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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玄门-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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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藏归交,藏生卵,藏动鼠”,地气稳厚将至极处,静中生变,内部微生蠢蠢欲动,到第十六幅“藏杀盗”峥嵘乍露,气象雄霸,已不容外力盗犯。

第十七幅卦图意象突变,厚积的地气终于喷泻分化,先分成“木气生,生归孕,生元胎,生克杀”等象,进而分成“风气动,动乘轩,动止戒,动杀虐”,转换激进,复次再到“火气长”“水气育”“山气止”等卦象,内中衍变多端,或柔或刚,成法亿万种,相互生克无穷无尽,后边的“金气杀,杀归尸,杀藏基”等象尤为激烈,动转狂躁,对应法术当是强猛之极,到末尾两幅“杀无伤,杀止动”溘然而歇,卦象久和长宁,昭示地气重敛,等待下次积厚时再生变动。

自始至终,卦象都围绕“气”来推演。天地之气居首尾,中间分“水气,木气,金气,火气,山气,风气”六类,万法应之而生。如将卦爻对应修仙,那种种飞腾生杀之力,实际就指以仙家运气施放的各类法术。积气修道具万变之能,其后六合归宁,藏气永厚,终达完满和谐的道境。

桃夭夭喃喃道:“这就是归藏易理了,仙道炼气修真的原理,却是从此而来的。”

上古“归藏易”,始于河图,早于易经,记载驾驭万物生灭变迁的至理。商周以后失传,仙道各派虽多以归藏为法源,但传到后世支离破碎,极少有仙派能将归藏易完整复现。今看图纹同世传的散爻歌诀相仿,证明为归藏全貌。细究之下,发现这种卦图对“气”的来源,运行,用法,都有着深瀚无比的描摹。

回思仙道源流,峨嵋九阳六出昆仑,两派均以炼气为主,法理上存在很大的共通处。只是峨嵋派吸取部分天山仙法,法义宏博而偏杂,运用归藏就不如昆仑派精纯了。有此缘故,即使峨嵋高手此刻在场,也难以尽解卦图的奥秘。桃夭夭体藏魔剑,一身妖法,看那卦图的更是云里雾里。虽知仙家正法的大概,但具体怎么修炼,真气如何收放,全然不明究竟。此情此景,好比小孩闻到糖果香味,却又找不到打开糖罐的工具。

他挠了挠后脑勺,心下寻思“我不会仙道正法,照样把仙人打得落花流水,由此可见,不炼正法也没什么。”细想这理由讲不通,自己身为玄门师尊,不通正法如何使得?难道日后教弟子们炼妖术?剑仙门的剑术可根据神木法诀揣摩,其余八门都是门外汉,莫不成如玉银童所说,兼顾各门方可授徒,师尊大位不能给他,请他来玄门当教师似乎可行……

刚冒出这怪念头,桃夭夭撇嘴苦笑。一敲脑门,抛开杂念,提起精神继续参详。眼里是归藏卦爻,脑子里却飘现连山易卦图,弯弯曲曲爻线勾缠,分也分不清,心里烦躁似火烧,忽而想起“道法自然!道法自然!自然宫外悬挂的玄门口号,我怎地给忘记了?”

当即放松心情,顺其自然,管他是连山易还是归藏易,眼里所见心中所思,天马行空再无拘束。条理因果已不重要,心思混混沌沌的一片模糊。谁知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状态正符合“昏昏闷闷,婴儿未孩;恍兮惚兮,惟道是从”的玄门要诀。渐渐的,连山归藏爻线象变活了,在思维里弹缩跳跃,若隐若现。猛然桃夭夭打个颤,灵感如泉涌,悟到了个中旨趣。

回忆前番勾蒙王子的讲解,连山易是远古圣人“立山承天”取得的。开头的卦象,红日从山顶升起;结尾的卦象,日头落入山底,始终以天日为轴心。若此太阳行于天,天光生万物,万物生灵性。所以天山仙宗崇尚“天道”(乾道),炼性不炼气,法成可通灵万物。至于太阳落山后万物又怎样运作?连山易所示较为简略,归藏易却专攻其详,指出太阳虽没有了,但阳气(天气)归入地藏,乃是万物转变生灭真正的原动力。阳气藏于土地,万物立地而生,伏地而亡,因此昆仑派崇尚“地道”(坤道),修道以炼气为本,道成可使万法。天山通灵万物,昆仑气运万法,两派宗旨不同,皆因连山和归藏各有侧重。

桃夭夭领悟到这层,禁不住道:“昆仑仙法博大精深,武玄英倒不是瞎吹牛皮。”

手抚归藏卦图,又有了新的感想:图中详记诸多驭使万物的方法,那么这些方法由谁来运用?联系“育动渔,育杀畜”等象,“渔畜”是人类活动,设法驭物的不正是人类么?遍观诸图莫不含此意,只是隐而不宣,暗喻“天地人”三者和睦共生。类比连山易只彰天地,丝毫未显人类,乃是把人类视作万物中的一分子,并无任何特殊的地位。连山易不立人道,故称“天地无人(仁)”,其实是将人类归入天地万物,平等无差别的爱惜。翅鳞族偏执兽性,只当“天地无人”是指灭掉人类,实与天山仙宗的法义相去甚远。

再想到时代上的区分:连山易得自远古,人类尚处野生,一切顺乎自然,通灵感天是最主要的能力;归藏易形成略晚,那时人类已发明渔耕,初显驾控万物的特征,卦图就着重描绘可驱动万物的“气”。时间再往后推,人类能力越大,“人道”愈渐彰显。到了周易出现,“人道”已和“天道,地道”并齐而论,人的地位超离万物,“天地间,人为贵”的理念也逐步深入道家,炼气炼丹以保人身长存,成为道家主流,甚至妖类都以修成人身为荣。与此相应的,天山仙宗淡出世间,昆仑仙宗名迹渐隐,世上剩下峨嵋派开山传法,七道宗门庭兴旺。这趋势随从人道兴起,也符合易理变迁。连山,归藏,易经,孰为至高真理?仙道各派孰兴孰废,谁的法理正统,实则无须比判,只不过是天地物理不同阶段的体现而已。

桃夭夭追古忆今,神思久久徜徉,暗想“师尊说仙宗修的是出世法,而今看来中间尚有差别,天山仙宗出离人世最远,昆仑次之,蓬莱派还没见识过,想必也有出世的独特学问。倒是我们峨嵋派兼收各家,秉持仁道,在俗世和仙界之间铲除邪魔。”心有所得,失笑道:“看几眼弄清这么多道理,这图好生奇妙!带回去跟灵儿细细钻研,定可增补玄门道法。哈,昆仑仙客武玄英刻石纪功,不曾想便宜了峨嵋派的后生小子……”忽觉卦图光线转强,恍似凸出壁面,回望云蔼黑沉,却是天将入夜,衬托的图字分外明亮了。

桃夭夭道:“时候不早,救出夜兄弟要紧。”打开地藏眼,将六十四幅卦图印入脑海,随即手捏避水咒,分开波浪跳入海中。

那避水咒是水族妖术,隔绝水浸分减水压,妖力越强潜的越深。桃夭夭法力使足,追星逐月般下潜百万丈,反觉压力渐轻,距海底十里处竟没水了。碧幽幽青气蒸浮,连作云层托起海水,俨然构成幅员辽阔的海下天地。仰望蓝光泛漪,大海高悬头顶,奇异神秘的景观里,笼罩着令人心悸的银霭。

桃夭夭收法落脚,只见地表皲裂,红色岩浆在裂缝下涌动,散发的焰光照亮四方,上浮的青气也由地火烤出,到近处映着光就不显眼了。举目远望,黑红色裂纹密如蛛网,一直铺向视线之外,仿佛传说里燃烧终古的火山地狱。当中有条驷马大道,笔直伸向极远处。桃夭夭运灵感测,判定此路通往东方,道声:“正好!”使开行脚法,沿大路疾奔。

刚跑出千余里,忽闻道旁有人呻唤:“哎哟,哎哟,撞煞我也,痛煞我也……”桃夭夭觉出那是个鬼魂,不加理睬照直赶路。少时,又听那鬼在路边叫:“哎哟,孤老贫寡无人怜啊,撞车受伤躺了半日,路过没个行人看上一眼。人心不古啊,没道义没良心了。”听这几句有些刺耳,桃夭夭停下了脚步。那鬼又叫:“嫌老欺弱,见死不救,人跟畜生一样德行。”

桃夭夭眉头一皱,掉头几步纵跨,循声冲到面前,叱问:“你骂谁畜生呢?”只见阴雾蒙蒙,地上坐着个老太婆,衣衫褴褛骨瘦如柴,抚腿哭道:“老身敢骂谁来?只骂我那忤逆不孝的亲儿子!”这话又击中桃夭夭心坎,问道:“你儿子怎么了?”

老太婆擦抹眼泪,呜咽道:“老身粱孟氏,丈夫早亡独遗一子,千辛万苦养儿长大,又给他娶亲成家,哪知小畜生娶了媳妇忘了娘。竟狠心把老身丢弃在这阳关道上,老身眼花寻不着归途,偏又让车辆撞断了腿脚。躺在此半日,没个人理会,真真痛煞我哉!”

第十八回 仙曲动魄泛鬼槎5

桃夭夭嗤鼻道:“编的好故事,你是失掉肉身的鬼魂,哪来的儿子丈夫?”老太婆道:“岂不闻人住阳世,鬼居阴曹,居家度日阴阳皆然。地府住户过亿,如老身辈不过是寻常的百姓。”桃夭夭道:“哦,这里是阴曹地府?”老太婆道:“正是,客官新来未久,尚未沾染本地的恶俗风气。这半天过客无数,谁象您这样问顾老身?”说着,枯手探向桃夭夭,哀求道:“如能送老身去云笈庄就医,便是爹娘再造之恩。”

桃夭夭料到她编谎,但“云笈庄”三字值得关注,问道:“云笈庄是什么所在?”老太婆道:“鬼医云笈道长的住所,快送老身去吧,再迟些伤腿要残废了。”光溜溜的手臂向前伸,求救之切溢于言表。桃夭夭听得“云笈道长”的名号,心下再无犹豫,扶住她的胳膊道:“好,你给我指明……”

忽然“哗啷”铁器碰响,两条粗重的锁链套中脖子,阴雾里闪出个差役,笑道:“造化造化,今儿孛星降福,居然捕到生魂!”另一个声音道:“早说孟婆子行嘛。”老太婆扯开嗓门大嚷:“抓贼啊!抓恶贼啊!撞伤良民,强欺妇女,快抓住他啊!”桃夭夭道:“你叫抓谁呢?”老太婆瞪眼道:“抓你!”桃夭夭道:“抓我干嘛?”

那差役抖动锁链,喝道:“大路中间强暴寡妇,重罪难脱,不抓你抓谁!”桃夭夭道:“啊,我强暴……她?你也看看她多大岁数。”差役怒道:“摸弄妇人裸露肉体,罪状当前,怎敢抵赖!”桃夭夭低头一瞧,确然握着老妇的胳膊肘,道:“这也算强暴?”另外那声音道:“瓜田李下,犹自避嫌。何况男女肌肤相接,铁板钉钉的淫贼行径!”方看清,这出声的是地上一个人影,也穿官差的衣帽,只是没有实体。抖锁链的差役刚好相反,有实体没影子,恶狠狠的道:“休要聒噪,快将人犯送衙收监。天武神巡视灭情狱衙门,赶巧把这生魂献上去请功!”

桃夭夭本待甩脱铁链,闻言惊道:“天武神?是昆仑派的天武神?”持链差役道:“还有第二个天武神么?”桃夭夭暗道“好极了,就跟他们去见天武神,战而胜之,忘神窟的秘密有望揭开。否则那云笈道长推三阻四,拿‘欲问忘神窟,先胜天武神’搪塞我,见了面也没用。甚好甚好,让这几个鬼魂引路,省得我满世界搜寻。”

盘算已定,当下装作屈从,任由链子拖着走。粱孟氏一骨碌爬起来,搓手揉腿的道:“承两位大哥照顾,过堂时追究当路撞人的责任,教他赔偿老身几百两汤药费。”差役笑道:“自己人好说。”

桃夭夭道:“老太婆你忒心黑了吧,看你受伤坐地,我好意搀扶,临到头竟然反咬我一口。”影子差役道:“谁让你乱发好心?这世道傻子才当好人。老婆子倒地带伤,多少行客都不敢搭理,就你乐善好义古道热肠?我呸,想当好人当到底吧,活该吃哑巴亏。”持链差役笑道:“我哥俩抓获罪犯,也能回衙门复命了,多谢孟婆帮忙啊!”老太婆得意洋洋的道:“何劳相谢,下回办差尽管找我,只要老婆子出马,没罪都给他弄出罪来。”桃夭夭道:“哈,你们勾着手坑人。”影子差役冷笑道:“才晓得?晚了。”持链差役翘首前望,道:“顺这路五千里到舍生河,可得走快些。”

桃夭夭笑道:“设局引人犯法,犹如垂饵钓鱼。两位长官着实干练,敢问如何称呼?”影子差役道:“一张嘴真甜呢,记好了,我叫有影无形,他叫有形无影。过堂的时候问谁抓了你,可要报出老爷们的名讳。”有形无影拉扯锁链,催促道:“快点走吧,错过天武神巡衙,咱们功劳大打折扣。”

说话间,桃夭夭暗施“六根障”妖术,闭住三鬼耳目,掇起形影极速驰行。片刻间大路已尽,滔滔河水横亘前方。三鬼不知桃夭夭法术神奇,嬉笑道:“妙的很,一阵风卷着走这么快,想是老天爷显灵照佑。”吆吆喝喝,拽着桃夭夭走向渡口。

此时河岸喧嚣鼎沸,多条大路直抵水边,上面走的都是官差和囚徒。或百名锁连,或三五为队,重要罪囚单独押送,另从专用渡口通行,两侧刀枪闪光,设了重兵把守。

三鬼带桃夭夭走近,只见通道旁竖着石碑,上镌血红大字为“迷魂津”。守津兵丁验过官差的腰牌,指着老婆子道:“鬼民不得从此过河。”有形无影道:“审案要用人证,军爷通融则个。”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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