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妖出墙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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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畔被她缠着只觉得好笑,世上竟有这么胆小的妖。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蝙蝠飞过来?”虽然露了个头,但陈小妖却是闭着眼的。
“在你身后呢。”风畔随口说。
“啊!”陈小妖一把抱住风畔的腰,“在哪里?哪里?”开玩笑,额上的包还肿着呢,她可不想再被蛰一下,很痛的。
风畔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扯开,抬眼,小院就在眼前,一股沁骨的寒意自院中透出,说不出的阴森。
风畔走上几步,回头对吓得发抖的陈小妖道:“我们爬墙进去,还是从大门入?”
“都不要。”陈小妖转身想跑。
风畔一把将她拎回来,笑道:“算了,还是先把你从墙头扔进去引开妖怪,我再从大门入。”
说着就要动手。
陈小妖尖叫一声,又上来抱住风畔,死活不肯松手,风畔哈哈大笑,任她抱着,单手结印直指那大门上的铜锁,叫了声“开”,那铜锁应声而开,掉在地上,瞬间化成一张破旧的符。
“咦?”陈小妖本来还想着千万不要被风畔扔进去,看到那好好的铜锁化成了一张纸,顿时一愣,脱口道,“那是什么?”
“锁符,”风畔捡起那张符,符上用极细羊毫描上了了数笔,却将这么大只妖困在其中不得而出,“倒是要会会那道士。”他自言自语。
正在这里,院门忽然大开,一股阴风夹着寒意直冲过来,风畔反应极快,宽袖一抖将陈小妖护在身后,只见无数只蝙蝠一样的东西自院中向着两人而来。
风畔不慌不忙,口中念念有词,手同时挥出,一道火光化作龙形自指尖窜出,龙头处随即分出无数只,向那些蝙蝠而去,一阵电光石火,蝙蝠纷纷被火光包围,瞬间化作灰烬。
一切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火光将陈小妖照得满脸通红,她张大嘴巴一时竟然合不上来。
这就是半神吗?原来他不止会用石头烫她,用葫芦收妖,还可以用火烧妖怪,如果他把刚才那一招用在自己身上,那自己还有小命在?
她打了个机灵,拉着风畔袖子的手一松,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风畔回身看着惊慌失措的妖。
“没,没什么。”陈小妖咽了口口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好害怕啊。
风畔一笑,上去拍她的头,她竟然又躲开。
风畔皱起眉。
天上的那轮月不知何时隐入云中,四周死一般的静。
陈小妖终于憋不住大哭:“哇,你不要烧我啦,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哭声震耳欲聋。
有乌鸦配合的“嘎嘎”叫了两声,随后又静下来。
原来是这样,风畔轻轻一笑,也任她哭,独自进了院中。
院中杂草丛生,原来的石头小路也被藤蔓覆盖,根本无路可走,杂草尽头一株并不算高大的怪树开满粉色花朵阵阵寒意直逼而来。
月亮再次破云而出,月光下的树妖气冲天。
风畔只是看着,静立不动。
不知谁在此时吹响一支洞箫,衬着月色无限幽怨,风畔眯着眼,看着那怪树的树枝随着夜风轻轻的摆。
空气里有种欲掩还休的杀机,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就是那棵树。”这时一旁的陈小妖终于平静下来,正犹豫是趁此时转身逃走还是乖乖跟着风畔,抬头看到那树,不由叫了一声。
似乎是一个讯号,说是迟,那时快,陈小妖话音未落,那怪树的古怪枝丫忽然抖了一下,无数粉色的花粉自花中射出,直冲风畔。
花粉不同于方才的蝙蝠,无形无状,漫天飞舞,花粉过处,杂草顿时化成枯黄,失了生气。
陈小妖瞪大眼睛,她知道那些花粉在吸附生气,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要一碰到花粉,全身精气就会被吸干,花妖姐姐的老姘头黄风怪就是这样,来去只是一阵黄色的风,风过处不留一丝生气,这么美貌的花妖姐姐就是怕黄风怪吸走她的生气才委身于他的。
“快逃!”她想也不想,拉了风畔就想逃。
风畔却纹丝不动,腰间的葫芦已在手中,盖子打开,他口中默念咒语,那葫芦上的流苏顿时金光闪烁,葫芦口同时紫光一闪,那些无形无状的花粉竟被尽数吸进葫芦中。
只是那怪树仍自发威,再一抖,花粉又散出,似无穷无尽。
陈小妖站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那妖怎么这般厉害?之前风畔收妖只要一念咒,妖怪就会自动恢复原形,再由他打开葫芦一收了事,现在怎么这么大费周章?
师父说山外有人什么的,风畔会不会不是那妖怪的对手?如果风畔被那妖怪杀了,自己会不会也难逃一死?不要,她不要死啦。
她越想越紧张,决定还是趁机逃走算数,心念方动,却听风畔叫了一声:“收!”
只见那葫芦顿时变大数倍,吸力也比初时大了几倍,那妖树散出再多的花粉,顷刻间就被葫芦收去,风畔不等妖树再次发威,空着的手结印向那妖树打出,一道金光闪过,那妖树的枝丫被纷纷砍断,掉在地上瞬间化为灰烬。
“好耶!”陈小妖已忘了要逃跑这档子事,看那妖树被砍断了枝丫,顿时兴奋不已,捡了石头就去砸那妖树,只是石头还未掷出,那树被砍去的枝丫竟又尽数重生,树枝抖动间,漫天花粉又袭来,“怎么会这样?”陈小妖拿着石头已傻眼。
“那妖原神不在那树上,小妖,快站到我身后去。”旁边风畔忽然冲陈小妖叫了一声。
“哦。”让她躲起来,陈小妖速度最快,几步躲到风畔身后,却仍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棵怪树。
以为还会是一阵缠斗,只听风畔又是一声“收”,四周同时卷起风浪,吹乱了那些花粉,陈小妖只觉身上衣服“猎猎”作响,风沙走石中眯眼看着前方,那棵妖树竟被巨风连根拔起,连同那些花粉,尽数被卷进风畔的那只葫芦里来,妖树化成点点尘埃,眨眼之间,消失在葫芦中。
风即刻停了。
风畔将葫芦盖好,别回腰间,陈小妖张大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
风畔回身看她一眼,一笑,踩着已枯黄的杂草进了院去。
方才被拔去妖树的地方留下一个大坑,坑里竟是一具粉色的枯骨,枯骨上盘居着众多的蛇虫鼠蚁。
陈小妖已经跟上来,看到坑里的东西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东西啊?”她踢掉爬到她脚边的蛇,看风畔又往院中正屋的方向去,忙也跟了上去。
不管是正屋还是东西两厢都已许久无人居住,结满了蜘蛛网,陈小妖忙不跌的拍掉缠在自己发上的蜘蛛网,看风畔站在正屋门前不动,眼睛只是盯着门板,便也凑上去想看个究竟。
“门板上有什么?”她其实是只好奇的妖,看风畔一直盯着门板,便也眯着眼睛仔细看。
“小妖儿,”风畔忽然道,“把门打开。”
“哦?”陈小妖心想,妖既然已经给他收了,那屋里就应该没什么可怕的东西,开门就开门呗,见门上尽是蛛网,便抬脚去踢门。
门应声而开。
屋里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的摆设,却有一股寒气直逼过来,正好全向着陈小妖,陈小妖来不及避开,寒气侵入肌肤,顿时打了个机灵。
“好冷。”她抖着身子叫道,下意识的使出妖力想将寒气逼出去。
风畔那只葫芦上的流苏却忽然闪了一下,风畔按住葫芦,冲陈小妖道:“快把妖力收起来。”
陈小妖忙收起妖力,看着那只葫芦咽了口口水,好险,它该不是连她也想收了吧?
全身冷的慌,她无奈,只得裹紧衣服,看风畔进屋去,犹豫了下,回身看了眼那边那个大坑,觉得有点可怕,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进了屋。
进了屋去,渐渐适应了屋中的黑暗,才发现屋里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月光还是能照进来,再加上妖的眼力本就胜于人,所以陈小妖已能大体看清屋中一切。
不过是平常不过的摆设,除了多了点蜘蛛网和灰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陈小妖眼睛扫了一圈,不懂风畔进屋来是干什么,却见他正向着窗口走去,陈小妖忙也跟上去。
窗口有一盆不知名的花,正在月光下怒放,陈小妖刚进来时并没有觉得那花有什么特别,但此时再次注意到它才发现这花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咦?”随着风畔走近那盆花,那葫芦上的流苏金光闪烁,“我没有使用妖力啊。”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风畔按住葫芦,断了根流苏,葫芦不太受控制,另一只手,他伸过去拿起那盆花。
只是手还未及触到花,一股锋利的气流破空而过,他不一留意,手上便多了一道血痕,风畔并没有缩回手,一下拿起那盆花。
冰冷异常。
“原来元神在这里。”他似乎自言自语,手一挥,指间竟是刚才那张“锁符”,直接贴在花上,不过转眼间,花失了颜色,枯萎下去。
“什么什么?”陈小妖跑上来,“是妖啊?”她瞪着那已枯萎的花。
冰花(五)
第二日,破晓。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朱府里传出来。
终于,风畔买了个包子给陈小妖吃。
只可惜,是猪肉馅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陈小妖瞪着包子,又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风畔,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掰了包子皮塞进嘴里,用力的嚼。
“咬死你,咬死你。”她边吃边说着,完全把风畔当成嘴里的包子皮,觉得真解恨。
一大早就被风畔拉出去,两个人边吃着包子边站在朱府门口看热闹。
“听说朱家小姐疯了。”看热闹的不止他们俩人,一群人围在朱家门口议论纷纷。
上次陈小妖看到朱家门口有这样的盛况是两天前朱仙妮纷发那种怪花的时候,一群男人围着抢。现在,也是一群男人,可惜这次是看朱家小姐是怎么个疯法。
朱家院门紧闭,半天都毫无动静。
一群人却不肯走,肩上挑担子的,手里提篮子的,都是赶集回来的,巴巴的往里面看,要知朱仙妮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如果她真疯了,他们这些男人的梦想不就破灭了?
“小妖儿,我们进去,”风畔吃完手中的包子,拍干净手,人走到朱家大门口,“敲门。”他笑咪咪的对陈小妖道。
又不是任使唤的丫头,陈小妖鼓着嘴,在门上用力敲了几下:“快点开门啊。”口气凶巴巴的。
半晌,没人应门。
陈小妖不甘心,又用脚踢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诶?”她气乎乎的瞪着那门,果真是不开了吗?
风畔在旁边只是笑,将陈小妖拉到一旁,对着院内朗声道:“在下可以治好朱小姐的病,请开门。”
不多时间,果然有人来应门,还是那个管家,门只开了条缝,管家对着风畔,阴侧侧的道了声:“进来吧。”
风畔和陈小妖进了朱府。
朱府仍是两天前来时的样子,只是那股若有似无的寒意消失了,陈小妖跟在风畔身后死瞪着那个管家,为什么给风畔开了门?自己敲得手都痛了,他也没个反应?可恶!可恶!
她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不觉到了一座小楼前,应该是朱仙妮的住所。
“就是这里了,两位请进吧。”管家指指那座小楼。
风畔就和陈小妖进了楼。
进了楼才听到有人在笑,忽停忽续,笑声近乎疯颠,应是朱仙妮了。
“怎么忽然就疯了?”陈小妖觉得那笑声太恐怖,捂住耳朵自言自语,人下意识的从楼道的小窗往外看,然后“咦”了一声。
原来朱府就在那个窑子的隔壁,而从现在的高度竟是可以看到窑子里那个恐怖的小院的。
“早知道就不用爬墙了,”她鼓着嘴,有些生气,但视线马上又被楼道上的各色雕花吸引,东瞧瞧西摸摸,“好漂亮啊。”完全忘了爬墙不爬墙的事。
朱仙妮住的是二楼靠近那个小院的房间,风畔让陈小妖推门进去时,朱仙妮正在唱歌,头发零乱的趴在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大面铜镜被扔在地上变了形。
“哈?”陈小妖张大嘴,原来人发疯比妖发疯还可怕啊。
风畔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眼睛望着离这座楼极近的那个小院,脸上嬉笑的表情已消失。
“它本是妖界的冰花,艳丽无比,只在妖门大开时开放,却不知怎么到了人间女子的手中?”他转头看向朱仙妮,“隔壁妓院有一花魁,名唤秋云,长袖善舞,倾国无双,你住在这里,夜夜隔墙目暏她恩客成群,如同众星拱月,而你相貌平庸,双亲死后更是无人问津,久而久之心中便生出一股恨意,终于在某日雇人杀了秋云,而你就在这里看着一切。”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原本颠狂的朱仙妮忽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风畔。
陈小妖离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