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黏的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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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佐藤想，原本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
情感千丝万绪勾勒出来，然而自己水深火热，别人也不可能有切身之感。毕竟谁都不可能是谁。
自己明白，自己愿意相信，也就够了。
佐藤清楚这一点。於是有些放下心怀。
《腥黏的爱》（97）→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确定了後，佐藤舒了口气，总算放下心中一块石。
他决定不去探究方才凤卿毫无预警的吻，想让事情顺水发展，於是启了口，想转移一些注意：「我这是睡了多久？」
出了口的声音仍旧不太好听，嘶哑嘶哑的。
佐藤蹙起了眉，想，都已经经过了休息，怎麽嗓子还是一样难听？难不成自己先前还伤到了喉咙不成？
只是那个小小疑虑并没有持续太久。凤卿听闻佐藤出了声音，即刻停下了吹粥的动作，抬起头来，漾水的眸子呆怔怔地，看著佐藤良久。
俩人目光相交许久，都没有任何对话。
佐藤不知道凤卿是何意思，好像想望穿什麽似的，却又不答腔。这让他不是很舒适，於是吹开了脑内的担忧，动了动身子，转转眼球。
接著才听见凤卿的清铃的笑声，佐藤回过头，看见凤卿方才的羞赧已然消褪大半，恢复平日的样貌。
凤卿软了声音说：「没事，你才睡了一个晚上。现在只是隔天中午。」
佐藤「哦」了声，凤卿又说：「来，现在应该不烫了，你快吃了吧。」
道了谢後，凤卿又柔笑说「不用跟我客气」，佐藤这才把粥又接过来，一口一口含在嘴里，慢慢吃著。
只是这麽吃著，身体也没有感受到那股热流了。心灵也是。
佐藤想，或许是因为吃得久了，便没有那份感觉。
就像世人总会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一样；当然，也或许是刚刚的事情吓著自己，心脏收缩得厉害，哪里还有剩馀的暖。
持续这个样子浅浅思绪著，直到完食後，佐藤感觉整个人相当暖和，四肢都显得灵活了些许，体力大致上看来，已经恢复了四五成。
这时凤卿似乎算准了时间，又柔柔启口，声音很轻，好像怕吓著了什麽。
那嗓音顺著窗外的徐风带进佐藤耳里，让他略感撕痒。
「你先休息会。再来，我们去履行未完的梦。」
那句话听在耳里，佐藤浑身一轻颤，回头看了凤卿，只见凤卿眼底尽是秋水柔情，却含了几分坚定意志。
凤卿不用点破一切，佐藤当然清楚明白，凤卿所指的梦，是哪件事情。
虽然伤了身体，却没有伤到脑袋。他没有那麽健忘。
昨日凤卿说，他带他逃。
他们要一起逃离这枷锁般的牢笼。
凤卿现在看来是如此坚决，可是佐藤心跳却不安地快了起来。
他无法抑制心中渐渐浮出的那几丝不好预感。
他不知道是凤卿与他的坏事，还是其他人会出事的坏预感。
亦或是，对於那个男人的预感。
只是，这点空想般的预感，佐藤只当是平日就常生出的胡思乱想，因此没有太过於放在心上，把心思都摆在了眼前必须面对的事实。
於是这样的他，怎麽也没料到，那预感竟真会成为现实。
无论是凤卿，蓑田，或是其他人，更或是他自己。
佐藤殊不知，现在的一个忽略，那个成真的现实，将成为未来日日夜夜，比桃花还鲜豔，红稠浓郁，魂牵梦萦的熊豔恶梦。
－－－
《腥黏的爱》（98）→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我们去履行未完的梦。
佐藤听著这句话，呆楞了好久，凤卿也没有再接话，俩人个对坐著，吹著窗外溜进的海风，以及远方传来群群海鸥的声。
现在空著脑袋，直到过了好久好久的岁月，佐藤偶尔回想起这时，便会觉得，现在这句话，著实又再一次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只可惜，梦醒时分，徒剩兴叹。
而凤卿自然也不是会随口说说、莽撞行事的人。
佐藤空著脑袋约莫十来分钟，还是没理清什麽，这时凤卿温温开口：「来，我们先出去逛逛。我知道哪处是没有监控器的。出去比较保险，边走边说。」
听这话，佐藤又是一番愕，想这种时候，为什麽要出去？
他哪里还生得兴致去外边晃？若是又被人给逮著了可怎麽办？
佐藤心底泛起无数疑问。光是想到，若是被人发现了，他就骨子里透出寒冽。
他可没有另一条命，另一颗心再去给人玩弄践踏。
只是凤卿清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瞳仁似乎因为外头透进的光，也跟著望进了些金粉，闪闪动人。
凤卿拉起佐藤瘫在一边的右手，柔嫩的手在佐藤粗糙的皮上轻轻抚著，口吻柔温如阳：「不要紧的。信我一次。」
佐藤闻言，眼皮一颤，心底起了漪。
他何尝只信过凤卿一次。他时时刻刻，都在信凤卿。
曾几何时，自己开始凭著对凤卿信任的一颗心，颤著去活。
佐藤深深吸了口气，想，那麽，也不差这一次罢。
不管会摔得多惨烈，再怎麽犹豫，结果又是如何，那份信任感都是不会消失的。
犹如蓑田在自己身上植下的伤疤一样，是根深蒂固。
或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这麽几次近乎病态般地执著。不是自己想去坚持，而是心底的根让身体无法不去应和。
确认了这样的想法，於是佐藤乾脆就这麽再次放手一博，不计代价，去信过凤卿。
反正不论最後的结局是如何，都是俩个人一起担。
那麽，换个方面想，这也算是另一种变相的，让自己不孤独的形式吧。
这麽想著，就觉得顿时轻松许多。佐藤轻轻地从鼻间叹出口气，想反握凤卿抚著自己右手的手，告诉凤卿自己的抉择。
只不过，废了，没有力气。
佐藤愣了愣，只得无奈地笑过，而後抬起左手，轻轻地覆在凤卿细致的手上。
感觉凤卿在微微发颤，佐藤抬起了脸，看见凤卿抿著唇，眸里有著耀星一般的辰光。
凤卿定了定眼，将握著佐藤残废的右手的细手握得更紧了些。唇微开微阖，几度开口，好像有里话在肚中几番轮转，却吐不出。
最後凤卿吸了口气，只说了短短两字。但听在左藤耳里，却也像是胜过了千言万语：「信我。」
佐藤默然以对，静静盯著那双澈得比泉还清的双眼，似乎想看透什麽。
最後他扯开乾裂的嘴角，终究淡淡笑开。
看著凤卿的双眼，佐藤在心底明白，若是他不答应，凤卿也还是会带自己走。
不过，是用不一样的手段。
虽然他不知道凤卿与蓑田为什麽都要这般对自己执著，但他们肚里藏的无数心计，都是真实的，不可否认。
幸亏面对凤卿这般怀柔的暴政，虽没有周旋的馀地，佐藤也不至於吃不消。
甚至还会感到愉在其中。
被人需要，甚至不顾一切地要，这种感觉，到底来讲还是好的。
如果撇去佐藤心底，矛盾泛起的无奈悲凄的感觉的话。
《腥黏的爱》（99）→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接著，佐藤还真的迷迷糊糊地与凤卿出了房门，一路弯弯拐拐，弄得他头昏眼花。幸好最後是顺利地出了大门，来到花园。
只是在他们行走的期间，都没有任何人阻拦，守卫全都专注地没有移动眼球分毫。
佐藤为此深感诡异。
不禁心想，那些守卫们不都是替蓑田做事的麽？怎麽见自己与凤卿大剌剌地出去了，还连个声音都不出？
难道蓑田出了什麽事？还是说，下了什麽令？
佐藤思索著，而後想到，蓑田腹里千万心思，他哪里猜得透男人的下一步会是何等可怖呢？
於是佐藤心底忍不住地担忧起来，没看著前方的路，只让凤卿牵著走。
走著走著，佐藤感觉数十花香猛然同时窜进鼻头，让他又醉又愕，於是一怔，回过神来，愣著看眼前的景。
这景像是熟悉的。熟悉到让人发楞得眼眶红润。
漫天植物花朵，让花园成了个圆形的顶。
佐藤眼皮一跳，随眼瞥过，即看见花园里纷飞而下的瓣，翩舞而起的蝶，随著树叶缝隙洒落的金光。
佐藤这下子怔得几乎无法移动脚步，目不转睛地看著，感觉思绪悄悄地飘到遥远的记忆里，不可自拔。
好像是许久岁月之前的事情了，也或许是不久前。其实佐藤也不太确定。
在这里的日子，偶尔飞快得让人心慌，有时却又像度日如年般痛苦。
他只记得，如今脑中勾勒出来的，男人与自己的影子，适合等清晰。
就在这花园，就在这里。
一模一样的景，却蓦然全非的情。
那个时候，就是自己为了男人，那个恶魔，开始抛弃所谓人类尊严的起头。
当时的他傻气地以为，这样就算是与男人一夥了。既然一起脏了，谁都别想离开谁。
只是太过愚昧。
男人虽把他弄浊了，却也从来没有诺过，他们可以一起走。
於是接下来一再践踏，一再抛弃，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他有什麽可怨。不过终究被折腾得心空了，确实也是没剩下多少怨气可发。
佐藤想笑，吐出什麽凄厉的音调。只是现在想来，一切其实都是徒然。
他记得，那个时候，蓑田还宠著自己，哪天兴致来了，就在自己身上栓了鍊，来到外边的花园游晃。
那时男人向阳，整身金碧一般的在发光，佐藤彻底看得痴傻。
而今那些日子尘封已久，佐藤都要以为忘却的差不多了。
只是现在看来，只要事关蓑田，哪怕是一点片段，也是永世不忘。
他还依稀记得，男人在这里问了自己喜欢什麽花，他傻愣愣地回答「牡丹」，男人就嫌弃一般的口吻笑道。
当时他爲蓑田痴茫了心，没有去注意到男人话语中的轻蔑，於是便不明所以。
现在佐藤回想起来，顿时了然於心。
男人当时会用这样讽然的口吻，是想当然尔。
回答喜欢牡丹的自己是何等粗俗，比起男人的水仙，高贵的诺，更凸显了卑下低劣呀，不是麽。
原来蓑田早就暗示过自己了。是他太笨。
以前与蓑田在一起时的对话与行为，现在细细想来，其实一切都有个原委，不是那麽难理解的。
只不过自己太过傻气，沉醉在莫名的情欲里不可自拔，以致於疏漏了好多东西，最後被人狠狠打醒，还要去怪罪事发突然。
其实没有什麽事情会是突然的。只有疏忽大意，以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是乾脆视而不见，才会导致这样的下场。
如今才恍然大悟，一错再错，凡人如佐藤，最後也只得苦笑几声，聊以带过现在心中漪起的愁。
《腥黏的爱》（100）→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这里光是看上一眼，就能勾动无数身影，也撩起千万心丝。
佐藤吸了吸鼻子，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起来了。
这时凤卿总算是察觉了佐藤默然的异状，收紧了握著佐藤的手，轻声说道：「怎麽了？」
佐藤听闻凤卿轻铃的声音，这才从记忆的泥沼里回过神，看见凤卿柔柔看著自己，怔了怔，而後摇了摇头。
也是，凤卿自然不会知道，蓑田曾带自己来过这里，想当然对於自己现在回忆涌起的复杂也不甚理解。
凤卿没察觉的多，见佐藤哑哑说句「没事」，便笑著说声「没事就好」，而後左右顾盼了几次，正经了脸色，嘴里喃喃说著「这里应该可以」。
佐藤呆傻著不明白，等到凤卿确认过什麽了後，才回过头来，靠进了佐藤些，放轻音量，撕过耳际：「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要好好听清了。」
眼皮一跳，见凤卿的语气和神情，佐藤知道，凤卿是要讲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
或许是有关昨天他们谈论的再一次逃亡。
但其实称不上谈论过。
凤卿那时扼杀了佐藤发言的机会，只让他沉睡去，说会办好一切。
佐藤明白此刻气氛，也跟著凝起起神来点点头，脑袋的回路急急转到现实来，强硬地把方才心中浮起的记忆给打压下去了。
凤卿吸了口气，突然开口说了：「其实当初我与那群人，是真的想逃离的。我有万全的计画。」
佐藤微一愣，见凤卿眼角流转莫名盈珠，继续平缓道：「只是後来，你出现了。」
大脑还反应不及，只得心尖一跳。佐藤不晓得凤卿这麽说的原因是什麽。
虽只是短短几句话，但听那话语里的转折，能依稀了解事态发展的严重性。
难不成，自己的出现，让原本逃亡的计画改变了？还害得这麽多人一起落难？
佐藤蹙眉。光是这个念头在脑中形成出现，就让佐藤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自己受伤害也就罢了，若是他让这麽多人一起给他陪葬，他如何担当得起。
他从来顶不起什麽东西。当然也不想先砸坏了什麽，再来赔下偿还。
无论是何种，都自然非得是有胆量智才的人上人才得以办到。
而他佐藤本来不是什麽人物，也不想当什麽人物。
他无法去承担别人所受的痛，他没有那个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