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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众男争春-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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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宣瞥了眼春惠,依然是紧闭着嘴,这让春惠非常的纳闷,贵族们出门不都是坐马车的吗,什么时候改用双脚走了,还死不死的非要系上绳子,明明暗地里已经留了一手,根本不怕她会逃掉,还是说这是将她看做宠物,打算在街上溜达炫耀吗?

想到这,春惠的脸色可不好了,越想越觉得可能是如此,这更牢固了春惠要跟他并肩走的决心,绝对不能再像刚刚那样落于人后,跟遛狗似的。

风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纱,春惠的容貌若隐若现,宋庆志正好与春惠擦肩而过,突然他停了下来,想到什么,猛然转过了身,看着春惠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

“怎么,你也认识心家刚回来的公子吗?”一旁的孙启也张望着问道。

“什么?”

“原来你不知道啊,就是你现在看的那对,旁边戴着帷帽的男人,是刚从冬国回来的心家长公子心宣。他一回来,全城未出阁的姑娘都骚动了起来,比起你和角音,可是要受欢迎多了,我还以为你认出了他,打算看看他到底哪点比过了你呢。”

孙启不三不四的调侃着,突然很是奇怪的说:“听说心家公子有隐疾,不能近女色,还有人说他好男色,这会儿怎么跟女人走得如此之近啊,连城中被誉为第一美人的苏家小姐都被拒婚了,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靠神秘十足的心家公子如此之近。”

孙启本就是八卦的人,就是因为八卦,他的信息也最灵通,看到春惠跟心宣两手被条红绳绑着,八卦的兴趣顿起,这可是第一手的新闻啊,孙启兴奋的说:“我们跟过去看看吧!走走,你不是也好奇嘛。”

宋庆志好奇的是春惠,刚刚地一瞟侧脸,他好像见到了春娘。

没一会儿,一人突然撞了心宣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离开了,春惠奇怪地看向心宣,刚刚那人分明对他说了什么。

知道身后有人跟踪,心宣没有表示什么,像没听到属下的报告般,脚下速度未变地带着春惠往此次的目的地——城门走去。

心宣拿身份之便,不过是亮了令牌,就直接走上了城门,春惠沾光没被审问,连脸都没露就上了平常人不能上的城门。

城门上风大,帷帽根本不起作用,白纱飘飞,守在城墙上的士兵见到心宣,一眼过后是时不时的打量他。谁说俊男只能吸引异性的目光的,连同性见了心宣这张脸,都忍不住要偷偷看呢。

妖孽,真是妖孽啊。春惠啧啧地摇着头。

走了一会儿,心宣突然停了下来,指着一处道:“那边是白界区,是城中最为贫穷之人所在之地,也是蛇龙混杂最为不安定的地方。那边是从各地汇集过来的难民聚集起来,所建造的村庄,被城里人称为黑村。”

春惠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又望向城外不远处的一个遍布了密密麻麻或木屋或帐篷之类杂七杂八搭建起来的村庄,看着就能感觉出里面的杂乱,不过春惠觉得莫名其妙,问:“告诉我这些干嘛?”

心宣拉下了帷帽,顺手将春惠的帷帽也摘下了,此时两人面对面,没有白纱在他们之间乱飘着阻挡视线,坦然相对着,面上的表情一览无遗。

“这些真的不关你的事吗?你不是问我为何在合州界内就让竹青竹白跟踪你嘛,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的老师,那时你杀光了狼群骑马离开时,我的老师见到了你手上所拿的枯木剑。”

“枯木逢春,只有春王能使用的枯木剑,跟随前代春父失踪的枯木剑,此时此刻却在你的手上,这说明什么,聪明如你,不用我明说了吧。”

“你问我为何要救你,因为竹白说,你的脸跟现在坐在王位上的春娘一模一样,我想确认;你问我为何留你于此,因为我想让你看看现在的王城,作为春国的腹地,春国的心脏的茂春王城,它已经渐渐开始被侵蚀,看似繁华的茂春,它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那片明显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区域,那面积有多大你该看到了,这已经是能看到的败絮,在看不到的地方,指不定已经腐烂到了何种程度,这样还想说不关你的事吗?”

心宣一改往常的孤高,他的眼中染上了愤怒,有温度的火焰,他真真切切地看着他的眼前,不是站在高处以俯视者的角度,冷漠地看着他周边所发生的事情。

073章 你真的忍心吗?

近距离,心宣的愤怒完完本本地被春惠纳入眼中,直接受到了他怒火的炮轰,但是,“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不过一介草民,凭着这把剑你就认定我是春娘吗?春娘此时此刻在春宫,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王位上,凭着这把枯木剑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春惠知道,在狩猎开始时,阁楼上所站着的一群人中,被簇拥在中间,一身金黄色华服,头戴凤冠的人就是春娘,春国的女王。她还白痴地跑来这里,想证明什么呢,她不过一介平凡人,不过是因误会被错带回来的无辜受害者,什么枯木逢春,什么登基,那都不关她的事。

她身上所发生奇特的事,或许正是她是异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起了异变,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她是闯入者啊,是有别与本地居民的异类。

如果真有天姬在看着,她一定知道了她的存在,或许正想着除去她这个冒失的闯入者也说不定,她这个异于常人的闯入者,对周围人还是有些影响,为了这世界的秩序,铲除她也是必要的吧。

明明就不关她的事,却对她发火,无缘无故被带到这里,无缘无故所受的这些罪,她已经够无辜的了,今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凭什么对她发火,春国变成这样难道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吗?!

受心宣怒火的影响,春惠觉得很委屈,委屈到想将不安都吼出来,如果她不是春王,那么她被带到这里是为何,她今后该何去何从,原本以为来到王城,她会找到来此的目的。

现在告诉她那不过是她的妄想,她的自恋,她根本连个屁都不是!就此消失了也没半点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委屈,春惠抹着掉个不停的眼泪,随后索性直接蹲下身来嚎嚎大哭起来。她的不安有谁能懂,她又能告诉谁,谁又能来帮她,没人,这里没人能了解,没人能信任,没人可以帮到她!

“哇呜呜呜,凭什么对我发火!凭什么!”满腔的委屈终只是化作了这么一句不满的话。

心宣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尤其是如何安慰一个女孩,那高高在上,一直从高处俯视他人,一派的从容消失,此时他不过是个笨拙的男人,想哄被他弄哭的女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笨拙男人。

“我我不是在怪你,我也知道这些不是你的错,我我只是,我只是想你能夺回王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坐在王位上的绝对是假的春娘,你才是春娘,你才是我春国的王啊!”

心宣弯腰想拉春惠起来,但一时没了看春惠哭脸的勇气,这可是他惹哭的啊,惹哭春娘,惹哭以后会像是神般存在的王……

春惠以前根本不信她会是春王那么伟大的存在,但是一旦说的人多了,她也就有点点相信了,虽然不曾想过统治一个国家,但是被人期待,她还是有些高兴的,是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了。最终当证实她不过是一个人在瞎忙活,顿时有种是白痴的感觉。

她不想再当白痴了,她不会相信心宣的话,但是,没出息的她却是抬起了头,问:“你凭什么认定我是春娘?你哪来的自信?春娘可是坐在王位上了!”

会提问就表示她还心存着期望,在见过春娘后的这个人认为春娘是假的,会自信地说她才是真的春娘,他的这份自信,他到底有何证据这么认为。

“证据就是春娘已经住进春宫好些日子,但是登基典礼却是迟迟未准备,在找到春娘后的第一时间就该准备的登基典礼,只有春娘去过仙岛,接受洗礼,才能算是归位,才能起到镇守八方的作用,都已经那么久了,没半点动静实在太奇怪了。”

“或许可以这么认为,不是春娘不想登基,而是她根本就是假的,无法到达仙岛,无法完成登基大典。”

春惠一听却是擦掉了眼泪苦笑,他的话被她当做笑话来听了,那不过是他的怀疑罢了,没有直接的证据,谁会信。

心宣又解释道:“我怀疑朝中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不惜扶假王上位。”

春惠一笑,更觉得离谱了:“谁能有本事瞒天过海的将假王扶上位啊。”

“有的哦,三公中的木太师,在茂春,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一手遮天的人。”

春惠夺过了心宣拿在手中的帷帽,转手戴上,一手拔剑将红线斩断,边系着帷帽的带子离开边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心公子,请不要再拿草民开玩笑了,草民承受不起。”

还想着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事实明摆着的了,之前那些不过是她的愚蠢,竟会相信了。这一哭当做是洗刷了全部,现在开始她要重新开始打算。找弟弟一事,还有如何回去。春国变得如何那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就是想帮也是无能为力。

心宣在她身后喊道:“小惠姑娘,你的脚下正有数以百千万的黎民百姓在受难,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只有春王登基,只有作为春娘的你坐上王位,这一切才能结束。在合州待过的你,从合州到达了这里,这一路来,难道那些受苦的百姓,你看到的还不够多吗?就近而言,现在城下的难民,你忍心见他们居无定所,被人驱赶,朝不保夕的过日子吗?”

春惠停了下来,他终究是觉得她该对这些负起责任,不过她能做什么?

转过身来,她看着心宣,挑明了道:“你觉得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以为为了送一个由谁都可以送,就唯独我个女人硬拦下来有些奇怪的活,不惜千里迢迢的当个信使赶过来是为何?就是因为看着那些难民,就是因为我经历了他们的苦,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就是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但事实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现在觉得像个白痴,如果你坚持你的看法,那么拿出证据来啊,给我看证据,我才会相信你的话,不然,有想坐上王位这一想法的我,就属于是大逆不道,怂恿我的你,也就变成了乱臣贼子。”

心宣静了下来。

他这一表现,就不证明了他没有证据嘛,春惠作势要走,嘴里边说着:“没有证据说个屁啊,妖言惑众。”

心宣现在其实是高兴的,因为听到的情报是春惠原本有能力,却对受苦的人们坐视不管,他以为她不想接过责任重大的王位,毕竟连国师去接她,她都给回绝了。原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她想要负起她的责任了,有这想法就够了。

“你要证据是吧,跟我进宫一趟吧,我会给你看证据,到那时,你可不能再逃避了。”

心宣跟上,抓着春惠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

在城墙上当壁虎的孙启还在为知道这一处能攀爬的地方感到自豪,一脸拿下巴对人的态度对宋庆志,不过会发现这处有绳子垂下的地方还真是个意外。他们的脚下就是无比杂乱的白界区,没人会想管理这里,正好给了空挡出来。也不知为何这段的城墙上会没人把守,白界区的某些人可是常常趁夜逃出城去办事,孙启就遇到了几次。

当他们一手拉着被涂成跟城墙的砖石相似颜色的绳子,贴着墙偷听了这一段后,惊涛拍岸已经不能完全概括出他们此刻惊愕的心情。

“庆志,他们在说什么……”孙启当自己在做梦,他是怎样都不会相信刚刚所听到的,或是他耳朵有毛病了,出现幻听了。

“对这处缺口知情不报,迟些时候再跟你算账。”

“等等我啊,我这不是不敢断人财路嘛,白界区的人可不好惹,要是知道是我告的密……喂喂庆志,听我把话说完啊!”宋庆志一路滑下来,就跑掉了,动作慢点的孙启还挂在城墙上当毛毛虫,慢慢往下挪。

春惠和心宣才刚下城门,仰面遇上了个人,这人春惠也认识,正是角音。

风一吹,帷帽上的白纱飘起,角音也看到了春惠。

“你为何会在这?”

“是你!”

几乎是一同开的口,春惠上前就抓住了角音的衣领,就怕他给跑了,“你个混蛋将我带到这里,却把我给丢下,你什么意思!”

对这件事角音自知理亏,不过比起这件小事,能在这里找到她真是万幸。角音反手抓住了春惠的手,“跟我来。”

心宣按在了角音抓着春惠手的那只手上,“不知角将军找我的朋友有何事情。”

角音打量着面前异常俊美的男子,视线落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上,代表心家的心月狐,白底的狐纹,那是心家的家徽。

“是心家公子,久仰大名,这位姑娘我正好也认识,能否借她一步说话?”

一时,两位都有十足气场的男子对峙着,谁都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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