为全台湾最大的乳口叩供应场,而饭店部分更是亚洲地区占地最大、设备最优的度假村。

他成功地结合牧业、旅馆业和观光业,带动了南台湾的旅游风气,也引起国外旅游界的注意。

最近美国有几个州频频向他释出善意,希望他到美国开设第二个、第三个飞云牧场,将他的经营理念带到美国,带动他们的观光产业。这些,冠耘还在审慎评估中。

这段日子间,牧场里加入了幼幼,她是个善良体贴的女孩子,很快地和大家打成一片。

小书眼看她和季扬间的爱情发展,陪着他们享受属于爱情的丝丝甜蜜,尽管她也会自问,如果甜蜜是爱情的一部分,那么她的爱情算是爱情吗?

自问后的结果是——她掉头,坚持她要的那个男人、那颗心。

“小书,我们要去看电影,妳来不来?”小题、幼幼和季扬从厨房经过。

小书摇摇头,笑脸拒绝。

“为什么不去?苏大小姐一来,大家都闷得半死,要不是怕大哥把我赶回台北,哈!我老早鼓吹全体员工进行大罢工。”小题夸张地跳进厨房,拉住小书的手。

苏真婵一到,就是小书的受难日的开始。

小书和冠耘的关系不是秘密,问问饭店、牧场里任何一个员工,都可以告诉你真相,请问这种真相,哪一个未婚妻受得了,何况是骄纵惯了的苏真婵?婚期未定,她不敢明目张胆对冠耘发作,只能拿小书开刀。

“走嘛,一起去散散心,晚餐桌上摆了那张皮笑肉不笑的假脸,谁都吃不下饭。”幼幼鼓吹小书。

“还好,她没那么难缠。”

小书笑笑,她得到鸡舍抓鸡,苏小姐晚餐点菜,要吃八宝鸡,这道菜需要费一点工夫,从整理过中午的餐厅后,她便开始为晚餐烦恼。

“妳的脾气真好。”季扬说,可惜大哥不愿意娶这个好脾气女人。

“我总是觉得危险,她每次来都要生一点事才爽快,这回风平浪静,有点不对劲。”幼幼说。

“对哦,上次她把小书弄出三度烫伤,害小书十几天没办法做事;再上次,她诬赖小书和阿德开房间;再上上次,她说小书在早餐里加料,害她拉肚子……”

小题扳动手指头细数,认真算算,这位苏小姐的头脑结构和八点文件的编剧归属同流,动不动就是一支番仔火、一桶汽油,要人好看。

“小书,妳老实说,这回她有没有……”

小题没问完,小书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没有,以前只是……误会。”她轻描淡写。

“误会?有没有搞错,这是哪门子误会?妳头壳坏去,这叫陷害好不好。”小题哇哇叫。

“我看,电影还是取消吧,要是她果真在晚上生事,我们在家,起码能帮小书一点忙。”幼幼提议。

苏真婵每次来,总能让他们凝聚向心力,同仇敌忾。

“好吧,大家忍忍,再辛苦一个晚上。”幼幼的提议,获得季扬全力支持。

“小书,加油!”

一个Give  Me  Five,小题、幼幼和季扬走人,小书笑望他们的背影,友谊无价。

回身,挑起竹篓子,她要到养鸡场抓鸡,牧场里除牛羊马匹外,还养鸡、养鸭、养鹅、养鱼,蔬果香菜、花茶全是自己植栽生产,冠耘还规画其中的十分之一作为观光农场,游客可以自行采收。

才跨步,她撞上冠耘,拾眼,小书忙垂眉,眼光不敢直视。

“冠耘先生好。”对他,她比所有员工恭谨。

用四年来考验一个人的诚心够不够?

如果她是个演员,连续演四年的戏也算不简单了,四年来,她从不对人谈他,在他面前,她恭敬谦逊不逾矩,小书落实了他的要求——别以为躺上我的床,妳就有所不同。

“妳不错,会聚众寻找支持者,要是让妳当政治家,一定很容易拿到领导权。”欲加之罪,是他经常对小书做的事,坏事做多,他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书紧张,她调调肩膀上竹篓的粗绳子,两手上上下下,反复摩蹭。

焦虑在她眼中、手上,她在焦虑他的脾气吗?不,她焦虑他在发完脾气后,告诉她——妳可以离开牧场了。

明明知道自己的爱情很危险,她仍然不去设想爱情推开她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她一天一天过,把每一天都当作纪念日,告诉自己,今天是爱情中的最高峰。

“妳在小题、季扬面前说真婵的坏话,目的是什么?想把真婵的形象打坏,突显妳比她好?”他冷冷讽刺。

“我……”可以反驳说没有吗?事实上,她和人说说笑笑就是错误,她应该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将自己隔绝在快乐之外。

“不说话?承认了?妳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心机,我想真婵并没有欺负到妳什么,妳恨她,因为妳拿她当对手、当假想敌。”他的推理把她推进地狱。

不是这样……叹气,小书知道,反驳只会让她罪上加罪。

“妳不用和她较量,我早就把话挑明说,我们之间只是床笫关系,除了这层,不会再发展出其它,妳爱我,是妳的事情,与我无关。”

说得好,是与他无关,是她选择用爱情来伤害自己。

“对不起。”她能说的只剩下这句。

她认错。在他面前,她不断不断认错。她受伤是她的错、她快乐是她的错、她掉泪也是她的错!总之,她不能出现任何教他碍眼的情绪。

“就算妳毁谤成功,得到牧场所有人的支持,我要娶的人,还是真婵,绝对不会是妳。”

略过他的话,她选择性失聪,没到最后关头,她学不来放弃,小书的韧性强得吓人。自会走路起,她就学会自己生存,她要的一切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这回,她争取爱情,不放手。

低眉,两道细细的柳眉挂上失意,偷偷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流泄心情。

“我不希望妳在背后使手段,让我更看不起妳。”

“是的,冠耘先生。”他总是有能力让她觉得自己很卑贱,苦笑,她用笑掩饰滴血的心。

“妳最好是说到做到,要是再让我知道妳在背后挑拨,妳很清楚,我会选择让谁离开这里。”

冠耘欺负她,欺负得很自然,他企图让自己的愤怒在她身上获得平复,第一次对爱情的认知,教会他不再相信感觉。

是的,他不再相信自己的感觉,所以,他不相信小书待他是真心,认定她的所有牺牲,纯为钓得大鱼,认定小书和文沛铃属于同款女性。

他要冷眼旁观,紧紧盯住她的一举一动,看看她会在哪天哪分钟,露出丑陋真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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