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富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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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匕首。”
“匕首……”她的心跳声似乎有些太大声了些,她要自己平静下来,不然以齐非的世故、精明,难保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那是我妈的嫁妆,因为她是独生女,所以自然传给了她,而她自己说必须再传给我,因为谁叫她只生得出一个儿子,她常这么调侃自己。”
从齐非的话里听来,他母亲似乎是那种乐天、幽默、很有智能的女人。
“这把匕首有什么传奇性吗?”
“听说拥有它的人可以得到财富和权势。”
“那么以你目前……”
“展小霓,我们有今天的财富和权势是我爸和我努力打拼出来的,我们每天花十四个小时工作,或许还有一些幸运和老天帮助,但绝不是靠什么传家宝。”齐非这会可严肃了。
“我又没说你们不劳而获。”她马上一脸的委屈道。
“其实如果你不提,我甚至都忘了有这匕首。”他的表情放柔了些。
“是吗?”她才不信。
“每天那么忙……”
“你忙那你还陪我玩了这么几天,我看明天就不要再……”她有些借题发挥。
“明天我们晚上才碰面,因为白天我有个跨国会议非亲自主持不可,但我会派人接你到我家。”他打断她,不给她发发小脾气,使性子的机会。
“你家?”她真的一惊,但是接着在心底笑开了。
“难道你不想到我家看看?”
“在哪里?”
“梅菲尔区。”
“我……需要盛装打扮吗?”
“就算你穿条牛仔裤来,管家也不会把你赶出去。”他充满爱怜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是那种世故的女人,知道她小了他快十岁,但打破了自己一向的原则,他在追这个女生。
“但我不确定……”展小霓心里兴奋得要命,可说什么都得客套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见到你家的那一刹那昏过去。”
“放心,就算你真昏了过去,我也会抱着你的。”
“你确定你……不会占我便宜?”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我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
“展小霓,我看我才需要担心。”齐非的目光亦不简单,他倾身向前,和她的目光彼此交“你担心?”
“我担心你是扮猪吃老虎。”
“喂!你在骂人吗?”她抗议地瞪着他。“当心我不去哦!”
“反正我等你就是。”他坚定地道。
对于展小霓能受邀进去齐非的豪邸,易浩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们离那把匕首愈来愈近,忧的是展小霓可否全身而退。
齐非的男人魅力是毋需怀疑的,尤其是到了他家,易浩知道展小霓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他甚至敢跟朱莉打赌她还是处女,但是碰上了齐非,而由展小霓口中听来,他似乎对她真的很用心。
“你真要去?”易浩已经问了不下数十次。
“我能不去吗?”展小霓第数十遍回答。
“他家可不是公共场所。”
“我确信他不会吃了我。”
“我担心的不是你会被吃了,我是在操心你的贞操。”易浩直截了当地说。
“易浩!”她吼着他。
“你可不要到时意乱情迷……”
“我是为了工作!”
“你不是说过要‘乐在工作’中吗?”
展小霓不客气地抡起拳头,结结实实的给了易浩一拳。“你以为我有这么随便?就算齐非比汤姆克鲁斯酷、比布莱德彼特帅、比木村拓哉有型,但我还是可以把持住自己。”
“希望如此。”他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也不是什么花痴,不会一看到齐非那样的男人就流口水,就会想扑上去!”展小霓愈说火气愈大。
“那最好。”
“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把匕首!”她大声地喊出。
“行!”说着易浩将一枚胸针及一个精致的手提皮包交给她。“这你明天带着。”
“你都处理过了?”
“胸针和皮包里都装有隐藏式的摄影机,你可以拍下他豪邸里的情形,还有录音装置,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就按下皮包的铁环。”他已经做好所有的事前准备,他可不想出一点错。
“易浩,你该去当情报员,不该做小偷的。”
“朱莉也在逼我!”他忽然叹了一声。
“小霓,我不是没有想过金盆洗手,可是那种平凡、普通的日子可以把一个人磨到死,我喜欢刺激、喜欢那种冒险的感觉,朱莉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更何况我看你爷爷和师傅也都过得很好啊!”他对于“改邪归正”的兴趣不大。
“那是他们幸运,想想爷爷年轻时的那个拍档……”展小霓表情一黯。“没有人可以永远幸运。”
“我,反正暂时没有‘退休’的打算。”
“可是你摆得平朱莉吗?”
“如果她爱我,她就要接受我就是我,不要妄想改变我或是拯救我。”易浩也是很大男人主义的。
“你会吃苦头的,易浩,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想法。”展小霓警告他。
“我就是这样子。”易浩执迷不悟地道。
“那你等着吃苦受罪吧!”
梅菲尔区有典雅的乔治亚风建筑、宫庭式的豪邸和精品名店,让此处成为伦敦市区最具“贵妇”风味的一区,能在此居住,一定是非富即贵,没有一点身价或是分量的人,不可能置产在这里。
展小霓早知道齐非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当司机载着她经过一道镂花而且高起码好几寸的铁栅栏之后,又得开上一段路,而四周尽是高大的树木和草皮,最后才是一幢有如皇宫般的宅邸时,她就知道他有本事买下一座岛屿或是中东某小国。
幸好自己今天穿了一套简单的黑色礼服,也就因为线条简单,所以看起来大方、优雅,尤其是佩带上母亲遗留给她的一串珍珠项链还有珍珠耳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像个维纳斯女神——东方的维纳斯。
管家会说几句国语,就由她带着展小霓四处参观,在齐非尚未返家前。
一切就如电影中所见,全套而且精致的昂贵法国家具、豪华的水晶吊灯、名画珍藏,这已经不是气派或是奢华能形容的,再加上游泳池、健身房、三温暖,甚至还有马厩……
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过得很奢侈、住得很华丽,但是现在再看看这个地方,她忽然感到自己差不多可以算是“贫户”了,而他也不过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可见那传家宝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在展小霓对着一幅夏卡尔的画作发呆时,齐非已无声无息站在她的身后。
“你喜欢夏卡尔的画?”他轻轻一问。
展小霓吓了一跳赶紧转身。
“吓到你了?”他马上给她一个歉意的笑,看着她如此简单、性感的穿着,他忍不住的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你真美!
“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她笑着骂他。
“是你看夏卡尔的画看得入神了。”
“我其实比较喜欢达利的画。”
“我的书房内就有一幅。”
“我刚看到了。”她的心情很高昂。“你的管家带我参观过了。”
“感觉如何?”他拥着她的肩,两人一起朝餐室走,今晚他特别吩咐厨子准备了牛肉派和烤鱼,还有饭后甜点、英式布了,他相信他的大厨绝对比一些五星级饭店内的厨师高明。
“你太好命了!”她有些嘲讽地说。
“你话里带刺哦!”他微笑。
“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游民,那么多失业,正等着领救济金的劳工,有很多人连下一餐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却……”她摇摇头。“这世界贫与富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也太不公平了。”
“展小霞,我们一定要谈这么沉重、这么严肃的话题吗?”齐非一脸的无辜。
“你太有钱了!”她仍忿忿不平。
“我有每年捐钱给……”
“为了节税!”她马上说。
“喂,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冷血、精于算计。”他为自己说几句话。“我无法改变这世界,我也没有能力让每个人都变成有钱人,但是我能做的、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OK!”
展小霓仰头看他,甜甜的笑了下。
“你一直拿着皮包不累吗?我叫管家替你找个地方放着吧。”
“不用了,我习惯拿着。”她把皮包抓得紧紧的。
“这枚胸针很别致,”他注视着她胸口上的那枚菱形胸针。“很适合这套黑色礼服。”
“谢谢夸奖。”
“展小霓,我想你在T省其实过得不差。而你说你只是一个小助理,那么你显然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喽?”齐非是个心思很细密的人,此刻他的眼光显得犀利。
“可以这么说。”她必须马上转移话题。“这幢豪邸有多少个房间?”
“十五个。”
“十五个房间!”她咋舌,而且她知道这些房间可不是每间只有三、五坪大,一间应该至少有一、二十坪大。
“所以如果你想住下来,我是绝对欢迎。”齐非不是在说着玩的,他是真的希望她能住下来,虽然他还无法承诺她永远,无法跟她提有关一辈子的事,但是他真的迷上她了。
“少来,我再几天就要回T省了。”她也想留下,但是她可以吗?
“你这么急着回去T省?”
“我还有……工作。”她低着头说。
“工作有这么重要吗?”
“那你试试现在就退休!”她一副强烈挑战他的语气。“不要工作、没有会议、没有出差,就光每天泡在这豪邸里,看你受不受得了!”
“展小霓,你很凶哦!”他失笑。
“谁叫你说这种风凉话!”她恶狠狠地瞪他。“工作不重要?如果你敢在T省失业劳工的面前说这话,我保证你会被活活的瞪死!”
“先休战,”齐非投降。“别坏了今晚的胃口!”
第4章
吃完了丰富的英式晚餐,借口想看达利的画,展小霞和齐非来到这偌大的书房,之前是皮包不离身的,可是这会她总不能老拿在手上,于是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她将皮包摆好。
齐非的藏书也很吓人,有些甚至是绝版书,叫展小霓看得叹为观止,这绝对是一个有内涵而且有深度的男人,一直以来他也风度奇佳,但若有天他知道了她对他的背叛,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要不要再来杯甜酒?”
“不了,我酒量不好。”
“你是真的酒量不好呢?还是怕会酒后乱性?”他开着她的玩笑。
“这有差别吗?”她睨了他一眼。
“你放心,我绝不会乘人之危。”他向她保证,走近她,其实要他克制自己不去看她、不去碰她并不容易,因为她即使没有袒胸露肚,她的天生性感却是那么的引人。
“齐非……”展小霓也有些情难自己。
“如果我只是要一个吻呢?”他想知道他和她可以进展到什么程度。
“你只要一个吻就能满足?”她不相信他。
“告诉我你不是处女。”他突然地说。
“抱歉,我是。”她向他坦承。
“天啊!我就怕是这样!”他很生气的诅咒了一句,但并不是在骂她。
“你讨厌处女?”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讨厌‘责任’。”他冷冷地道。
“我不会要你负责,就算我和你上了床!”她也忽然火冒三丈。“而我不会和你上床的,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展小霓……”突如其来的,齐非二话不说就将展小霓拥入自己的怀中,他将她抱得好紧,似乎是想将她捏碎一般,然后可以把她融入自己的血液中、身体里。一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微微放开了她。“你为什么会是处女?你已经二十几岁了。”
“二十几岁就不能再当处女吗?”
“除非没人要的老处女,否则在英国……”
“对不起,我生在T省。”她打断他。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扶着她的腰,低头望着她。“告诉我!”
“反正我就要离开英国了。”
“还不知道呢!‘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话。
内心慌乱的她忽然很想打退堂鼓,她不要偷那个什么传家宝,她想马上飞回T省,爷爷绝对不会怪她的,她不要齐非有天恨她,不要他日后想到她时是咬牙切齿的。
没有很用力但是坚决地拿开他的手,她需要冷静,她需要想想那把匕首,她需要努力的了解这间书房的摆设,她还要找出那把金色的钥匙……
“可以给我一根烟吗?”她要求着他。
“你想抽烟?”他淡然问,没有反对。
“我现在的心情……”她摊摊手。“就是想抽一根。”
齐非拿出随身携带的银白色烟盒,从中抽出一根香烟,随即点上火,他先自己抽了两口之后,才将香烟递给她。
“你怎么烟盒不离身啊?”她边接过香烟边问。
“习惯了。”
“为什么?”
“就是养成习惯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
“你总不会连洗澡都带着它吧?”她忍不住要挖苦他一下。
“我不会带着烟盒洗澡,但是它会在我的视线之内。”他并没有讲得很白,不过烟盒的重要性似乎已经昭然若揭,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