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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溺鸭案件-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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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伯尔很生气。他说哪个女人也不能把他制作鱼饵的东西弄乱,他要把他的东西放在床边,好让他想要时能够拿到。”

“护士试图显示这是她的职权,抓起了包,但他设法抓住了她的手腕,差点把她的胳膊拧下来,然后他要她出去并呆在外边。他说要是她再敢把脑袋伸进来,他就会用东西砸她。护士给医生打了电话,他来了。护士、伯尔夫人、医生还有我一起跟伯尔谈了一下,结果是医生和护士回城里去了,伯尔夫人跟他们一起去的,要再找一个新的护士。他的电话一直接通着厨房,厨房里的女人们知道要特别注意,只要他一拿起电话,就会给他回话。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一个人呆着当然看上去是足够安全的,至少医生这么认为。”

“那么你呢?”梅森问。

“显然啦,”威瑟斯庞说,“跟您说实话,我对伯尔的动怒有点儿受够了。我曾〃奇〃书〃网…Q'i's'u'u'。'C'o'm〃比较坚定地告诉他,我认为他最好还是去医院;当然,我还得体谅他。他一直遭受着极大的痛苦,仍然病得很重,身体很虚弱,还有恶化的危险,他非常神经质,容易发怒;药物的作用还在影响着他大脑的正常运转。毫无疑问,很难跟他相处。”

“但是,我觉得他的行为很没有道理,对待护士的方式非常粗野。”

“那么是什么把你同他的死联系起来的呢?”梅森问。

“那该死的鱼竿。他在床上,手里拿着鱼竿,正准备把它装起来。他右手拿着两个接头,左手拿着一个,唉,您可以明白我是处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我是惟一能够拿到鱼竿而且把鱼竿给他的人;房子中只有我一个人;狗也没有拴,生人无法进去;仆人们发誓他们没有靠近过那个房间。这可怜的家伙绝对没有求生的可能,他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装着毒药的花瓶就在桌子上,离他的床只有七八英尺远,但他却够不着,无法把它打翻,或者想些别的办法。”

“但他可以拿起电话?”

“是的,很显然是毒气的作用太快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他的某个朋友,走进他的房间,把那鱼竿递给他,可能说:‘瞧,罗兰,我碰巧发现了你的鱼竿,它根本就不在威瑟斯庞的书房里,你把它忘在别的地方了。’伯尔就接过鱼竿,准备把它装起来。那位朋友说:‘好啦,再见,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就告诉我。’然后往盐酸里放些氰化钾就走出去了。几秒钟后,伯尔就死了。这肯定是某个非常熟的朋友。好了,就这些。”

“从警察的观点来看,”梅森说,“这是一桩明确的案子,你大概就是惟一有机会的人,但动机呢?”

威瑟斯庞变得有些窘迫。

“继续讲,”梅森告诉他,“咱们听听坏消息,动机是什么?”

“呃,”威瑟斯庞支支吾吾地说,“伯尔夫人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女人,她就像孩子一样自然;她充满深情,易于冲动……哎,许多地方。您只有了解了她才能明白。”

“没关系,不用转弯抹角,”梅森说,“具体地说,动机是什么?”

“警察认为我爱上了伯尔夫人,想干掉她丈夫。”

“是什么使他们那么想呢?”

“我告诉过您,伯尔夫人很自然,感情外露,充满深情,以及——呃,就当着她丈夫的面,她亲过我两次。”

“有时不是当着她丈夫的面,对吗?”梅森问。

“麻烦就在这儿,”威瑟斯庞承认道,“在她当着丈夫的面亲我的时候,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没有别的人在场,但有两个仆人看到过她丈夫不在时,她亲我,这是天下很自然的事情,梅森,我无法向您解释。有些女人天生多情,想被爱抚和亲吻。不是像仆人们说得那样,听起来好像我是在向她表示热烈的爱情。墨西哥人除了以为那是调情外,什么也不明白。我只是以父亲般的方式搂的她,她把脸扬起来要我亲她,我就亲了她。”

“关于毒药,警察能从你这里查出线索吗?”

“那是另一件糟糕的事情,”威瑟斯庞承认道,“盐酸是我牧场上常用的东西,而且我总是使用氰化物来毒地松鼠和小狼。地松鼠是很可怕的有害动物,它们一旦进到庄稼地里,就会吃掉庄稼;它们在马棚乱窜,偷吃马草。你要想消灭他们,惟一的方法就是用毒药。毒地松鼠在整个加利福尼亚是很常见的,氰化物是人们使用的一种,他们还使用马钱子碱和其他东西。我在农场上一直都放有浸过毒的大麦,我还有一些氰化物。好了,就这些,这是一桩情况证据案件,清楚得要命,除了那些间接证据以外,警察一点儿事也不用做。这简直把我推向了地狱。”

“是吗?”梅森问。

威瑟斯庞向他投过去了气愤的目光。

“你可以把时钟的指针向回拨18年,”梅森毫无表情地说,“想想霍勒斯·亚当斯是如何感受的,他被投入大牢,被控谋杀;他意识到间接证据在极力围着他编织一张证据的网,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情况证据可能是天下最大的伪证者,不是因为间接证据撒谎,而是人们对间接证据的理解撒了谎,你那时对此持怀疑态度。”

“我告诉您,”威瑟斯宠说,“这是不一样的,该死,再过一百年也不会发生一次。”

“噢,就说18年好了。”梅森说。

威瑟斯庞气愤地瞪着两眼。

“你想让我代理你吗?”梅森问。

“见鬼,不要!”威瑟斯庞恼怒地咆哮着,“我很后悔找你来。我会自己找一个不是要教我伦理课的律师,我会给我自己找一个好的律师,我要找一个用钱能买到的最好的律师,我要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赢这场官司。”

“那好。”梅森说,然后走了出去。

    

17

洛伊斯用闪亮的眼睛打量着梅森,“你不能对我爸爸那么做。”她说。

“做什么?”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去放第二只鸭子的话,爸爸就不会陷入其中的。”

“我怎么知道儿父亲要去为伯尔拿鱼竿,然后又声称他没有去?”

“你敢说我父亲是在撒谎。”

梅森耸了耸肩说:“情况证据的效力对他不利。”

“我不管情况证据对他怎么不利,我想我得相信我自己的父亲,他有他的错,但那并不包括撒谎。”

“最好你能让警察相信这一点。”梅森指出。

“你听我说,佩里·梅森先生,我不想站在这里跟你顶嘴,我想要结果,你跟我一样清楚,我父亲根本没有杀害罗兰·伯尔。”

“问题是要陪审席上的12个人相信才行。”梅森说。

“好吧,我现在就开始让他们相信。我要去找警察,告诉他们把那只鸭子放到马文汽车里的事,告诉他们是你让我做的。”

“那有什么好处呢?”

“那可以解释鸭子是怎么进到马文汽车里的,还有……还有……”

“还有在米尔特的公寓里发现的鸭子就是马文在车里带的那只。”梅森说。

“呃……甚至假设……”

“那当然会直接指向马文。”

“但马文有完全不在现场的证据。”

“对什么来说?”

“对这些谋杀。”

“对米尔特的谋杀,他不在场的证据是什么?”

“呃……呃,我不敢肯定那时他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是当伯尔被杀时,他还在洛杉矶被警察拘留着。所以,”她得意地说完了她的话,“有关鸭子的证据一点儿也不会伤害他。”

“这可能不会伤害他,”梅森说,“按你的意思;但在另一方面就伤害他。”

“怎么?”

“你不明白?当警察一开始调查他,他们就会提问有关他过去的一些问题,就会想查明他的背景,报纸也会就此大肆渲染。”

“在哪方面?你是说他被绑架的事?”

梅森说:“你不知道那绑架背后的真相?”

“哦……绑架的事就是我所听到的一切。”

梅森对她笑了笑:“你父亲给了我一些打印的文件副本和一些旧报纸。我把它们带到你们家以便进行研究。我们吃饭的时候,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翻阅了这些文件。”

“梅森先生,儿是不是指责我在偷看你的东西?”

“我根本不是在指责,我只是在做一个陈述。”

“好吧,我跟那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我从未看过像你说的那种文件副本。”

“你不知道那绑架背后的真正事实?”

“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马文的母亲在临终前告诉他的。”

“那不是真的,”梅森说,“那是她为了确保她儿子的幸福而编造的谎话。她知道他爱上了你,她知道儿父亲是那种想了解马文家庭的全部情况的人,她也知道一旦你父亲开始调查,他就会发现一些非常令人不快的事情。”

“什么?”

“马文的父亲在1924年被判犯有谋杀罪,1925年他被处决。”

她的面孔一下子凝固了,充满了恐怖,“梅森先生!”她大叫起来,“那不可能!”

“这是事实,”梅森说,“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雇了我的原因,他想让我调查有关记录,看能否在里面找出一些证据证明霍勒斯·亚当斯是清白的。”

“你能吗?你找到了吗?”

“没有。”

她看着他,就好像他伤了她一样。

“你父亲要到能一下子交给你时才会告诉你。”梅森接着说。

“你那是什么意思?”

“禁止你同马文·亚当斯有任何来往,不能见他,不能给他写信,也不能给他打电话。”

“我不管马文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我不管他是谁,我爱他。你明白吗,梅森先生?我爱他!”

“我明白,”梅森说,“但我不认为你父亲也明白。”

“但是,”她说,“这是——这是——梅森先生,你肯定吗?你绝对肯定亚当斯夫人说的有关绑架的事不是真的?”

“显然这是毫无疑问的。”

“他父亲被判谋杀罪,而且还被绞死了?”

“是的。”

“那么你说他父亲是有罪的?”

“不。”

“我以为那是你说的。”

“不,我说了,那是来自记录的调查,我无法找出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

“呃,那不等于是一回事吗?”

“不。”

“为什么不是?”

“首先,我的调查只是限于那些记录;其次,我发现一些东西,显示他是清白的,但那不是证据,但是,我希望证实他是清白的,而且那些记录里没有出现的事情,现在却开始显露了。”

“噢,梅森先生,你要是能那么做该多好呀!”

“但是,”梅森接着说,“万一警察开始调查马文的背景,发现那桩旧的谋杀案,然后在报纸上公开这件事,我的工作就会极端困难,即使在我完成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一旦他们有了马文的父亲是杀人犯的印象,就算我能在几天后,或许几周后来证实他不是,人们也总会认为这是一位高价律师所想出来的骗局,因为他是由一位腰缠万贯的岳父雇来粉饰马文的,只要他活着,人们就会在他背后捣他的脊梁骨。”

“我不管,”她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他结婚。”

“当然”,梅森说,“你可以不管,你能够接受,但马文会怎样?你们的孩子会怎样?”

她的沉默显示出这种提问对她的打击是多么地有力。

梅森接着说:“马文很敏感、热诚,对生活充满渴望。他上学的时候没有什么,服装方面没有什么,花钱方面没有什么,但他有个性,他有成为领袖的素质。他上中学时是班长,校报的编辑;现在,在大学里,他受人欢迎而且很成功,人们喜欢他,而他也对他们的喜欢给予回报。要是让他失去这些,处在一种总是让人们背后捣他的脊梁骨的处境,不管什么时候他一走进房间,人们就会不再吭声,那……”

“别说啦!”她喊道。

梅森说:“我在说事实。”

“反正,你不能让我父亲因为一只鸭子而定罪……”

梅森说:“就罗兰·伯尔被杀而言,那只鸭子与你父亲被定罪或无罪绝对没有任何关系,那只是他说的有关那只鸭子的一句话而引起了警察先开始怀疑他的。证实你父亲无罪的惟一办法是找出那个把那根鱼竿给罗兰·伯尔的人。”

“你打算怎么做呢?”她问,“仆人们都说他们没有,房子里没有别的人;伯尔夫人跟医生到城里去了。根据医生和伯尔夫人的证词,鱼竿是他们走之前罗兰·伯尔要的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他们三个人都在房间里的时候,而他们三个人都同时出去了。”

“那使得这件事看上去真得很糟糕。”梅森承认道。

“梅森先生,你没有做些什么吗?”

“你父亲不想让我作为他的律师代理他。”

“为什么不?”

“因为我坚持要向他指出,他现在发现他所处的困境与约18年前霍勒斯·亚当斯发现他自己所处的困境是极为相似的。你父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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