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马仕牙医-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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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家乐恋恋不舍。
唉,好学孩子就是这点讨厌——嘴上说着不要不要,见到新东西还是会忍不住去探究到底。
“没关系,你可以先自己练习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下次我们还可以讨论。”蒋宪彬有些遗憾,“可惜我这几天做项目要加班……”
“真的不是因为我耽误你的时间?”
“没有,请相信我也大有收获。”
艾文迪当然不是说过就算,某天快下班的时候把家乐叫到办公室,“跟我汇报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看着他电脑上早准备好的一组图片,家乐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调动脑海中的印象,定制需要用到的模块,计算比例,制作母版,复制粘贴,拖动覆盖,前后对比……
应该,差不多了吧?她看了艾文迪一眼。
艾文迪抱着手臂看她的成果,“……左上2的轴向需要再扭转一个角度。”
家乐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小瑕疵——但扭转的功能找不到了,只得翻开笔记。
一张名片掉出来,家乐还没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已经被艾文迪拿起来,看到了上面的名字。
把那张名片上的信息读了几遍,艾文迪决定,“我看你学的不错,之后的课程不用去了。”
家乐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哪有不错,她只是刚入门而已,还有好多高端技巧没掌握呢……
艾文迪又说,“我给你假,并不是让你去谈恋爱。”
“……我也不知道他是那家的工程师。”
艾文迪冷笑,“这么巧,高级工程师会去客串基础软件讲师?”
家乐站起来,“……说真的,我觉得你有点无理取闹。”
其他人都下班了,她也没必要逗留,不如回去玩玩新游戏。
艾文迪拦住她,“等一下,我还没说完——”
家乐看着他,只觉风雨欲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在另一个空间,邱心婷拨出一个号码,“……我委托你的任务查的怎样了……是么?还有这种事……”
随着电话那头的内容,她微微笑起来,就像个发现了新鲜玩具的小公主。
☆、47|6。7|
江城口院,颌面外科门诊部。
下午4点过,门诊结束,带教老师将实习生集中在一起,“今天结束的比较早,我们利用这个空当,复习一下口颌部的神经系统,首先是跟临床结合较紧密的,常见口内麻醉方式及麻醉范围,你们先回忆一下,我要抽问。”
实习生听了,有的很自信的等他抽问,有的略紧张,赶快拿出小本子画示意图。
邱心婷一整天的实习都心不在焉,带教老师分给她的实习任务也兴趣缺缺。这会儿更是如坐针毡,不顾其他同学都在认真思考,她径自走到带教老师面前,说她有事,需要提前离开。
带教老师虽然很不满意她这样的学习态度,但毕竟只是一介普通医生,再加上从其他同事那里得知,作为邱副院长女儿的“公主”就是这德性,也不可能强按牛头逼喝水。
那位同事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唉,这种学生,咱也得罪不起,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在你们科室工作,干脆睁只眼闭只眼……不爱学习正好,就当招待她到此一游呗——。”
在他的勉强同意下,邱心婷迫不及待的离开门诊,直奔7楼的口外病房。
7楼。
陈宽结束完下午的查房,签完要签的字,回到住院总医师办公室,打开电脑,本想调看外科术式的视频,却在浏览时被一个文件夹吸引,忍不住点开里面的照片。
简约自然的北欧建筑,高耸入云的钟楼,红墙绿草,年轻学子……
他的目光停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年轻女孩,长发长裙,笑容恬静。
陈宽忍不住用鼠标勾勒着她的面庞。
忽然毫无预警的,门被推开。
陈宽一愣,发现来人竟是邱心婷,“——下次可以先敲门再进来么?”
他连忙关掉窗口。
但还是晚了一步,被邱心婷看到了,后者一改往日的甜美娇憨画风,冷冷一笑,“你果然认识她。”
陈宽皱眉,将旁边一堆病历拖过来挡在面前,“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门诊实习吗?”
“那岂不是就会错过精彩的事了。”邱心婷的声音有些嘲讽。
“你如果是来找邱院长,”陈宽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耐烦,“——他半小时前已经下班了。”
“不,我专程来找你,师兄。”邱心婷关上门,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来不只是来打招呼。
“说吧,我等会儿还有事。”陈宽心中有莫名的不快,只想快点结束跟她的对话。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而师兄你,却结结实实的骗了我一把。”邱心婷向他倾过身子,“你跟许家乐,不光只是认识吧?”
陈宽沉默半晌,想想刚才被她看到的照片,再看她有备而来的样子,淡淡的说,“无疾而终的一段感情,不提也罢。”
邱心婷疑问得到证实,脸色却并没好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瑞典皇家医学院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护士吗?”
陈宽没有说话。
邱心婷失笑,“看来师兄你远没有表面上这么纯良,不拿点干货出来,还不肯认呢——”
她翻开包包,从里面拽出一只牛皮纸文件袋,扔到陈宽面前,“你在知名学府的光辉历史,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吧?”
袋子没有封口,随着她的力道,几页影印文件滑了出来。
陈宽只是扫上一眼,就微微变色。
邱心婷歪着头,“要是被我爸知道,他最看好的海归博士生,竟然因为学术造假而被扫地出门——很可能要重新考虑你的申请吧?”
陈宽沉默半晌,不明所以的笑笑,“所以你是来提前通知我这件事么?”
“我当然可以直接把这份资料给我爸看,但我没有,”邱心婷紧紧的盯着他,“我也可以自己去查她的老底,请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邱心婷就像是一条饿了很久、终于发现猎物的蛇,不肯将视线从目标上移开,“作为‘许护士’的前男友,一定有一些东西可以跟我分享吧?”
陈宽不语。
“呵,你这是为情所困的样子吗,”邱心婷嗤笑道,“她可对你没啥旧情,一心勾引elvin;要不是我有一双法眼,根本不会知道你们还有过一段——不过,话说回来,老外在学术上也太认死理,国内论文哪篇不是抄抄抄;师兄在江城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我爸也是真心栽培你,他毕竟年纪大了,手术的部分也要慢慢淡出,以后主要转型做管理;这外科主任的位子,将来还是要交给放心可靠的人,你说是吧?”
陈宽抬头看她。
他从前以为邱心婷最多是个爱撒娇、被宠坏的小姑娘,但此刻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她。
邱心婷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瞬间变回那个娇憨的小公主,“妈咪?是的,我在医院……不,我今天有事,不回来吃饭……嗯,今天的实习也很顺利,带教老师对我很好……你们吃吧,别管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
差不多同一个时间。
艾文迪的诊所。
“——等一下,我还没有说完。”
看着艾文迪的表情,家乐心中一阵莫名的情绪,“那个……热牙胶好像充电差不多了,我去看看她们有没有收好。”
说完她就急忙离开了艾文迪的办公室。
充电是在一个闲置的诊室。
这间诊室一般作为备用,家乐来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它用来看病人,后来就被护士们各种充电了。中午不太忙、艾文迪不注意的时候,沈琳或是邱心婷会偷偷来这边牙椅上睡个午觉。
毕竟是牙科嘛,缺啥也不缺躺尸的地方啊。
家乐走进去,果然,仪器已经满格了,其他护士下班可能粗心,忘了收,这一点以后要说一下。
家乐把它从充电插*座上拿下来。
门口一暗,竟是艾文迪跟了过来。
他靠在门框上,“对着我,你胆子就变得这么小?”
家乐没有抬头,“艾医生,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如果对我没意思,为什么要跟我跳舞?”艾文迪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吗,我是个容易多想的人。”
“对不起,我确实不知道——”
“对不起什么?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艾文迪这次没有放过,却紧紧盯住她,“许家乐,你现在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都是我自作多情,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
家乐一阵慌乱,不得不开口,“是,我对艾医生你,的确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我最不想要跟医生谈感情……”
说到后来,情绪有些激动,没注意,把充电完毕的仪器随手放在桌上。
艾文迪皱眉,“因为那个陈宽,你就打翻一船人?可以公平一点吗?”
“为什么我要对别人公平?”
家乐抬头看他,“——别人有对我公平过吗?艾医生,你知道什么?你除了开诊所看牙还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至少知道我喜欢你!”
听他几乎是用喊的说出这句话,家乐一愣,本能的去撑旁边的桌子,苦笑道,“对不起,但是我——”
几乎是同时,她的手被艾文迪猛的拨开,“小心!”
家乐莫名被挡到一边,却见艾文迪的手撑在她原本要放的位置。
那个地方,有她之前没放好的仪器。
锐利的尖部靠在桌沿向外,迅速刺破了艾文迪的手,渗出血来。
家乐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牙科器械……不知在谁的嘴里用过……万一有他们未知的病毒和细菌……
这是艾文迪的手……他是代替她挨了那一下……
一时间,她忘了其他的事,忘了之前的争吵和情绪,立刻将艾文迪拖到临近的洗手台,踩下脚踏,将他的手放在水流下面冲洗。
想想不够,还好这诊室虽然较少使用,但基本的配备都有,于是她迅速拧开一瓶新的双氧水,跟艾文迪说了句“忍着点儿”,就对着他的手冲洗。
双氧水遇到血液,产生大量的气泡,家乐足足把那一小瓶双氧水冲完了,再换生理盐水,冲掉泡沫,这时出血已经差不多止住,家乐看到伤口,不到一厘米长,因为是锐器伤,切口比较整齐。
她再拿碘液消毒一遍,翻出防水创可贴给他缠上,依然惊魂未定,“要打破伤风吗?对了你有没有hba抗体?”
整个处理过程中,艾文迪一言未发,只是静静的任她摆布。
这时听到她的问题,他说,“你是不是忘了——充电之前,这个头子应该是换了新的吧?”
被他一说,家乐才想起来,对啊,确实是换的全新的头子,还是她亲自换的……
也就是说,这个伤口也许会造成一时的不便,却不会引起太过严重的后果。
庆幸之余,家乐又有些微的恼怒。
她抬头看向艾文迪,“你明明知道,却让我白紧张——”
“我当时没想到这个。”艾文迪的声音有几分低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看着他幽深的眼睛,家乐忽然忘记,他们之前到底在吵什么了。
——那其实,并不重要吧?
四目相对,某种情绪在酝酿。
不愿承认,却又无法掩藏。
艾文迪那双眼睛越发幽深晦暗,近在咫尺。
家乐不知道自己是先闭上了眼睛,还是先碰上他柔软却又霸道的唇——
那个充好电的仪器已经被放在远远的角落,家乐抵上了身后的桌沿。她不得不抓住艾文迪的衣襟,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家乐闭上眼,被艾文迪的唇舌带的无法思考,早已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两人。
他们稍稍分开,家乐扶住桌子,深深呼吸久违的氧气。
艾文迪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提示,微微皱眉,他果断的关了静音,将它扔在台子的角落。
他转头看向家乐——
家乐还在微微喘息。
尽管有那通电话的打扰,两人眼中的光却没有褪去。
诊室正中有一台牙椅。
自从安装之后就没有被用来治疗过,有时员工会在上面打个盹,他知之为不知。
艾文迪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他一把拉开墙边立柜,里面果然有消毒后还没用过的铺巾。
铺巾是专为种植手术设计,打开来够宽够长,可以将牙椅上的病人从头到脚的盖住。
家乐看他将无菌巾铺上牙椅。
铺了两层。
牙椅被调到接近水平于地面的角度。
大概是被吻的有点失神,家乐愣愣的看他做这些动作,却完全无法形成思考。
直到她自己,被艾文迪一把抱上这个铺了两层无菌巾的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