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兽-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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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雅没有生气,明白他是惊吓过度。正当他想要再度询问对方是否还好时,他的靠近却再次刺激了后怕的少年。
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叫喊着不要碰我,少年一脸仓惶之色。也顾不得满是伤口的身子,他踉跄着起身后,咬紧牙关飞快地朝巷子深处跑去!
迟雅没有追上前,认为自己一再接近对方只会适得其反。
当务之急,还是回家把伤口处理了吧。
看着手臂上那道不算深的小口子,迟雅更加惋惜的是一件格子衬衫就这样报销了,上面还沾着一些那个少年的血渍。
回到家里,刚将手臂上的刀伤处理干净,搁置在茶几上的手机便振动起来。是司徒忍的来电。半夜三更会打电话来,迟雅颇感有趣。
“忍?”
“你还没睡?”凉凉的、慵懒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异常清晰。
“要是睡了不就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吗?”
“……”对话的另一端一阵静默。
按照以往的惯例,面对迟雅此种调侃,司徒少爷通常都会回应两句。不是无力叹息,就是严肃警告。而今儿个的大少爷却有些异常,半晌都没出声。
“……忍,你睡着了?”迟雅不得不这样怀疑。
“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迟雅笑笑,“就算打扰到了,是你的话我也很甘愿啊。”
电话彼端又是一阵古怪的安静。
“忍……”迟雅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而已。”
“本家的事最近很忙?”迟雅听出了对方声音里的疲惫,不免有些担心。
“嗯。”对方简短地应了声,“刚回来,等下又要出去。”
“还真是辛苦啊……”失笑,“说真的,有时候想到你的身份我会有些怪异的联想呢。”
“……我不想听你恶趣味的脑补。”司徒忍一口回绝。
“不错嘛。”迟雅在电话这端挑眉,“忍也知道说‘脑补’这种词了。”
“……阿雅……”很无力的声调。
“抱歉,忍不住就想要捉弄人。”口里说着道歉,迟雅个人是笑得很欢乐便是,“那么,司徒少爷半夜打给话给我究竟是何事呢?”
“……”司徒忍顿了顿,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就这样吧。再见。”
非常直接挂断的电话让迟雅整个人如坠云雾,确实有点参不透对方的心思琢磨着什么。话说,这段时间古怪的人还真多。前有墨染柊,后有司徒忍,到底是怎么了?
“司徒少爷,”贴身保镖邢丰来到了司徒忍房间的门口,“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脱下西装,换上了黑色和服的司徒忍将手机轻轻地搁到了床头。
看到自家少爷脸上有着难得的不耐和紧绷,清俊的保镖笑了笑,关切地询问,“少爷是在为即将见到老爷子的事而感到紧张吗?”
司徒忍看了他一眼,回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不快。”
的确。邢丰不得不承认,大半夜地叫刚回家疲倦不堪的孙子出去,确实很容易让人抓狂。
而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时,司徒忍却突然轻轻地开了口,“邢丰,我有事想问你。”
“……?”邢丰略显困惑,但还是仔细聆听着。
“一个人,他在很心烦、很失意,又或者是很疲累的时候,会很想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这表示什么?”
“呃……”邢丰清了清嗓子,“想要听到声音的人是指特定的某一个吗?”
司徒忍微微颔首。
“这样的话,表示那个人很特别。是喜欢的意思……”
“什么样的喜欢?”司徒忍执拗地要探寻清楚答案。
邢丰一时间稍显得局促,但还是能充分理解少爷先前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便犹豫着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应该……就是爱……吧。”
已经来到庭院的司徒忍脚步一滞,但很快便又恢复过来,继续朝前行走。跟在侧身后的邢丰无法窥见到少爷此时此刻的表情,所以无法从中探出一二。
第三十四章
迟雅睁开眼时,落日的余晖正从窗外淡淡地洒进,使白净的房间披上了一层淡金色。
好像是……三天了吧……?
刚睡醒的黑发男生有些适应不了刺眼的夕阳光芒,不禁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脑袋还是昏沉沉的,很重,带动着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光了似的。只要一坐起来,瘫软的身子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压迫着,连提气都显得很无力。
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烧,会这么厉害?
之前迟雅去了躺医院,诊断出来的病症的确只是单纯的发烧而已。可他按时吃药,也请了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为什么症状就是不见好转呢?
从小到大,迟雅的身子骨向来就很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就算染了感冒,也只是小病一场,药都不用吃,睡一觉起来基本就无大碍了。不过这次显然有别于以往,居然让他连续一周都在家里卧病不起。
“果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经不住熬的时候呢……”
喃喃自语般地失笑,迟雅拿起床头柜旁的手机,不得不继续强迫自己休息了。
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烧度才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迟雅见自己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便打算去一趟酒吧。请了这么久的假,对老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从床上起来后,黑发的男生就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刚一走出来,手机清脆的铃声就开始响个不停。从茶几上拿起来一看,是酒吧的同事打来的。迟雅笑了笑,心想不会是墨染柊又大驾光临了吧?又或者是自己连续告假惹怒了那个难以琢磨的大少爷。
但结果却始料未及。来的人不是墨染柊,而是司徒忍。
听同事说,司徒少爷一出现,酒吧的温度就骤然下降,配合着几个跟着他的陌生保镖,光是那彪形大汉的模样、和严肃肃杀的神情,就已经十足十地吓到了客人。不到一个小时,酒吧的人就走了个精光。
迟雅听完有点诧异,会出现这种局面真是很少见呢。
本来照理说,黑发男生应该立刻赶往事发现场,拯救同事们于水火之中。但出门前的迟雅觉得肚子有点饿,便很没良心地在家里慢条斯理地弄起了晚餐。悠哉悠哉地吃完饭后,肚子却还是没有饱的现象。考虑着要不要再添一份,但想着自己是大病初愈,切忌暴饮暴食,便也没怎么在意了。不过无法忽视的,倒是嗓子的干涩难耐。即便吃晚饭的时候已经喝了许多水,但情况却并没有好转。
果然人是生不得病的啊……
心里如此感慨,迟雅拿上钥匙便朝酒吧出发。再不去的话,估计那里的人都要被冻僵了。
而一踏进自己的工作场所,映入眼帘的一切便印证了黑发男生先前的模拟画面。
整个酒吧此刻除了老板,就只有司徒忍一个人。他正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闭目养神。观景植物的细长绿叶掩去了他大部分的身影,隐隐可以看到栗发男生宽阔笔直的肩线,如今正舒展地朝两侧微斜。身后壁灯的灯光稀薄却繁密,交错在一起的暖光染在司徒忍身上,使他身上的阴影被钝去一片。
迟雅好笑地看着他。本以为对方是在浅眠,可看到摆放在桌上那些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后,比起怀疑对方是不是醉倒了。迟雅更加在意的是,他可别酒精中毒死在这里了。
“阿雅……你总算来了……”酒吧老板冷汗涔涔,赶忙将烫手的山芋转交他人。
“放心好了,老板。”迟雅笑笑,“我会把大少爷打发走的。”
一首蓝调音乐流水一般回荡着,舒缓着司徒忍紧绷的神经,同时也降低了他的危险系数。即便是在休息,栗发男生那靠在沙发上微扬的下颌,也始终带着冷漠倨傲的色彩。
迟雅站在远处笑眯眯地打量着,觉得这画面真是宁静怡人。
但现在可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迟雅走了过去,微微倾下身子,很不客气的想要伸手拍拍司徒忍的脸,确认他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可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司徒忍就张开了非常清醒的眼睛。
“你来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迟雅无奈地展开肩,“你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迟雅用眼神示意四周,“你想害我们今天没生意做吗?”
“……对不起。”道歉专用的三个字就这样轻飘飘地飘了出来,叫听着的人一点也没能听出啥诚意。
迟雅的不爽细胞就这样被刺激着,开始作怪。
要是在这里的人是墨染柊的话,尽管精神上会倍受摧残,但好歹可是有源源不断的钞票向自己砸来。即便被砸死,那也是死得其所。可现在,甭说钞票了。托司徒少爷的福,打白板都有可能了。迟雅可没指望自己的这个死党会像墨染柊那般阔绰,挥金如土。
“忍,我刚刚进来时看到邢丰了。”迟雅轻轻开口。
“那又怎样?”淡淡地问。
“本家的事最近让你很操心吧?”迟雅环抱双臂,笑盈盈的眸子含义颇深。
“有点。”司徒忍回答,坐直身子,按住了额头,“头有点痛……”
“喝这么多当然会痛。”迟雅翻翻眼,也不看看自己喝的都是烈性酒呢,就算你是海量也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吧。
“给我一杯解酒的饮料。”司徒忍头也没抬地吩咐着。
“……”迟雅被对方高姿态的要求噎到。看着沙发上的栗发男生,随即趾高气扬地说,“可是可以。但司徒少爷,本人的小费可是收得很高的。”不要说我到时候没提醒你。
“啊。”
仅仅一个字,就彻底打发了黑发男生。
迟雅细细琢磨着这个回答。很好,很暧昧。既没有承诺会给,也没有否定不给。
鬼使神差的,等迟雅反应过来时,早就托着托盘将饮料双手奉上了。这是什么?这是职业病。他感慨良多。
不过司徒忍倒也信守承诺。喝完半杯饮料后,他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边的迟雅,问道:“你要多少?”
迟雅怔了怔,还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不禁让他觉得自己之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既然这美事都送到了家门口,哪有拒绝的道理呢?
“司徒少爷,我有说我要钱吗?”迟雅笑得不动声色。
司徒忍敛眉,送来困惑的目光,“那你想要什么?”
迟雅垂眼注视着他,一只脚跪在沙发上,一只手则暧昧地搭在了司徒忍的肩上。微微下倾的身线弓出了非常漂亮的线条,满是挑逗味的眼神带着几分慵懒和玩世不恭。迟雅低喃地说道:“……我要一个吻。”
时间仿佛回到了两人第一次相识的时候。想要留住伤势还未痊愈的人,迟雅也曾经恶作剧地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那是一肚子的坏水,现在却已经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了。
至于目标对象嘛……
迟雅是用着双重心理来看待他人反应的。一个是对方冷眼拒绝,却止不住头冒青筋;一个则是对方妥协,自己小小的赚到一笔。不论哪一种,他都没有损失。
于是在片刻的静默里,迟雅忍不住心潮澎湃地等待着任一一种回答。
“嗯,可以……”
司徒忍轻描淡写的回答顿时叫人目瞪口呆。
迟雅愕然,“忍……你不打算拒绝吗?”
“我为什么要拒绝?”司徒忍送来疑惑的目光,“不是你要的吗?”
“……”迟雅语塞。依据他对好友的了解,实在是不该出现这种平静反应的。可是——难得骗到了一个吻,就这样放弃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我想你还没有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忍……”迟雅哑然失笑,看住对方的眼睛,那双清醒的眸子却让人觉得带着一点迷醉。迟雅笑笑着,手指横着轻覆住司徒忍的双眼,凑下头,轻轻地在对方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亲吻喜欢的人,蜻蜓点水的吻自然不会叫人满足。然而迟雅很明白,要是过度逾越那条线的话,说不定会惹怒对方。只有讨厌,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的。况且,这里不是自己家。尽管酒吧里除了他两人并无外人,但好歹是工作的地方,说不准等下就会有人推门而入,迟雅可不想太过头。
匆匆的一个吻扫过,迟雅正欲离身,腰背却蓦地被司徒忍按住。
“呃……?!”
迟雅一怔。
司徒忍单手利落地圈住对方的腰身,牵制住了迟雅的行动,而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强迫他正对自己。并借着这个动作,顺势将迟雅半压倒在沙发上。
炽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地贴近。
趁着迟雅惊诧的瞬间,司徒忍强势地吻上了他。
火热的舌头撬开唇齿长驱直入,毫不顾忌地攻城略地,霸占着迟雅的口腔。
“嗯……”
迟雅碍于这是酒吧,想要推开对方。没想到司徒忍却更加蛮横地压迫着他,激烈地掠夺着迟雅的唇舌,肆意狂放地纠缠着。
沉溺在对方巧妙的亲吻里,迟雅终于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呻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