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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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夫斯看着延格尔躁动的样子,觉得有点看不过去:“怎么样,小伙子?烟瘾又犯了吧?”
廷格尔比格里夫斯壮实,但他吃不准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走,伙计!你来灌几杯,我去抽几口,怎么样?”
“还是你自己去吧,比利。”说着,格里夫斯一把抓住廷格尔的裤子,却不料摸到一包烟,于是顺手掏出来,扔给别的同伴。大家把烟扔来扔去,互相传着。
“给我烟,你们这些坏家伙!”小伙子边叫边追,几乎是在求他们了。格里夫斯一直站在旁边笑。这时烟传到了凯茨手里。“凯茨……”比利央求她。凯茨甜甜地笑着,眼里带着怜爱,把烟朝比利递过去。
“坏习惯!”比利正要伸手去接,凯茨说笑着把烟扔出了窗外。
廷格尔受到了捉弄,正要反击,探长和穆尔警官走了进来。
“静一下,麦金尼斯探长有话要说。”穆尔说着,打开幻灯机。他向探长示意后,麦金尼斯开口了:“好,伙计们!现在咱们手上有一桩棘手的谋杀案。
墙上映出凯茨居住的因科曼街。“这条街上大多是带起居室和卧室的公寓。”他介绍说,“这里发生过一起盗窃案,偶尔有几个吸毒者,还有几个服用麻醉剂的。其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幻灯机“喀嚓”响了一下。
“这是42号。这位老人是莱蒂斯夫人,楼上没人住。这是底层,被害人在去年经济复苏前买了这房子。房子很干净,装修得也不错。这是前厅,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CD唱机开着。
“这是厨房。这里有两盘吃剩的比萨饼,有蘑菇、辣椒、洋葱,受害人是个素食主义者。
“接下来看一下卧室,显然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幻灯机响了一声,墙上出现卧室床头的图景。
下一张是伯恩利的头像。
“被子染了血,粘在被害人的背部。”幻灯机又“喀嚓”响了一下。
“显然血流了不少,但都在床上。伯恩利先生身上被人用利器残忍地划了几道。这看起来很可怕。但法医说它们并不致命。真正导致被害人死亡的伤在这里。”只见受害人腹部有被戳破的痕迹,颜色发紫。
“或许还有这儿……”被害人外生殖器被野蛮地砍伤,上面还留着血凝固成的硬痴。
“肛门处也有伤。目前还不清楚,究意是哪处伤要了他的命。”
“乔治·伯恩利,现年29岁。运通卡公司的销售部人员。此人没有犯罪记录,是新教教徒,长相还不错。父母双亡,有个姐姐在中部。他房间里有几本健康杂志。厨房里发现有一支大麻卷烟。
“我们挨家挨户地调查,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谁都不了解伯恩利有什么嗜好。从现场判断,凶手是男性。床上发现有精液,但经化验,大部分都不是伯恩利的。”
麦金尼斯看起来生气勃勃,两眼炯炯有神。他向来以精力充沛而闻名。他喜欢抓凶手。凯茨听说,麦金尼斯手里没有“悬案”。他痛恨每一个凶手,谁都休想从他手里逃脱。这时,探长发问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凯茨想说点什么,可瞥见探长的脸,她犹豫了一下。他看上去咄咄逼人,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把她吞掉似的。“先生,您知道,我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
麦金尼斯点了点头。
“我认为伯恩利先生不会是个同性恋者。”
“哦,我……我觉得房间布置得很有情调。”
“就这些?”
“是的,先生。我只是想……”她觉得自己荒唐,又弱小。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麦金尼斯让大家静下来继续说:“行了,从现在起由穆尔警官负责各项事务。”走出屋子前,他对凯茨轻声说:‘等你想好了,到我办公室里来说。”
穆尔向前走了几步:“好吧,伙计们。尽快抓住那个作案的坏蛋,拿出你们的本事来。”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所指,“联系出租车公司,我要查一下谁的车最近在那条街周围一英里的地区拉过活儿;继续挨家挨户查问。圣·格里夫斯,你们俩去同性恋者聚集的地方转转,看有谁认识受害者。弗拉德,你去运通公司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真正了解伯恩利的人。各位如果有什么重要消息,请到我办公室来。不然的话,下午5点到这里集中。行了,开始干吧。去看看这个伯恩利究竟是个什么人。”
麦金尼斯探长的办公室就隔着三个屋子。凯茨敲了敲门迈了进去。探长正低头看一叠薄薄的关于伯恩利的材料。凯茨知道他从小长在偏远的地方,可看上去却像个土生土长的格拉斯哥人。从长相上看,他和他的副手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鲍勃·穆尔容光焕发,身体超重约30磅;探长先生却瘦得皮包骨,像得了甲状腺疾病一样。这时,麦金尼斯抬起头来:
“弗拉德,刚才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您大概会对女人的想法感兴趣。”
“你现在不是女人,弗拉德。你是警察!”
“好吧,那作为警察,我感觉那房子……”
“说下去。”
“那房子对我很有吸引力,在那里我感觉特别好。它让我觉得自己跟伯恩利关系密切。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这种感觉可以肯定。”
“我们不会是在谈论女人的直觉吧,弗拉德小姐?”
“先生,我想这和您凭借预感破案是一回事。”
“噢,别提什么预感了,弗拉德。现在用不着预感,我们有电脑。”他朝凯茨挥了挥手,“来,坐下谈。”
“这个地区人员混杂,人们贪图享乐。曾经12个月里发生了三起谋杀同性恋者的案件。对于这种规模的市镇来说,谋杀发案率还不算高。我们曾经花一个月深入调查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管这一地区叫‘波西米亚聚居地’。我不清楚人们为什么这么称呼它,但这里的购物环境不错,我很喜欢。”
他紧盯着凯茨:“弗拉德,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家庭暴力案件。我想尽快破案。你看了现场的照片,凶手简直是个病态狂。我希望上帝保佑,这是第一起,也是最后一起。”说着,他试图缓和一下语气,“小姐,我不想和你争论什么,但这一次我认为你感觉错了。要三思而行。如果你真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请通知我或者穆尔警官。”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弗拉德,你知道鲍勃·穆尔对女警察的看法吗?”
“先生,没有人不知道的。”
“那好,证明给他看看,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是,长官!”
麦金尼斯笑了,“行,好好干吧!”
4
运通公司距离警察局只有一小段路,就在布赖顿大广场的旁边。这是一幢蓝白相间的八层大楼。站在大楼上,海滨景色一览无余。公司接待员动作麻利,站在他旁边的保安看起来老练可靠。一切都给凯茨留下了好印象。
瓦莱丽·托马斯在这里负责人事工作。当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伸手准备同她握手时,凯茨真有点措手不及。
“是弗拉德警探吗?”
凯茨显得有点慌乱,她告诉对方,自己原以为出来接待的会是位小姐。
“我就是托马斯。”他说话略带中部口音,笑的时候露出一口补过的牙齿,“那儿是接待室。”他指了指一扇松木色的门,“你要咖啡还是茶?”
托马斯拿起一小叠卷宗和一台东芝笔记本电脑,把凯茨引进一间火车包厢似的小房间里。
“真抱歉,房间这么小。请坐,我刚知道您要来,所以……”-
“这屋子不错,托马斯先生。”
“噢,叫我瓦莱丽就行了!”
“瓦莱丽?”凯茨尽量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对,我应该解释一下。这都是我母亲的错。那也许是在芬兰吧,她遇上了她的第一个大情人,那是个俄罗斯小伙子。所以后来就给我取名‘瓦莱’。我父亲也许觉得这名字不够响亮吧,登记的时候又加了个‘丽’字。”说着,他闪动着浅蓝色的眼睛笑了起来。
“您在学校里肯定因此而遇到过不少麻烦吧?”
“可不是嘛!”他眨着眼睛说,“后来到了利物浦,情况就更糟了。”
“您在利物浦呆过?”
“父母离婚以后,母亲就带着我去了利物浦。她在一家规模不小的面粉厂里干了一段时间。这家工厂现在已经倒闭了。”
“那你为什么不改名字呢?”
“小的时候,我为此和父母争过。后来,为了母亲的缘故,就一直没有改它。”
“她现在还在利物浦吗?”
“是的。她后来和一个名叫汤姆的家伙结了婚。那人原先是船上的工程师。我母亲和船员有缘。”
茶来了,茶托和茶杯都是银制的。“太不可思议了!”凯茨说。瓦莱丽笑得很开心,他仰起头,摸了摸自己浅棕色的头发。
“以前,我的头发有这么长。后来我把它们剪短时,我母亲伤心极了。她说我留着长发酷似那个俄罗斯小伙子。”他停了一下,像想起了什么。
“那么,可不可以请教芳名?”
“侦探。”
瓦莱丽盯着她不放。
“凯茨。”
瓦莱丽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只好投降了:“我的证件上写的是‘凯瑟琳’。”
“是照着凯瑟琳女皇起的名字吗?”
“不,我想不是。”凯茨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了这个人。他们喝着茶,凯茨把话题引到了乔治·伯恩利身上。当瓦莱丽问起他是怎么死的问题,凯茨只说目前还不清楚。
瓦莱丽略带责怪地看了她一眼,打开电脑说:“请稍等。”
“启动很慢,硬盘有杂音,不过这东西还不错。”她笑着说,“可为什么不配个彩色显示器呢?”
“我也正试图搞一个。”他说,“要知道,运通公司也有手头紧的时候。”
“不过,这东西速度够快了。”他打了“PX”两个字母,按下回车键,“这幢大楼里每个人的情况都在这个数据库里。我还把它们同各俱乐部联了起来。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的情况。”她答道。
瓦莱丽·托马斯把电脑屏幕掉过来,只见文件打开了。
“乔治·伯恩利,30岁。”
“可是,在我们的材料上他是29岁。”
“不,30岁。看,出生日期,11月6日。”
“那是今天。”
“倒霉的家伙,没赶上庆贺生日。去年他作了一次滑雪旅行,踢过几次足球。”
“有没有请过假?”
“圣诞节有过一周假期,2月份有两星期休假——,就是那次滑雪旅行;另外,8月份请过几天假。”
凯茨把椅子往前挪了挪。
“还有”,他继续道,“他的车牌号是BMW3161,J-reg。没有事故记载。”
“还有什么情况?”
“对了,工作。他所在的部门的头儿叫雷吉·史密斯。他对伯恩利的表现评价不错,可能还准备提拔他呢。”
“伯恩利平时有没有出过问题?”
“从电脑上看,没有。”
“难道电脑里没有,就算没有了吗?”
“也许是的,但也并不绝对。因此我带了这些材料。”瓦莱丽退出文件,关了电脑。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您别着急。有些东西电脑里可没存。”
说着,他展开手中的卷宗:“过去我曾在五大银行的其中一家干过。银行里常会出现这样的事,不是钱款去向不明,就是有储户抱怨他们的存款失踪了。”
凯茨专注地听着。
“自然,遇到这样的情况银行要调查。调查人员要向每个涉嫌的人调查取证。要知道,就像你们警察有好坏一样,银行职员也是凡人。一旦找到作案人,我们就立即将他开除。他们不会到法庭受审。这也是为银行的名声考虑。”
瓦莱丽的脸越凑越近,凯茨闻到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
“在很多情况下,很难找出究意是谁搞的鬼。调查人员顺藤摸瓜,最后往往在一小撮人那里搁浅,从中很难确认到底谁是主谋。”
“那怎么办呢?”
“我们把每次调查都记录在案,凡是受到怀疑的人,我们都记录下来。这听起来有点专制,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要知道,一个不可靠的银行出纳员,会毁掉这家银行的信誉。因此,要是谁的名字在记录中频繁出现,我们就该测试测试他的可靠程度了。我们之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他免受怀疑。那些出色的调查人员,就像精干的警察一样,即使无法取证,也能觉出风吹草动。”
“这么说来,凡是‘悬案’都记录在电脑里了?”
“当然不是。”他说,“还是因为‘专制’。”
“我简直快要不明白了。”凯茨说。
“全是因为那个《信息保护法案》!”他说着,脸上神采奕奕,“如今,只要你把信息存进电脑,那么这里的任何一个雇员有权利从中查询任何一条有关他的信息。举个例子来说,假如我们怀疑张三盗窃账户上的存款,并且把这条信息存在电脑,我们简直是在自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