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之私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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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就不必辛苦了。”片山说得合情合理。
“这么一来,那位片冈老爷连续失去两个儿子了。”
“问题就在这里。”
“怎么说?”
“剩下的只有义太郎。这样他就不能继续隐姓埋名的躲藏下去了。”
“为什么?这些事与他无关呀!”
“不是这么简单。”片山把杉田刑警上京“寻凶”的事讲述—遍。“换句话说,他认为片冈义太郎就是杀弟凶手,为了将财产独占为己有!”
“那真岂有此理!”
“总之,他的两个弟弟都被杀了,警方当然会尽全力寻找失踪哥哥的影踪。”
“这点我不能帮上忙么?”
“胡说。我只是一名普通刑警!”
“说的也是!不过,只要找到真凶就解决问题啦。”
“你可说得轻松。不跟你谈了,我要去现场看看。再见。”
晴美放下话筒,回到座位上。
“打搅你了,对不起。我要走啦。”三浦晴美想站起来。
“等一等。”晴美阻止她。“我刚才接的电话,跟你有点关系。”
晴美把片山所说的话重复再说一遍。
“那么,义太郎受到嫌疑了?”’
“不,这是那位糊涂刑警胡乱猜测而已。我哥哥还不至于那么不明事理,请别担心。”
“我必须事先告诉义太郎……不然他从报纸上知道消息,恐怕会大吃一惊。”三浦晴美不安地说。
“你们各自找到自己的幸福,却被卷入这种纠纷里,真是不幸得很。”
“也许是个重新思考的机会。”三浦晴美沉吟道。“有关户籍的事,反正都要找个时间弄清楚。”
“说的也是。只是无缘无故地牵入谋杀来,多麻烦。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别人会以为你们意图拿财产,还有……”
晴美恳切地说。
“还有什么?”
“也许有人想狙击你们……”
“不会的!”三浦晴美瞪大眼睛。“我们已经跟死掉没有两样!”
“可是事实上,你们还活着呀!”晴美加重语气说道:“也即是说,你们有权利继承那笔庞大的财产呢!”
“我们不要财产!”三浦晴美清晰地说。
“如果凶手也这样相信就好了……”晴美沉思着说。
“到底警长在打什么主意?”片山摇摇头自言自语。
原本他想马上赶去片冈秀二郎的凶杀现场,可是栗原警长突然间吩咐,叫他代替处理那份急用的文件。正当他做好准备要出去时,栗原的电话就到了。
“片山。你家的猫小姐好不好?”
“你说福尔摩斯?它可比我精神得多了。”
“那你来这里以前,先转回家去把它带来。”
“把福尔摩斯带去现场?为什么?”片山不由反问。
“你来了就知道!记得,一定要把猫带来!”
片山觉得愤愤不平,但是军令如山,不敢违抗。因此现在他和福尔摩斯并肩坐在巡逻车的座位里。
“你有什么看法?”片山问。福尔摩斯一副“我怎知道”的表情,蜷在座位上假寐。片山耸耸肩说:
“现场里不至于摆着一堆竹夹鱼吧!”
巡逻车停在一幢八层楼高的公寓前面。那幢公寓虽然只是中上级,凭片山的月薪终究买不起。现在的年轻人真奢侈,都被父母宠坏了……
“过这种生活,难怪不得好死!”
片山带着半嫉妒的心情走进公寓。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下了车,接着以轻快的脚步走向电梯。
站在电梯前面的警察问:“是不是片山先生?”
“是的。”
“请上七楼。现场在七零三室。”
片山谢了一声,按一下上升的电梯钮。正在等电梯下来时,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比晴美年轻一点,正以急促的脚步走过来。
片山不由闪过一边。那位少女并没有露出吃惊表情,甚至长相非常可爱,还有相当有知性的气质。通常这两种优点只会出现在小说或电影的女主角身上。
电梯的门打开,少女和福尔摩斯立刻踏进去。片山却呆在那儿纹风不动。
“你不坐吗?”少女惊讶地问。
“啊,不……”他想说请先上去,又怕引起警官注意,于是苦着脸,硬着头皮走进电梯。
“几楼?”少女问。
“七楼。”
“咦,跟我一样。”少女按了“7”的钮,电梯的门徐徐关上,开始往上升。
“可爱的猫!”少女微笑着对正襟危坐的福尔摩斯说,然后对片山说:“外面有警察哩!”
“是啊。”片山在心里说:这里也有一个。
“发生什么事呢?”
“命案。”提起工作上的事,片山比较轻松些。
“命案?哎,什么人死了?”
“七零三号室,一个叫片冈的年轻人……”
片山还没说完,少女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紧紧捉住他的手臂。片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逃,可惜身在狭窄的电梯里,遁地无门!
少女喘着气说:“真的吗?你是说……片冈秀二郎?”
“是……是啊!”片山好不容易才答上来。
“不会的!”少女双手掩脸,踉踉跄跄地就在片山身上靠过去。片山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到电梯门边。他的运气不好,电梯正好来到七楼,门在左右两边打开。这样,片山就和少女纠缠着滚跌出电梯走廊外面。
根本刑警就站在眼前,瞪大眼睛说:
“你在干什么?几时变得这么风流?”
6
“你没事吧?”片山硬撑着把少女扶起来。
“嗯……”少女站起来时,似乎还未从冲击里恢复过来。
根本惊讶地问:
“怎么样?他对你做了什么不轨的事?”
片山气煞了。“胡说!她好象认识片冈秀二郎!对不对?”
少女点点头,问道:“他……真的被人谋杀了?”
“很遗憾,是真的。”根本回答。“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的情人。”
“哦。你叫什么名字?”
“田所久子。”
根本想了一下,说道:“那就有点问题向你请教。请先进去,等你镇定下来之后再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根本抱着胳膊说:
“片山!你的伙伴呢?”
“你说福尔摩斯?来了呀。咦?”片山在周围东张西望一下。“奇怪,刚才明明坐在门口的。”
“还是一样聪明伶俐。你比它差多了!”根本嘲笑着道。
“口下留情好不好?对了,警长干嘛要福尔摩斯……”
“你一看就知道!”根本使劲去拉那道厚重的钢门。“我也刚来不久,看了吓一大跳!”
“到底……”
“百闻不如一见,请!”
片山踏进屋内,窄小的公寓玄关上摆满鞋子。进去就是客厅和饭厅厨房相连的长形房间。由于只有片冈秀二郎独居的关系吧,厨房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厨具,除了煤气炉、烘箱和烤面包机之外,找不到摆餐具的橱柜,只有一张餐柜,上面摆着咖啡器和面包盒而已。客厅这边倒是沙发,音响器材和装饰架齐备,可是杂乱无序,说明主人是个散漫懒惰的人。浴室上挂着裸女的海报。
“这个房间很邋遢!”片山冲口而出。
“是他叫我来替他整理房间的!”后面传来少女的声音。
片山回过头去。
“你是田所……久子小姐吧!有关装修房子的事是最近谈起的吗?”
“是的,不久以前的事而已。我构想了很久,今天特意把改装后的图纸拿来跟他说明,谁知……”少女说着又开始啜泣。片山生平最怕女人哭,赶快把视线投向别的地方。
屋里有一道短短的甬道,甬道的正面和左边各有一道门。
“根本兄,现场在哪儿?”
“睡房。正面那道门就是。”
片山跟在福尔摩斯后面,打开甬道正面那道门。
“我来迟了!”片山一进门就喊。在里头忙碌着的几条大汉一同回过头瞟他一眼。
“你来啦!”栗原愉快地跟他打招呼。“猫也来了?欢迎之至!”
“警长,到底……”话没说完。片山眼都大了。
“小心足下,地面湿了!”
其实是个不值一提的睡房。洋室的房间,地上铺着地毯,有张双人床,此外有个洋式衣橱和镜子,可说没啥情趣。不过,它跟普通睡房不同的地方有二。
一是双人床上躺着一具男尸,身穿睡衣,敞开胸脯,乍看之下没什么外伤。二是睡房里面到处淹水。
这里是凶杀现场,当然有尸是不足为奇的事,奇异的是触目皆水。当然水位并没有淹到胸膛那么高,然而地毯全都吸满了水,脚一踩上去就吱吱地渗出水来。仔细一瞧,片冈秀二郎的尸体也是湿漉漉的,睡衣紧贴在身。头发像是涂了太多润发油似的贴在头皮上。
“怎么回事?简直是火灾现场嘛!”片片山战战兢兢地踏进去说。
“不错。片冈秀二郎的生命之火熄灭了!”栗原稀有地吐出一句文学修辞。他的性情就是这样,一遇到棘手案件就格外高兴。不过他很少解决问题,跟小说中的名侦探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我要你把府上的猫侦探带来呀!我知道他最拿手处理这种奇案!”栗原狡猾地笑着说。
至于福尔摩斯。端坐在睡房门口,带着如履薄冰的心境,悄悄用前肢沾沾湿透的地毯,然后慌忙缩回去。
“城市的猫怕水啊,真不管用!”片山不由失笑。福尔摩斯有点生气,斜睨他一眼,然后装出不当一回事的样子,开始在湿淋淋地毯上行走。
“死因是什么?”片山问。栗原耸耸肩。
“还不知道。南田大爷尚未驾到。”
话一说完,传来一句“各位久等啦”的呼声,南田验尸官走了进来,身上的装束只比流浪汉好一点。
“我们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我又不是超人!你以为我会飞呀!”
南田反唇相讥,同时打个大哈欠,然后走向床边。这才发觉脚下的水声。
“怎么?大象在这里小便了吗?”吐出一句令人喷饭的独特形容词。
南田在检验尸体时,片山把田所久子的事告诉了栗原。
“好,找她问问看。”
“她好像受到很大的刺激……”
“那又怎样?难道见到我就会情形恶化?”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那你就捉住她的手叫她不要怕好了!”
栗原毫不在意地走出睡房,片山急忙追上去。
田所久子依战苍白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失魂落魄地凝望空中。
“你就是田所久子吗?”
栗原突然大喊一声,顺手拿过一张椅子放在她前面,一屁股坐下。田所久子被他的来势吓得缩起身子,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是的……”
片山不禁冒火。警长对待少女,不能温柔一点吗?
“你是片冈秀二郎的情妇,是吗?”
田所久子吞一口唾液,更正说:“情人。”
“还不是一样。你们有没有肉体关系?”
田所久子垂下头不说话。栗原再问:
“有没有?”
田所久子用蚊子似的声音低语:“有,有过几次……”
“哼。那么,他被人谋杀的事,你心里有没有头绪?”
“不知道。我还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她迷惘地摇摇头。“他……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误认是别人……”
“要不要认一认尸?如果你肯这样做,我们会很感谢。”
田所久子有一刹那的迟疑,立刻肯定地说:“好。”
“那么,跟我来!”
在栗原的催促下,田所久子走向睡房。片山跟在她身后,半路上她突然踉跄几步,片山慌忙上前搀扶。
“不要紧吧!”
“对不起。我没事。”久子的脸泛起红湖。片山有如摸着烧烫的茶壶似的急忙抽手。
“进去吧!”栗原仿佛视若无睹的样子,用下巴一指她。
田所久子深吸一口气,直走进睡房,对脚底下湿漉漉的地毯不屑一顾似的走到床边。
南田发现她,退开一边问:“你认识他?”
田所久子一见到尸体就闭上眼睛,双手掩脸。
“没错是他吧!”栗原说。她沉默地点点头,然后哽咽着问:
“是谁做出这样的事?”
栗原问南田:“找到死因没有?”
“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多半是心脏麻痹!”
“什么?心脏麻痹?那就不是谋杀案罗!”
栗原的声调透露明显的失望之意。
“我没说不是谋杀呀!”南田说。这时,福尔摩斯踏着湿地毯走过来。南田一见大喜。“咦,猫小姐也来啦!”
“它的嘴里衔着什么。”片山蹲下去,从福尔摩斯嘴里拿下一张小纸片。“好象是什么东西的标签。”
“给我看看。”栗原接过去。“这是威士忌酒的标签尾端。”
“是吗?我不喝酒,所以不认得。”
“作为刑警必须通天晓!你要学习喝点酒才行!”
“不要强人所难啦!”南田插嘴说:“猫小姐干吗要衔这个过来,懂不懂?”
“嗯?你是说……”
“假如这条‘鲈鱼’原来就心脏不好,却又喜欢杯中物,喝个烂醉如泥的时候,被人泡进冷水里。这同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