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爱神-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北边的军队会进攻,抵抗至多维持三个月到半年。然后,南越就
不再存在,大批人会携带他们的金银珠宝从海路逃亡,这些财富
,会有相当部分,落在我们的手中!’
他说到这里,忘形地纵笑起来,他的部下也跟著笑。
山虎上校又道:‘每一个跟我的人,不必两年,都可以是大
富翁!泰国、南美、瑞士,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欢迎富翁,好好
地干,别叫我失望!’
众人轰然答应著,林文义只是木头人一样地站著。
山虎上校又吩咐放下两艘快艇,然后才对林文义道:‘我们
先回去,你在船上守著,船上有得是罐头食物,你得好好守著,
我会亲自或派人来检查。一发现你偷懒,我把你的皮整张剥下来
──你见过剥人皮没有?’
林文义身子剧颤:‘没有!没有!’
山虎上校甚至不用警告林文义不要逃走。一来,在这样的荒
岛上,逃走要有极大的勇气,二来,他看死林文义,根本不敢逃
走!
山虎上校在吩咐完了之后,率领著他的部下,登上了两艘快
艇。
快艇发动之后,在海面上溅起老高的水花,划出两道白痕,
迅速只剩下了两个小黑点。林文义直到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一
切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
这时候,噩梦显然未曾完结,只怕是再也不会完结的了。凶
神恶煞一样的山虎上校,令得林文义自心底深处,泛出一阵一阵
的寒意。
望著茫茫的大海,林文义连半丝逃走的念头也没有升起。船
上还有好几艘救生艇,他只是向它们望了一眼,想起海上的风浪
,出没的鲨鱼群,他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才忍受了那样的屈辱而
活了下来,他可不想再在大海之中送了性命!
所以,他十分顺从地在炮艇中留了下来。山虎上校虽然不在
,可是他的影子,却仍然镇压在林文义的头上,以致林文义一想
起他来就要发抖!
山虎上校在炮艇上,对他属下所讲的那一番话,证明了他有
锐利的眼光和精确的判断。只不过他把南越政府对抗北越共军的
力量,估计得太高了。
事实上,在不到一个月之内,南越这个名词,就不再存在了
。
而岘港由于接近北方的缘故,早在南越军自行撤退的第二天
,就已旗帜变易。山虎上校和他的八个部下,早几小时登上快艇
离开。
山虎上校本来,自然不止八个部下,但局势既然有了变化,
山虎上校自然不能带了他所有的部下一起走。所以精挑细拣了八
个又能干又对他忠心的,和他一起离开,去进行他拟定的海上发
大财的计画。
山虎上校的海上发财计画的工具,就是那艘炮艇,他曾形容
那艘炮艇是挖掘金矿的设备。他的金矿,就是他意料之中,将由
海路离开越南的成千上万的难民!
听起来好像十分复杂,其实,再简单也没有。山虎上校以也
敏锐的眼光,看准了一个可以发大财的机会,而他发财的方法,
就是当海盗!
是的,当海盗,抢掠在海路上逃避暴政的难民!难民在投奔
怒海,争取自由之际,不但要被巨浪吞噬,要被鲨鱼吞噬,也要
被海盗吞噬。
(根据联合国难民组织的统计,经由海路逃难的中南半岛难
民,能够成功地到达收容地的,只有一半不到。也就是说,有超
过半数,在大海之中丧失了生命──自由的代价,竟如此之高!
)
林文义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成为海盗的一份子!当山虎上
校和他的手下,重临炮艇之际,他还是未曾想到。
林文义遵从山虎上校的吩咐,一直在炮艇上留守著,直到山
虎上校和手下来到,带来了大量食物、燃油、武器。林文义单是
把这些物资搬上炮艇,放在它们应该放的地方,就用了一个星期
的时间。
在那段时间中,林文义只知道山虎上校他们,都十分紧张地
在收听收音机所发布的消息。
一个星期之后,山虎上校派了两个人出去,接回来了三个妖
艳无比的女人。这三个女人的目光之中,所迸射出来的那种异样
的淫荡,是如此之原始和没有忌惮,令得林文义一和她们的目光
接触,心头就会狂跳不已。
三个女人到船上的开始几天,几乎是无日无夜的喧闹和荒淫
!
林文义只是拚命地做著粗重的工作,几乎所有要做的事,都
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直到有一天,半裸的、露出壮硕无比的上
半身的山虎上校,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他才停下了手。
山虎上校盯著林文义看著,神情相当满意。林文义怀著惴惴
不安的心情,垂手站立著。
山虎上校拍著他的头:‘很好,你算是我的一伙了,应该轮
到你了,你可以拣一个!’
林文义还没有弄明白,山虎上校这样说是甚么意思,他只是
循山虎上校所指看去,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发起颤来。原来就
在他身边不远处,那三个艳丽莫名的女人,身上的衣服,少得不
能再少,正似笑非笑地望定了他!
林文义连忙低下头去,在他的身边,又传来了一阵轰笑声。
他明白了山虎上校的意思,忙道:‘不,我‥‥‥不要!不要!
’
又是一阵轰笑声中,山虎上校笑了起来:‘不要?她们是女
人,你是男人,你不要?’
林文义嗫嚅著,不知道说甚么才好。山虎上校提高了声音:
‘你是我们的一伙,以后,我们干甚么,你都有份,为甚么不要
?’
林文义仍然结结巴巴:‘我们‥‥‥要干甚么?’
在一阵又一阵的轰笑声中,山虎上校的声音,听来如同雷鸣
:‘我们是海上的主人,海上的一切生命、财物,都由我们主宰
!’
林文义还是有点不明白,他急速地眨著眼。山虎上校笑著,
一伸手,一个艳丽的女子立时过来,走向林文义。林文义先是愕
然,可是等到那女人离他极近时,他开始后退。
林文义向后退,那女人向前逼,高耸的胸脯,几乎要顶到林
文义的心口。林文义退到了舷上,已无可再退了。
山虎上校和其余人,都十分有兴趣地等著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那艳女郎发出了一阵笑声,语声犹如利钩一样:‘怎么,你不
想要我?’
林文义稳住身子,使自己不掉下海去,颤声道:‘我‥‥‥
我‥‥‥不‥‥‥不‥‥‥’
艳女郎笑得更放肆:‘你不是男人?’
林文义仍然道:‘我不‥‥‥我‥‥‥不‥‥‥’
艳女郎又逼近了一些,陡然双臂张开,左臂勾住了林文义的
头,右手已经探到了林文义的胯下。
在那一刹间,林文义非但没有任何美好愉快的感觉,反倒是
真正感到了魂飞魄散!
他自然早已到了男性成熟的年龄,而且,在未到岘港之前,
在西贡,也曾和一个女孩子有过情意相投的经验。他们曾拥抱、
曾亲吻,也曾互相爱抚过对方的身体。
如果说那时的男女相处的经验,像是一篇诗的话,那么,这
时艳女郎当众加在他身上的动作,简直就是把他赤裸裸地放在一
具大砧板上!
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声,用力挣扎著,扭动著身子
,手向前推,却又碰在艳女郎软绵的胸脯上。待他忙不迭缩回手
来时,他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向后一仰,在他只知道已挣脱了那
艳女郎的羁绊之际,水花四溅,他已跌进了海中!
当他吃力地爬上来之际,所有人的轰笑声,还未曾停止。那
艳女郎在大声宣布:‘这个人不是男人!’
林文义缓缓站直身子,海水顺著他的身子滴下来。他深深地
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他自己也感到诧异的声音宣布:‘我,我是
人!’
不过,他宣布他是人的声音,虽然相当庄严,却全然没有引
起注意。绝没有一个人去想一想,他的声明之中,含有甚么样的
指责。
而林文义也只不过说了一句,就低下了头。他作这样的宣称
,事实上只不过是一种低能的呻吟,在一些占了绝对优势的,早
已丧失了人性的人面前,他有甚么作为?
那三个艳女郎立时被其余的人拥著离去,淫荡的笑声四处飘
散,没有人再理会湿濡濡地站著的林文义。
当天晚上,林文义回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心中只兴起了一
个疑问。林文义的疑问是:同样是女人的身体,在紧靠著的时候
,为甚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的感受?
他初恋的对象,在离他家一条街的那个小姑娘,当他拥著她
的身体的时候,为甚么会有那么愉快安逸的感觉?而这个艳女郎
,她不是不美丽,却又如此可怕?
他默默地念著那少女的名字:‘阿英!阿英‥‥‥’
那时候,他最喜欢在她的耳边,这样低声呼叫她。然后她就
会柔顺地,把整个头埋向他的怀中,自喉间发出曼妙低沉的‘唔
唔’声,作为他轻呼的回答。
那时候,阿英不过十七岁,是一家杂货铺老板的女儿,他在
杂货铺当送货的工人时认识的。
十七岁的阿英,只怕从来也没有人说过她美丽,她瘦弱得连
头发也是稀散的。尽管身量相当高,可是双腿又乾又瘦,胸脯平
如木板,脸色永远是黄黄的。只有一双大眼睛,闪耀著令人心醉
的光采。
他第一次在铺子的货仓中,在黑暗里拥著她的时候,就感到
这一双眼睛的光采,是如此迷人。
当他离开西贡之后,他自然一直在打听阿英的消息。最近两
年来,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说:‘阿英变了!像是毛虫变成了蝴蝶
一样,变得美丽无比!你再见到她,包你认不出来‥‥‥’
他也不止一次,得到过这样的消息:‘阿英的爸爸,好几次
要把她嫁出去,甚至有高级官员来求婚,都叫阿英拒绝了。阿英
不肯说为甚么不嫁的原因‥‥‥’
传消息者说到这一点时,总不免打趣几句:‘说不定,她在
想念你哩!在等你,要嫁给你哩,哈哈!’
说这种话的人,自然只当是说笑。可是林文义的心中却很明
白:是的!阿英是在等我。不论她是毛虫,还是蝴蝶,我们之间
,有过誓言,她是我的,我是她的!我们要成为夫妻──那是十
分庄严的誓言,虽然在立誓之际,两个人都那么年轻,但他们却
是认真的。
还是在那个货仓中,在黑暗里,他们胸贴胸紧紧相拥著。两
个人都冒著汗,腻腻的汗水,将他们两个人贴在一起。
当林文义生理上起了正常的变化之际,阿英柔柔地、幽幽地
道:‘我知道你想干甚么,不过‥‥‥现在不能,我迟早‥‥‥
是你的‥‥‥’
林文义喘著气,双臂的力量几乎令阿英窒息:‘你起誓?’
阿英立时道:‘我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