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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褐衣男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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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你计划把她除掉——而且我们终于就要把你绳之以法。”

“真的?那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些有趣的消息的?从那现在尚在警方追缉中的男子那里?他的证词将十分有价值吧。”

“我们有另外的证人。另外还有人知道纳蒂娜那时是到磨房去与你会面。”

尤斯特士爵士十分惊讶。瑞斯上校作了一下手势。亚瑟·敏可士,就是艾德华·契切斯特教士,也就是佩蒂格鲁小姐走向前来。他脸色苍白而紧张,但是他仍清晰地说:

“在纳蒂娜动身前往英格兰的前一晚,我在巴黎见到纳蒂娜。那时我化装成一个俄国伯爵。她告诉了我她的目的。我知道她所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我警告她,但是她不接受我的忠告,她桌上有一封电报,我看了。后来我想我自己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那些钻石。雷本先生在约翰尼斯堡与我攀谈,他说服我站到他那一边去。”

尤斯特士爵士注视着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敏可士一副颓丧的样子。

“老鼠总是逃离将沉的船,”尤斯特士爵士说,“我不在乎鼠辈。迟早我会将它们摧毁。”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尤斯特士爵士,”我说,“你抛出窗外的那罐东西,并不是钻石,而是普通的的鹅卵石。钻石现在正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事实上,它们是在那大木雕长颈鹿的肚子里。苏珊妮把长颈鹿的肚子挖空,把钻石放在里面,并用棉花塞紧,因此不会发生声音,然后再用塞子把开口塞住。”尤斯特士爵士注视我一段时间。他的回答颇具性格:

“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只长颈鹿。”他说,“一定是出于我的直觉。”

第三十四章

那天晚上我们无法回约翰尼斯堡,炮声不断地响起。我判断我们或多或少被隔离了,因为暴徒已占据了北郊的一部份。

我们避难的地方是离约翰尼斯堡约二十哩的一个农家──就在南非草原之上。我疲累地打着盹。前两天所有的焦虑激动,只留给我一身虚软。

我无法置信地不断地对自己重复说着,我们的麻烦都真的已经过去了。哈瑞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们永远不会再分离。然而我一直了解有某种阻碍横在我们之间——在他那方面的阻碍,什么原因我无法得知。

尤斯特士爵士被一个强壮的卫士押上车,向一个相反的方向驶去,临行前,他故作姿态地向我们挥挥手。

次日早晨,我很早便起身,走到门廊上,隔着草原向约翰尼斯堡的方向望去。我能看到大堆军火在清晨微弱的太阳光下闪耀,听到枪炮声低沉呼啸。革命尚未结束。

农夫的太太出来,叫我进去吃午餐。她是位慈母般的妇人,我已非常喜欢她。她告诉我,哈瑞天刚破晓时就出去了,还没回来。我再度感到一阵不安。我如此确定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阴影是什么?

早餐之后,我坐在走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是没有翻阅。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没注意到瑞斯上校骑着马过来,直到他说“早安,安妮”,我才晓得他来了。

“哦,”我脸上一阵红地说,“是你。”

“是的。我可以坐下吗?”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这是自从在马陀波斯那天之后,我们第一次再单独在一起。如同以往一样,我仍感到一阵混着心酸与心惧的奇特感觉,他一直令我有这种感觉。

“有什么消息?”我问。

“司马兹明天将到约翰尼斯堡。我想这场暴乱再三天就结束了。目前战斗仍在进行中。”

“我希望,”我说,“他们确定杀对了人。我的意思是说那些想战斗的人——而不只是那些正好住在战斗地区的可怜无辜的人们被杀。”

他点点头。

“我懂你的意思,安妮。那是战争的不公平处。但是我有另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我坦承那是我的疏忽,彼得勒已逃走了。”

“什么?”

“是的。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安排的。夜晚时,他被安全地销起来——锁在附近由军方看管的一个农家顶楼房间里,但是今天早上房间空空的,煮熟的鸭子飞走了。”我暗自有点高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禁私自对尤斯特士爵士有一种好感,我知道这是很不应该的,但是事实是如此。我钦慕他,我知道,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恶徒——但他是令人愉快的一个。我从未遇过任何人有他一半的风趣。

当然,我隐藏着自己的感受。瑞斯上校自然有着十分不同的感受。他想要尤斯特士爵士偿罪。想起来,他的逃脱没什么好令我大感惊奇的。他在约翰尼斯堡附近一定有很多的手下。而且,不管瑞斯上校会怎么想,我十分怀疑他们能捕捉到他。他也许有一条计划完善的逃脱路线,而事实上他也对我们透露过不少。

我作了适当的表示,虽然显得有点不起劲,而且我们的谈话也变得了无生气。然后瑞斯上校突然问起哈瑞。我告诉他,哈瑞天刚破晓就出去了,我今天早上一直还未见到他。

“你知道,对不对?安妮,除了形式上的之外,他已经完全洗脱罪名了。当然,还有一些专门的细节需要处理,然而尤斯特士爵士的罪状已经十分确定了。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分离你们了。”

他没看着我,以一种低沉、急遽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我感激地说。

“而且没有理由他不应该马上恢复他的真名。”

“是的,当然。”

“你知道他的真名?”

这个问题令我吃了一惊。

“当然知道。哈瑞·鲁卡斯。”

他没有回答,而且他的沉默令我特别惊奇。

“安妮,你记不记得,当我们那天从马陀波斯开车回家的时候,我告诉你我知道我必须做什么?”

“当然,我记得。”

“我想我也许可以心安地说,我已经做了。你所爱的人已洗脱罪嫌。”

“你那时所说的就是指这个?”

“当然。”

我低下头来,为我对他毫无来由的疑忌感到惭愧。他以满怀心思的声音继续说:

“当我还只是个少年时,我爱上了一个遗弃了我的女孩。在那之后,我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上。我的事业就是我的一切。后来我遇到了你,安妮——而刹那间,事业变得一文不值。但是少年爱少年……我仍然拥有我的事业。”

我沉默不语。我想一个人无法真正同时爱两个人——然而你却能感觉像是如此。这个人的吸引力很大。我突然抬起头看他。

“我想你言重了,”我作梦似地说,“我想你仍有大好的事业摆在眼前。你将成为世界上的一大伟人。”

我感到我好像是在说着一项预言。

“虽然,我将孤独一生。”

“所有真正做大事的人都是。”

“你这么认为?”

“我很确信。”

他握住我的手,以低沉的声有说:

“我宁可拥有——另一项。”

这时哈瑞过来,在屋角那边走着。瑞斯上校站了起来。

“早安——鲁卡斯,”他说。

哈瑞为了某种原因而满脸通红。

“对了,”我高兴地说,“你现在必须恢复你的真名。”

但是哈瑞仍然注视着瑞斯上校。

“那么你是知道了,先生。”他终于说。

“我从不会忘掉一张面孔,小时候我见过你一次。”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困惑地问,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打转。

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在作意志的决斗。瑞斯胜了。哈瑞稍微避开眼神。

“我想你是对的,先生。告诉她我的真名吧。”

“安妮,这位不是哈瑞·鲁卡斯。哈瑞·鲁卡斯在战时阵亡了。这位是约翰·哈洛德·厄兹里。”

第三十五章

瑞斯上校说完之后,很快地溜走,离开了我们。我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哈瑞的声音唤醒了我。

“安妮,原谅我,告诉我,你原谅了我。”

他握住我的手,我几乎机械式地抽了回来。

“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不知道我能让你了解。我怕那种事——财富的力量和诱惑。我要你关心我只是因为我本身——我这个人——毫无任何装饰的赤裸裸的我。”

“你的意思是,你不信任我?”

“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这么说,但这并不是事实。我已变得痛苦、多疑——总是倾向于寻求别人最隐秘不明的动机——而像你那样地关心我;实在是很美妙的事。”

“我懂了,”我慢慢地说。我在脑子里面想他告诉我的故事。第一次注意到我那时所忽略一些不吻合的地方——金钱数目的确定,向纳蒂娜买回那些钻石的能力,他宁可以局外人的观点来谈论那两个年轻人。而且当他说到“我的朋友”时,他指的不是厄兹里,而是鲁卡斯。深爱纳蒂娜的人是鲁卡斯。

“怎么变成这样的?”我问。

“我们两人都非常冲动——急于死掉。有一天晚上,我们为了幸运而交换名牌。鲁卡斯第三天就阵亡了——被炸成了碎片。”

我全身颤栗。

“你为什么今天早上不告诉我?你现在不可能再怀疑我真的关心你吧?”

“安妮,我不想把一切破坏掉。我想把你带回小岛上。钱有什么好处?它无法买到快乐。我们在小岛上很快乐。我告诉你,我怕另一种生活——它曾经一度毁过我。”

“尤斯特士爵士知不知道你真正的身分?”

“哦,知道。”

“卡统呢?”

“不知道。他有天晚上在庆伯利看到我们两人同时跟纳蒂娜在一起,但是他不知道那一个是那一个。他相信了我的话,把我当作鲁卡斯,而且纳蒂娜也被他的电报骗倒了。她从没怕过鲁卡斯。他是很沉默安静的家伙。但是我总是有着魔鬼般的脾气。如果她知道我还活着,不早就吓死了才怪。”

“哈瑞,如果不是瑞斯上校告诉了我,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都不说。继续装作是鲁卡斯。”

“那你父亲的巨款呢?”

“让给瑞斯。不管怎么说,他比我更能好好利用它们。安妮,你在想什么?你在皱眉头。”

“我在想,”我慢慢地说,“我真希望瑞斯上校没有逼你告诉我。”

“不,他是对的。我该告诉你实情。”

他停顿一下,然后突然说:

“你知道,安妮,我嫉妒瑞斯。他也爱上你──而且他比我伟大,我永远也比不上他。”

我转身向他大笑。

“哈瑞,你这白痴。我要的是你——而且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尽快地出发前往开普敦。苏珊妮在那里等着接我。我们一起将那只大长颈鹿剖腹取出钻石。当革命终于平息下来之后,瑞斯上校来开普敦,在他的建议之下,木增堡那幢属于劳罗斯·厄兹里爵士的大别墅重新开放,我们大家都住到那里去。

他们在那里进行计划。我将跟苏珊妮一起回英格兰,然后在她伦敦的家里等待出嫁。而且将到巴黎去采购嫁妆!苏珊妮很高兴地计划着所有的细节,我也是。然而将来的一切似乎奇怪地显得有点不真实。而且不知为什么,我有时候感到全身僵硬——好像无法呼吸一样。

我们上船的前一天晚上,我无法入睡。我很悲伤,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痛恨离开非洲。当我再回来时,它会不会还是一样?可不可能还是同样一回事?

后来我被窗板上的敲打声惊醒,我跳了起来。哈瑞在外面走廊上。

“穿上些衣服,安妮,出来。我想跟你讲话。”

我披上了衣服,走入外面凉飕飕的晚风中——寂静而美丽的夜色,给人一种有如法兰绒的感觉。哈瑞带我离开隔房的听力范围。他的脸色苍白,眼睛发亮,且态度坚决。

“安妮,你记不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女人喜欢为了她们喜欢的人而做她们不喜欢做的事?”

“记得,”我说,不知道接下来的将是什么。

他紧紧抱住我。

“安妮,跟我走——现在——今晚。回到罗得西亚去——回到小岛上去。我无法忍受所有这些愚蠢的举动。我无法再等待下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

“那我的法国长袍怎么办?”我装出惋惜的样子说。

直到今天,哈瑞还分不清什么时候我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我只是在挪揄他。

“去你的法国长袍。你认为我会让你穿上法国长袍?我不把它撕碎才怪。我不让你走,听到没有?你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让你走了,我可能失去你。你现在就跟我走——今天晚上——去他的其他每一个人!”

他抱紧我,吻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再也不能没有你,安妮。我真的不能。我痛恨所有的这些金钱,让瑞斯去拥有吧。来,我们走吧。”

“我的牙刷呢?”我犹豫着。

“你可以再买一支。我知道我是个疯子,但是看在老天的份上,来吧!”

他愤愤地高视阔步而去,我像在瀑布区看到的那个巴洛兹妇人一样温顺地跟着他,只是我头上没有顶着平底煎锅。他走得很快,我很难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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