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作者:要问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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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戟有注意到邹或的不对劲,手从他衬衣的下摆拿了出来,在他肩膀上捏了下,问他怎么了。
邹或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有些困了。
时戟听了,对角落里一直独处的蔡博恒抬了抬手。
蔡博恒连忙走了过去,问时戟有什么吩咐。
时戟瞅了眼手边的邹或,对蔡博恒交代道:“你把他送回顶楼。”
蔡博恒明白时戟话里的意思,午夜虽是时家的地盘,但做的毕竟不是什么正当的生意,来这消遣的也大多都是些作风不正派的,就邹或这摸样的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外边走一遭,估计就得被人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邹或离开的时候,并没和屋内的人打招呼,但大家还是都停下来目送着他出了门才又各做各的。对于这种重视,邹或却很反感,当身后的门关上后,他才舒展了一直皱着的眉。
蔡博恒带着邹或在走廊里拐了几个弯,才走到空旷的大厅,这时对面走来了几个人,打头的拦住了蔡博恒,搭讪道:“呦,这不是蔡助理吗?”说着眼神就移向一旁的邹或,脸上顿时露出了玩味的笑。
蔡博恒的脸上挂着得体的表情,客套道:“吴少,来玩。”
那人毫无掩饰心里的龌龊想法,一直打量着邹或,直到回蔡博恒话的时候,才抽回点注意力,道:“嗯,……这孩子不错!”说着就想伸手要去摸邹或的脸。
邹或本能的一歪脸,躲了过去,随即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戒备的瞪向了那人,手紧紧握着拳头,要不是理智提醒着他,那拳头早就挥出去了。
这人一见邹或这样,反倒更有兴味了,随即还想再去摸一把,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对面的蔡博恒抓了个正着。
蔡博恒的脸色这会儿也不好看了,态度一下子强硬了,道:“这是时少的人!”
那吴少一听,脸倒是变得快,转眼那贪欲之色就没了,打起了哈哈道:“蔡助理多想了,只是看这孩子像亲戚家的,一时忍不住逗弄逗弄,行,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
蔡博恒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没说话。
这吴少倒是说走就转身了,但他身后的人有些喝多的,竟还止不住的用那种龌龊的眼色去打量邹或。
邹或被他们那种眼神恶心的要吐,他厌烦的蹙起了眉,咬着牙,一脸的愠气。
蔡博恒心里叹了口气,真有些闹不懂,时戟为嘛非把个未成年弄午夜来,过不了几日,整个H市就得都知道时戟有这么个家养的宠儿……
蔡博恒硬着头皮,对着邹或安抚道:“或少,这些人都是喝多了,我这就领您上去……”
“……”邹或的听了,脸色依旧发黑,但是并没说什么。
第二天,时戟就把之前答应给邹或的那些钱,还了回来。
邹或接过后,还数了数。
时戟颇看不上他这行为,随后就又让蔡博恒提了一箱子钱连码的钞票过来,扔给邹或,说让他数个够!
邹或看着那一箱子钱,眼花缭乱了……
他抱着那些钱,照实合不拢嘴了几天,只是当意识到这钱花不了的时候,就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后来把箱子往床底下一搁,干脆眼不见心不念了……
时戟知道后,打趣他,怎么不抱着了?
邹或眼皮连抬都没抬,挤兑道,你要是给我弄些不连码的,我上厕所都抱着!
时戟听了,逮着人就是一阵啃,最后抱着气喘嘘嘘的邹或,手摸向了他的屁股,那架势倒像要教训人似地。
邹或的身体登时一僵,赶紧抓回了时戟的手,主动讨好的亲了亲他的下巴,满脸的小心翼翼,再不敢像刚才那样骄纵了……
周一,邹或去了学校,他们班主任把他提进了办公室,连软带硬的教育了一节课才让他回班。
因为走读的关系,邹或在班里并没有多亲近的同学,不过他的女人缘比较好,一进班,就围了很多女生跟他打招呼。而之前跟他有罅隙的那个霍阳,在男生里人缘不错,跟他一起玩的也都是些物以类聚的家伙,他们看见邹或进来,就都跟演练过似地,竟集体唏嘘了起来,一个个阴阳怪气的腔调,瞅着邹或。
邹或只是抬了下眼皮,就把那帮人无视了个彻底。他同桌是个女生,跟他关系还成,见他回来不屑道:“别搭理他们!”
邹或笑笑,没说什么,之后就问起了教课的进度……
中午吃完,他又去找了三眼儿,三眼儿看见他满脸诧异,张嘴就要问他怎么又回来了!
邹或装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应付道,我没走,只是前些天病了。说完就转移了话题。三眼儿脑袋并不多灵透,邹或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
之后,邹或安稳的上了几天学,这些日子,他都和时戟住在午夜的顶层,晚上说是同床,但因为床大,基本上都是谁睡谁自己的,很少有什么肢体接触。
只是一个星期,时戟都会回主宅一次。
在时戟回主宅的晚上,邹或才感到了些许解脱,平时跟时戟呆一起,虽习惯了,但多少还是有些压力。
因为有了之前碰到过姓吴的那次前车之鉴,邹或就鲜少在午夜里走动了,每次都是坐电梯直达顶层或地下停车场,饶是这么避人耳目,还是撞见过几次生人,不过倒是再没出现过类似于上次的那种事情,这也让邹或稍微安心了些。
就在邹或随意进出午夜的这些日子里,知道他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没过多久,H市那些常出来玩的就知道了时戟身边有这么个宠儿,不过见到的却是屈指可数。
越是像这种私密的事情,传的就越快,时夫人是早就知道的,所以当听到属下跟她汇报的时候,只是皱了皱眉,倒并没怎么上心,她一贯都是随着时戟的……
25、打架(改错字) 。。。
邹或着实循规蹈矩的过了些日子,在午夜里倒是再没发生什么事,而在学校里霍阳那一帮彻底跟他对上了。
自他回学校后,霍阳那些人就总是找茬,起初邹或还能端着架子不理睬他们,可到了后来,那些人太明目张胆了,竟有一次把邹或堵在了卫生间。当时幸亏有认识他的人把老师喊了去,要不那顿揍是肯定挨上了。之后,又有一次,他的课本被人从窗户扔了出去。那天外面正下雨,等他再把课本捡上来的时候,那书早被雨水浸透了,沾黏在一起根本就成了废物,他黑着脸,当着全班人的面把书咣噔一下子扔进了垃圾桶。
班里出现了短暂的静寂,然后霍阳那些人就敲击起了桌面,又阴阳怪气了起来。
邹或的同桌蔡诗是那种性格豪迈,作风干净利落的女生,她跟邹或同桌也将近一年了,这会儿见那些人这么欺负人,就站了起来,替邹或出头道:“霍阳你们太过分了,我劝你们最好适可而止,邹或哪里惹到你们了,竟然扔他课本,真是可耻的让人看不下去了!”
蔡诗这么一站出来,引带着很多女生也都站了起来,邹或女生人缘好,这里边大部分都对他有点什么小心思,这会儿一站起来,一个赛一个的牙尖嘴利。
霍阳那帮人里,其中就有喜欢这些女生的,这会儿被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么数落,脸上自然挂不住,都一副憋屈到要暴怒的德行,有一个脾气爆的竟然当众叫骂了起来,“邹或你他妈是爷们吗,让他妈一帮娘们给你出头,自个跟龟儿子一样缩在这些蠢蛋们后头装逼玩,真是孬种……”说完还一脸阴狠的对着邹或做了个小混混才用的威胁手势。
这段奚骂着实难听,跟个下三滥叫板似地,只知道用龌龊的言语叫嚣,实则没一点蛋本事!不过倒是很能激起人心里的怒气,邹或听完,就再保持不住冷静了,他抄起自己的凳子就砸了过去。
周边的女生被吓的一阵惊叫,那男的一闪身倒是利索的躲了过去。
那男生是那种典型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躲过去之后,就一脚踢在了邹或的小腿骨上。
那一脚用了六七分的力道,邹或先是没知觉了一秒钟,然后那股疼痛才像暴风雨似地席卷而来,顿时疼的脸都白了,但因为有愤怒的支撑,那股疼也被下意识的压制住了。他虽不健壮,但身体还算比较矫捷,之后就用凳子抡上了那人的胳膊……
只是两人才刚开始撕博就被周围的人给拉开了。
班里闹闹哄哄的,连上课铃响都没人听见,直到教课的老师走进来,对着他们嚷了几嗓子,学生们才散开,最后只剩下邹或和那男生还在原地对峙着。
那老师板着脸,厉声道:“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自己出去找班主任,我还要上课,别站在这碍手碍眼的,耽误其他同学上课!”
邹或率先出了教室,那男生随后也跟着去了。
他们这算是打架斗殴,但主动请罪就由着自己说了,在这一点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太多,他们班主任并不知道实情,一时也不好下定论。还是后来叫了个班干部来,才知道的来龙去脉。
这班干部也是人精,谁也不想得罪,都是挑挑拣拣的,三言两语这么一带,原本挺严重的事件从他嘴里出来后就大大打了个折扣……
最后的处理办法,是两人回去写检讨,班会的时候当着全班诵读。
邹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竟还有后续……
几天后的傍晚,邹或从画室一出来就被霍阳那些人堵住了去路。他面无表情的站定,看着他们,绷着双秀气的眉毛,问道:“有什么事?”
上午才跟他动过手的那个男生一步上前,就罩着他的肩膀使劲儿推攘了一下。反问道:“你说呢!”
邹或身子单薄,再加上没有防备,顿时被搡的一趔趄
那些人看见状立马讽刺的笑出了声。
邹或现在孤身一人,虽也生气,但还不会傻到就这么要和这么多人动手,只是他不想动手,可对方却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放过他,很快,他就被这帮人逼退到了走廊的角落里。
最先出手的是霍阳,然后其他人也都围堵了上去。
邹或自知打不过这些人,所以他就认准一个霍阳,豁出去了似地,就跟霍阳一个人摽上了,专打霍阳身上脆弱的地方,连别人揣他,他都视而不见,只玩命似地打霍阳。
这一刻,邹或眼球充血,满脸的戾气,那眼神就跟要把人活剥了似地,下手也黑,专往霍阳的软肋上招呼……
其实霍阳的身手并不差,但被邹或这种拼命的打法给震慑到了,原本他们只是想过来吓唬一顿,邹或这样玩命的架势是他们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就在霍阳走神的时候,邹或仰起脑袋顶,然后一个狠劲儿,撞向了霍阳的额头……
邹或撞完人,眼里一片金星。但霍阳更惨,身体直接就软了下去,眼神也没了焦距。邹或扽着他的衣领,也跟着瘫在了地上,这时,他的后腰被人踹了一脚,疼的他脸顿时白了,但还是扭着劲儿掐上霍阳的脖颈,一边收拢着手,一边咬牙叫嚣着要杀了他!
周围那些原本来群打脚踢的一见这情形,也有点给吓懵了,倒是有一个先反应过来,他瞪着眼,对其他人招呼,说赶紧把人拉开。
霍阳这会儿被掐着已经满脸通红了,手本能的去掰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这一刻,他眼里出现了惊慌,还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邹或的手被霍阳的指甲抓伤了,但这点疼根本就没能阻止他脑袋里那一直叫嚣着杀人的念头……
霍阳都要翻白眼了,那帮人也没能把邹或从他身上弄走。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罩着邹或的肩膀使劲儿一踢,趁着他那短暂的麻痹,才把人从霍阳身上拽开。
霍阳在地上缓了半天才缓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脸色灰败,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整个人都很虚弱的喘着粗气,张着嘴半天才发出了一个沙哑的音。
邹或脸上也挂了彩,嘴角不知被谁的拳头打到了,口腔里的粘膜被牙齿磕破了,一张嘴,满牙齿的血,他挒着嘴,露出了个冷笑,眼神阴冷,红色的血和洁白的牙齿产生了强烈的对比,那样子就像个刚吃完人的吸血鬼似地,整个人都被一种诡异的死亡气息笼罩了。
那帮人忙见霍阳的状况并不好,这会儿也不敢耽搁,直接架起人嚷嚷着要去医务室。
等他们都消失了,邹或才试图要起来,但因为刚经历了激烈的运动,这会儿浑身的颤抖,小腿颤的尤其厉害,险些站不起来,后来还是扶着墙面才稳住。
这时他的裤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他哆嗦着手掏出,接了接来,告诉对方自己的地点后,手一失力,手机就掉在了地上。他依靠着墙滑落到了地上,过了很久,呼吸才平息。
等保镖们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闭着眼歪倒在了墙上,吓得他们登时绷起了脸,紧张的跑了过去,保镖甲走近后,就要伸手去感受邹或的鼻息。
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