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苍老疼爱你 九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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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父自然把她这个颤抖的反应看在眼底,他脸上的笑意敛了些,有些威严地说道,“连年已经和姚家千金订了婚,两个人又都是公众人物,你们就这么偷偷跑了,知道后果吗?”
听到这话,一直低着头的画扇居然扬起了脸,她看了祁父一眼,轻声却坚定地说,“他不喜欢她的。”
祁父回看画扇,不动声色地说,“他们已经订婚了。”
所谓四两拨千斤,大概就是对祁父这句话最恰切不过的形容了。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他祁连年,分明已经和LISA订婚了。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画扇的脸色果然白了白,好一会儿,她才说,“他不喜欢她……就不会和她结婚的。”
祁父笑了,“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画扇不说话了。
“程小姐。”祁父拍了拍她的肩,一副长辈的姿态,“连年要娶谁,我本不想干涉的。但是你也知道,连勇发生了那样的事……连年的妈妈,势必是支持他和姚小姐的。她是我的妻子,而且身体不大好,我想我有义务,确保两个儿子不会再惹她生气。”
说完这句,他不再看画扇的脸色,而是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扭过脸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想必你家里的人一定也急了,这么办吧,我让副官送你回北京,你看怎样?”
“不要!”画扇脱口而出。
祁父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在等连年的话,那就不必等了。我是不常管他的事,但既然管了,会管到底的。”
“他现在在哪儿?”画扇脸色变了。
“我那儿。”
“您、您绑架他?”
“可以这么说。”
“您……您……”画扇脸色惨白,话都说不清楚了。她想骂,可是她不能,对方是连年和勇叔叔的爸爸。她想吵,可是她吵不过,他只用那副不怒自威的神色,就把她的气势给彻底压下去了。
“小刘。”祁父对着车窗外站着的男人示意,“你负责,把程小姐安全送回北京。”
说完这句,他不再逗留,从另一边推开车门,下了车。
画扇急了,失声喊了一句,“祁伯伯!”
祁父站定,扭脸看她。
画扇的手抓着车门,手上用的力气太大,指骨都泛白了,她看着祁父的脸,几近绝望地问,“您、您就从没犯过错吗?”
祁父眉头微微蹙起,没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他往回走了两步,等着她继续说。
“是,我是给……给祁家带来了许多麻烦,可、可那些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我真的想弥补的。”
祁父看着她,依旧没说话。
画扇手指更加绷紧,指骨像是要从肌肤里爆裂出来了,她垂着眼睫,没敢看祁父,声音却不卑不亢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勇叔叔,也、也对不起祁家……可、可因为这个就不让我和他在一起,会不会太……太残忍了?”
祁父尚在沉默,她抬起眼来,不退不避地对上他的脸,哀哀地说,“祁伯伯,我和他是真、真心互相喜欢的……我……我求您不要为难我们,至少,请您不要插手这件事,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用如此哀求的语气,对一个陌生人说话。她脸皮薄,心性傲,脾气又孤僻得很,说出这样的话,没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
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这两日来细碎的温暖,她舍不得。她甚至想着,如果有用的话,她愿意给祁父跪下。
倘若一跪可以泯恩仇,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孤注一掷,赌的,是她这一生都不愿意失去的人。
祁父沉默半晌,终于出声,却是甚为理智的一句,“你不想回北京,对吗?”
等了许久,居然等来这样的一句话,画扇的脸色又是一白,眼神却渐渐变得清冷了起来。她下了车,脸上的哀求之色缓缓褪去,换成了一副坚定与决绝。
“不。”她摇摇头,“我走。”
祁父微怔。
她在举步离开的同时,又回身有些凄然地笑了一下,“告诉连年,我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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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四更毕。多谢亲们的阅读。
第二十一章 告诉连年,我等他(4)
她在那所他们住了仅仅两天的房子里呆了很久。即使明知道,在她离开之前,祁父绝对不会放他回来的。
直到祁父的副官忍不住来催了,她才从凉凉的地面上起身,拎了干净衣服去洗澡。
守在客厅里的副官隐隐听到,浴室里除了哗哗的水声,似乎还有努力强压的啜泣。
副官叹气,连水声都压不住,想也知道,那得哭得有多凶。
举从浴室出来,画扇的眼睛果然肿着,但是神色居然恢复了淡漠。她进了卧室草草收拾了一下,只拎了一个小包出来,对副官说,“走吧。”
临出门,她却抓着门把手不松,副官跟在身后,只看到她的肩膀绷直,脑袋低着,看不到是什么神色。但是想也知道,她在哭。
开车前往机场的一路上,她盯着前方,眼睛再没红一下。
还到了机场,副官吩咐司机开车回去,他要送她直到北京。
机票是早就准备好的,过安检时,她终于侧了侧脸,看副官一眼,淡淡说,“我不会偷跑的,你不用跟着我去北京。”
“那不行,这是首长的命令。”
“随便吧。”她不再坚持,转身进了通道。
从北京飞往大连时,身边的人是他。如今,只不过隔了两天,从大连飞回北京,物是人非了。
直到飞机缓缓降落,飞机餐原封不动,她碰都没碰一下,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副官有些担心,原本想劝她,可她一直拿报纸盖着脸,也不知是在睡还是在哭。浑身上下一片清冷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似的。
下了飞机,她晃了一晃,居然有些站不稳。副官伸手要扶,被她避开,“我没事。”
出了安检口,她看向他,“我已经到了,再见。”
副官四下看了看,“这边有人会来接机,程小姐先吃些东西吧。”
她勃然变色,原本冷漠的眉眼染了戾气,“我已经到北京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这也是首长的命令。”
画扇冷笑,“他命令你把我送到哪儿?”
“陆家。”
听到这一句话,画扇彻底恼了,“我要回哪儿我自己清楚,还轮不到你们来管!”
她拔脚要走,身后传来冷然一声低笑,下一秒,又是一句,“刘副官是吗?你可以走了。我是她的未婚夫,陆齐安。”
她的身子,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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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被陆齐安半抱半拖地上了他的车,她挣扎,他凑近耳边威胁,“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儿!”
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空了。
从机场回市区的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画扇人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却根本没看陆齐安,她对陆齐安时不时扫过来的冷眼视若未见,从包里取出手机,把手机电池和卡都装进去,开了机。
陆齐安冷笑一声,画扇装没听见,但是手机屏幕上那些个未接来电提醒和短信,她却不能视若未见了。
这些年,本来和她有往来的人就少,即使失踪了,怕也没多少人发现。那些个电话和短信,清一水儿的,全是来自一个人——陆齐安。
他打了好多个电话,每天都打了好多次,但是短信却只有一条。
——“程画扇,我会杀了你的。”
画扇嗤笑一声。
陆齐安开着车,不时会看她一眼,画扇故作镇定地翻看着手机,见没有连年的电话或短信,她疲惫地闭上眼,身子往后靠去。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画扇不防,身子出于惯性往前倾,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
她睁开眼,“陆齐安,你干什么!”
陆齐安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看她,“我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你管不着。”
他眯着眼看她,“别气我。”说出这些话时,他的眼睛黑得可怕,“我再说一遍,惹急了,没准儿我真会杀了你的。”
画扇冷笑一声,把雪白的脖子直直伸到他面前,“杀。你有本事就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
“敢不敢,你比我清楚多了。”
陆齐安一把把烟摁在挡风玻璃上,狠狠摁灭,伸手揪过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逼视着她的眼,“程画扇,你别逼老子发狠!”他揪着她的衣领,神情狠厉而又可怕,“我不过去了深圳两天,回来你就跟他私奔了,你就那么等不及是吧?”
画扇咬着牙,冷冷地看着他的脸。他被她的这副神情彻底激怒,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匕首,抵着她的下巴,神色阴森到可怕,“你不怕死,是吧?那这张脸呢?没了这张脸,你以为他还会要你吗?”
画扇这才有些惊惧起来,她失声叫,“陆齐安,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他咬牙切齿,“我疼了你九年,养出了这么一条白眼狼!”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浓墨,漂亮倜傥的一张脸因为盛怒甚至有些微微扭曲了。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地掐着她的下巴,恨不得将它捏碎似的。
“躲到大连,你以为我就找不到了吗?程画扇,这辈子除非你死我亡,否则你休想离开我!”
画扇被他捏得生疼,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狠狠地把泪逼回去,咬牙切齿地说,“陆齐安,你是个疯子,你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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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其实更喜欢陆齐安……不过在刁女那本书里有不少亲都希望小迟迟能和她最初喜欢的舒长夜在一起,所以这一次,我写了这么一个从一而终的故事。我一定会为陆齐安写个新故事的,不管届时你们还喜不喜欢。】
第二十一章 告诉连年,我等他(5)
画扇被他捏得生疼,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她狠狠地把泪逼回去,咬牙切齿地说,“陆齐安,你是个疯子,你真是疯了……”
陆齐安冷笑,“更疯的还在后头呢,你只要敢再招我。”
“好!”画扇说了一句,身体忽然前倾,脖子直直朝匕首的刃儿上扑过去。陆齐安要避已经避不开了,下一秒,空气里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了开来。
“程画扇!”陆齐安的脸阴鸷得像是要杀人,他劈手扔了匕首,赶紧给她检查伤口。匕首锋利,又是她那么不管不顾地撞上来,脖子上登时被划开一道口子,血触目惊心地往外涌。
举“SHIT!”他恶狠狠地骂,伸手揽住她,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牵引了伤口。脚下狠狠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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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扇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家里。她自己家。
还只是咽了一口唾沫,脖子就刀割般地疼,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纱布,身边响起一抹冷漠如冰的声音,“别哭了,你自找的。”
她呆了一呆,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哭了。
她抬手要擦泪,被人抢了先。陆齐安坐在床沿,一边用冰冷的手指给她擦着泪,一边恶狠狠地盯住她,“没有下次,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想骂回去,可喉咙疼得要死,张了张嘴又闭上,只好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他冷哼一声,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不多时,他又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碗,不由分说地揽她起身,她挣扎,可动一动,脖子就疼得厉害。
见她一脸痛苦,他阴沉着脸,锐利的嘴角却居然噙着一丝冷笑,“经此一事,你最好长点记性。”说完,就开始逼她吃东西。
流食。她现在这样的处境,只能吃流食了。
她倒是不想让他喂,可根本没办法,这么多年来她都斗不过他,更枉论此时此刻伤在了要害。
一小碗奶制品吃下来,画扇疼得眉毛皱在了一起,两个人更是都一身的狼狈。素来嗜洁如命的陆齐安居然不嫌弃,他先是拿来了干净毛巾给画扇擦,之后才去浴室沐浴。
等他洗好澡出来,画扇居然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他拿着浴巾的手僵了僵,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阳光刚好透过落地窗洒在她的脸上,越发衬得她肤色几近透明。许是因为疼痛的关系,就连睡着了,她的眉尖都蹙着。
他轻手轻脚地一步步走近,渐渐看清了她脸上的神色——睡梦中,她居然咬着下唇,像是在承受什么巨大的苦难似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