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我一直都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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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渊咯咯笑了起来:“我们不妨期待看看。”
“我不抱希望。”夏耳低笑着在杯子里吐出一大串气泡。
后来唱累了他们要了扑克牌玩80分,两人一组打升级,输了的玩真心话大冒险。夏耳很怕蒋子渊又出什么鬼主意,但是又不想扫兴,只好加入。蒋子渊和谢新海本是夫妻,再加上蒋子渊一向性格彪悍,自然没什么害怕的。但她跟安梁却不一样,以他们的关系来说,他们甚至还算不上彼此熟悉的朋友。
夏耳看了眼安梁,有些担心,安梁却摇摇头:“放心,我打升级很厉害。”
夏耳将信将疑,却只能选择先相信他。
结果他们连赢了三副牌,把想要恶作剧的蒋子渊气死了,正当夏耳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第四副牌他们却输了。
眼看蒋子渊得意地将手中的牌一摔,夏耳和安梁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浮现出认命的神色。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蒋子渊问。
“真心话。”夏耳和安梁异口同声地说。
“嗯……”蒋子渊点了点头,先问安梁,“你是gay吗?”
“不是。”安梁大概已经习惯蒋子渊的作风了,不慌不忙地说。
一向话比较少的谢新海开了口:“这点我倒是可以作证。”
“你是拉拉吗?”蒋子渊瞪了谢新海一眼,又问夏耳。
夏耳忍不住想翻个白眼:“我以为我的朋友会足够了解我。”
蒋子渊哈哈大笑:“我就怕俄罗斯那地方女多男少,你一个人在那,难免也被带坏了。”
夏耳终于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第七副牌,夏耳和安梁又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蒋子渊问。
“大冒险。”夏耳和安梁异口同声地说。
“大冒险好,”蒋子渊摩拳擦掌,冷不防对安梁说,“夏耳身上哪个部位你最喜欢?”
安梁闻言转头看夏耳,夏耳有些尴尬,看了一会,他却平静地说:“额头。”
“嗷,你真坏,一定猜到我要说什么了,”蒋子渊有些不甘心地说,“那你就亲吻那个部位一下吧。”
夏耳很庆幸安梁选的是额头,比起亲吻脸颊和嘴唇,额头是更被尊重也更容易接受的部位,而他也只是很绅士地吻了下她的额头就放开了。
当然蒋子渊一定不会过瘾,所以当第九副牌又输了的时候,她抛出了令人尴尬不已的问题。
这次,夏耳和安梁选的又是真心话。
“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蒋子渊问安梁。
安梁顿了顿,有些好笑地看着蒋子渊,好一会才慢吞吞地说:“半年前。”
“你呢?”蒋子渊转头问夏耳。
夏耳也有些哭笑不得,喝着酒含糊地说:“两年前吧。”
蒋子渊对夏耳做了一个失望又遗憾的表情,夏耳摇摇头,不去理她。
不过接下来,她和安梁又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蒋子渊晃了晃食指。
“我建议你们选真心话。”谢新海貌似忠厚地建议道。
夏耳和安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选真心话。
“你们确定?”蒋子渊故意吊人胃口。
“就真心话吧。”安梁说。
“那么,安梁,”蒋子渊咳嗽一声,“你想跟夏耳交往吗?只能回答想或者不想。”
安梁无奈地笑了,很配合地说:“想。”
谢新海同情地看了老友一眼。
蒋子渊乐了,回头看看夏耳,夏耳没有办法,也只好说想。
蒋子渊拍拍胸脯,像是了却了一件心头大事一样,感慨地叹了句:“我心甚慰。”
只听说过逼婚,却没见过这样逼着人家恋爱的,夏耳看了一眼安梁,他只是笑了笑,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你看,我就说行吧。”蒋子渊凑到夏耳耳边得意地说。
夏耳又好气又好笑:“这太over了,你逼到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不吗?”
“能帮的我已经帮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蒋子渊毫不惭愧地说。
“我其实并非那么确定想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夏耳迟疑地说。
“拜托,你都两年没有性生活了耶,”蒋子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偷笑,“真的假的?你不会真的为了那个人守身如玉吧?”
夏耳瞪了她一眼:“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就不止两年了。”
“什么不止两年了?”安梁坐到夏耳旁边,加入他们的谈话。
“哦,我们在谈莫斯科经济衰退。”夏耳喝了口酒,笑了笑。
在KTV门口分手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喝到微醺,原本想在路口拦出租车,安梁却突然提议道:“我们走回去怎么样?”
“好啊。”夏耳欣然同意,她喜欢他在动词前说“我们”,这让她觉得他们似乎没有那么陌生了。
回国后除了蒋子渊结婚那次,夏耳很少喝过这么多酒,比起坐车,她更想吹着夜风让自己发胀的头脑清醒一下。他们在灯火氤氲的夜色里沿着复兴中路走上解放北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希望蒋子渊没有吓到你,她总是爱恶作剧。”走到解放北路23号的时候,夏耳回头对安梁说。
“我知道,”安梁笑了笑,“对朋友的老婆,我们总要宽容些。”
“她这样撮合我们让你很为难吧。”借着酒意,夏耳索性把话说明。
“当然不,她做了一件好事,”安梁说,“你看,我们现在是一对了。”
夏耳看着他,露出惊讶的神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所以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安梁看着她,做出紧张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说了想跟我交往的吧?难道你反悔了?”
“我怕反悔的那个是你。”夏耳说。
安梁一脸无辜:“为什么,我看起来这么不可靠吗?”
“你看起来更乐意一个人晚上买啤酒带回去喝,而不是找个人一起吃宵夜。”夏耳说。
“如果对象是你,那就不会了。”安梁说。
夜里的风吹过来,空气里有马路上盛开的玉兰花的香味。看着眼前那个笑起来左脸颊带着酒窝的男人,夏耳慢慢笑了起来,不管他明天过后还想不想得起来这件事,但是现在她愿意把这件事当真。
“不过,刚才的游戏里,有句话我说了谎。”从解放北路走上人民东路的时候,安梁突然说。
夏耳转头开玩笑,“不会是最近一次是半年前那句吧?”
安梁笑:“不是那个,是另外一句。”
“什么?”
“我最喜欢你的身体的一个部位,不是额头。”他卖关子,却迟迟不说出来是哪。
夏耳被他的视线看得有些脸热,整了整衣领开玩笑:“说实话,我没有36C。”
安梁突然大笑:“我说的是手,我很喜欢你的手。”
夏耳大囧,却冷不防被安梁拉起手,轻轻握住。
“嘿,你这么说的目的只是为了要牵我的手吧。”被他拖着手往前走了两步,夏耳突然好笑。
“居然被你看穿了,有这么明显吗?”他装出懊恼地样子,脸上却挂着笑。
这个夜晚的快乐居然来的这么容易,夏耳忍不住想让它变得更长一些,她抬起头问安梁:“你知道吗,刚才我也说了谎。”
“怎么,难道你真的是拉拉?”安梁惊恐地放开了她的手。
夏耳哈哈大笑:“不,我只是纯粹想报复一下你的恶作剧。”
安梁好笑,作势又要来捉她的手,夏耳迅速避开,转身就往前跑,安梁在后面追上来,夏耳用力地往前奔跑,能感觉到夜晚的风在脸上流动,舒服极了。他们一直一直往前跑,追到人民东路109号的时候,安梁终于一把把她抱住,夏耳大笑,两人在夜里空旷的大街上闹做一团。
原来是快乐的,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总是快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修改完毕。
依然在看这个文的亲们,冒个泡吧,让我知道你们还在这里~
☆、二、(1)
那晚的快乐就像那夜的风一样,刮过一阵,很快又落下了。他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可是也没想象的那般好。
安梁很忙,做两个节目,给商业活动做主持,替出版社写书,飞外地做直播或者交流,电视台是全年无休,生活没有规律,昼夜颠倒,常常闹失踪。她起初没有做人家女朋友的觉悟,不查岗不问行踪,也极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往往失踪了大半个月都不知道。后来被蒋子渊耳提面命,偶尔也拨一两个电话过去,然而多数时候只是关机,从此便作罢,不跟自己过不去,然而他也仿佛并不在意这些。她也昼夜颠倒,经常出差,在准备大叠翻译资料的时候焦头烂额、舌苔发厚。难得见面,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一起吃宵夜。
或者在她家里,夏耳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少开伙,后来他经常来蹭饭,于是破了例。他不爱吃面食,却能吃甜食,典型的南方人。她给他煮糖水芋头,他洗了澡下来,穿居家服,一身清爽,头发还湿漉漉的,端着碗在沙发上一边看体育频道,一边跟她聊球赛,吃得和和气气,像个大男生,一点没有她以前所见的一本正经或社会精英的模样。或者在外面,他出差回来后,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就给她打电话,她换了衣服下去,走不远的路去小区外面的港式餐厅吃炒河粉、双皮奶跟口水鸡。他多数时候还是一身正装的样子,扯开了衬衫袖子卷到小臂上,气质依旧是极好的,只是一脸倦容,话变得少,两人就这么闷头吃饭,吃完了坐着闲聊,他沉默的时候,她就拿着手机玩俄罗斯方块。有时候他会送她纪念品,各式各样的香水跟巧克力,只是他不知,她对香水是过敏的。
也看过一两次电影,交往的第二个月他便失踪了一个月,去外省做五市直播,通话断断续续,还总是有工作时差,后来便放弃了。回来后他大概觉得有些抱歉,没来得及休息便约了她吃晚饭,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入冬不久,吴城很难得地下了当年的第一场雪。夏耳早前在俄罗斯是见多了雪的,有些还是深夜里零下二十多度陷到膝盖深的大雪,印象里只有冷和不安的感觉,便不觉得稀奇。安梁给她推荐羊排,说是冬天吃羊肉滋补去燥,补气保暖,对气血不足的女生尤其好。她才想起是有次跟他提起自己一到冬天总是手脚冰凉,晚上睡不暖和,他竟也很难得地放在了心上。落地玻璃外飘着纷纷扬扬的大雪,西餐厅外墙上黑色壁灯的光在雪上泄了一地,羊排的香味四溢,和对面那样的微笑一样暖到心底,她第一次觉得下雪也没什么不好。
饭后正赶得上看八点档的电影,贺岁剧自然是买不到第八排的好位置,坐到了后面几排。《集结号》演的惊心动魄,他在三分之一的时候便睡着,她侧头的时候,荧幕的光束打到他脸上,落下大片暗暗的青影,她看到他做直播时被冻得青紫的手指,轻轻捏住,开始怀疑这样仓促地在一起到底对不对。
后来他出差回来再提出要看电影的时候她便说不喜欢上电影院,不如留在家里看DVD。
一起去影像店买DVD的时候,他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在怪我上次看电影睡着?或者我们去看恐怖片,总得让我挽回一点风度吧,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看电影睡着,怎么就被你遇上了呢?”
“喝酒也是,难道我的运气总是这么不好吗?”夏耳只觉得好笑,却也逗他,“看来我是你罗曼史里运气最不好的一个。”
他惊奇:“我有罗曼史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配合:“据说你的粉丝超过一万,还有官方论坛和粉丝阵地,是不是还有名儿,叫凉粉还是什么的,至于罗曼史,我等着你主动交代呢。”
“肯定又听蒋子渊瞎说了,”他咬牙切齿,“我哪来什么粉丝,选秀节目倒是主持过一届,俊男美女一大堆谁还顾得上我,她就知道乱编排我,不过我不生气,难得你这么在乎我。”
夏耳笑,她才知道,安梁是面冷心热的人,对陌生人有些防备,熟悉了却毫无架子。他的罗曼史不长,她其实是知道的,毕竟有蒋子渊这样的大嘴巴在。吴晓云,大学起就这一个,是他的师妹,还是同事,谈了五六年,就差结婚,然而最后却分手。
聪明的女人不该过问男友的情史,她没有继续往下问。
周末的时候他们留在家里,看《安娜卡列尼娜》,夏耳偏爱1968年苏联拍的那版,当年在文学课上看过一次,可惜片子太老已经难找,于是看了苏菲玛索的那版。苏菲美是美,却终究没有那种人群中初见旷世惊俗的美艳,倒是全程的实地拍摄,完整地再现了19世纪俄罗斯上流社会奢华的生活场面。她一心两用,抱着厚厚的俄汉大辞典,为要翻译的著作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