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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溺鸭案件-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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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所有这些不会是巧合吗?”德雷克问。

“巧合,见鬼!要是事情是我想的那样,那就是经过谨慎周密的策划的。威瑟斯庞很容易遭人暗算,任何人都可以把他当傻瓜来摆布,由于他对他所拥有的东西,炫耀的欲望,以及对钓鱼和摄影的热心。糟糕,保罗,这一切都极为吻合。”

“与什么吻合?”德雷克问。

“精心策划谋杀的设计。”

德雷克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没时间解释了,”梅森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等你查明了事实你就会明白的。”

“你对奥尔古德做了些什么?”

梅森咧嘴笑了,“给他施加一点点压力。他自己露了马脚,我敢跟你一百比一地打赌,那好莱坞丑闻小报是他办的。这为他招徕生意、提供机会去利用他在生意中所获得的信息,为他在准备撒手时大捞一笔而打下基础。”

“那么这个金发女郎是在他的指使下行动的了?”

“见鬼,我哪知道,或许他们都是在为单独的诈骗而忙碌着,但有一点你可以断定,他就是那个在丑闻小报上发表那条消息的人。我去找了他,并且给了些东西供他思考,所以他就把小报上有关威瑟斯庞的专栏部分剪下来马上转送给我。要不是我去找过他,他可能会直接把它送给威瑟斯庞,威瑟斯庞就会叫奥尔古德去调查这件事,而奥尔古德又会让威瑟斯庞为此花大价钱。”

德雷克说:“我听到过人们说奥尔古德脚踏两只船,但你对他有点儿过火了,不是吗,佩里?你一点儿也没办法证实那东西……”

“不能才怪呢,”梅森说,“让他告我好了,我就开始收集证据,翻阅书籍,我会很快证实它的。”

“如果你是对的,”德雷克说,“他就不会告你。”

“他当然不会的。”梅森肯定地说,“赶快,德拉,我们去埃尔坦普罗。”

    

16

约翰·威瑟斯庞被临时监禁在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现在他被允许在离审判室相隔而开的证人室同他的律师单独交谈。

“活见鬼,这是您从没听说过的最荒唐的事,”威瑟斯庞大发雷霆,“这一切都是由于我辨认那只该死的鸭子而引起的。”

“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梅森说。

“好吧,我告诉了警察关于鸭子的事,我还告诉了他们马文从牧场带走了那只鸭子。整个事情对我来说就跟我脸上的鼻子一样清楚,见鬼,现在也是一样。”

“你告诉了警察什么?”梅森坚持问道。

“我告诉他们马文从我那里带走了一只鸭子,我认出来了那是我的鸭子——就是马文带走的那只,这就是警察所需要的。警察决定逮捕马文·亚当斯;当他在洛杉矶下了火车后,他们抓住了……”

“说下去。”梅森说。

“显然亚当斯很坦率地说明了情况。他说他带走了一只鸭子,把它放在了汽车里,后来鸭子不见了,他所知道的就这些。他承认他在车子上彻底找过了,但确信鸭子丢了。警察也这么认为,他们同这里的警察取得了联系,他们就去搜查了马文开的车——你猜他们发现了什么?”

“他们发现了什么?”梅森问。

“在车子的后面发现了那只该死的鸭子。那个小畜牲不知怎么飞过了前座的靠背落到后底板上,爬到了搁脚板下。”威瑟斯庞清清嗓子,在椅子里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这可恶的一系列奇特巧合使我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他说。

“怎么会呢?”梅森问。

“呃,您昨天晚上走了以后,我想去追您,但我没确切地告诉您后来发生的事——那就是,我告诉了您,但没按原来的顺序说。”

“接着说。”梅森含糊地说。

“我在后面追您,当您在路边换轮胎时,我错了过去。我给您说过我在城里转着想找到您,后来以为看到了伯尔夫人,就撇了您去找她了。呃,真是这样。有件事我没告诉您,因为我觉得那有可能使我个人非常尴尬。”

“什么事?”

“刚一到城里,我就开车到米尔特的公寓。我原来告诉您我没有看到您的车停在那附近,所以我就继续向前开了。其实不是那样,找根本没有注意车子,只是太激动了。我把车子悄悄停在路边,下了车就直接去米尔特的公寓按响了门铃。自然,我以为您在楼上。因为在路上没见超过您的车,我一直以为您在我的前面。”

“那么你去了米尔特的公寓?”

“是的。”

“刚一进城就去了?”

“是的。”

“你做了什么?”

“我按了按门铃。”

“后来呢?”

“没人开门,但我看到门没关严。我急切地推了一下门,门就开了,弹簧锁原来没锁上。”

“你干了什么?”梅森问。

“我上楼梯走了几步,有人听到了我的声音,一个女人。”

“你看到她了吗?”

“没,我没看到,至少没看到她的脸。我上到楼梯中间的时候,这个女人走到了楼梯的顶端,我可以看到一条腿和内裤——感到非常不好意思。她想知道我闯进公寓要干什么,我说想见梅森先生;她告诉我梅森先生不在那儿,要我出去。自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就转身下楼了。”

“这事你可一点儿也没告诉我。”梅森说。

“没,我没有。对整个事我感到很惭愧,我意识到像我这样地位的人是不能承认碰到这种事的。我没看见那女人的脸,她也没看见我的;我觉得当时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

“他们知道吗?”

“旁边住着一个女人,她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显然她属于那种非常好奇的人,喜欢透过窗帘偷窥别人的事情。”

“她看见你了吗?”

“我进去时没有,但我出来时她看见了我,”威瑟斯庞说,“她仔细看了我的汽车,甚至记下了牌照号码,哼,比我记得还清楚。”

“她有没有解释记了牌照号码的原因?”

“我不知道。她告诉警察说我和一个女人一起进去的,可能是她听到了她旁边公寓那个女人的声音。”

“有人跟你一起进去吗?”

“没有,”威瑟斯庞说,“当然没有。我当时是一个人。”

“洛伊斯没跟你在一起?”

“绝对没有。”

“伯尔夫人也没有?”

威瑟斯庞转移了他的视线,“我等下想跟您谈谈伯尔夫人,那是另一件可恶的事。”

“好吧,”梅森说,“用你自己的方式告诉我,那是你需要操心的事,还是说说好。”

“好的,旁边公寓的那个女人向警察报告了我的牌照号码。自然,如果金鱼缸里的鸭子是我的,也就是说出自我那个地方,而马文·亚当斯没有带它到那里,那么警察就会认为可能是我带的。”

“非常自然的假设。”梅森冷淡地评论道。

“我告诉您这是一组见鬼的巧合。”威瑟斯庞气急败坏,大发雷霆,“一想到这些,我就生气。”

“现在请你告诉我关于伯尔的事。”

“呃,今天早上,当然了,我告诉了伯尔夫人关于埃尔坦普罗发生的事,以及米尔特是如何被害的。当时,罗兰·伯尔的身体好了些,他想见我,所以我就进去跟他谈了谈。”

“你把那事告诉他了?”

“是的。”

“他说什么?”

“呃,他很好奇——任何人都会的。”

“你有没有告诉他关于米尔特的事?”梅森问。

“呃,就一点儿,没说多少。我有点儿喜欢罗兰·伯尔,我觉得可以信任他。”

“他知道我在你家吗?”

“知道。”

“他知道为什么吗?”

“呃,呃,我想我们随便说了一些。”

“后来呢?”

“今天早上罗兰·伯尔让我把他最喜欢的鱼竿给他拿来,我说只要我一拿到就会给他。”

“鱼竿当时在哪儿?”

“他说他忘在我的小屋里了。我相信我告诉过您,对我的那个小屋,我非常讲究,只有我有钥匙。我从不让仆人们进去的,除非我把门打开,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我在那里放了不少酒,这些墨西哥仆人就是这一点,一沾酒的边你就不能信任他们。”

“伯尔把他的鱼竿忘在那里了吗?”梅森问。

“他说他忘在那里了。我不记得这事,但他说肯定是。”

“什么时候?”

“他在那里跟我聊天的时候。那是他摔断腿的那天,他带着鱼竿。但我记不起来他是不是忘在那里了,我记不起来了。总之,他要我给他拿来,说也不用特别着急,但他想摆弄摆弄。他对鱼竿是一个十足的狂热者,喜欢放在手里摸摸、甩甩之类的;摆弄它们就像是一个人摆弄他所喜欢的枪啊、照相机啊、或者别的玩具那样。”

“警察知道那根鱼竿的事吗?”梅森问。

“噢,知道,当时伯尔夫人和医生在那儿,我答应说给他拿来,后来医生就开车进城了,伯尔夫人说想跟他一起去,我对她说我一会儿也要去,我会送她,再把她带回来。”

“但她跟医生走了?”

“是的……结果就剩我一个人在家了,当然仆人们除外。”

“你干些什么?”

“呃,我四处转转,干些零碎的事儿,打算到小屋去拿伯尔的鱼竿。”

“这是什么时间?”

“噢,我猜8点半或9点左右。我在那儿有许多事情要做,让劳工们开始干活,等等。伯尔告诉我他并不急着要鱼竿,下午的时候,我想他说过。”

“继续说,”梅森说,“说正事。”

“好吧,约一个小时后,有个仆人路过那个房间。您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在底楼,窗户朝天井。那仆人穿过窗户看到伯尔坐在床上,从他坐的位置看——啊,天哪,那墨西哥人看到他死了。”

“接着说。”梅森说。

“仆人来叫我,我赶忙冲过去,打开门,看到伯尔在床上,马上又发现离床10英尺远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我闻到某种奇特的味道就晕倒了,墨西哥人把我拖到走廊,关上门后就叫警察了。”

“行政司法长官过去透过窗户看了看,得出的结论是伯尔死于与米尔特被杀的同样的方法。他打碎了玻璃,让那里透透空气,然后警官们来了,毫无疑问,他是被用同样的方法杀死的:在装有盐酸的花瓶里放入氰化钾。这可怜的家伙连一点儿求生的可能也没有,他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还挂着从滑轮上悬下的重物,他根本不可能下床。”

“护士当时在哪儿?”梅森问。

“问题就在这儿,”威瑟斯庞说,“那个该死的护士是整个事情的根本原因。”

“怎么说?”

“噢,她很反常。要么就是伯尔,我不知道是哪一个。护士的话完全是前后矛盾的。”

“那么她当时在哪儿?”梅森问,“我想伯尔要一直有人护理着。”

威瑟斯庞说:“我告诉过您他们发现伯尔企图下床,伯尔说有人要杀他;医生说这是在打了麻药以后神经反应的正常情况。谁也没去注意这件事——当时没有。当然啦,后来当事情发生以后,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像预言了。警察就接触了护士,护士说伯尔私下告诉她,我就是他认为企图杀害他的人。”

“护士当时没有把这事告诉当局吗?”

“没有,她还以为这是对麻药的反应;医生对此非常确信。您知道护士对有关病人的事是必须听医生的话的。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她要对任何人说什么,她就完全是专业性的失职;她必须得封住自己的嘴——所以她说——现在。”

梅森说:“这仍然不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护士在哪儿?”

“她在城里。”

“伯尔一个人在那里?”

“是的,您瞧,伯尔绝对不可能下床,但是他可以用他的胳膊和手,床边就有电话。实际上他不需要让护士一直护理他,他只要打电话就会有人去的。我的房子里有内部通话系统,你可以按下交换机上的键,把你的电话接到外面的主线上;或者只要按下相应的按钮,就可以接通房子里的任何一个房间。伯尔不管什么时候想要东西的话,都可以打到厨房去。”

“给我说说那个护士。”梅森强调说。

“好吧,当伯尔刚被抬到床上,腿固定好后,他让他的妻子从壁橱里拿出一个包给他。包里有他的一些钓鱼用的蛹饵,几本他喜欢的书,一个小闪光灯,五六本袖珍系列读物,以及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他可以把包放在床边,制作鱼饵啊,看看绕线轮啊,或者拿本书啊,伸手就可以够得着。在这个护士来了之后,她告诉他,她认为不管什么时候他想要什么东西,最好是告诉她,所以她要打开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梳妆台上去。她告诉他要是想要什么就管她要好了。她说她不想让包放在那里,以免她在床边走动时绊住她。”

“那让伯尔很生气。他说哪个女人也不能把他制作鱼饵的东西弄乱,他要把他的东西放在床边,好让他想要时能够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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