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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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安吉尔和我明晚还会在一起。”
马吉里诡秘地一笑:“哦,是吗?我知道了。剑出鞘后,就收不回来了,啊?”
斯瑞德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很无礼,马吉里。谁教你这样粗鲁?”
“你教的。”
“是的,是的。”斯瑞德笑着说。
“只是不要意气用事,好吗?”马吉里说,“你正陷入辛迪死去的痛苦之中,她刚离了婚。你们都很冲动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关系学家了?”斯瑞德挖苦地问道,口气中透露出一丝悔意。
“我不知道什么是挫折,行了吧?”
斯瑞德无话可说了。他们静静地开着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南头。他们路过左边的收容所,穿过通向各个码头的网状的铁道。那里没有一点发展,没有窗子的房子,批发酒店,还有气化站。又向城边走了一英里,到了有一大丛旧房子的州际边。大多数的房子都可以追溯到1940年,那时它们还是那些船工们舒服而又适用的住处。现在房子大多都摇摇欲坠,吸引了那些邻近的把杜鲁斯称为自己的家的毒品贩子们。
“同格雷姆结婚是艾米丽爬向上层社会的一大步,”马吉里说,“你得认可她征服了他。我想她是怎么做到的。”
“好吧,牧师说几年前她还是一个很有名的人。”
“他那么说的?”
“我在解释。但艾米丽很显然和代唐的关系还很近。看上去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和雷切尔。”
“但他会和我们说吗?”马吉里问。
“他同意见我们了。那就是开始。”
斯瑞德穿过了好几条白雪覆盖的街道。在狭窄的道路上堆着白色小山一样多的车。
代唐做牧师的教堂是这里人打击犯罪和破坏的阵地。教堂的院子很干净,长着修剪整齐的灌树丛,盖着白雪,穿过广阔的草坪。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秋千,还有操场,供孩子们用,都建在香柏的外面。教堂粉刷一新,成亮红色,四周镶着又窄又高的窗户。他们开车走过轧出了第一条车轮印。当他们下车的时候,空气又清新又冷。他们踏着雪走到了教堂的主门前。宽敞的休息厅里很冷,热气都跑向高高的天花板上。他们拍着身子,看向四周。斯瑞德注意到了一个写满关于禁防毒品、防止淫乱,还有离婚诉讼记录的公报板。在公报板中间是一个寻人启示,上面贴着雷切尔的照片。
“你好?”斯瑞德叫道。
他听到教堂里面有动静,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几秒钟后,在长廊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代唐坦比来到了大厅里。
代唐穿着一条黑色家常裤,还有一件灰木棉毛衣,胳膊肘上还有一块皮补丁。他用不安的笑容问候了他们两个,握了握手,就像斯瑞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满头大汗。他的前额也湿着。他胳膊底下夹着一个黄色的本子,里面写满着密密麻麻的字,耳后还别着一个笔。
“不好意思,我没在这里接你们,”代唐说,“我在写明天的布道,所以我差点忘了这事。我们去后面暖和暖和吧。”
他领他们到了大厅。代唐教堂的房子像个箱子一样小,用黑木装着,在壁炉的上面挂着一副大的耶稣的油画。那里还有火,使整个屋子暖意浓浓。代唐坐在火旁的一个绿色躺椅上,把他的黄本子放在旁边的圆头桌子上。他向一个旧的、不舒适的沙发示意一下。斯瑞德和马吉里坐了下去。马吉里坐着刚刚好,但斯瑞德就得前挪后蹭地找到能够适合自己高度的地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你知道雷切尔已经跑掉了,”斯瑞德说,“你还那样认为吗?”
代唐舔了一下嘴唇:“就算是对于雷切尔来说的话,这个玩笑的时间也太过长了吧。我不会对斯顿尔那么说的,但是我开始担心这并不是幼稚的游戏了。”
“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马吉里问他。
“是的,我不知道。你感觉她是被拐走了吗?”
“我们不想确定任何事,”斯瑞德说,“现在,我们正在尽力找雷切尔的更多的关系和她的过去。我们想去构想出她的形象。你知道她和她的家庭很久了,我想你能帮助我们。”
代唐点点头:“我明白了。”
“你听起来不太情愿。”马吉里说。
代唐合上掌心:“不是不情愿,警探。我在想我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有些事情作为神的使者我必须得认清自己的角色,一定要让人信服。我相信你能明白的。”
“你是说你对雷切尔承诺过?”斯瑞德问。
“很简短的。很久以前。我这艾米丽工作变得多起来的时候。她和我试着去解决多年来和雷切尔之间的问题。没有多大的进展。”
“你告诉我们的都会很有帮助的。”马吉里对他说。
“事实上,我谈了你们对艾米丽的采访。”代唐说,“我想到这种话题会出现的,你知道。艾米丽很高尚,允许我自由地谈论她们的关系。实际,我没有对雷切尔承诺过什么,只是愿望,在那种情形下,我会去违反条例去隐藏那些事的。当然,我不得不说雷切尔和我谈了一点儿,但她灵魂深处还是很光明的。”
“或许你可能从开头说起。”斯瑞德说。
“好的,是的。好吧,你知道追溯到她和托米迪斯的第一次婚姻,她和雷切尔之间有很多的问题。托米的死使艾米丽和雷切尔之间的隔膜更加深了。当然,我只是在她们的回击中知道的这些。我知道她们两个都来教堂,但她们两个都不想去相信我。”
“她们离这儿很近?”马吉里问。
“哦,是的。就在下一条街,事实上。”
“雷切尔有什么朋友吗?”斯瑞德问。
代唐在桌子上敲着手指:“她从没真正地去接近过一个人。除了凯文。他总是为她什么事都做,但那都是一厢情愿的事。”
“是最后一晚和她在湖上公园的那个凯文吗?”马吉里问。
“哦,是的。凯文和他的家人都住在这里。我想他有一天会是一个律师,或是副总统之类的很成功的人。恐怕他的一个弱点就是喜欢雷切尔。他总是看起来想救她。但雷切尔对被救没什么兴趣。好的,无所谓,现在和萨丽那个女孩子约会,他变得好多了。我很抱歉,听起来好像有点残酷,不是吗?我不是对雷切尔有什么厌恶之情,但她不会适合凯文的。”
马吉里点点头:“我想你不会认为凯文同雷切尔的失踪有任何联系的。”
代唐的脸露出一副震惊的神情:“凯文?哦,不,不。不可能。”
“我们谈谈艾米丽和格雷姆吧,”斯瑞德说,“雷切尔对格雷姆很反感吗?她对艾米丽把一个新男人带入她们的世界感到反感吗?”
“你会这么想,是吗?”代唐说,“但是它不是那个样子的。她们看起来还是能处得来的,至少是一段时间。我想雷切尔想过她可以用格雷姆去报复艾米丽,就像托米对她做的一样。让格雷姆和艾米丽反目,你知道吧。可能那会有用。那毕竟不是一桩很幸福的婚姻。”
“怎么会这样?”马吉里问,“打架?背叛?”
代唐举起一只手:“恐怕我渴了。我想喝一杯水。我不能在布道前犯咽喉炎!你们两个能开开恩吗?”
斯瑞德和马吉里点点头。代唐笑笑,走了,消失在另一间屋子里。他们听到踏地板的脚步声,然后是他倒水的声音。
“对不起。”他说,又坐了下来。他看起来轻松多了。
“我们说到哪儿了?”
“艾米丽和格雷姆。”马吉里说。
“是的,是的。好的,我想他们的婚姻没有一点暴力发生。没有激情。他们之间好像没有多少爱。”
“那为什么他们要结婚呢?”斯瑞德问。
代唐皱皱眉:“格雷姆是个成功的人。我想艾米丽可能是有点让他的金钱迷惑住了双眼。当你迫于生计的时候,一个能让人相当舒适的世界会很诱人的。她可能是有点想要梦想成真。”
“格雷姆呢?”马吉里问,“没有厌恶,但艾米丽太明显地看重的是他银行里的钱了。”
代唐面带一种奇异的笑容仔细看着马吉里,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好吧,我知道一个人为什么能吸引另一个人?艾米丽是个可爱的女人。雷切尔没有从托米那里获得她的美貌,艾米丽可能会这么说。再加上,很多男人都会被那些要人关爱的女人所吸引的。那就是格雷姆的想法。”
斯瑞德想那一点都不像格雷姆。“他们是怎么相见的?”他问。
“哦,很甜蜜,艾米丽告诉我的。”代唐说。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大了,变得欢跃起来。听起来很有劲。“格雷姆在银行工作有一年了,我召集了很多的女性去考虑他成为合适的男单身。英俊的外表,强烈的自信,银行里高额的薪水。还会不喜欢什么呢?但他看起来对谁都不感兴趣。艾米丽向他示意了两次,但她没想到他会看上她。她甚至都不想去想法接近他。她是极少数没去争取的人之一。可能那正好给她机会。他可能看到她是唯一的没有被他吸引的人。不管怎么说,一天,格雷姆下班后在停车场接近她。他问她想不想喝点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他被她吸引住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勇气请她出去。很好笑,不是吗?”
“我想不是。”斯瑞德说。他看着马吉里皱着眉。
“不久后,他们结了婚,”代唐继续说,“很浪谩。”
马吉里摇摇头:“几年后,就没有了激情了?”
“它正常,”代唐说,“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斯瑞德点点头:“请原谅我,神父,但我还有点想不开。即使格雷姆请艾米丽出去,我看他们也会很难发现双方有那么多的共同之处,之后就准备结婚。这听起来很荒唐,但艾米丽给他设圈套了吗?”
代唐咬了咬嘴唇,看起来很不自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马吉里笑着说:“圈套。你知道,女人非常擅长想法让男人去做她们所想的。为什么,斯瑞德在这会对我言听计从。那是一门艺术。”
代唐不安地笑笑:“好吧,我想艾米丽很有心计,她太奸了。你我所说的,钱可能使她忽视了她没有激情的现实。但我相信她不会就为这去骗他的。”
“神父,我真的要知道真相,”斯瑞德对他说,“很明显还有更多事情。”
代唐点点头:“是的,我知道。那和雷切尔没有关系,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把这个小垃圾抚养大。”
“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线索,我们就不能解开这个谜,”马吉里说,“很简单。”
“我想是的。”代唐擦了一下脸,已经有点湿了,“好吧,你看,他们开始约会后的几周,艾米丽发现她怀孕了。那就是他们真正结婚的原因。”
“我相信格雷姆吓坏了。”斯瑞德低声说。
“是的,”代唐说,“他想要她去做个流产。她不干。我想他很想一切都过去,但像杜鲁斯这样的城镇,像他这样的地位,不能闹出公共的丑闻来。所以他就娶了她。”
“小孩儿呢?”马吉里问。
“在六个月的时候流产了。艾米丽差点死了。”
“格雷姆没有提出离婚吗?”斯瑞德问。
“没有,他没有,”代唐说,“他好像是很忠于他们的婚姻。而且我想要是离婚的话一定会要了他很多钱。所以他一直忍着。但没有犯错误,他不想把心思放在那上面。结婚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一时间,那对艾米丽也很好。当你几年来为的就是能得到他,爱情已经不重要了。”
“一时间?”马吉里问。
“好吧,钱是解决不了孤独的。”代唐说。
“那他们现在是怎么处理这个的呢?”斯瑞德问。
“我想你最好找他们其中的一个谈谈,警探。”
“还有,雷切尔在这个快乐的背景下吗?”马吉里问。
代唐叹了口气。“他们三个都住在那个房子里,”他说,“他们之间并不愉快。是很糟的事情。那就是为什么雷切尔决定要离家出走。她要逃避很多东西。”
“她说过要出走这件事吗?”斯瑞德问。
“没有,她从没和我提过。我想她是因为艾米丽的原因,所以也和我为敌。”
“就没有别的事能提示她失踪的原因了吗?你观察到的或是听说的?”
“恐怕没了,”代唐说,“我希望还有。”
他们都站了起来。用力地握了握手,斯瑞德感到这个牧师现在很迫切地希望他们能走。他把他们领到走廊,进了教堂大厅。当门关上了的时候,斯瑞德和马吉里停在门廊,系上衣扣,从脸上抹下潮气。风把他们的脚印吹走了。
“你怎么想?”马吉里说。
斯瑞德瞅着冷冷的太阳:“我想我们得休息一会儿。”
希泽从瓷杯里喝了一小口茶,把它放在桌上安稳的地方,那样的话就是洒了也不会造成伤害的。然后她就拿起了几个小时前在那个冷冷的地方拍下的图片。
第一场雪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