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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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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无赖地痞却不想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因散播谣言而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为镇定局势,太子传令调动离京最近的虎贲军,虎贲军因为太子没有皇令不敢私自出营,太子愈见吃力,大批叛乱层出不穷,恰在此时陛下得到消息,下令虎贲军围锁京城。

“天可怜见,太子调动虎贲无非是想平定叛乱,却不想被无知小人说成聚兵谋反,悲哉悲哉。”李修束大呼一声,悲中带泪,隐隐间几度苍凉。

“太子越权调动军队本就有违祖制。”官员中有不少都是当初围剿太子而被封功进爵的,此时不禁也开始慌张。

只听李修束冷笑一声,面向仲落,俯首铿锵道:“陛下,臣请问陛下假设有强盗入户行凶,恰父母不在,子眼见命将不保,旁有其父留下的大刀一把,可其父曾经下令不准他用那刀,陛下说此子此时是拿了刀保住自己性命还是眼睁睁等着强盗砍死自己?”

“儿子拿了父亲的刀去救自己的性命,陛下难道说这也是罪吗?”声声控诉在耳旁击打有声,仲骆合目,疲惫不堪,心里头有什么在不断的翻搅,开城不杀,却终是晚到一步,但他又何尝能想到青卫竟然会弃主而去?

“子弄父兵确实不该,但臣以为当时太子也是不得不以而为之啊!”再次匍匐在地,声音响彻大殿与殿外的三千弟子连成一片。

“恳请陛下为太子雪冤。”声音萦绕在皇城的上空,久久不去。

事情在延续着,重华看着眼前这闹哄哄的一切,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还有他”李修束突然一指指向重华。

“呃?”重华愕然,他?关他什么事,他们不是在打压李家的人吗?

可怜重华酒杯还没有放下就被人压在了地上,脸上神色满是无奈,这群人到底是要为他平反啊还是要害他啊!

“陛下,此人不学无术,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竟然得武状元之位,实在是可笑之及,大将军李伦身为主考,而放任此等废物进入朝廷,至有能者于何地,至天下黎民于何地,至我天朝将士于何地?”一连三问还真是气势难当啊!重华觉得自己还是苦笑好了,现在这群人是矛了劲的要至李家于万劫不复,自然不会放过他这个靠着李家爬上来的人,不过他貌似也是受华妃蔽护的,这么说此事魏妃也插了手?怪不得没有人出来削魏家,当年的事魏妃可也脱不了干系啊!

听着人在那边大气凛然的历数自己的罪状,最后连他调戏闻人广缘的事都抖了出来,气的闻人广缘也顾不得场合把身前的桌子劈成了两半。

也是这时重华才想起来他曾经貌似调戏过魏家的人,看来他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怪不得这些人在干大事的时候还记得他这个小角,原来是有人授意,借机报复啊!

这次仲骆也不得不对这孙尧白另眼相看了,竟然让人在掀了李儒和李伦等人之后去针对他这个小小的新科状元,还真是不简单啊!

仲骆一个动作,重华就知道他想什么,不禁心下感叹,看来父皇也不像表面上那么宠爱三皇弟,否则也不会如此放任人打压李家,李妃不比他母后,容貌才艺都是一等,更生下重勉,很得父皇宠爱,现在的魏妃无疑就是当年李妃的翻版,风光无限啊!可自古美人如名将,苍天不许见白头,其实红颜早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宫中的女人来说也不失为一种幸运,人老朱黄帝王恩宠不在的时候死也许才是最大的悲哀,至少在她死后,父皇还会想着有那么个美丽的人死了,惋惜也好,遗憾也罢,这份记挂无疑会带来莫大的好处,三皇弟能在成年之后继续留在宫中,李儒能登上宰相之位,和这位李妃实在是不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但帝王的恩宠永远只是建立在皇权的先题条件下,一旦触动到他的利益,再多的恩宠也换不来什么,只会被毫不留情的抹杀。

叹口气,只希望父皇能够看在李妃的面子上不要太亏待重勉才好,不过经此一事,重勉要想登太子位就不太可能了。

突然好似想到什么,重华整个人僵住,脸上满不可置信,随即惶恐、不解、悲哀、拒绝、了悟尽皆袭在面上。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闻人广缘一直脸色铁青的看着重华,恨不能剥其皮食其肉,此时见那人竟然不住颤抖,脸色灰白,一时间竟然荒乱起来。

明明刚才还一脸欠扁的夸张镇定,好似有备无患似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李修束不屑的看着地上的重华,只见原本低头颤抖的人猛然抬头,目光灼灼,直视上位的帝王,那好似端着无数事情的脸看的李修束也不禁一愣。

仿佛要求证什么一般,重华死死的盯着已经坐正了身子的仲骆,他要告诉自己是他想错了,虎毒不食子,父皇就是再怎样也不会当真如此狠心。

当年他也不一样给自己留了活路吗?开城不杀,要是当时是自己在京中的话,以青卫的实力,他断不会死,可是不死,然后呢?

阳石死,公孙贺死,太傅死……青家势力颠覆,青卫实力大损,太子之位他又能坐多久?废了还好,不废只怕连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皇家历来决定一切的只有权势,亲情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他能悠然自得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靠的不过是外公和舅父留下的滔天权势,别人依附于他,是因为他是太子、是储君,而他聚集这些依附坐稳太子之位,可一旦这些势力散去,他地位不保,别人为了以绝后患,哪会容他轻松活在世上,下场如何自也可以想像,冲关发配还有命在,怕只怕连苟延残喘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开城不杀,又有何用?拔了鳞的龙不是龙,折了翅膀的鸟儿,还不如放任他死去……

仲骆对上重华的目光,惊讶,不可置信,然后是狂喜,随之懊恼有之,激动有之,豁然起身,快步往重华而去。

众人无不为君王的异常骇愕,华妃不由跟着站起,他在陛下身边已有三年,从没有见过皇帝这个样子,就好像失落的宝贝找到了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变化让他很是不安。

魏妃同时豁然起身,哑然出声,无音,裙带带翻了杯盏一身狼狈,可显然此时的她无心理会,眼睛直直的看向那被压在地上的孙尧白,手跟着颤抖,是他,是他,是他回来了——

风云骤变

重华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不,他不要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死了,他不是重华,不是他的儿子,他没有要他死,他没有——

重华的脑袋就像要炸开一样,随着仲骆的接近,愈见疯狂,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一个侍卫见重华挣扎的实在厉害,怕他伤到皇帝,抽出刀来,还没等驾到重华的脖子上,口中的威胁更是咽在喉咙,就被快步而来的仲骆一掌击飞了出去。

重华趁机挣脱,无头苍蝇一般开始乱撞,疯了一般想要冲出这里。

仲骆闪身,重华一头撞入仲骆怀中,僵住,良久没有动静,就在众人以为没事了的时候,突然重华伸手抽出仲骆佩带在身边的宝剑,众人大惊“保护皇上。”

他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毫无章法,重华仿佛看不见侍卫手中的利刃一般,只是横冲直撞,想要逃离这里的一切。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借李儒和魏妃除去青家,在李家势力膨胀的现在,又借着给冤死的儿子平反削平李家,很好,真的很好,不废一兵一卒除掉两个外戚,很好,很好……

他怎么会以为这些仕子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如此毫无预兆,迅速铲平势力浩大的李家,他怎么会以为区区魏妃有能力和李家对抗,他怎么会以为他的父皇是真的要为他平反,他怎么会以为——他希望自己还活着?

不,他是死的,死的重华才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死的太子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死的储君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天下无情帝王家,几朝几代传下来的真理,却被他无知的无视了这么多年,够了,一切都够了——

重华疯狂的举动,看的仲骆心惊不已,一边吩咐“不许伤了他。”,一边让人将其围住。

重华手中利器,削铁如泥,神智狂乱下一时竟没有人可以把他怎么样,而侍卫这边接到皇帝不得伤人的命令,更是缚手缚尾,半天过去,竟然让重华挑开一路。

仲骆大急“还不快追。”

重华的样子让他感到害怕,没错,就是害怕,这样的重华他从来没有见过,记忆中的重华总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对待他时更是小心翼翼。

侍卫追击而出,仲骆也跟了上去,为防伤到人,侍卫尽皆去了兵器,可这么一来就接近不了重华,只能等着他耗尽体力。

而仲骆打的也正是这个主意。

“陛下”

突然一人蹿出挡在仲骆前面。

“让开”仲骆正急着看重华的情况,怎有时间搭理其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就要跨过。

没想到来人竟然再次挡在前面,额头击地,铿锵有声。

“陛下开恩,家父并非有意冲撞皇上,还请陛下看在我一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恕家父,所有罪责,微臣愿代父承受。”孙中行并不知道前殿之事,只是此处已然接近内宫,他被仲骆留在宫中,恰巧看到父亲被侍卫围攻,心急之下贸贸然就冲了出来。

恰在这时异变突生,只听那边传来呼喝:“启禀陛下人犯跳水自尽了。”一个霹雳正中仲骆眉心。

孙中行闻言面色一白,滩倒一旁。

闻人广缘说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目光复杂的看着浑身湿透的皇帝抱着那人离开,孙尧白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君王不管不顾的跳到水里去救他,帝王脸上的怜爱又将如何解释?

明明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无赖,明明是一个轻言调戏,举止浪荡的竖子,怎么会,怎么会露出那种表情?那种让人看着就觉得伤心震撼的表情,那种似乎活上一辈子也无法理解的绝望悲哀,到底是发生过什么,叫他宁可跳湖也不愿面对——

甩甩头,闻人广缘回身对上新科状元李修束,想起他今日所说的众多罪状其中的那么一条,顿时心头火起,什么叫污了清白,他当日除了让那孙尧白摸了几把,亲了几口以外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李伦虽然没有明着阻止,甚至还把自己的佩剑送给那孙尧白,但好歹也没有放任不管,割了绑他的绳子,恢复了拳脚的他哪还会被人占什么清白,简直是胡说八道。

武艺横通的闻人大公子,自然不肯承认自己那次意外的翻船事故,对于李修束的“谣言”自然是想当然的气怒非常,眉毛一竖,白牙一咧,一声“李大人”唤的好不阴森。

脊背一凉“闻人公子有何吩咐?”李修束从君王反常的行为中回神。

“本公子并未被任何人调戏,请大人牢记。”笑着说完,如果那还算笑的话,闻人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李修束抬起乌青了一圈的右手,痛的呲牙咧嘴,看看远去的闻人广缘,再看看早就没了影的仪驾,嘬么着那个孙尧白到底是什么身份,今天皇上的举动可不一般啊!

金丝枕,碧丝帐,千竹灯,销金兽,这熏霄殿即使过了百年也还是一个模样。

仲骆停下踱步,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身影,面色复杂。

走到床前,伸手触摸那被烛火映照的更加苍白的脸庞,久久无法回神。

宫漏滴滴答答的响着,思绪也不禁跟着流转,三年前也好,十六年前也好,二十三年前也好,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觉的自己亏欠过谁,也未曾后悔过,可就在刚才,当这个原本已经失去的儿子湮没在那如死水一般的湖池中时,他恨不能将原本发生的一切归回原位,他竟然会想,假如没有发生三年前的事会怎么样?后悔了吗?

月光览过红木雕漆的栏杆,静静的照在引入殿内的一小池池水中,几条红色的锦鲤缓慢的摆动着身躯,就如同睡着了一般,此时一室的宁静,断到重华、仲骆的耳中却只是更增添了宫漏的回音,那一滴滴的水,冲刷着腹中肠胃,就如车轮碾过。

也许仲骆已经意识到,现在在他面前的重华已经不再是瘦瘦小小抱着他的腿童言无忌的孩童,也不再是每每对着他发呆的少年,更不会是只为看他一眼而冒冒失失躲在假山后的懵头小子,眼前苍白却明显成熟的脸庞,昭示着那三年逝去的流光——

忆起阳浦送上来的报告,联想当时,怎也不知这个傻到家的儿子竟然根本从一开始就没在京中,如此青卫弃主也有了解释,可——那脑后明显留下的伤疤,又是怎么来的?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致使他被骆水冲出千里之外,身受如此重创?仲骆不敢想像三年前的重华是什么样子。

窗外的月色没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纹,仲骆方才长叹一声,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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