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正太-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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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
这就是你回报她的方法?!”
“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这样做吗!?”叶明希双拳出击企图还手,莫霖受了一拳,揪着他头发的手却没松开,反而是把叶明希的头往后扯,再绕到他背后把他推到墙上,左腿死死压着叶明希后腰不让他转过来。
“你要是为了她好做什么都可以,但你现在却是在伤害她!”
“她根本就不应该嫁给你,她根本不爱你!”
“爱?你竟然敢说爱?”叶明希身后的莫霖冷笑,“你这是以爱为名的自私,你有顾及她的意愿吗?你是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吗?不,你不是,如果你是的话,你怎么忍心毁了她对亲人的期许,怎么忍心摧毁她一直以来的信念?你要知道,这件事绝对会让她伤心一辈子!”
“难道她违心地嫁你就会一辈子幸福?!”叶明希抬腿朝后猛踹,果然把莫霖踹开了,他立刻转过身来扑过去,以手臂压着莫霖的喉咙和胸口把他压到对面的墙上,狠狠地对他说:“我告诉你,漫漫根本不爱你,她嫁了你绝对会后悔的,我只是不想她做出错误的选择!”
“难道你对她下药做的就是正确的?她嫁我后不后悔现在还不知道,但你对她下药,她肯定会后悔当初拚命照顾你,后悔为了你去招惹土豪,害自己的弟弟险些判刑,害自己饱受惊吓!”
听莫霖并不受他的话干扰,死死地抓着他下药来说事,缺少社会历练的叶明希不知该如何招架,一时只觉满腔的愤怒与焦虑都无法用言语表达,唯一会说的只有一句:“总之漫漫不能嫁你!”
“你认为一个对她下药的人,能跟她有未来吗?你今天已经亲手把你俩之间的任何可能都摧毁了,就连亲情也会半点不剩!”
被莫霖击中死穴,叶明希说不过干脆动手,冲上前带着这段日子积聚的怨气就往莫霖身上招呼!但莫霖又岂是易与之辈,把之前习过的一点防身术全用上了,与叶明希在狭小的房间扭打成团,直到体力耗尽,他们才各据房间一角喘息,光祼着上身的叶明希瘀伤重重,嘴角也渗出鲜血,莫霖身上的衬衫亦已不成样。
“你急了吧?终于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莫霖冷笑,“我告诉你,叶崇德爱把你怎样就怎样,谢律师不会再想办法,至于钟漫,我猜你一定知道服麻古后短暂失忆的可能性很高,不过我刚才可是拍了照片……”
叶明希的心悬起来,就算钟漫想不起这事,只要莫霖把刚才的照片交给她,钟漫必然与他恩断义绝。
“我可以不交给钟漫,但保密的代价不轻。”
“你说。”
“你立刻出国,学费、生活费等我可以替你付,但你必须直到我和钟漫结婚有小孩后才能回国。”
“不可能!”叶明希光是想到那画面心就碎了,而且钟漫一旦跟莫霖生了孩子,就是狂风暴雨也没法把她从莫霖身边赶开,这么苛刻绝望的要求他没办法答允。“我不答应!”
“先别拒绝得太早,不然你会后悔。”
叶明希不答,夺门而出跑到主卧室去看钟漫。虽然莫霖并没如他想像中因为钟漫已非完璧而抛弃她,但如若钟漫记得刚才肌肤相触时的热度,记得他们之间共起共伏的心跳,她会否愿意直面他的感情?
或者……再卑鄙点想,她会否因为与他缠绵时被莫霖撞破,感到歉疚而跟莫霖分手?只要她跟莫霖分手了,他有信心她最后会接受自己。
抱着最后的希冀走进主卧室,钟漫仍然脸色潮红地熟睡着,他刚要步前,尾随而至的莫霖把他拦住。叶明希因莫霖手握着照片,不敢过份违逆他的意思,只好在一旁紧盯着莫霖的举动,提防他乘机占钟漫的便宜。
莫霖迳自走近替钟漫整理好衣裳,这期间钟漫虽是在半昏半醒之间,但却不曾推拒或抵抗,全然任由莫霖摆布,叶明希因此多受了莫霖几下厉视。
粉饰太平完毕,两人坐着等钟漫清醒,钟漫此时已经完全昏睡了。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小时,还好是周末,不然莫霖就得告假。
一直等到下午三时多钟漫才准备悠悠转醒。瞧见她有醒来的迹象,两人马上站起来,想出去又担心她情绪会不稳,站在房里又显得着迹,连莫霖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自踌躇,钟漫却已经睁眼看见他们了。
于是,他们只好站着微笑,屏息等待她的反应。
七十三。 结果
钟漫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坐起来,讶异地看着房里的他们,又看看四周陌生环境,皱着眉开口问了一道问题,一道粉碎了叶明希所有希望的问题:
“怎么我会在这里,我昨晚睡糊涂了?”
她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虽然早知道极可能出现这样的结果,但叶明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祈盼她能记住昨晚的事,记得他俩曾经分享同一口空气,曾经为着在同一刹那心跳,曾经亲密地厮磨缠绵……
可惜这些珍贵的回忆只会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他一个人的脑海中。
漫漫,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为什么这么艰难?
我已经扭尽六壬,已经拼上一切,为什么还是不行?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啊……
想到今次再也无路可走,叶明希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钟漫见状忙问:“明希,你这是怎么了?”
“我……”他的声音破碎,哽咽不成声,旁边的莫霖此时插话:“他刚接到学校的通知,给他一笔奖学金到美国升学,但他舍不得离开。”
“真的吗?”钟漫眉开眼笑地跟叶明希道,“傻瓜,这有什么舍不得的,现在科技发达,电邮、视频什么的多了去了,去了美国跟在国内没差,不信你可以问问莫大哥。”
“的确是这样。”莫霖微笑着点头。
“漫漫,我舍不得你……”叶明希走到床前一坐,钟漫往旁边挪开,他便爬上去坐在她旁边,带着哀伤的眼睛仔细丈量着她的眉眼笑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深深刻在脑海中。
“别这样……”钟漫的手伸到他顶上,顿了顿,轻轻抚摸着他的发。“多少人盼着出国都盼不到,而且你出去了,你大伯父不是也拿你没辙?这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是啊,这是最好的方法。”莫霖此时也走近来,“明希,你学校说是明天的飞机吧,你要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别误了时间。”
“那么急?”钟漫有点吓到,叶明希则是敢怒不敢言,乘钟漫不察狠狠剜了莫霖一眼后,正要再跟钟漫细诉别情,她却已掀了被子急匆匆下床去。“我们快点收拾东西吧,要买的赶快出去买,去那么远最少也得买一台笔电是吧?”
叶明希跟在她后面想抓住她的手,但却连她的衣角都没抓到,手中空落落地看着她拿起纸笔开始罗列行装,心中无比彷徨。
“漫漫……”叶明希低唤着,希望拉回钟漫的注意力,但她只分得出神来“嗯”了一声,便对莫霖道:“你有空把我们送回去么?明希的东西都在那边。”
“没问题。”莫霖拿出汽车钥匙摇了摇,钟漫终于回过头来跟叶明希说了两个字:“走吧。”
收拾行李的时候总会发现缺这缺那,故此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都在各处奔走,一刻不得闲。钟漫走在前方打点一切,跟在她身后的叶明希试过几次争取她的注意力都徒劳无功,只得默默地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用眼光追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哪怕是走路时的一次抬头,哪怕是用手指轻撩青丝,他都贪婪地细细记忆。
要再次见到她,至少也得三四年后吧……经过数以千计的日子冲刷消磨,她还会记得当年曾许诺过要与之相依为命的男子吗?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永远不曾长大,永远腻在她的怀中,让她温暖的手掌包着自己的。
就算不行,他也希望时间能停在此刻,停住眼前正为他忙碌着的窈窕身影,留住她最后的关心。
叶明希抬高了自己的左手腕,以右手食指勾起了手表的旋转杆,表面的指针顿住了,但外头还有无数个正在走动的时钟,外头的太阳正在一点一点往西降下。
为什么太阳就不能不落下呢?
为什么时钟就不能停摆呢?
为什么她就不能不嫁人?
正恍惚间,耳边传来钟漫的问话:
“明希,你说蓝的好还是绿的好?”钟漫拿着两件衣服举棋不定,不断在空中朝叶明希比划。
“都好,你喜欢就好。”他不在意地回答完后,忽然被外头汽车玻璃反射的焰阳迷了他的眼,神思一恍,脑里竟然回荡着自己刚才的话──
“都好,你喜欢就好。”
原来,只是她喜欢就好……么?
他眨了眨眼,于白光中重新跃入眼帘的是钟漫的微笑,因为最后选了她喜欢的蓝色衣服,发自心底不自觉的愉悦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脸上,就是这一抹极浅淡的微笑,令叶明希一直坚持着的信念动摇了──
难道这世上,还有比他与她在一起更重要的事?
难道他一直的坚持,真的错了么?
他的坚持,为钟漫带来了什么?叶明希眼前涌起往昔的种种片段──
他看到她深夜回来时的疲惫。
他看到她因货物被扣关而闹胃痛,按着腹部在地上痛苦挣扎。
他看到她被官司压得崩溃狂哭。
他看到她想靠理智苦苦支撑,却仍败在药物作用下的不甘。
自己的坚持,到底为她带来了什么?
这个问题,直到叶明希坐上了飞机,直到他到达遥远的彼岸,仍不曾解。
数个月后,叶明希孤身一人坐在美国的灯影下,穿着钟漫挑的蓝色衣服,用她为他挑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电子邮箱。
他因为心里可疑的愧疚,一直不敢给钟漫写信,而钟漫一开始有给他发过邮件,但或许很忙,或许因缺乏回应,发件的相隔时间愈来愈长,字数也愈来愈少。
新邮件(1)
叶明希的心脏一跳,轻移滑鼠在上面按了下,屏幕白了半秒,终于把收件箱显示出来,他的目光立刻放在加粗了的新邮件讯息上。
寄件者:钟漫。
他的心脏又是一跳,眼角余光看到今次邮件的容量特别大,心脏立刻悬到最高处,手指轻颤着点开邮件。
“明希,希望你看完附件后,会与我一样高兴。”
附件名称看不到那是什么,叶明希只能从“。jpg”的后缀知道这是一幅图片。他下载了附件,屏息打开。
滑鼠在下一秒被扫落,但叶明希没有去捡,他的心神完全被这幅图片所占据。他呆坐在显示屏前,一直一直,视线从未离开半秒,直到他的眼睛生痛,直到干涸的眼眶被湿润,直到眼眶里的温热泛滥,直到泪流满面,他的双眼都不曾稍离,一直一直。
直到半夜,这间寂寞的单人房里终于传来如同受伤野狼孤独的哀嚎声。他抱着不再行走的手表号哭着,悲鸣着,为着他身上累累的伤口,为着他心里淌流着鲜血的创痛,为着他曾经的任性,也为着他已然遗失的美好。
※ ※ ※ ※ ※
二零零六年,或许所有人都想不起这年发生过什么大事,但他们都会记得美国各大杂志上出现的华裔脸孔,这个因为在大学念书时参与戏剧社被发掘,凭着黑如深潭的忧郁的眼神激起无数女性母爱的华裔男子。
很多人曾经问过他为何眼里仿佛带着永恒的忧伤,但他每次都只是淡淡一笑,便低头看着手腕上永不行走的手表,沉默不言。
随后四年,关注他的人愈来愈多,他也由默默无名的小人物一步步往上爬,最后稳坐一线模特的位置。各个大小品牌都希望邀得他拍辑广告和走秀,其中包括知名的时装品牌,众所周知他对工作一向并不挑剔,只除了一样──
他拒绝拍摄一切婚纱照。
曾经他的经理人为他接了一个时装秀,里面只不过是有几款婚纱裙子,与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却客气地坚持不肯上台,只因为谢幕时会跟那些穿婚纱的女模特合照。
男模特拍摄婚纱照其实与拍摄其他照片并无不同,一样是穿着西服,一样是对着镜头微笑,为什么他要拒绝?
这个深埋在众多粉丝心底的疑问,终于在一次访问中被提出来。记者以为他会一如以往用微笑作回答,却不料他沉默一会,竟缓缓开口:
“这辈子能与我拍婚纱照的人只有一个,但她的婚纱照已经拍了……”叶明希仰起头,仿佛在回忆,在怀念,又或怕一低头,一眨眼,有些东西便再也藏不住。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的美好……
他想起了,那个铭心刻骨的人儿……
他想起了,手心里曾经紧握着的温暖……
他想起了,曾经只属于他的关怀与微笑……
房中一时因他的动作而静默,他深吸了口气,对着房顶,对着天空,对着遥远的国度,轻轻道出他年少时不曾领悟,在经过无数的伤痛后蓦然回首,终于悟到的,其实最最简单的道理:
“她很幸福……这就够了。”
七十四。 回来
叶明希在美国念完高中和大学,大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