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 作者:要问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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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邹或也会被他叫去一起吃饭,渐渐地,学校里的人就知道了他,议论他的声音也多了。
有一天,他的班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明里暗里说了一堆,大概的意思就是多和自己班级里的同学交集,少和初中部的来往之类的。
邹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应了说自己以后会注意的等等,才被放走。
这之后,他依旧偶尔会去时戟的宿舍,但再没一起去餐厅吃过饭……
两人的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邹或四年级。
有一天,时戟突然问他。“你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邹或原本躺在沙发上都要睡着了,一听他这话忽然睁开了眼,瞅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用有些僵硬的声音道:“……你知道?”
时戟从桌边起身,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拖着下巴道:“你只要回答,想不想知道?”
邹或坐了起来,他内心有些纠结,父亲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很陌生,他小的时候自然也是渴望过的,只是在他最不幸的时候,这个人都没有出现过,现在他的生活已经稳定了,那这个人更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他拧着眉对时戟摇了摇头,说:“没有必要。”
时戟挑了下眉,别有深意道:“等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可能就晚了……”
邹或有些不明白,他现在虽被驱逐在戴家之外,但有书读,有地方住,他已经觉得不错了,难道以后还会儿有什么变故?想到这他看向时戟,问道:“你的意思是……”
时戟挪了挪拖着下巴的那只手,突然难闻寻味的说了句道:“没有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邹或才十岁,自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潜在含义。
从时戟那离开后,邹或就把他这话抛到了脑后,他现在年纪还小,这两年过的又安逸,哪会知道安居思危的道理。
只是没过多久,时戟那句话仿佛就是预言般,竟一语成谶了……
临近期末的时候,邹或突然接到了邹艺的电话。
邹艺说在他们学校门口等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邹艺口气挺急切的,所以邹或没敢耽搁就急急火火的跑出了宿舍,等他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差点喘岔了气。
邹艺穿着件黑色的大风衣,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她脚下放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带着个墨镜站在门口的不远处,面朝着邹或正等着他过去。
邹或跟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才走过去。他扫了眼邹艺脚下的箱子,满脸疑惑,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邹艺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拿了下来,原本漂亮的眼睛,这会儿却是淤青一片,很是吓人,邹或瞪大了眼,诧异道:“你这是怎么了?”
邹艺对着镜片照了照自己的脸,咬牙切齿道:“戴德昌那个老不死打得。”
邹或皱眉,有些难以置信道:“他打你干嘛?前不久你不还说他陪你去那什么地方玩了吗?”
邹艺看着邹或,有些恨恨的道:“那个变态,跟你说你也不知道,我过来是告诉你一声,我要离开H市了。”
邹或闻言,登时激动的拉住了她的衣袖生怕她跑了,急切的追问道:“你去哪?你走了我怎么办?”
邹艺带上墨镜,透过黑色的玻璃片看着他,交代道:“你这学期结束我来接你,我先去别的地方,落脚了会联系你的。”
邹或满眼惶恐,惊慌道:“你不是要丢下我吧?你要去哪?弟弟呢?你也不要他了?”
邹艺脸上带着墨镜,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她甩了两下胳膊,企图把邹或甩开,但邹或拽的死紧,她甩了好几下也没能甩掉,最后不得不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口里有些不耐道:“你松开我,我现在没办法带你走,你体谅一下我,我会回来接你的,你弟弟那,戴德昌不会亏待他的……”
邹或手被她的长指甲掐到,疼的不禁缩回了手,但每次一缩回去,另一手立马就会又拽上去。
邹艺被他整的一阵烦躁,大声呵斥道:“你手给我松开,我现在是不会带你走的,你就老实的先上到期末再说。”
邹或被她吼得吓了一跳,手不禁缩了回来,哭道:“万一你走了不会来,我去哪找你?妈,求求你,要是走就带我一块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戴叔叔绝对不会管我的……”
邹艺气的牙痒痒,最后从皮包里掏了沓钱给他,耐着性子安抚道:“这钱够你下学期的学费了,你不是还有奖学金吗?你省着点,等我安顿下来,会回来接你的,三点的火车,我得走了,到了后我会给你电话,但是如果戴德昌来找你,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听清楚了吗?”
邹或拿着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满脸的茫然和无措。
邹艺吁了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口,然后就头也不回的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邹或看着她所坐的车子没影了,才进学校。
之后的几天,邹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他一回宿舍就看看有什么未接电话吗,弄得三眼儿都以为他魔障了。
邹或照实神经质了些日子,转眼半个月了,他都没接到邹艺的电话,倒是戴德昌来学校找过他几次,具是问他,邹艺去哪了之类的话。
邹或如实说了,他告诉戴德昌,邹艺临走前来找过他,也说过安顿下来后会联系他,但是过了这么久,邹艺并没联系过他……
戴德昌听完脸色很不好看,然后嘱咐他,如果邹艺联系他了,一定给他打电话。
邹或点头应了,在戴德昌临走前,他突然问道,他妈妈为什么要走?
戴德昌闻言,脸色一下子更沉了,然后告诫他,只是大人间的矛盾,让他别在外面乱说什么的。
邹或乖巧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提心吊胆,就怕邹艺不联系他,直过了半个多月才想到,时戟也很久没找过他了。
这一想到时戟,就想到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现在想想,就好像他知道似地……
他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几天,终于在学校里又见到了时戟。
时戟身后仍跟着唐子旭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正从餐厅的方向走来。
邹或看到后,立马跟同伴说自己有事,然后跑向了时戟。
他不敢喊时戟的名字,只能快跑几次赶上他,他跑的太急了,当赶上时戟时差点扑地上,幸亏时戟一把捞住了他的胳膊,才能幸免磕倒。
时戟一旁的唐子旭暗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是急着是投胎啊!”
邹或看了他一眼,没言语,而是抓住了时戟的手,带着些恳求的意味道:“我要问你一些事情。”
时戟低头看了眼被他拽住的手,脸上多了抹奇怪的神色。
唐子旭见状,一下子把邹或提拉开了。时戟不喜人碰触,他们都是知道的,但面前这小子太没眼力见了,看着真是欠揍!
唐子旭很壮,他提拉起邹或后,就把他掷地上了。
邹或“噗通”一声倒地了,摔得屁股生疼,顿了好几秒才捂着屁股站起来,唐子旭虽教训了他,但他并不敢惹回去,所有的痛楚只能往肚子里咽,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又走到了时戟面前,恳切的看着他。“我真有事想要问你。”
时戟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他并没回应邹或,而是瞪向了唐子旭,道:“以后少自作主张!”
唐子旭闻言,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敢言语。
邹或看看唐子旭,又看看时戟,识趣的没说话。
时戟把视线从唐子旭身上收了回来,随即走到邹或面前,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脖颈,道:“走。”
邹或转身的瞬间,不经意扫到了唐子旭,很不巧,刚好看到唐子旭正在拿眼捩他,吓得他登时打了个寒颤……
时戟感觉出来了,他回头又警告似地乜了下唐子旭,然后就这样像掐宠物似地,掐着邹或的后颈回了宿舍。
一进门口,时戟就道:“把衣服脱了。”
邹或一下子愣了,扽着衣摆,犹豫了起来。
时戟换了鞋见他还不动,就皱起了眉,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嫌弃道:“脏。”
邹或低头看了眼自己校服上还没拍掉的土,拧了下眉,最终还是妥协的把衣服脱了,光溜溜的走了进去。
时戟从橱里拿了件自己的衬衣,扔到了他身上。“穿上。”说完转身走向了沙发的位置。
邹或手忙脚乱的穿上了那件白色衬衣,穿好后,他低头看了看,衬衣的衣摆刚好过臀,恰巧遮住了他的小内裤……
时戟坐在沙发里,看了眼他那白皙的双腿,勾勾手指道:“过来。”
7、请求 。。。
邹或手捏着衬衣衣摆走到了时戟跟前。
时戟指指一旁的茶几,道:“坐上面。”
邹或听了他的指使,在对面的茶几上坐了下来,然后并拢大腿,又看向了时戟。
时戟靠在了沙发背上,终于问道:“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邹或松开了一直攥在手里的衣服,双手并拢着放在了腿上,不一会儿就紧张的搅在了一起,咬了下唇,问道:“那个,上次和你在一块的时候,你问过我想不想知道我父亲是谁……”
时戟点头,看着他道:“你说没必要。”
邹或嗯了声,然后舔了下嘴唇又道:“那个,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下我妈……”
时戟挑起了眉梢,勾着嘴角突然笑了,不客气道:“真有意思,我并没这义务。”
邹或一下子说不下去了,牙死死的咬着下唇,没一会儿眼圈就红了,看向时戟的脸上带着委屈和无助,眼眶里的水润也充越多,眼看泪就要落下来了。
时戟很烦人哭,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声道:“如果你敢掉一滴泪,就给我立马滚!”
邹或吓得愣没敢哭,鼻子吸了吸,也不敢眨眼,倒是不一会儿,眼眶里的雾气竟真少了,等情绪稳定下来才又道:“我没哭,那你能帮我了吗?”
时戟一下子笑了,身体前倾,伸出手指点上了邹或的鼻子,道:“我帮你也行……”
邹或听完,眼睛一亮。
可随即时戟的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说完手掌就扣住了邹或的半边脑袋,往自己跟前拖了过来,直拖到和自己的脸相距十公分的时候才停下来。
邹或被迫的探着上半身,因为没有着力点,身体很快就颤抖了起来,最后不得不伸手拄在了时戟身上才稳住。
时戟被他的手拄着倒也没说什么,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摸向了邹或的脸颊,眼里有些莫名的东西。
邹或眨眨眼,有些茫然的看着时戟,脸颊处来回摩挲的手让他觉得有些诡异,好在没一会儿时戟就松开了钳制着他脑袋的手。
时戟一松开,邹或就乖乖的又坐回了茶几上。
时戟又后仰靠在了沙发背里。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妈妈,但是你觉得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能改变什么?”
“……”邹或懵了,心下突然醒悟了,找到她,她就会要自己跟着她吗?
时戟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邹或才苦着一张脸,愁道:“但是,不找到她,我手袋的钱只够下学期的学费……”
时戟闻言,摇摇头道:“钱是小事情,你就真没想过要认回你父亲?”
邹或拧着眉,有些怨怼的道:“我都这么大了,如果他想认我,会去找我,但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再明显不过,是他不想认我。”
时戟起身,倒了两杯红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递到了邹或面前。
邹或知道这是红酒,他曾经在戴家还有宴会都看到过,他偷偷的闻过,味道并不好。所以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接,但时戟这么伸着胳膊,他就算不想接,也不敢不接……
时戟当然看得出了邹或的犹豫,但他就这么逼着让他妥协。
最终,邹或还是接过去了。
时戟满意的一笑,“乖。”
邹或拿在手里,只是轻轻抿了口。
时戟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面对面的看着他,轻轻晃着酒杯,道:“如果你父亲很有钱呢?”
邹或没想过这问题,他有些茫然的想了下,摇摇头道:“……不知道。”
“……”时戟继续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看着他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邹或想了下又道:“如果,有一天,我妈不管我了,走投无路的时候,那我可能会想去认他……”
时戟停下了晃动的动作,挑挑眉,道:“现在还没到吗?”
邹或抬头看他。“什么?走投无路?”
时戟点点头,把酒杯放到了唇畔,喝了口红酒,咽下,回味了下,才道:“你母亲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路可走?”
邹或耷拉着小脸,没说话。
后来,邹或把时戟倒给他的整杯酒都喝了,然后醉倒在了时戟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