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乡下丫头要自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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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母见大儿子进了厨房,不满的骂道:“你个大男人进厨房算啥?别人娶媳妇是受人伺候的,你咋反过来了,没出息的东西!”
徐保兴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辩解:“娘,悦娥不是身子不便嘛,……”
说着一手端起装菜的盘子,一手提着放杂粮馒头的篮子进了堂屋。
悦娥也不敢言语,拿了碗筷到堂屋摆饭,徐母撇了撇嘴本想说点什么,见儿媳小心谨慎的样子,也懒得开口了。
第三章 夜话
饭菜虽然简单,可因着家里有好事,大家都吃得很尽兴,饭毕徐父嘱咐大家早点休息,一家人洗漱过后都各自回屋了。
徐家现在住的瓦房在院子东边,当初徐父想着先盖三间东厢房,等手上宽裕些再起正房,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这么些年。
这三间旧屋也早不是从前格局,慧兰八九岁时,夫妇二人为了给自家闺女腾间闺房,将堂屋隔成了前后两间,夫妻俩住堂屋后间,东屋留给闺女住。
三年前大儿子要结婚,夫妇俩只得又把西屋隔成了两小间给闺女和两个儿子住,东屋做了徐保兴夫妻的新房。
慧兰因着这件事很是闹了一场,连带着对新来的大嫂也极为不满,平日里没少挑刺。
好在李悦娥性子腼腆,她在娘家也是老大,对下面的几个妹妹多有照顾,嫁到徐家后对小姑子的挑衅并不以为然,只当是小孩子脾气,而慧兰自年前考入市里高中,更是直接住校,不愿和两个哥哥挤在一处了。
徐父在饭后并没有回到后屋休息,而是在客厅抽起了自制卷烟,徐母也习惯了他这做派,自顾在后屋忙着铺床。
徐父起身沏茶,发现新买的好茶少了许多,不由高声问道:“他娘,这新茶叶怎么少这么多,回头我还要招待客人呢!”
徐母在后屋一边铺床一边回应:“不就是点儿茶叶,值得大惊小怪的?也就你和咱闺女回来喝了两回,你只吆喝着要招待贵客,可两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呢……”
“你知道啥?”徐父踱步进了后屋,反驳道:“我这回请得可是以前的同事老刘,人家现在进了市教育局工作……”
见徐母不以为然,又压低了声音说:“这两天我在市里打听到新消息,这次平反工作还有个补偿政策,市政府要给平反同志的家属优先安排工作,如果是农村户口,还可以转为城市户口。”
徐母一听这才紧张起来:“真有这事儿,你咋不早说!”
这可是大事儿,不说给安排工作,就是转成市民户口,在村里也是了不得的事儿,徐家现在只有徐书敏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在单位里,就这也让村民羡慕不已,这家里要是有两个吃公家饭的人,这在村里那可是极有脸面的事儿。
徐父见徐母忍不住又提高了声音,不由提醒道:“小点儿声,这事还没定下来呢,先别让孩子们知道,免得最后空欢喜一场……”
徐母激动的应着,又跑到堂屋把新买的茶叶收了起来,老俩口这才熄灯休息。
东屋里灯还亮着,李悦娥因要清洗碗筷、收拾厨房,睡得就晚些。
徐保兴心疼媳妇,抱着有些困的大妮儿在灶上帮忙烧热水,直等着媳妇忙完,一大家人都用热水洗漱完毕,才抱着早已熟睡,被火烤得小脸红扑扑的大妮儿,跟媳妇一同进了东屋。
夫妻俩一块儿铺好床,悦娥又将大妮儿往床里边挪了挪,便扶着腰紧挨着大妮儿坐到了床上,这身子越来越重,饶是悦娥自小干惯了活,也有些承受不住。
徐保兴也坐到了床边,拿着自制的卷烟正要找火,又想起这屋里通风不好,怕呛着老婆孩子,索性收起了烟,帮老婆孩子盖好被,下地熄了灯,又坐回床头和媳妇唠起了闲话:“悦娥,咱爹恢复工作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真的?”李悦娥又些吃惊,徐家吃饭讲究食不语,她又一直在厨房忙,直到现在才知道此事。
“嗯”徐保兴低沉的声音传来:“爹说过几天就要到市里高中教课了……”
悦娥听了心里一阵激动,今年虽说一直听公爹说平反了,可到底心里没底,如今既然恢复了工作,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了,忽然又想起了娘家,心里一阵酸涩,自己爹要是能熬到现在,说不定也能恢复工作。
原来徐父与李悦娥的父亲李秋诚也曾是同事,都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可惜动乱期间两家均挨了批斗,家境很是清苦,徐家老大眼看都二十好几了,可因为家贫,成分也差,楞是没有媒人愿意上门。
徐父知道李家闺女多,索性厚着脸皮到老同事家求娶他家长女。
李秋诚家共生养了五个女儿,却一直没有儿子,李父虽觉得有些遗憾,但几个女儿都乖巧懂事,心下也觉得安慰。
李家大女儿18岁时,徐父带着儿子前来求娶,李秋诚倒是对徐保兴颇为满意,也没要啥彩礼,拖着病体和徐家操办了大女儿的婚事,可没过半年就过世了。
徐保兴见媳妇半天没言语,他琢磨着媳妇一定是联想到岳父心里难过,正想劝慰两句,却听见媳妇“哎哟”了一声,忙问道:“咋啦?”
他慌着就要下床去点煤油灯,却被悦娥拉住了,柔声回着他:“没事,是孩子踢了我一下。”
这小俩口只顾自家说话,却不知身边还有个潜伏者在偷听,原来徐欢听到徐保兴说起徐父恢复工作的事,一下子敏感起来。
她一直想搞明白自己到底重生到哪一年了,这会儿正听得起劲,可这李悦娥半天没言语,徐欢不禁心里嘀咕这不会是睡着了吧?
她急得使劲翻腾,这一用劲徐欢忽然发现自己能暂时控制身体了,不过没一会儿就精疲力尽了。
徐保兴知道媳妇没啥大碍,也放下心来,劝慰着媳妇说:“岳父的事儿你别想太多,虽说现在人不在了,可那年俺把岳父的材料递给政府,政府也给了咱公道,你们家这两年也平反了,以后咱们多帮衬帮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他说着将手放到悦娥的肚子上,徐欢感觉到肚子上多了东西,极为不满,攒够了力气对准目标使劲蹬。
徐保兴直感到媳妇的肚子猛的凸出了一块儿,吓了一跳,咂舌道:“咱家老二脾气可真大啊,这才7个多月劲儿就这么大,该不会是个男娃吧?”
徐欢听了直翻白眼,自己可是一心想着再做美丽俏佳人的,又想起徐保兴提起平反的事,努力回忆上学时学的历史,心想看来十一届三中全会已经开过了,不过这到底是哪一年呢?
可惜折腾了半天她又困了,没一会儿徐欢又陷入睡眠。
李悦娥一说到孩子心里也欢喜起来,微笑着说:“这可说不准,万一要是个女娃你就不喜欢了?”
徐保兴知道自己媳妇有这个心结,忙劝慰道:“别瞎说,现在可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她奶的话你别记在心上,只要是咱的孩子,不管男女俺都喜欢!”
李悦娥听着男人安慰自己的话,忍不住眼冒泪花,自从生了大妮儿,婆婆每日里指桑骂槐,她背地里也没少抹眼泪,可想着男人对自己的好,又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这会儿只暗暗向老天祈祷这胎生个男娃,起码能让孩子少受些苦,别像大妮儿那样连口奶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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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车
第二天天刚亮,徐保兴就去了村长家,徐保兴家住在村东头,而村长徐书礼家在村西头,两家离得远,不过徐保柱腿脚快,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村长家。
村长一家人这时才刚起床,村长的儿子徐保旺正在院子里洗漱,看见徐保兴来了急忙打招呼:“保兴哥来啦,快屋里坐!”
徐保旺比徐保柱小两岁,是家里独子,自小就爱跟村里的男孩子玩,徐保兴以前没少带着他上树掏鸟窝,自是觉得亲切。
徐书礼在屋里听见有说话声就出了屋,见是徐保兴,说话也亲切起来:“是保兴啊,快进屋坐着,一会儿一块儿吃早饭。”
徐保兴见村长出来了,忙说:“六伯,今儿俺来是有点事儿,家里盖房子要去南山林场拉些木材回来,想借村里的拖拉机用用”。
说着就把手里的烟递到跟前,又帮着点着了火儿,徐保兴的爹徐书敏在徐氏家族排行老八,而村长徐书礼排行老六,因此徐保兴一直尊称村长为六伯。
徐叔礼接过烟抽了两口,笑着说:“这盖房子是大事,村里的拖拉机这两天也闲着,不过俺可不提供拖拉机手,要说这开车的技术,村里可没人比得上你!”
徐保旺也在一旁开口:“保兴哥,俺跟你去林场吧,你也教教俺开车,……”
徐保兴笑了,对保旺说:“下回吧,这次保柱、保金都要跟车去抬木材呢,等夏收的时候你跟着俺,保证让你学会!”
徐保旺听了这话很是高兴,他知道徐保兴说话一向算数,这开手扶拖拉机现在可是个稀罕事,村里的后生个个都想学,自己要学会了可就有得炫耀了。
村长徐书礼在一旁乐呵呵得看着,心里也觉得欣慰,去年秋天村里从镇上农机站买来这台手扶拖拉机,派了三四个年青后生跟着附近的开车师傅去学,可就数保兴这孩子悟性好,不但开车上手快,维修技术也学得好。
现在附近的拖拉机出了问题都爱找他解决,这孩子心胸也宽,不藏私,村里出了这样拔尖的年青人,村长徐书礼也自觉面上有光。
徐书礼又想起自从前年各队开始包产到户,各家的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连集体的收入也增加不少,要不然还买不了这台手扶拖拉机呢。
徐家村耕地不多,包产到户后,每人也就能分个一亩多地,不过徐书礼是个脑筋活泛的人,领着村民挖鱼塘、种果树,因为临近市区,销路也好,这徐家村如今也算得上附近有名的富裕村了。
徐书礼忽然想起了保兴他爹,随口问道:“保兴啊,听说你爹最近在跑工作的事儿,那事儿咋样了啊?”
徐保兴笑着回道:“已经说好了,还是回市里的高中教学。”
徐书礼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有些激动的说:“这可是好事啊,你爹总算是熬出来了啊……”
说着想起了往事不由陷入了沉思。
徐保兴见村长半天没言语,怕耽误了活计,便准备告辞:“六伯,俺先回家了,等把木材拉回家俺就把拖拉机还到队里。”
徐书礼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那俺就不强留你了,回去跟你爹说,让他有空来俺这儿喝两盅,老哥俩也有日子没一起唠嗑了……”
徐保兴忙应了下来,出了村长家就去大队部开手扶拖拉机。
等徐保兴把车开回家,家里盖房子请的帮工已经开始干活了,见徐保兴回来都忙着打招呼,几个年轻人看见拖拉机,羡慕的跑去摸摸发动机,拍拍车后斗,被两个中年长辈呵斥着回去干活。徐保兴一大早出去饭都没顾上吃,这会儿直接往厨房钻。
李悦娥在厨房一听到外面拖拉机的突突声,就知道自己男人回来了,急忙盛了一大碗面汤,从锅里拿出热腾腾的杂粮馒头,又在腌咸菜的坛子里用筷子叨出一碟咸菜。
徐保兴进来话都没顾上说,左手拿馒头,右手端汤,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净,随口跟媳妇说了一声:“俺去喊保柱保金跟车。”就出去了,悦娥也知道今儿个男人忙,就手收拾着男人丢下的碗筷。
徐保兴从厨房走到院子,他老早就看见二弟徐保柱在给砌砖的师傅打下手,却没见到老三,就冲着堂屋喊:“娘!保金呢?”
徐母从堂屋出来说:“昨个儿三儿就念叨着今儿得去同学家再借本书看,夜里又复习到半夜,到现在还没睡醒,今个儿就让他歇歇,别让他跟车了。”
徐保兴知道他爹自从听说国家恢复了高考制度,就很激动,直说老三赶上了好时候,可惜徐保金连考了两年成绩都不理想,徐父不死心,一个劲得嘱咐三儿子,把高中知识再好好复习复习,争取再考一回。
这会儿徐保兴听了娘的话也不再言语。老二徐保柱听了这话却撇了撇嘴,他和老三在一个屋里住,自是知道他背地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不过徐保柱懒得管闲事,自己走到拖拉机旁,拿起摇手装到发动机上,用劲摇了几圈发动了车,一翻身上了后车斗,催促徐保兴:“走吧,大哥!”徐保兴紧跟着也上了驾驶座,二人扬尘而去。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5月中旬,徐家的新房终于盖好,而徐老爹也已经到市里上班,徐家村属于市郊,离市里高中并不算太远,徐父骑着家里唯一的自行车,每日里早出晚归,家里的事儿多由徐母一手操持,而地里的农活也都交给了两个儿子。
这天周末本是徐父的休息日,不过徐书敏一大早就没了人影,只嘱咐徐母中午饭菜整丰盛些,徐母也破天荒的大方一回,喜滋滋的让儿媳多做几个菜,还把家里的鸡杀了一只,又喊老三去镇上买酒。
徐宝金正装模作样的在新屋子里捧着书看,一听娘的吩咐,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