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苍老疼爱你 九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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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悦又剜了画扇一眼,这才踩着五六厘米的闪钻高跟鞋,拉着姚乐乐步步铿锵地走了。
连年低头看画扇,画扇小脸有些白,她咬了一会儿嘴唇,然后扬起脸,低声说,“我不去医院。”
连年哼了一声,伸手拦出租车,不理她那句话。小孩子都怕吃药打针,很正常的。
谁想,画扇却甩了连年的手,拔脚就往远处走。看样子不像是回学校,像是想要回家。
连年赶紧拽住她,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晕倒了么,不去医院再倒了怎么办?”
画扇小脑袋摇了摇,执拗地说,“不会了,刚是太阳晒得。”
连年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嗯,是够毒辣的。
“那也不行。”他想了一下,然后说,“去医院看看总是好的,万一是病了怎么办?”
画扇又往后退,“我不去。”
连年恼了,俯低身子作势要抱她,画扇却咬着嘴唇,倔强地开口了,“去医院,勇叔叔会担心的,我说过……要乖乖的。”
连年无奈,有病了和你乖不乖有什么关系?他想再劝她,她却绷紧了一张小脸,“你非带我去的话,我也会咬你的。”
这下,连年彻底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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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连年也没能成功地说服画扇去医院。
他拉着她进了甜品店,把奶茶冰粥奶昔各种各样的甜品都要了一份,推到画扇面前,硬邦邦地说,“快吃。”
画扇静了一下,看了连年一眼,这一次居然没有拒绝,埋头静悄悄地吃起来了。
连年想起一件事,就问画扇,“你干吗咬姚乐乐?”
画扇不说话。
连年拽住她的胳膊再问一遍,她还是不说话,连年恼了,“你不说,回去我可就告诉大哥你在学校闯祸了!”
这下,画扇慌了,她的长睫毛张皇失措地颤了颤,几乎是无措极了地说出一句,“他要弄脏我的裙子我才咬他的!”
连年从没见过画扇用这么急切到近乎惶恐的表情说话,不由地呆了一下,等到悟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就怔了,“他又要弄脏你裙子?”
画扇先是点头,再是摇头,她小小的一张脸上神色忽然间执拗极了,急急地说,“我咬他了,他没弄成!”
连年皱眉,“就为了护我送你的裙子,所以你把他胳膊咬成了那样?”
说完这句,连年忽然间自己都愣住了。
画扇像是被人识破了什么,小脸脸色有些不自然,她的脑袋瞬间就低了下去,几乎埋到了甜筒的后面,连年盯着她看了两眼,然后撇撇嘴,生硬地别开眼,“骗谁呢!”
第九章 别叫叔叔了,叫哥哥(4)
那天回到家,打开门,连年和画扇都呆住了。客厅里,摆了一个大大的蛋糕,蛋糕的旁边,是一个一人高的多啦A梦。
画扇呆愣得程度最厉害,她小小的脸上苍白缓缓淡去,泊上来一层浅浅的粉红,嘴巴微微张开一些,愣愣地看着巨大的蛋糕和巨大的多啦A梦。
是连年率先反应过来,他往屋里走,疑惑着嘀咕,“今天谁生日?”
连勇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画扇回来了,就温和地笑了,“画扇,生日快乐!”
连年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画扇看过去,就看见画扇呆呆地站在原地,小脸上的神色很复杂,像是惊喜,又像是悲伤,五味杂陈。
他正想开口问一句我怎么不知道她生日,就见画扇白色的小小身影蝴蝶似的朝他身后的连勇奔了过去,连勇笑着蹲下身,画扇虽然有些不习惯,却依旧亲昵地抱住了连勇的脖子。
连年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吃蛋糕时,许远来了。
一听说是画扇生日,他张扬俊朗的面上登时浮起一层惊喜,也不管画扇抗拒不抗拒,咋咋呼呼地低下身子抱起画扇就在原地转了一圈。
转完一圈后,见他还没有放下画扇的意思,连年在一旁拿着叉子冷眼旁观着说,“她可是头晕着呢,你别给转——”
话没说完,画扇朝他看了过来,连年反应过来险些就在连勇面前说露馅了,赶紧闭了嘴。
谁想,许远扬起了声音,“小扇子头晕?怎么了,病了么?”
连年自知失言,连勇已经伸手去探画扇的额头了,许远把画扇放下来,连勇给画扇草草检查了一下,然后吁了一口气,“没事,估计是天太热了。”
连年和画扇对视一眼,俩人都没说话。
正吃蛋糕,连勇把连年叫到了书房去,画扇正安安静静地坐着吃蛋糕,她和许远俩人在看动画片,身为孩子的画扇绷着脸,许远却笑得前仰后合。
一进书房,连勇开门见山,“连年,你能接受画扇,大哥很高兴。”
连年冷笑,“谁接受她了,我是看她可怜。”
连勇也笑,“她生日,你送她裙子,还不算是接受她了么?”
连年刚想说那是我之前允诺过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生日这档子事,连勇就走了过来,他拍了拍连年的肩,“大哥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下一秒,连勇笑得温和极了,他对连年说,“谢了。”
连年这下无话可说了。
静了一下,连年问连勇,“大哥,和陆家的事儿怎么办?你要让她去陆家么?”
连勇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沉着脸说了一句,“她一定会留在祁家的,放心吧。”
连年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不明白,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养她。”
连勇笑,“说过了,是她爸爸临终前交代我的。一个九岁的孩子,不用几年就长大了,算是做好事吧,更何况,也不用多大负担的。”
连年再一次欲言又止,“陆家想收养她……一定是为了她继承的那笔遗产吧?”
连年真正想问的是,大哥你……不会也是为了那笔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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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中秋快乐。
第九章 别叫叔叔了,叫哥哥(5)
连勇和连年毕竟是兄弟,他怎么会听不出他欲言又止背后的深意,他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一脸坚决地说,“我不能给你说太多,但是可以告诉你,我养她,绝对不是为了她的钱。”
连年沉默了。
好久之后,连勇和连年齐齐出声。
一个说,“你信大哥么?”
另一个说,“她爸妈出车祸……不会……和大哥有关系吧?”
两个人同时出声,说得却又是这样迥异的两句话,不由地都有些尴尬。
连年讪讪地低头摸鼻子,连勇笑了,他嗓音低沉地说,“你放心,她爸妈出车祸,和大哥没半点关系,纯粹是交通事故,不然警察怎么不追查?”
连年想了一下,这才笑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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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碧玉打来电话,催连年回去。连年赖着不想走,就连许远都挂了几次家里的电话,不想回去。
眼见画扇困了,连勇不得不下逐客令,许远笑嘻嘻地对连勇说,“勇哥,明天我们班去野炊,我和连年把小扇子带上,行不行?”
连勇起先不大愿意,后来见许远摆出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走了的架势,他看了一眼画扇,见画扇垂着眼皮恹恹的想睡觉,又见她没出声抗议,就答应了。
许远这才肯走,笑着说他回家去准备明天吃的,连年借故又磨蹭了一会儿,趁着连勇去厨房收拾东西了,才凑到画扇身边说了一句,“今天你生日,怎么不给我说?”
画扇小身子蜷在沙发上,听见连年说话,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来,双眼懵懂。
连年又重复了一遍,画扇就有些怔了,许是困意太重,她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孩子才会有的娇憨,疑惑地说,“你不是送我裙子了么?”
连年怔住,画扇又说,“谢谢你……我很喜欢它。”
连年怔了一下,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难怪她今天那么护着那条裙子……
连年正有些出神,画扇却慢慢地支起了小身子,她趴过身来,幅度极轻地抱了一下连年的脖子,低低地说,“谢谢你……小叔叔。”
话音落定,连年的身子僵住了。
这一句“小叔叔”,起先他逼了画扇多少次,她就是不肯叫,如今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却说不出地别扭了起来。
她搂着他的脖子,连年的脸色莫名其妙地很不自然起来,他眉尖蹙着,低低地咕哝,“我有那么老么我……别叫叔叔了,叫哥哥!”
画扇依旧抱着他的脖子,却没动静。
连年不放弃,“叫声哥哥给我听,下次还给你买裙子。”
画扇依旧没动静。
连年恼了,侧脸去看她,这才发现,她居然呼吸清浅地,睡着了。
九岁孩子娇嫩的面庞,因为面色苍白的关系,又因为他们离得太近,淡粉色的细细血管几乎都看得清。画扇清浅的呼吸拂过连年的颈项,莫名其妙地,就把连年的俊脸,染得微微发红。
“切!真没劲。”连年很丧气,低声咕哝了一句,撇撇嘴,抱住她的身子,起身往她的卧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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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野炊,发生了他们都未曾料到的一件事。那件事,甚至隐隐预示了,他们几年后的宿命。
【大家都嫌我慢……我、我知错……那……乃们给俺写长评,乃们鼓励鼓励俺,俺就努力爆发,成不成?(我好卑鄙……咳咳。)】
第十章 我多想抱着你,让你狠狠哭一场(1)
连年一踩油门,车子霍地停了下来,他侧脸看了面色苍白微微闭着眼睛的画扇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没错。”
画扇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来,她近乎惶恐失措地看着连年的脸,苍白的嘴唇更加没有人色了,两片花瓣一样的唇微微颤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连年盯着她看了几眼,她那张脸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睫毛浓密而又长长的。布娃娃一样。
三年没见,除了变得更漂亮,她与他记忆中那个人,完全吻合。
一想到以前,连年就说不出的烦躁,他把车子靠边,没有什么语气地说,“下车。”
她没反驳,没质疑,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安安静静的,抱紧了怀里的纸袋,伸手就要推车内的门把手。
车门推开,雨后微凉的空气一下子扑了进来,连年盯着她清瘦的背影看着,直到车门再次关上,才把眼睛移向反光镜。
镜中,她抱着纸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脸很白,苍白,微微咬着嘴唇,一脸的落寞与执拗,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儿。
她就那么站着,就像九年前,那个孤立无援的九岁孩子。
连年抿唇,然后冷笑,别开眼,车子轰鸣而去。
画扇揪紧手里的纸袋,盯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黑色宝马,那辆车,牌照号全是9。
9,是画扇最最喜欢的数字。他……居然还记得么?
那么死死地盯着远去的车辆看,眼睛涨得生疼,酸涩一点一点地涌上来,完全不受控制。那辆牌照号全是9的黑色宝马转过一个路口,彻底消失不见了,画扇忽然间觉得胃部疼得抽搐,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去,再不复往日里在别人面前那副冷漠如冰的大家小姐样子,捂着嘴巴哭起来,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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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陆齐安居然坐在沙发上。画扇怔忡了一下,下一秒就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
陆齐安起身,肚子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打她的手机是关机,往家里打电话徐书又说她不在,所以他只好从医院赶过来。
陆齐安走近,看了一眼画扇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纸袋子,问她,“你去哪了?”
画扇抬眼看他,“用不着向你汇报。”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如此,除了在那个人面前,她对所有人都冷漠得很,毫不客气。
陆齐安阴沉着脸,“你做什么,别以为我不清楚。”
画扇眼神更冷了,从他身边擦肩过去,“既然这样,那你还问我干吗?直接把你手下喊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