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蛋 [苹果冒险]6(出书版)(刑侦法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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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利用木桶来盛装的美酒，派瑞斯嗅着了空气中隐隐约约残存的木桶香气。
「你误会了，我不是绑架你的人。。。。。。相反的，我们全都是受害者。」那个男人苦笑两声，当他说到「我们」时，另外有好几人回应，派瑞斯才注意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包括他自己，至少有六个男人。
「受害者？」一提到这个字眼，派瑞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后脑袋一阵火辣的疼痛，正想伸手去检查一下伤口严不严重时，才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仅是手，就连双腿的自由都被剥夺。
「是啊！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显然，那名有着低沉嗓音的男子，不只声线像比尔？安德森般让人信服，就连个性上都有些相似，不断的发问着问题、安抚着其他人的情绪。
仔细的回想一遍，派瑞斯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头部受到重击的后遗症，那就是他真的什么都来不及「看见」，派瑞斯不知道究竟是前者比较悲惨一点，还是后者比较可怜一些？
「我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只不过，我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曾经看到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在长廊里飘荡。。。。。。」在反方向的角落里，突然有个男人这样说着，跟着又是一连串的附和。
似乎所有被困在这里的男人们，最后见到的都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而他们的讨论方向越来越诡异，竟然使用「飘荡」这个字眼来形容那名女子的移动方式，最后甚至用上肯定的语气，认定了那名女子应该不是人类，而是传说中古堡里的女幽灵。
「我以为。。。。。。那个传说是假的？」微微拧起俊眉，派瑞斯不知道该相信谁，虽然他也亲眼见过那个女幽灵，之前还莫名的感到害怕，可是当他真正遇袭之后，派瑞斯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对方绝对是人类，因为幽灵是不需要使用武器来攻击他的吧？后脑袋的疼痛感分明是受到钝器重击导致的。
「我也以为是路易瞎编的，他还叫我们当『暗椿』装神弄鬼，可是。。。。。。可是女幽灵又怎么解释？我们藏匿的地点都不一样，却几乎同时见到她，而且也几乎是同时遇害，普通人办不到吧？况且除了路易之外，没人知道我们藏在哪里啊！」
原先那个男人愤愤不平的说明，他不感到害怕，而是觉得被出卖了，路易？费南兹明知道这座古堡有问题，竟然不提醒他们，害得他们现在被关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万一没有人来找他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里？那个女幽灵八成是觉得自己的地盘被入侵了，才会来攻击他们吧？
越听越觉得其中大有问题，派瑞斯并不是「暗椿」之一，他是在检验尸体时被攻击的，而从这些人的言谈中，不难察觉他们根本不知道已发生一起命案了，所以推想他们遇害的时间更早，只是为什么他们没死？那些失踪的女模特儿呢？
派瑞斯脑袋中塞满了无数问题，偏偏他的推理能力不如桑堤雅各布敏锐，越是深究下去，后脑袋的肿胀感越盛，最后终于忍受不住的再次昏死过去。
又一次的搜索了整座古堡，桑堤雅各布觉得自己整个圣诞夜像白痴剧情的喜剧片，一直重复进行没意义的动作，古堡这种建筑物就是这么样的讨人厌，就算有蓝图在手，一样有搜索不到的死角。
不晓得是谁开始的设计，总是会安排一些不在蓝图上的空间，最该死的是，明明是拆开一砖一瓦的运到这里重建，路易？费南兹这家伙竟然还没有完全「掌握」古堡里的各个空间，给他的理由居然是「这样探险起来比较有意思」？对于这类有钱人才会出现的无聊理论，桑堤雅各布直接给他两拳当成回应。
「威勒先生，还是没找到你弟弟？」
回到厨房，面无表现的伊丽莎白倒杯热咖啡给桑堤雅各布提神，剩下几个钟头就要天亮了，这诡异的圣诞夜也将要过去了。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礼貌的接过热咖啡，桑堤雅各布好奇的打量着伊丽东白，她的冷静已经不能算是「冰山美人」的程度，桑堤雅各布都快怀疑她有没有人类的情感了。
「女幽灵复仇的对象是男人，我用不着担心吧？」嘴角勉强的勾起笑意，伊丽莎白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桑堤雅各布却深深觉得这度话的背后颇有涵义，她一直都知道内情，只是不晓得该从哪个方向下手攀谈及询问。
「你相信是女幽灵在作祟？那个鬼故事是假的啊！」
「如果不是幽灵，怎会这么多人同时在不同地方目击？」
「这样，你还不害怕？」
「为什么要怕？我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
「可是有女人失踪啊！所以你还是有危险的。。。。。。」
「那只是『失踪』，我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
即使伊丽莎白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可是桑堤雅各布凭着办案时敏锐的直觉，隐隐约约的察觉她眼神中的肯定，她不仅仅是知道内情，她甚至有可能便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一想到这里，桑堤雅各布漂亮的深蓝色眼珠变得晶亮，这样就说得通了，以古堡女主人之姿出现的伊丽莎白？罗伊，是除了路易？费南兹之外，对这古堡最熟悉的人，甚至，她可能比路易还要更加瞭若指掌，如果她一早就到这座古堡准备一切的话。
只是凶手如果真的是伊丽莎白？罗伊，那她的动机是什么？桑堤雅各布对眼前这名漂亮冷漠的模特儿一点认识都没有，只知道路易？费南兹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她追到手，虽然总是面无表现，说话语气有些陌生冰冷，但她与路易的互动又不像有深仇大恨，实在猜不透她要谋杀前来度假的友人？更令桑堤雅各布伤透脑筋的是，她究竟用什么办法，能让古堡内到处出现神出鬼没的女幽灵？
「威勒先生，你和你弟弟的感情似乎很好？我从没见过能这么大方互相亲吻的兄弟。」突然转变话题，这回轮到伊丽莎白好奇的打量着桑堤雅各布，她承认，亲眼见到那对金发碧眼的兄弟档接吻那一刹，对她而言确实很震憾。
「呃。。。。。。那只是。。。。。。那只是因为刚好在槲寄生底下。。。。。。」桑堤雅各布尴尬的解释，冲动的亲吻派瑞斯是一回事，事后让人追问又是一回事，桑堤雅各布咒骂自己无数声，未免将来替派瑞惹出麻烦，他最好努力克制自己这类冲动。
「不要觉得难为情，兄弟姐妹间感情好并不是罪过。」微微一笑，这是桑堤雅各布头一次看见伊丽莎白不冰冷的笑容，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有这样的转变？
「听你的语气，似乎你也有兄弟或是姐妹？」不以为意的随口问着，桑堤雅各布留心对方的反应，果然就在提及姐妹时，伊丽莎白明显的僵了一僵。
「克劳蒂亚。。。。。。我的双胞胎妹妹。」眼神无法掩饰的转为黯淡，伊丽莎白刻意的别过头去躲避桑堤雅各布的锐利目光。
「双胞胎？那感情肯定很好，听说双胞胎都有不可思议的心灵感应，这是真的吗？」佯装好奇的打探，桑堤雅各布在意的是，伊丽莎白在提起克劳蒂亚时，用的竟然是过去式的文法？
「我们肯定是最另类的双胞胎，讨厌对方跟自己拥有相同的样貌，所以克劳蒂亚很早就去动了整容手术，如果我们不说，你肯定无法察觉我们是对双胞胎。」漂亮的面孔上泛起一抹不相亲的苦笑，伊丽莎白像是好不容易得到渲泄的机会，不理会桑堤雅各布是不是有认真聆听，完全陷入自己加快中的诉说着。
「那。。。。。。后来呢？我注意到你谈起克劳蒂亚。。。。。。」
「她死了，自杀。当克劳蒂亚跃出窗外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有多爱她，我们之间真的有很深很深的牵绊，灵魂像是被剖去了一半般的空洞。。。。。。所以。。。。。。好好珍惜另一位威勒先生，爱他并没有错。」伊丽莎白幽幽的回答，她的情绪再次恢复，又回到原本面无表情、冰冰冷冷的模样。
看着她离开厨房的背影，桑堤雅各布猜想着，或许她原本不是这样，只是克劳蒂亚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才夺去了她的喜怒哀乐，忍不住的微微一叹，不知道是为了伊丽莎白还是为了自己。
桑堤雅各布知道失去派瑞斯，他会活得比伊丽莎白更惨，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五、四、三、二、一！」桑堤雅各布兴奋的倒数，卫星行动电话的充电器终于亮起久违了的绿灯。
迫不及待的拨打着纽约市警局的电话号码，桑堤雅各布隐隐约约感觉到伊丽莎白肯定跟命案、失踪案有关，这是他多年办案累积下来的直觉，最简单的答案往往就是正确答案。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将所有相关证据串连，这些死者、路易？费南兹还有那位神经兮兮的安东一定与伊丽莎白有关，绝不只是情侣这么简单，甚至，也许跟克劳蒂亚也有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桑堤雅各布有这种强烈的直觉。
『桑堤！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始终联络不到人？之前怎么了？为什么电话通一半就断讯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们呀！比尔在大发雷霆，今晚是圣诞夜，你们俩竟然躲得不见人影，没有出席他的家庭派对？』
莎曼莎果然不愧是莎曼莎，完全没有给桑堤雅各布插嘴的空间，连珠炮似的一长串质问与指责，桑堤雅各布将话筒拿离耳边好几尺，无奈的搔着金棕相间乱发。
「莎米。。。。。。轮我发言了吗？」
『求我啊！』
「莎曼莎？葛雷！」
『好啦。。。。。。开个玩笑嘛！圣诞夜值班很苦闷呀！』
忍下追问她心理医师男友为什么不陪她的冲动，桑堤雅各布知道这个话题一开，没有一两个钟头，莎曼莎不会放过他的耳朵，就算他的忍耐力承受得住摧残，这支行动电话的电力也没这么强悍。简单的回答那几个问题，重点是交待他跟派瑞斯的所在地，桑堤雅各布将发生的事件详细叙述，同时提出自己的看法及怀疑。
飞快的敲击着键盘，莎曼莎利用警局的资料库搜索着这几人的资料，原本不抱任何希望，毕竟，如果没有任何前科，警局里的资料库也不会有他们的档案，可是偏偏这么幸运，啪啪啪啪蹦出了几个视窗，莎曼莎连忙点击。
『喔喔！桑堤！你那些朋友有性侵记录！』十分不屑的语气，莎曼莎对于这类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除了鄙夷之外还是鄙夷。
「性侵？」惊讶的差点握不稳行动电话，桑堤雅各布实在不明白，以路易？费南兹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胁迫女人的蠢事？
『不过他们都没有被真正起诉，全都私下和解，真是肮脏的交易！』又是一声冷哼，莎曼莎不知道自己是讨厌那些男人比较多，还是讨厌那些为了钱而放过他们的女人更多？
「你能查查。。。。。。那些女人当中，是不是有人叫克劳蒂亚？罗伊？」不知道为什么，桑堤雅各布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并没有，但是。。。。。。没有记录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这些男人们挺神通广大，可以请到海伦那个律师团帮忙，我猜想，如果那位克劳蒂亚？罗伊真的吃过亏，恐怕也得不到公平正义。』
「嗯。。。。。。我知道了！谢啦！记得，派人过来这里。」
『你当我是谁呀？他们早就出发啦！』
「亲爱的，就知道你聪明机灵！」
动了动双腕，派瑞斯有些泄气，胶带捆了好几圈，绑得十分牢靠，一时半刻间他根本不可能挣脱开。
「你说。。。。。。你是在地下室验尸时被袭击？」黑暗中，那个低沉嗓音的男人再次开口。派瑞斯先是点点头，随后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尴尬的张口回答。
「有什么问题吗？」又是另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被困在这里，这些男人们无意间建立起相互信任的革命情感。
「她攻击你，是担心你查到什么了吗？一个幽灵有必要这样？你不觉得太奇怪了？」那个男人开始摆脱了被女幽灵袭击的想法，越是推敲越觉得可疑。
「我没有任何工具啊！不可能查得很仔细的，就算有。。。。。。我也还不是法医。」黑暗中睢不见派瑞斯泛红的双颊，他对于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太够自信。
「对方不知道，不管那个女幽灵是真是假，她不清楚你的能力，唯一能做的便是阻止你继续往下追查，重点是。。。。。。她担心你发现什么？」
「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啊！除了一点猜疑。。。。。。」
「什么猜疑？」
「凶手不只一人，而且是女性。」
碰的一声，桑堤雅各布再一次毫不客气的踹开路易？费南兹的房门，后者似乎已经很认命很习惯这名金发男子的粗鲁无礼，尤其在他的宝贝弟弟失踪后，火爆的脾气似乎不断的升温。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就不只两拳而已！」冷冷的命令着，桑堤雅各布也不是第一次威胁罪犯跟证人了，反正了不起就是再多几份投诉书。
「你要问什么？」揉着被揍痛的地方，路易？费南兹无奈的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