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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圈养 作者:要问问-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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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楼上又沉了会儿,直到晚饭前才下楼。
  吃饭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秦姨,“时戟回A市了?”
  秦姨对邹或中午拒绝上楼劝时戟那事很有微词,所以这会儿听了邹或的话,只是语气冷淡的回了句,“不清楚!”
  “……”邹或识趣的没再开口。
  吃完饭,邹或在院子里溜达了会儿,才回楼上,就在他正寻思着是否有必要给时戟拨个电话询问一下的时候,院里的铁门恰巧响了,载着时戟的那辆车随即试驶进了别院。
  时戟从车里下来到进屋这期间,邹或一直透过玻璃观察他的神情,可惜天黑了,院里的灯也不够亮,并没能让他看清时戟的神情如何……
  他从窗边离开,钻进了浴室,故意泡了个澡,拖延了些时候才出来。
  邹或洗澡的这半天,时戟一直坐沙发里闭目养神,直到浴室的门锁响,他才睁开眼。
  邹或一出浴室,就和时戟那双锐利的眼睛对上了,被时戟这样看着,他心中不禁一紧,有些发虚的道:“怎么了?”
  “……”时戟没说话,只是慵懒的勾了勾手指。
  邹或收敛了心神,表情自然了些才走过去,直接坐到了时戟的腿上,像极了一只心思细腻的猫,乖巧的窝主人怀里,一声不响……
  邹或这举动取悦了时戟,他抚摸着邹或的大腿,表情也没先前那么沉了,他用鼻子在邹或的耳际轻轻嗅了起来。
  随着时戟这举动,周遭的空气,顿时升温了。
  邹或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有些痒,便躲开了,换了个姿势,主动搂上了他的脖子。
  人烦躁时,性爱能起到很好的纾解作用,时戟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做完,两人又洗了个澡,邹或见他神色正常了,才言声,“吃饭了吗?”
  时戟搂着他,似有似无的“嗯”了声。
  临睡前,邹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A市?”
  谁知这句话一下子不知道拨动了时戟的哪根弦,他脸色一下又沉了,侧头瞅着邹或,意有所指道:“怎么?我在,让你不方便了?”
  对于时戟的喜怒无常,这些年,邹或虽习以为常,但也挡不住厌烦,他尽力克制住不耐,和声和气的解释道:“哪有?明天周一,我上学,只是想问你,如果走的早,就请假陪你一天,如果你多待几天,那我就在另做打算。”
  “……”时戟的眼里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怀疑。
  时戟的猜忌并不是凭白无故,邹或确实是想早点让他走人,这样的心思,他一直都有,而时戟也都知道,只是平时懒得跟他计较。可今天他心情不好,虽被刚才那场性爱给纾解了不少,但并不是完全纾解!邹或那句话就跟个地雷似的,一下子就把仅剩的那点愠气给点着了……
  邹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时戟多争执,毕竟他的心思并没表现出来的这么坦荡,而且时戟明显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着!再者,惹火了容易,但那火力是否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就说不好了,他暗自吁了口气,握住了时戟的手,道:“你要是明天不走,我就请假在家陪你?……”
  邹或一说完家这个字,自己都怔了,这是他第一次把这别院称做家!
  时戟原本没听出,是一见邹或神色不对,才察觉的,于是心里的火一下子小了,回握住了他的手,表情缓和了。
  邹或一点都不比时戟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少,他原本只当这里是暂时的住处,但这一暂时就暂时了将近十年……他虽一直还保持着最初的想法,但内心深处,却被时间流逝所产生的副作用而麻痹,以至于衍生一种新的,对立的想法,这是一种漫长而复杂的心里变迁,看似矛盾,却又合理……
  时戟真正的家其实并不算这里,但是他从小都受周围人的影响,只把时夫人住的地方叫主宅,后来自己单住,也是称别院,但这会儿他听邹或称这里为家,心里突然也对这里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突然心血来潮道:“这房子也很多年了,要不要重新整装一番?”
  邹或闻言,恢复了冷静,道:“没必要,你不常回来,我自己一个人住,什么样都无所谓!”反正也不见得再能住多久了!最后这半句,他没说出口。
  “好,那过过再弄……”
  因为这次口误,透露出了邹或深处的心声,于是之后,他就像心有忌讳似的,再没把这里称做过家,提起也只是称作别院,或者不做称呼,只说住的地方……
  他这种心里其实极其矛盾,内心深处渴望家,渴望有所归宿,但又忌讳,又逃避。他缺乏安全感,所以更渴求避风港,可又是因为更渴求,反而变得怕,怕它不能遮挡不住风雨,怕它随时塌垮……
  而他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虽心生依赖,但并不是他内心所属意的港湾,况且又是时戟的房子,所以又怎么能和家挂上等号!
  ……
  时戟又呆了两天才走,他走那天,邹或去了学校,于是并没去送机。
  时戟人一离开,邹或就把新买的手机开机了,这一开机,没一阵功夫,就唰唰的来了好几条短信。
  其中四条是来电提醒,秦画一次,时钺三次,剩下两条,分别是两人各自发来的一条短信息,邹或按照先后顺序,先打开了最近的那条时钺的,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不会是因为躲那顿饭而不敢开机了吧?”
  邹或看完,翘着嘴角一笑,也回复了句玩笑话,“呀,被你猜中了!”
  发送完,他就点开了秦画那条,这条很长,“H市近期画展,你要是没看,赶紧去看,我刚看完,很棒,尤其是色彩,干净又华丽,大多都是人体,这样的人体画很要求基本功,你看的时候不要只注重意境,也要着重看它的用色,身体肌肉的线条,和分布形状……”
  他才看了个开头,就猜出了秦画所指的画展应该就是那天时钺带他去的那个,才看完,时钺的短信就回了过来,“你承认的真够干脆!男孩,别怕,下顿不让你破费,我带你去蹭饭!”
  邹或看完,不知怎么回了,他本身对人际关系就不擅长,来来回回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了好几次,才回复了一句,“不用,开玩笑的,有空联系我就好。”
  他回复完时钺,就拨给了秦画,电话里,他说自己已经看过了,然后两人就这场画展里所展示的画作讨论了起来,秦画把自己比较喜欢的几幅画说了一遍。
  邹或听完,只对一幅有印象,叫“lonesome”。
  这幅画的重点是一个空旷房间的床上躺着的裸女,蜷着腿,弓着腰,双手合十,脸搁在手背上,面露茫然,白色的床单整齐干净,就连褶皱都很稀少,就这么简单的布局,只是一面墙,一张床,一个女人,就占据了整个画面,却丝毫不显得单薄,甚至很美……
  两人说了很久才挂电话,挂断后还没五秒钟,时钺的电话就立马打了进来,邹或才接起,就听时钺抱怨道:“你这电话真是很难打通啊!”
  “啊?哦,不好意思,刚在打电话。”邹或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忙歉意了句。
  “是啊,将近半个小时一直占线,平时看你不爱说话,没想到却很能聊电话?”
  “不是,是跟人在讨论画,所以说的比较久,你找我是……”邹或不想说太多,于是直接扯出了主题。
  时钺顿了下,道:“……我那会儿短信里所说的蹭饭不是开玩笑。”
  “啊?”邹或有点懵。
  时钺继续道:“这周日,我朋友的画展闭幕,晚上有个谢宴,一起去?”
  邹或有些为难,拒绝道:“晚上不行。”
  “有事?”
  “不,是不方便出去。”邹或说到不方便这三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
  时钺顿了下,没再往下问,只是随口感叹了句,“可惜!”
  邹或也觉自己拒绝的过于生硬,于是放松了语气,缓和道:“不过白天都有时间,我白天请你,你看怎么样?”
  “周日?”
  “你要是没时间也可以改天。”
  “我是问你,是周日吗?”
  “啊?……”这已经是邹或第二次反应慢半拍了,不禁有些丢脸,赶紧应了句,“是的。”
  时钺轻笑了声,“那就约那天。”
  “嗯。”
  “到时可别再急慌慌的了!”
  “……”邹或突然觉得时钺说的话,总能让他无法接话!
  ……



  71、家宅

  时戟离开后,秦姨对邹或的态度不仅没有恢复如初,反而更冷淡了。
  邹或只当她是为那天自己没去劝时戟而心生的芥蒂,所以并没当回事。后来有一天,他在外面特意买了些糕点给她,想着自己主动示好,给她个台阶下。
  这盘算打得不错,可秦姨愣是没买这帐!
  她神色冷淡扫了眼邹或递过来的外带袋,并没接,而是说了句,“我年纪大了,不爱吃这甜腻的玩意,你自己吃吧!”
  “……”邹或一听,脸上挂着的笑。
  时戟离开后,秦姨对邹或的态度不仅没有恢复如初,反而更冷淡了。
  邹或只当她是为那天自己没去劝时戟而心生的芥蒂,所以并没当回事。后来有一天,他在外面特意买了些糕点给她,想着自己主动示好,给她个台阶下。
  这盘算打得不错,可秦姨愣是没买这帐!
  她神色冷淡扫了眼邹或递过来的外带袋,并没接,而是说了句,“我年纪大了,不爱吃这甜腻的玩意,你自己吃吧!”
  “……”邹或一听,脸上挂着的笑意顿时僵了。
  秦姨只当没看到,她借口着整理一些琐碎的事情,就把邹或凉到了一边。
  这次之后,邹或也较上了真,自此,两人间连最起码的交流都省了……
  周末那天一大早,邹或就出了门,他让司机把他送到画展举办中心就让人回去了。
  他在里面直呆到了临近中午,时钺才来。
  时钺今天穿的依旧很讲究,一件半大的皮草配了一双及膝马靴,他往邹或跟前一站,邹或只觉眼前一亮,忍不住夸赞道:“你今天很与众不同!”
  时钺莞尔,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邹或的夸赞,耸了下肩,道:“可惜有些热!”
  邹或闻言又扫了眼时钺外套上的那层皮毛,直言道:“看着很暖和,毛很密!北方穿或许更好些,H市没这么冷。”
  时钺摸了下前襟出的皮毛,笑道:“你这是在变相的暗示我骚包吗?”
  邹或抬眼看了他一下,道:“你想多了……”说着就把视线转到了不远处的油画上。
  时钺轻笑了两声,道:“我去那边休息区,你看完找我。”
  邹或头也不回的应了声,“好。”
  时钺见状,从身后拍了下邹或的头顶才离开。
  邹或瞪了他后背一眼,才又继续看下一幅作品。
  他又把比较喜欢的几幅作品认真看了一遍才去休息区找时钺。
  时钺正坐沙发里跟一个很儒雅的男人谈话,他一见邹或过来,就停了话茬,对邹或招了下手,道:“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邹或闻言就又把目光投向了那男人,同一时间,那男人也看向了邹或。
  两人对视后,都礼节性的笑了下。
  时钺等邹或坐下后,伸出手对着男人,做了个介绍的手势,道:“这是我朋友王宇文,这场画展,是他在国内的首次个人展。”说完收回手,用左手拍了下邹或的后背,才对那男人道:“这是我学弟,勉强也算是陶潜的学生,邹或。”
  邹或一听画是这个男人所创作的,脸上立马多了抹尊敬,道:“您的作品非常棒,我很喜欢。”
  王宇文笑了下,问他,“最喜欢哪幅?”
  “lonesome。”这幅就是他之前不久才和秦画在电话里提起的那副。
  时钺等他说完,回想了下,才恍然道:“……哦,那幅,确实不错!……只不过意境显得有些矫情!”
  王宇文听了时钺的话后,并没理睬时钺,而是突然对邹或道:“那幅画是两年前所做,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邹或一下子受宠若惊了,赶紧摇头,婉言谢绝道:“不用,您太客气了!”
  王宇文摆摆手,不当回事道:“一幅画而已,今天遇到你也算是有眼缘,不要推辞了,等画展结束,我就让人给你送去。”
  邹或还想拒绝,但还不待想好如何措辞,话茬就被一旁的时钺个接了过去,道:“既然喜欢,就收着!”
  ……最后,邹或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了,当工作人员问他要地址时,他没说,只留了个电话号码。
  午餐的地点是时钺定的,一家环境还算幽静的西餐厅,点完餐,时钺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竟会喜欢lonesome这类带有灰暗色彩的作品。”
  邹或抬眼瞅他,道:“这跟年纪没什么关系吧!”
  时钺扫了眼窗外的街上,过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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