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运罗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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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亚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或者害怕，而是疑惑。
刚刚因为紧张，所以没有看清楚，他现在发现少女的背部已经被这些红色液体所润湿，这些鲜红色的液体沿着凯亚的右手，流到手腕，之后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在一瞬间，凯亚甚至没有想到这是“血”。
因为在凯亚心中，希思一直是无敌的存在，怎么会被打败，甚至被打成重伤？
前一分钟和后一分钟的差距，如此大的现实落差使凯亚思绪陷入混乱，这些红红的……是番茄酱？难道因为希思喜欢吃番茄酱，所以把一堆番茄酱藏在背后，然后经常背着自己在偷吃？
想到神情冷漠的希思偷吃番茄酱的摸样，凯亚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但是，凯亚没有笑出来。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这些红色的液体在希思身上不停地流出，在地上不断地扩散，但是凯亚却无法阻止。
“火舞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费特走到凹洞的边缘笑道。
“不堪一击？”
听到费特的话，凯亚怔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希思输了吗？真的输了吗？”
他又看了看希思那渐渐发青的脸，如果是正常希思，凯亚这样抱住她，她一定会站起来打凯亚几拳，至少也会骂凯亚是色狼。
但是此时此刻，凯亚看到希思那因为失血过多而变成紫色的嘴唇，一动不动，甚至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有呼吸。
虽然凯亚不断安慰自己，希思下一秒就会醒来，然后把费特和那个奇丽娜狠狠教训一顿。
但是一秒过去了，两秒过去了，甚至三秒，四秒都过去了，希思的眼睛不但没有张开，反而眼球开始下陷，身体越发冰冷。
马克站在凹洞边缘大笑道：“太好了，那个臭婆娘终于死了，哈哈……”
利尔也跟着耻笑了起来：“这就恶魔应得的惩罚，活该，哈哈……”
听到两个从骑士的笑声，本来在天台进行交易的“高层”也开始大笑起来。
“果然是逆裁的右手，真是太厉害了！”
“冈帝大陆真是人才辈出，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不过没有想到火舞战士居然如此弱小。”
“毕竟也是一个小女孩嘛，哪里是星耀双骑士的对手？”
凯亚用力转身，用一种马上要上前拼命的眼神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嗯……真是伤得不轻呀！”费特看着凹洞，轻描淡写地说，“本来以为是终极战士，我特意加强了力量，想不到终极战士也这么不经打。”
“但是，为什么？”凯亚低声地问道。
“哦？你是说为什么她不躲开我的攻击吗？”费特回答，“关于这个我也想知道，我的右手在厄运化之前，会产生强大的能量波动，按道理火舞一定可以觉察得到的，但是既然她知道后，为什么还要向我攻击呢？”
就在刚才，如果以希思的实力躲开的话，一定可以回避这致命一击的，但是她选择了正面迎击。
为什么？
凯亚马上惊觉，因为当时，希思与自己在同一条直线上，如果希思闪开的话，那么受到这个致命一击的人，就是自己了。
所以希思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所以选择了攻击？
不，她刚刚可能根本不是在攻击，而是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防御。
凯亚想到这里，呆住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知道会死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个工具，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在我死后，即使厄运罗盘转移了，你也可以重新找回来，为什么要这样做？”
“死了，不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吗？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回答我，希思！”
凯亚放开喉咙大叫起来，余音在周围不停回荡。
但是希思只是静静地躺在凯亚怀里，并没有回答凯亚的问题。
“你怎么叫也没有用，她死了就是死了，既然死了，那么她就只是一堆垃圾而已。”
听费特的语气，他完全没有任何内疚。
“一堆垃圾？”
凯亚怒视着用轻蔑眼神看着自己的费特，轻轻放下希思那已经冰冷的身体，慢慢站起来，双手紧紧地握拳。
就在此时，凯亚的身体某处，开始剧烈颤抖。
这不只是单纯的愤怒。
凯亚的手臂上，甚至起了鸡皮疙瘩，眼前这个男人，完全相信只有自己才是最强的，这让凯亚觉得十分恶心。
“你这个混蛋！”凯亚举起右拳，向着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骑士狂冲去过。
费特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嘴角微微笑着，平举那像龙爪的右手，轻轻一挥。一股黑气像小型旋风一样，向凯亚直卷而来。
凯亚见状，立刻向右避开，然后继续向前冲。
双方距离约四米。
凯亚只用了两步，就把距离拉近了一半。
但是费特依然面带微笑，或许对他来说，面前这个废物不足以让他收敛起笑容。
凯亚现在又向前踏上了一步，这个距离已经可以让费特吃上一拳了。
就在凯亚出拳的时候，只见费特用龙爪轻轻一弹。
凯亚感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向自己迎面袭来，然后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出去数里，在地上打了几个筋斗在可以停止。
身体与地面摩擦出一条长长的轨迹，还有一些血迹残留在上面。
看到这个情形，全场又抱腹大笑了起来，就好像看小丑的滑稽表演一样。
凯亚毫不理会众人的耻笑，他颤抖地站了起来，腿上由于刚刚与地面摩擦的关系，已经流出鲜血。
不过他毫不在乎，这与希思的伤势比起来又算什么？
他依然向着费特狂冲过去。
就在离费特还有半米的时候，只见费特龙爪一挥，凯亚整个人又飞出了几丈之外，在地上又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向前冲，一次又一次地举拳，但是换来的不是奇迹的发生，而是血痕好像涂鸦一样，在地上画出一条又一条轨迹。
而回应这些鲜血涂鸦的，就只有在场所有人的狂笑声。
这时，费特的声音又再传来：“够了吧？就凭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以你的程度再来一千次也不可能伤到我一根汗毛。”
凯亚默然了，他跪在地上。
虽然自己的右手拥有什么厄运罗盘，但是这只右手无法为他赚钱，无法帮他把妹，就连教训这个叫做费特的混蛋也不行。
“厄运罗盘有什么用？这只右手有什么用？”凯亚不断用拳头捶打地面，因为心中的不忿，泪水已经填满了布满血丝的眼眶。
凯亚愤怒地大吼：“可恶！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如果我有力量的话！啊……”
“凯亚，你真是太吵了！”一个声音从凯亚身后传来。
凯亚用早已模糊的视线往背后望去，发现一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自己后面。
不禁失声问道：“你是？”
第018章 … 两个火舞
凯亚怔了一下，他用绝望的眼神向后望去。惊讶地发现一个身穿黑色大衣，一头茶色长发，手握一把正在熊熊燃烧火焰剑，身后插着两双炽炎翅膀的少女站在自己的后面。
凯亚失声叫道：“你是……希、思？！”
凯亚又看了看躺在凹洞里的希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两个希思？”
全场看到这个带有双翅的少女出现，一片哗然。
“费特大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马克慌张地问道。
费特没有回答马克的话，他看着站在面前的火舞，又看了看躺在凹洞中，一动不动的少女，心里也打了一个寒蝉，难道真的有两个火舞？
“希思？你真的是希思？”凯亚对着身后的少女，疑惑地问道。
“我不是希思，”少女回答道，“又会是谁？”
凯亚越来越糊涂，他指着躺在凹洞中的少女，问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两个希思吗？”
“你也太笨了吧？”希思从衣服中拿出了一个菱形的水晶，“知道这是什么吗？”
凯亚恍然大悟：“这是幻想水晶！”
“呵呵……原来如此。”费特拍着手笑道。
“费特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利尔问道。
费特微笑道：“你看看地上的凹洞！”
众人听到费特的话，马上往凹洞望去。
只见那个凹洞在渐渐粉碎，从边缘一直到中心向内压缩，躺在凹洞中的希思也跟着凹洞化成一堆粉尘，四散于空气之中，凹洞消失之后，地面又回复了以往的平整。
“你刚刚在我的右手厄运化的时候，使用了幻象水晶吧？”费特自信问道，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猜测是绝对正确的。
“当然不是，”希思微微一笑，“你看看周围吧。”
就在此时，不单只是凹洞，就连周围的景色也随即消逝，周围的黑暗渐渐变成一颗颗沙粒，消失在空气中。接着一缕缕的曙光像利剑一样，穿过黑暗，照射了进来。随着周遭黑暗的消散，在水平面上的太阳渐渐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原来现在已经是日出时分。
众人，就连凯亚和费特看到这个情景也感到十分诧异，其实当希思拿出幻想水晶的时候，两人都只是以为躺在凹洞中的希思只是一个幻象。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试问又有谁可以想得到。
原来打了一个晚上的战斗，到头来，全部都只是一个幻象。
没错，幻想水晶就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让任何人看到任何幻象，是一样可以操纵人类意识的水晶。
凯亚整个人呆在了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不只是凯亚，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相信无论是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事实，但是偏偏事实又摆在眼前，这种感觉就好像看到海市蜃楼一样虚无缥缈，不可思议。
凯亚抱住希思的大腿，激动地说道：“希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实在太厉害了。”
希思一脚踹在凯亚的肩膀，使凯亚趴在地上，冷冷道：“笨蛋！你抱住我干嘛？恶心死了！”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看到希思那凶狠的目光，凯亚连忙道歉。
“对了！”希思怒视着凯亚，“刚刚你好像吃了我幻象的豆腐吧？”
“呃！我，不不不不不不是呀！”
“可恶，如果那个真的是我，那我不就是吃大亏了？”
“其其其其其其实不是你想那样的！”
“哼，等事情结束之后就有得你受了！”
“希思，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敢顶嘴？”希思完全不顾凯亚身上的伤痕，一脚踢在凯亚的肚子上。
凯亚瘫倒地，捂住肚子，呻吟道：“我真是……不幸呀！！！”
“不可能！这都是幻象？一整个晚上的战斗，都只是一场梦？”费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实也不是全部都是幻象，”希思轻描淡写地回答，“起码有三分之一不是。”
“什么？”
“你看不出我使用幻想水晶，证明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而已。”希思显得有点失望。
“你说什么？”费特显得有点抓狂。
“说给你听吧！在你使用黑暗力量的时候，我就开始使用幻想水晶了，”希思说，“换句话说，之前跟你的格斗是真实的，至于之后的都是幻象。”
“那里也只有四分之一吧？”
“不，如果刚才的四分之一与现在的加起来的话，就是三分之一了，喝啊……”
希思举起火焰剑大叫起来，大量的火星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集合到火焰剑的剑身上，火剑上的火焰越烧越旺，热量伴随着能量向外喷发。
在天台上的每一个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算是凡人的他们，也能清晰感受到火焰和能量带来的巨大压力，从他们的面上可以看出的，就只有惊讶和惶恐。
凯亚缩在一角，他的心吓得就要蹦出来一样，强大的气流使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强大的能量波动使他四肢僵硬。
这就是火舞的力量？
这种可怕的压力，这种惊人的热力，这种强大的冲击力，这就是火舞的力量？
希思把火焰剑猛然挥下，口中大叫：“神凰……瞬天煞！”
“那是……凤凰？”凯亚惊讶地看到一只全身环绕着烈火的巨鸟，从希思的炎剑上飞了出来，向着费特等人直冲过去。
凤凰拖着长长的火焰，它并没有没有振翅，只是滑翔，即使如此，一波波强大的热力从凤凰的身体不断传出，周围的栏杆被摧毁，地面上的石板也被一块一块地掀了起来。
凤凰所到之处，所有的物品都被灼热，以致燃烧，整个天台马上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费特看到凤凰离自己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感受到凤凰的力量，他不敢怠慢。不，应该说是没有怠慢的余地，他知道，如果与凤凰直接接触，那么自己就只有变成焦炭的份。
“梦想没有达成之前，怎么可以在这里就结束？”费特一边大喊，一边举起右手，“挡住它，一定要挡住它！喝啊……”
在费特的右手前，马上形成了一道淡黑色的力墙。
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