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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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弟子们熟悉本派道法,稍加提点都已明了,又观远近云气清净,没有妖邪痕迹,当下都信了她的解释,收势退回。
凌波道:“炼法出了偏差,嗯,是她倒地的原因。”仰头向天,似在等候有人提异议。但闻水流叮咚,树摇沙沙,再没其他动静。凌波忽地转过脸,问道:“师尊以为如何?”
桃夭夭一直埋头冥思,对场内惊变好象全无知觉,逢当凌波提问,才笑道:“我想通了,你派小雪请我到此,就为破解这婴儿的谜团。”
凌波道:“除了师尊,无人有揭开谜底的神通。”
桃夭夭道:“那好吧,小孩生了怪病吗?我给他治治。”招手让抱过来。韩梅略微迟疑,还是依命抱至他跟前。桃夭夭接过婴儿站起身,穿过薄薄水雾,走向亭子边的石堆,念叨:“嗯,这怪病怪在哪里呢?男人抱就哭,女孩抱不哭,是这样么?”回视小雪,脚步仍未稍停。小雪道:“对啊,可他在你怀里没哭呢……”正自疑惑不解,忽见桃夭夭扯开襁褓,站在一块岩石前,摸了摸尖锐的棱角,笑道:“大家别眨眼,瞧我妙手回春。”抓住婴孩右腿,头朝下猛地甩向石棱!
刹时惊呼四起,小雪胸紧气窒,韩梅眼里发黑,几乎吓的魂魄离窍。好不容易定下神望去,没有血肉模糊的惨象,雾气散开,呈现的情景却更加令人震撼!
只见那婴孩单脚独撑,直标标的站立在石尖上,身形坚稳如铁棍。
桃夭夭道:“正宗的定阳针,外人哪会用这招?凌大师姐,他是何方神圣。”
凌波回答:“本派前辈名宿,玉银童。”
第五回 佯癫真狂混老幼1
随着对答声,那怪婴体貌突生奇变,个子往上拔高,胡子往下拖长,桀桀的笑道:“好个凌波,瞎眼妹长成美娇娘,精明犹胜当年。”刹那间变身结束,就看他体高未满三尺,皮肤白似玉银,脸部保留儿童特征,只多了三缕过胸的长髯,老不老小不小怪样难描。桃夭夭道:“好个老莱子,装嫩调皮逗谁开心呢?”
老莱子是古代孝子,为逗父母开怀,七十二岁还装婴儿撒娇。桃夭夭举此例戏谑,隐然是占他便宜。玉银童竖眉道:“臭小子敢充长辈!”桃夭夭道:“你既是峨嵋门徒,我是峨嵋师尊,我当你长辈名正言顺。”玉银童冷笑道:“老子今日回山,你这师尊就算当到头啦!”耸鼻打了个喷嚏,天光登黯,黑云压顶,四面阴风“呜呜”惨号。
峨嵋众徒警醒,登知此人是敌非友。尹赤电高喊:“好重的邪气!快出剑!”乾坤十二剑齐飞腾空,剑光交织成网,护住澄秀亭和几间房舍,亮闪闪宛如一座银铸的护罩。而剑网外面阴风肆虐,林木倒的到,枯的枯,飞鸟悲鸣纷坠,长春麓变的寒冷如深冬。侯天机口念法咒,从袖底摸出刻有“春”字的令牌,抛入半空滴溜溜打转。瞬间风和日丽,枯木抽条,阳春气息压住了阴邪气。楚晴,黄幽率遁甲弟子抛锁链结阵,封堵敌人逃跑路线。十二剑旋绕渐进,刺向邪气核心。
玉银童道:“奇巧门的四季令,老子也炼的有!”鼓腹张口,吐出一块刻“秋”字的小木片,飞空击中那春字令。只见炫光一闪令牌坠地,秋风飕飕然猛刮,树叶发黄枯萎,四周景物又变的萧瑟,显然是侯天机的法宝落败了。玉银童呵呵狂笑,胡子吹的乱舞。便在此刻十二剑齐至,悄没声息的刺入他体内。
乾坤十二剑属剑仙门斗剑道,零散施发威力有限,聚齐了则攻无不克,历来是除魔护派的中坚主力。玉银童利剑穿身,如同钉在石头上的蛤蟆,喘道:“乱尘竟留了这手,老侄孙有出息了!”众弟子见强敌受制,不禁齐声欢叫。
忽然,韩梅胸前响起笑语:“小美女抱我好久,滋味着实香艳。”尚未醒过神,韩梅只觉胸腹微凉,贴身的肚兜已被玉银童抢到手中,边跑边嗅道:“香啊香啊,我来玩水中捞月!”奔突疾如鬼魅,手法无形无影,东一把,西一把,五名女徒连声惊呼,身上被连掐数下。才看他受困石上,怎地忽又四处乱窜?电闪雷轰的一刹那,玉银童人影陡至,已欺近凌波身侧。凌波不挡不避,稳坐如钟,只眼帘微微开启,似有白光一闪而过。
玉银童怪叫:“止观剑气,瞎子厉害!”白光疾旋,后脑早中了两剑,颅骨洞穿再难逃脱,但那声呼喊却是传自十丈之外。这回众人看清了,中剑的形体粉碎化散,“新的”玉银童却又在别处生成!
黄幽楚晴失声惊呼:“是影遁!”情急之下,抖开缠身的链甲,将树林划分成八块区域。
所谓的“影遁”,本是遁甲门一种保命奇术。施法者灵肉半实半虚。若遇外袭重创,灵魂肉体即刻虚化,连同创伤一起消散,真身则另寻安全地点慢慢重塑。遁甲先辈仙客或有精通此术者,每使一次极损法力,数月不能复原,塑体过程也长达数日。似这般身形随散随聚,神出鬼没,法术之高已近乎荒诞。遁甲弟子情知凶险,忙用锁链将树林划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搬运众徒遁入杜门震位。此处阻滞敌方的攻势,有利于己方休整反击。玉银童根本没把众人放眼里,任他们奔忙排阵,扭屁股踏空绕圈,冲凌波扁嘴道:“这女娃没心肝!瞎子穿衣难周正,我想帮你整理下贴肉的小衣抹胸,你就放剑伤人。”
桃夭夭仰头叹道:“论下流的境界,老家伙是超凡入圣了。”只觉玉银童奇术层出不穷,凌波剑法神妙无端,双方的意图都难揣测,当下袖手站开,静观战局变化。
猛听何九宫断喝:“布昊天雷网降魔!”风雷弟子聚气已毕,齐齐举臂发功,顷刻风起云涌,千百条闪电自天穹垂挂,覆盖休,伤,死三方。那边兰世海率众打坐念咒,暗使搜魂控心大法,趁玉银童飘晃时潜移默化,诱其飘行至电网密集部。玄门首徒联手施为,凭他“影遁”虚实变换,仓猝间难逃大范围的雷击。
岂料雷光下击,烟尘腾起,散开时竟响起丝竹音乐声!
峨嵋众徒惊茫四顾,只见夜空划过流星,身下碧波荡漾,正坐在一座透明的海上宫殿内。弹琴吹笛的是些蟹公虾婆,长翅膀的小童翩然穿飞,传送杯盘摆开盛宴。更有百十位蒙面女郎扭摆腰肢,踩着舞点登堂入席。
大家都傻眼了,刚刚还在峨嵋山上斗法,怎地眨眼又置身于幽美奇宫?那些女郎身材绝佳,只穿短裙小褂,亮着肚皮挨近身边摩蹭。席上主人宣布:“美女佳肴,供诸位尽情享用!”男弟子们情不自禁,伸出手揭开她们的面纱,一看之下品种齐全:猪头,牛鼻,狗嘴兔牙,马脸猴腮,一个个丑的惊世骇俗。众弟子赶忙推拒,怎奈道法使不出,难抵“美女”力大无穷,被按住了喂菜灌酒,可酒菜也是些马尿烂鳖做的。腥臭味冲塞口腔,众人忍不住“呜哇”狂呕。那主人怪笑道:“见到美女享用不成,各位体会我的苦痛了罢?哦哈哈哈。”笑声经久回荡,犹如子规夜啼。
兰世海一凛,听出是玉银童的笑音,叫道:“梦局!这是他设的梦局!”
摄魂弟子毛骨悚然,均知梦局是本门绝学,设成后可预测某人前程,浅窥未来景象。但强行把人拉入梦中,苦乐任其主宰,如此用法前所未闻,也疯狂恐怖到了极点。兰世海大呼:“咬舌尖,破梦境,咬破舌尖破梦境!”众人依言狠咬,只盼痛觉驱散幻觉,可纵然咬的满嘴流血,照样摆脱不了恶物缠身。
正当危急时分,天顶陡然分裂,两道光柱扫荡四廓。玉银童骂道:“讨厌!又是止观神剑,讨厌的瞎娘们!”顿足跳离梦境,海水宫殿渐次消失。凌波旋踵甩袖,转瞬将梦境清空,剑光收回瞳仁。众弟子多年没看过大师姐用剑,虽从梦境重回现实,兀自瞠目发愣,半晌才四下里张望。
长春麓已被雷电轰的木焦石碎,房屋为十二剑剑网罩护,幸得完好无损。在场近百之众,除剑仙弟子有纯阳真气护体,未被拉入梦局。其余的人都被那梦局折磨的精疲力竭。玉音童挺立枯枝前端,手里的肚兜穿上身,嘀咕道:“瞎娘们剑术太狠,老子不跟你玩。还是韩小妹妹会疼人,嗯,这肚兜带着她的体香哩,我穿了很是受用。”斜眼瞅向韩梅,淫笑道:“往后我是玄门师尊啦,韩妹妹乖乖顺从我,包你道行精进一日千里,要不要得?”
韩梅尖叫:“不要!”羞怒恐慌交加,抱着胳膊瑟瑟发抖。
玉银童道:“干嘛不要呢?你不是想学乱性诀么?第四重算什么,我给你表演第九重!”一伸脖,尖起嗓子长嚎。峨嵋众徒登即趴地抽搐,四肢沉重若山压,与韩梅先前跌倒的情状相仿。一时间满场大哗,黄幽,兰世海等高手打坐守元,尚可勉强自保,道行低的弟子哭喊挣扎,哪里挣的起半寸?反倒是韩梅和一干女弟子无碍,鹤立鸡群般突显于人群。那乱性诀讲究乱敌有分寸,功力越深,功效越是细致。象这样对大群目标施法,排除几个不伤,非通天之能莫想达成。韩梅乍睹奇变,方知本门法术竟可微妙至斯,恍惚心生向往,就朝玉银童所站的大树慢慢挪步。神农弟子燕盈姝点燃安魂药香,连连念诵清心安神诀。众徒乱态依然,肢体僵硬不听使唤。燕盈姝无奈,飞撒银针刺入麻穴,令他们暂时昏晕,隔绝外扰。
乱象稍渐平稳,楚晴凝聚全副精力,猛地呼喊:“师尊,为何不使天王盾!”
桃夭夭揣着手,叉着腿,紧挨小雪闲站着,笑道:“你们玩的热闹精彩,我站脚捧场就行了。”
玄门群攻,剑仙主防,天龙神将正是攻防的中枢。假若得到天龙神将的天王盾护卫,峨嵋众徒焉能身受法术侵害?今天吃亏就因缺了这环,又听桃夭夭语出散漫,众人眼里几乎窜出火苗,久积的愤懑骤然爆发,咿哩哇啦的各抒不满。
桃夭夭暗中留意,早看出玉银童有心捣乱,无意伤人,当下对峨嵋众徒故作不睬,眼瞅凌波暗想“她的剑法未必输给玉银童,干嘛不使出全力?等着看我亮老底么?哼,玄门乱成一锅粥,凌大师姐稳如泰山,好象事事早有预料,我倒要瞧她如何化解此劫。”含笑抱肘,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
黄幽见状怒极,破口骂开了:“大废物一个,混蛋加傻蛋,穿女人衣裳耍宝,峨嵋派几时有过这等师尊!乱尘大师鹤龄膏吃多了,昏了神才把大位传给他!”
第五回 佯癫真狂混老幼2
玉银童正在逗引韩梅,眯着色眼观赏她的步态身姿,忽闻黄幽叱骂,恍然道:“对呀,我是来争师尊宝座的呀。玩女人先不忙,当师尊更要紧。”面露凶气,转向桃夭夭,一眼望见他身旁的小雪,凶相刹时换作色相,舔舌道:“老糊涂啊老糊涂,折腾到天亮,最美的小妞居然漏掉不玩,简直是暴殄天物嘛!”双臂张开,飞身纵跃,大叫:“小雪姑娘,给我抱抱!”
只见声起影落,快过交睫,话音犹在枝间飘绕,玉银童已扑到小雪身前。又猛听“嘭”的闷响,仿佛铁蛋砸中铜墙。玉银童往后弹开七八丈,脑门肿起块大疙瘩,咧嘴抽气道:“他,他,他妈的什么玩意儿!”
一块五尺见方的寒冰屏障,竖立于平地,恰好遮住了小雪的身子。桃夭夭手扶冰屏道:“老家伙的脑壳够硬,竟没撞出浆子来,的确有些名堂!”冰屏是用九阴地泉化成,致密冷硬无比。玉银童以头撞之竟能活命,实可称作奇观。桃夭夭的赞语倒不全是讥讽。
玉银童额头的青淤极速扩散,一股凌厉的阴寒穿透头骨,顺着血行直冲脏腑。他暗叫不妙,疾提下腹的元阳相抗,怪吼道:“阴冷狠辣,这是玄门正法吗?”
桃夭夭道:“冷气降邪火,休管正法歪法,专治淫棍发烧。”玉银童运功渐至亢奋,眼神昏茫鼻息呼哧,冲小雪喘道:“美女,美女……”往常小雪出战必定争先,而今目睹怪老头逞威,回思日前那无助的幼婴,两者的反差实在震骇心灵。只感如梦魇,如惊悸,腿发软无力参战。适当玉银童露出猥琐的嘴脸,她心头更怕,不自觉的向桃夭夭靠拢。桃夭夭很少见她对敌露怯,起疑道:“怎么了?你吃过他的亏?”小雪道:“嗯,也不算吃亏。”
玉银童仰天笑道:“不是吃亏,是揩油吃豆腐。啊哈,昨晚同床共枕,小雪抱的老子好爽。”气息喷向天空,寒伤随之化愈,旋即跳上树梢,摇舌挑衅道:“桃夭夭,来来来,来跟老子决个胜负!谁胜谁当师尊!”寻思激怒对手可获战机,双眼紧盯桃夭夭,污言瓢泼而下:“老子当了师尊,定要天天剥光小雪衣服,让她跳舞给我看,跳完了陪我洗澡搓……”
正说的欢,颈中一紧,玉银童暗叫糟了,不知怎地已被桃夭夭捏住脖子,什么影遁梦局全不好使。桃夭夭就跟逮兔子似的,拎下来两摔,抡圆巴掌左右开弓,“噼里啪啦”连扇三五十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