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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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敌军立刻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和周围的士兵周旋,一队扑向祁煊,他们来势汹汹,势要拿下祁煊的首级。
祁煊周围的士兵立刻护驾,和敌军纠缠在一起,远处燕归领着铁骑兵,正往这边赶来。祁煊退到士兵身后,一脸淡然站在原地,冷冷的注视着夜袭军营的敌军。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趁机拉弓,瞄准祁煊,正准备放箭时,远远的一支箭矢飞过来,射中他的左手腕,使得他的弯弓脱手。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箭矢飞来,每一支都精准的命中敌人,将试图靠近祁煊的敌军一一射退。祁煊望向射箭的人,一身简便的轻甲,跨立在马背上,手执一柄精致的长弓,搭箭拉弓,瞄准射击,动作一气喝成。
祁煊没有想到,燕归的箭术如此精湛,在这样的黑夜中,就算有火把照明,能见度仍然有限,而他在行进的马背上,还能百发百中,实力让人惊艳。
燕归策马来到祁煊不远处,立刻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祁煊面前,左脚一跨,右膝便向下跪去,口中一边说到:“陛下恕罪,微臣救驾来迟。”
“燕卿不必多礼,起吧。”祁煊淡淡的说道,燕归来的已经算快了,燕归也不矫情,叩谢帝恩之后,便马上起身护驾。
此时敌军已经被斩杀的差不多了,燕归带来的铁骑兵,加上祁煊身边的侍卫,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身手矫健、骁勇善战的精英,所以没多久便将敌军制伏住了。
敌军没有想到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们原本想斩杀少年帝王,却反而被对方生擒,而且生擒他们的将军,竟然还是年岁和帝王差不多的少年将军,这让敌军们觉得面上无光。
没多久敌军便全部解决了,少部份被生擒的敌军被送往关押俘虏的牢房,其余敌军的尸首,燕归命人拉来一台板车,将尸体堆上去之后,派人拉到两军交战处。
这是一个下马威,旨在告诉敌人,再想派人潜入军营,这些尸体就是下场。等到东方大白,敌军发现板车踪影,派人前来查看,才发现是昨晚夜袭敌营的伙伴,赶紧将板车拉回去。
舒国的将领脸色难看,昨晚夜袭大祁王朝军营的那批人中,全都是舒国的士兵,由于其它几国不愿意夜袭军营,认为敌人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等他们自投罗网。
舒国不信邪,硬是派出两队精英,结果只烧毁了对方一顶营帐,两队士兵却全军覆没,纵使有一些被生擒,舒国也不认为他们还能生还,活着回到舒国。
另一边大祁王朝昨夜被烧毁的营帐,放的都是马匹的粮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马匹粮草若是短缺,到时候上了战场,战马没有力气,还怎么打仗?
所以祁煊让人修书一封,送往万河关内的一个县城,命当城县令收齐粮草,立刻运往关外。他还派了一队铁骑兵,前去护送粮草。
由于敌军粮草短缺,在对方的粮草送达之前,是大祁王朝反攻的最好时机。大祁王朝连日来派出许多铁骑兵,不断骚扰敌军,他们也不攻进军营,就在周围打游击,还顺带的劫了几辆运粮车。
敌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运粮车若入对方之手,气得跳脚却也没有办法,他们的马匹已经好几日未进食,士兵们也是饿了几顿,在这样的情形下,根本无法出战。
大祁王朝乘胜追击,干脆专门拦截对方的运粮车;另一方面,军营中的士兵们正在养精蓄锐,前几次战役中受伤的士兵们,元气都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就在马匹的粮草送达之后,大祁王朝的兵力和战斗力,都已经在最佳的状态,祁煊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准备最后一次反击,他打算这一次,就将敌人赶回祁水对岸。
10第九章 火牛
敌军驻扎在祁水河边,祁煊打算将敌军困在河岸边,让他们只能退不能进,逼他们渡水回到河的另一边。
祁煊修书几封,送回万河关内几个县城和村落,征召了许多头牛,在牛只抵达前,铁骑兵每日仍旧外出打游击,拦截敌军的粮草队。
等到牛只陆续抵达军营之后,军师夜观星象,算出三日后的黄昏时分会有一阵大风,大祁王朝在北边,敌军在南方,大风由北向南吹,正好是祁煊所需要的。
第三日的黄昏来临前,祁煊命人在牛头上的双角绑上利刃,几千头牛的身上和尾巴上都扎满了易燃的稻草;接着铁骑兵出动,这一次几乎所有铁骑兵倾巢而出,向着敌军军营攻去。
敌军见大祁王朝的铁骑兵来势汹汹,就算士兵和马匹都饿着,也不得不应战,就这样,敌军大部分的军队都被引出了军营。
来到军营外五里处,敌军正在和铁骑兵酣战时,突然不知道从何处飘来一股浓烟,渐渐的,浓烟越来越大,还夹带着呛鼻的烧焦味,熏得敌军眼泪鼻涕都一起下来了。
此时正值日落时分,军师预测的大风起了,祁煊命人在铁骑兵后方燃烧稻草,风向由北向南吹,敌军正面迎风,每个人都被浓烟呛得不行。
而且浓烟太大,视线变得不清晰,敌军分不清敌我,不敢随便挥刀;反观大祁王朝的铁骑兵,威风凛凛的挥舞着长矛,不断的将敌军刺伤打落马。
同时另一队铁骑兵运着稻草到敌军军营附近,快速的堆好草堆之后,放火一烧,又是一大片呛鼻的浓烟吹向营中;正当留守在军营中的敌军乱成一团时,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震动,冲向敌军军营。
敌军还搞不清楚状况,便见一大群身上着了火的狂牛,突然冲进军营里,所到之处一片狼籍,狂牛身上的火烧到营帐,不少营帐也跟着起火燃烧,一下子军营便陷入一片火海。
另一边把敌军引出军营的铁骑兵迅速撤退,由于浓烟太大,敌军也不敢追击,便打算退回营地再做打算;没想到远远的就见到,舒国联合军队的军营陷入一片火海,火光冲天,映得黑夜光亮如白昼。
整个军营几乎都被破坏殆尽,狂牛角上的利刃也斩杀了许多敌军,舒国的将领没有想到,他们被敌人引出军营后,营中遭受到猛烈的攻击。
正当他们惊愕于被捣毁的驻扎地时,刚才假意撤退的铁骑兵,和赶牛过来的铁骑兵会合在一起,整装之后,又向着敌军营地而来。
这一次大祁王朝的铁骑大张旗鼓,鸣战鼓、吹号角,声势浩大的向着敌军而来。敌军前有铁骑兵,后有发怒的狂牛,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不得。
铁骑兵把敌军往祁水河岸赶,敌军狼狈的退到了祁水旁;狂牛身上的火还没灭,被烧疼得四处乱窜,正好也往祁水河边冲,使得原本还有些顽强抵抗的敌军,也被狂牛赶到了祁水边。
大祁王朝的铁骑兵手持长矛,长矛上系着一条黄带子,头盔和两手手臂上,也都系着黄带子,很明显和敌军区分开来。
敌军被铁骑兵和狂牛追赶,双方夹击下,有许多士兵慌不择路,竟直接策马冲进了祁水,马匹被湍急的河流冲走,有些士兵还在河面上扑腾。
燕归领着铁骑兵,举起右手,一声“放箭”,“咻咻咻”的破空声,河面上的士兵为了躲避箭雨,不得不潜入水底。
有的水性不好的士兵,憋不了气,浮出水面被射成筛子;有的士兵虽然水性好,但是潜得不够深,还是被射死在水面底下。
不久,祁水河面上晕染开一层红,许多尸体顺着河水漂流而下,还有许多没跳下水的士兵,也被直接射死在岸边。
舒国的将军受到士兵保护,还在祁水岸边苦苦撑着,这时候,铁骑兵的攻击突然停了,然后铁骑兵分了开来,让出一条路。
大祁王朝的少年帝王,一身银白铠甲,策马缓缓而来。
“舒国将军,回去告诉舒王,莫要小看我大祁王朝,有朕在的一日,你们就别想过祁水一步。”祁煊气势凛然,语气铿锵的说道。
随后命人将敌军全部斩杀,独留下舒国将军,舒国将军脚上中了一箭,身上伤痕累累,祁煊让人造了一条小船,把舒国将军捆绑了,丢上船去,送回河的对岸。
“陛下恕罪,微臣斗胆,纵虎归山恐有后患。”燕归策马来到祁煊身边,低声开口说道。
“朕自有用意,你且看着吧。”祁煊淡淡的说道,舒国的将军是可用之材,但是在这次战役中,对方伤了一条腿,就此落下隐疾,再也不能上战场领兵作战。
他没想到舒国将军的腿,还是按照上辈子的历史轨迹,中了一箭。当时他曾听人提起过,舒国将军的腿是因为延误了救治的时机,才会救不回来。
这一次他打算暗中出手相救,不过让他出手是有代价的,他打算离间舒王和舒国将军,将对方招揽到大祁王朝。
只是这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第一步便是放过舒国将军一命,让他带伤回到舒国。上一辈子舒国将军带伤回国之后,由于打了败仗,舒王怒不可遏,对他的伤视若无睹,朝中的同僚趁机打压、排挤他。
这一来二去的,就使得将军的腿伤延误了救治,自此成了个跛脚将军。这一次祁煊当然不会让对方的腿脚废了,但他还是会让对方经历被国君厌弃、被朝中大臣使绊子。
祁煊要让舒国将军自己靠到大祁王朝来,他要一步一步蚕食鲸吞,将胆敢觊觎大祁王朝国土的舒国,和其它几个小国,一个一个都收入囊中。
燕归自然不晓得这其中的曲折,他和舒国将军交手过,认为对方是一名猛将,此时放任对方离去,日后恐怕后患无穷。
祁煊也无意解释太多,他是帝王,本就没有向旁人解释的习惯,因此只用一句话便打发了燕归。燕归也不敢再多言,更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只得恭敬应下。
这一场仗,在祁煊御驾亲征五个月后,终于结束,大祁王朝凯旋归来,祁煊少年帝王的威名,也开始渐渐的传了出去。
虽然朝中有左相和太尉,祁煊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他拉下王位,其中最处心积虑的,当属当朝太后了。
其实祁煊上一辈子,并不知道太后的亲生儿子是谁,他是直到出征前几日,才无意间发现,自己并非太后所出这个事实。当时时间紧迫,他本想着回朝之后再着手调查,却是没有机会了。
这一次他醒来之后,早早的便开始调查,却是没有任何眉目。两年来,太后对他虽不亲近,想方设法找他麻烦,却不见太后与谁人亲近,所以祁煊只得吊着她,想找出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此番御驾亲征,便是他故意给太后的一个机会,他想,他离了王城之后,太后也不必这般小心翼翼,或许会露出马脚也说不一定。
因此他没有与大军同行,隐瞒了所有人,带着燕归和几个铁骑兵,连夜便离开了军营,提早赶回大祁王朝的王城。他想要突然回朝,好杀太后一个措手不及,或许还能逮住其它不安分的小鱼小虾。
大军由燕将军和军师带领,晚了祁煊他们两日,才拔营完成,从万河关外浩浩荡荡班师回朝。走在前方的祁煊和燕归,风尘仆仆的赶路,估算着抵达王城的时日。……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个小县城,为了不引人注意,祁煊几人没有走官道,而且还特地打扮成商人的模样,伪装成了经商的队伍。
他们来到县城的客栈,祁煊的内侍立刻前去打点,祁煊坐在后方的马车里,正在闭目养神。不久,内侍安排好一切,赶紧出来服侍祁煊下车。
一行人进了客栈,内侍领着祁煊来到二楼上房,旁边便是燕归的房间。内侍很有眼力见,知道帝王看重燕归,便也不敢怠慢对方。
众人入房休息之后,小二将内侍点的饭菜送上楼,内侍先行验过毒,确认饭菜可食之后,才端进房内,开始帮祁煊布菜。
“燕归吃了吗?”祁煊淡淡的开口问道,内侍赶紧恭敬应道:“回陛下的话,小的都安排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看看燕归那里有什么缺的,帮他补上。”祁煊挥退了内侍,独自一人坐在桌旁。
须臾,窗户传来一阵轻响,一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从窗外翻了进来,他快步走到祁煊面前,单膝跪下恭敬禀报着朝中事务。
祁煊半阖着眼,听着侍卫的禀报,等到听见后宫多了一个秀女时,才睁开眼睛,淡淡的说道:“来历。”
“回陛下的话,此女乃是右相的侄女。”侍卫恭敬答道。
11第十章 胎记
祁煊手指轻敲桌面,淡淡的重复了一次,“右相之女。”他沉吟了一会,低声说道:“盯紧她,看她和太后在搞什么鬼。”
右相之女,樊婉如,上一辈子对方并没有进宫,因为那时候他宠爱柳妃;没想到这一次,他将柳妃打入了冷宫,太后还可以再送一个秀女进宫。
樊婉如能进宫,太后肯定出了不少力,祁煊皱眉想着,不晓得太后此番动作的用意。随后侍卫又报告了一些琐事,祁煊听罢,挥挥手,侍卫又像来时一样,从窗子翻了出去。
自打他醒来之后,便开始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