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黏的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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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诺才开心地绽出一个比花还豔丽的笑靥,放下一颗心来,笑著说了几声「是吧?」,而後醉忽忽地被蓑田给带回了房间。
期间口中还不断说著,若是以後恋情上有了烦恼,还是会想找蓑田商量。
「因为贤一是我最好的朋友哦。」诺笑著,如是说。
那笑靥真挚如恒,漂亮得好像一颗闪著璀璨光芒的钻石。
只不过似乎太过耀眼,以至於刺伤了周遭的人都不自知。甚至让人有玉石俱焚的冲动。
《腥黏的爱》(122)→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事实上蓑田当然介意。
也不打算诺继续当把他激怒的,所谓的好朋友。
他们对彼此的心思从来不一样。所以从来也不算是真正的朋友。
脑袋里不断回想的那天晚上的话语,蓑田渐渐难忍心底浮现的波动。
如果诺只是在说笑,蓑田并不会放在心头上。
但酒後吐真言,那话中有几分真,他不是听不出。
再加上蓑田看见诺的那对清澈眸子,竟在讲出别人男人的名字时,千转流光中参了点其他情愫。
蓑田在商场上拥有非常人的领悟力以及天赋,能够洞察人心;但是真正开始会察觉人心蕴含的情意,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那个时候,他心底莫名地,就是明白地知道,诺那眉宇间的神色所散发出的光波,是开始动了情。
原来诺那天下午看似无心的问话,以及晚上因为心情烦躁而喝醉了酒,都是因为对另一个男人动心了。
诺犹如天上拥有白洁羽翼的使者,高雅脱俗、清丽晶美,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无比翩翩之气。
蓑田从没有想过,诺也是会像凡人一样,动了真情,捧了真心地去爱上谁。
他以为这样太傻气,更以为诺与自己一样,认为谈情说爱,是不属於他们这个世界的。
然而他却现在才明白,谁从来都不可能是跟谁待在同一个世界里。
自己的世界,永远是孤寂得无边无际。
从生日那天晚上听见诺的真心後,蓑田心底隐忍著的异样情绪逐渐占据心头。
那样的感觉,就像是被背叛了一样。
并非愤怒、并非难过,并非震惊。而是这三者搅和在一块,在胸膛里搅来翻去,捣乱了心脏。
那是蓑田冰凉如比机器的心,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触。
他迷惑著。
却也从那之後,就不曾再撩起心弦。
因为往後的他,不再有过这样的体验与不顺心,甚至可以说没有了心。
於是他本以为,这一生就会这样了然。
然而当时的他却意想不到,数年之後,竟会再一次体验这样的难言之感。
不过这都是许久以後的事了。当下的蓑田只知道,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允许第一个自己感到有兴趣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被他人夺去。
他蓑田贤一,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这已经不仅仅是牵扯到兴趣,更是自身的尊严。就有如不可侵犯的君王受到了撩拨。
如果这世界上,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那麽,他会在那样东西被人完全掌控前,狠狠地扼杀掉它的生机。
就当他这麽下定决心的时候,是正值他二十岁生日後的隔一天下午。也是他的万物开始崩坏的初始。
再过三天,约理夫家里又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等到那天晚上後,他与父亲又要离开英国。
生日隔天的天气万里无云。或许是因为凡是天上的琐碎,都进了蓑田心中,成了无比杂乱思绪。
蓑田今天难得没有去花园,拉起窗帘,待在全然昏暗的房间里。只因他现下不想见到诺。
他必须缜密地去思考一些事情。在这三天内。
既然他的脑袋无法运转出萌发恋情的可能性,那麽他也会善加利用他残忍冷酷的手段,相信一样能达到效果。
清晰地脑袋每秒数以万计的繁琐飘进,蓑田正在整理思路,然而此时却有人敲了蓑田的房门,蓑田没有应声,来人就自动地打开了房门。
是父亲。
蓑田依旧斜靠在软椅上,懒懒地睁开眼皮,也并不打算起来迎接。
对於蓑田的怠慢,蓑田的父亲也并开口不斥责,似乎他们家的人,从来就不会为了其他人轻易挑动情绪,总是一派置若罔闻。
他缓步走向蓑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开口:「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蓑田用鼻子发出了个「嗯」的声音,意示父亲继续。
「你已经成年了,公司也打理的很好,底下的人也信服你。这次回去,我会把公司大半的事务交予你手里。」
这样开门见山,蓑田挑了挑眉,继续听得父亲说:「我想退休了。」
蓑田没有答话,不过又把眼睛阖上,似乎早就料到父亲的意图。
蓑田的父亲将身子靠在椅背上,说:「我也是差不多在你这个年纪,二十岁上下,接手了公司。你比我聪明,再加上与各个公司建立的好关系,我相信你能做得更好。」
「为了约理夫?」蓑田冷不防冒出这一句话,黑陈的眼瞳不知道何时直勾勾地望著父亲,像要望穿什麽似的。
但蓑田的父亲倒也不忌讳,说了声「嗯」,稀松平常般地说:「我会与你母亲离婚。以後会跟约理夫住在一起。」
蓑田听见这样的话,倒连脸部肌肉都没有抽动一下。
母亲那边似乎也不用担心,反正都是两个没有感情的人。
再加上,蓑田家的男主子,终有一天会为了爱抛弃一切,这是一直流传下来的,家族里没有人不知道。
「约理夫也说了,等到诺有了担当,就把公司交付给他,我们会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住在一起。」
接下来的事情蓑田也已经没有兴趣再听。
不如说,怎麽样都无所谓。
约理夫跟父亲的事情,蓑田早就有所察觉;就在第一次签完合约後,约理夫以合约为由,让他们再来一趟英国的时候,蓑田就隐约发现不对劲。
接下来,凡是来到英国後,没有一次不是以公事为由,将蓑田杜绝在门外,让他们能够有俩人独处的时刻。
虽然并不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感情在萌发,但蓑田怎麽也不能在脑中勾勒,俩个人情话家常,相依相畏的情况。
「爸,」蓑田看著前方,因为不能理解这样的恋情,於是没有焦点地问著:「若是跟他在一起,地狱都会跟著去、地狱都会幸福麽?」
《腥黏的爱》(123)→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此话一出,似乎是对於蓑田问出这样人性化的问题感到吃惊,蓑田的父亲愣了些许时间,不过还是回答了:「嗯。我想是的。」
这时蓑田把视线移回父亲的脸上,看见那张因为不常表达喜怒哀乐,因而到了四十好几的年纪,依旧没有什麽皱纹的斯文脸庞,竟透著会发光一样的微笑。
--蓑田家的男主子,冰列如霜,心狠手辣,却终有一天会找到长相厮守的人,拜倒在爱情下。
蓑田也跟著父亲笑了。
他是遗传到家族世世代代优良的血液。
但他坚决地否认了他会爱上谁的未来。
正如每个认识他的人所说,他与历任的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不会这样痴傻天真。
「那麽,我想父亲你会很幸福的。」蓑田这麽说了,而後看见父亲对他温柔一笑,甚至感激一般地对他说了「儿子,谢谢」。
这是蓑田第一次看见,也是最後一次看见父亲这样人性化的笑容。
但他并不稀罕。
至於父亲最後那一句「你与我们不一样。你以後,一定会有比我们还要深刻强烈的爱情。」,蓑田也全部当成比空气还不如的东西,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请父亲离开了房间。
他只知道,爱情会害死人。心中完全没有情丝可以延伸发展的雀跃。
如今,他也想知道,验证看看,爱情到底会不会带到地狱里还永久长存。
三天後的晚上,约理夫家里举办了盛宴。
蓑田站在大厅一角,难得没有去理睬其他人,手里拿著红酒,轻轻摇著,犀利的瞳仁瞥著某个方向。
是诺与那个男人。
诺喜欢的男人背对著蓑田,於是看不见相貌,只知道身材长得相当高大,一头柔软滑润得会反光的褐色发丝。
男人与诺站在一起时的谈笑举止都相当得宜,光看那气质,就知道此人散发与众不同的魅力;
诺与那人并肩在一起时,更是散发著无法抵挡的光彩,笑容都比春初盛开的灿花还要鲜丽动人。
乍看之下,俩人就像一对天作鸳鸯。
蓑田冷冷收回视线,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反正,无论再怎麽浓情蜜意,无论之间到底萌芽了多少情愫,也只剩今晚了。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允许诺被人夺去。
於是,犹如物品,在诺被人完全掌控前,他扼杀了他。
他不让他有任何发芽萌生的机会。
在那场晚宴中的高潮,蓑田踏著轻盈的脚步,悄悄地离开了屋子。
他来到城堡外围的小森林地,回过头,在远处静静看著那幢华丽的盛会,以及略显孤寂的城堡。
就这麽沉寂著声音,静默了心脏,只是直勾勾地看著。
像要把这场面用刀刻划在心头肉上。
接著,过了些许时间,蓑田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黑盒,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按钮。
在黑暗中的蓑田,面部失去了表情,好像没有任何情感的机器。
蓑田举起了手,朝著上头的按钮按了下去。
霎时,万物失声,连哭喊惊愕的时间都没有,一声轰然巨响,划破宁静的星空,犹如鬼神哭号,约理夫家经营了数代,壮丽庄严的城堡,顿时化为灰烬。
这是蓑田利用这没去找诺的三天,辛苦在城堡各个角落埋下的机关与弹药。
他是这家人的熟人,就算在城堡各处穿梭,下人们也不疑有他。
按下按钮後,蓑田便把小黑盒又收入口袋中,避免留下痕迹。
而後他一如既往地优雅提步,走回了城堡。
那里是一片火海蔓生,因为这里几乎是郊区,没有什麽住家,要等到消防员,也得花上一段时间,甚至得明天才会有人察觉吧。
蓑田冷冷看著那片豔丽熊火,心中了无涟漪。
好似就算方才看了这麽久,是如此熟悉的景色,一瞬间也再不能再脑中勾勒出。
他再也看不见那高耸庄严的建筑、再也听不见喧哗热闹的人声,
再也瞧不见一对对把爱带入阴间的情意。
蓑田机械搬地撇动了嘴角。
他很想问问现在的父亲,问他是否到了地狱,是否还是如此坚定,是否还是爱著约理夫。
父亲说过,就算地狱也会幸福。
当时蓑田回了句「相信你会很幸福」。
这是一种暗示。暗示著父亲将会永远幸福,就算自己把父亲送入地狱,父亲也会无悔的幸福。
既然父亲要抛弃公司了,那麽世间上也不需要这个人了。不如到地下好好享受还存在的幸福罢。
至於诺……他不能够确定诺对另一个男人的感情,是到了怎样的地步,於是也不晓得,诺是否到了黄泉之下,还会继续对另一个男人的情。
但是至少,现下他成功遏止了他。
他是该……庆幸的。
蓑田只身一人,直挺挺地伫立著,听著火海发出的劈啪声,分明该雀跃,但他却好像听见数百人的哭号,一下下敲击著心脏。
「你……」
这时後方传来一个略为吃惊的轻柔声音,蓑田回过头,丝毫不畏地看著後方的人。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清丽的少年,高挑纤细,眼角下还有一尾像蝶一样的印记,为他现在苍白的脸色多添一笔生气。
《腥黏的爱》(124)→年下淫邪攻平凡受
蓑田总觉得,眼前这个眼角带蝶的少年似曾相识。
而後凭著他过人的脑力,他依稀想起,这是诺难得的朋友之一。
这个人是中国人,父亲是贸易商,後来长居於英国,与诺的家里有经济上的往来,而且加上与诺的年纪相近,也成为了堪称朋友的人物。
蓑田想起来,自己跟诺在花园的时候,有几次这少年也在,不过往往看见自己後,没多久就离开了。
但大致说起来,自己与他是见过几次面,然而却对这个少年没有什麽印象,连名字都记不起来。
蓑田沉思,少年并不是不好看,也不是没有气质,只不过或许当时,自己眼中只有诺一个,心思全摆上了,再无其他。
於是任何事物,只要与诺意一相较,就显得逊色太多,他又怎会有兴致再看,自然忽略了这少年。
如今少年或许也是受晚宴的邀请而来,不过方才可能临时有事,离得城堡远了,才免於一死。
蓑田盯著他,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翩然柔软,乍看之下,与诺极为相似。
於是当天晚上,月黑风高,身後是一片熊熊火焰,燃烧万物、燃烧一颗颗心,甚至就这麽跟著烧尽了幸存的俩人的理智。
蓑田扯过那清丽的少年,就在这片死气的火海中,把少年压在一旁未被波及的树干,狠狠来回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