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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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挚在厨房里找到了爸爸,他小腿一迈进厨房,他爸爸就看到他了,大男人弯下腰跟小小孩平视,眼睛里全是笑意:“小挚醒来了啊?来帮爸爸的忙了吗?”
“嗯,帮爸爸的忙……”张小挚又重重点头。
锺苟笑,把小儿子抱了起来放到宽大的流理台上坐下,然後把荚豆放了几个到小儿子专属的小篮子里,又把小儿子专属的小碗放到他面前,用征询式的口气请求儿子:“那麽帮爸爸剥豆豆可以吗?”
“可以的,爸爸。”张小挚很认真地点头。
小儿子跟他其实很像,张欢华是这麽跟他说的。
但锺苟却觉得小儿子的小脸这麽可爱,哪会跟他像。
不过,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什麽样。
小时候太穷,饭都没得吃,哪有什麽钱去留下什麽照片,也哪有什麽闲心注意自己长什麽样。
顶多也只记得别人说他长得挺不错。
要不然,他那赌棍爹怎麽会他几岁的时候就想著把他拿去卖了呢。
而现在,他很高兴,张小挚能过得这麽好,在这人世间有著跟他完全不一样的开始。
那种高兴,锺苟形容不出是什麽感觉,好像就像是那些其实他都不在意了的逆境都在张小挚身上得到了补偿似的。
这种他没要求过的,也不觉得需要别人给予的,像是额外的补偿,还是让锺苟觉得很是高兴──谁被老天把馅饼砸到头上都免不了心花怒放的。
张小挚是知道爸爸最爱他的,从爸爸每次看他的那双笑笑的,像星星一样亮亮的眼睛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爸爸最爱他,他也最爱爸爸。
当然,他也很爱父亲。
父亲的怀抱很温暖,不像他的脸那样冷冷的。
只是父亲很严厉,他不许自己跟哥哥一样看书,变成很厉害的人。
但父亲也很好,他允许自己跟爸爸和他一起睡觉。
有时候,张小挚也想不清,自己有时是不是要不要最爱一下他的父亲呢?但父亲跟他说,他可以最爱爸爸,他允许自己最爱爸爸,张小挚也就让自己最爱爸爸去了。
因为,这是父亲允许了的。
锺苟其实第一次知道张欢华允许小儿子最爱他的时候心里酸酸的。
他知道,这是张欢华要小儿子把最好的孺慕之情都给自己,而他当一个总是有些严厉的父亲,就算小儿子跟他不是很亲密也没关系。
但他知道,张欢华对小儿子的宠爱不比他少,甚至,比对大儿子的要多上一点。
他不允许小儿子去做的那些事,其实不过是希望小儿子真像个不需要做什麽,只要为难地想著最爱谁的小孩子那样没心没肺地长大。
张欢华说了,有哥哥了,弟弟可以轻松点,等他大点,再让他决定他想做什麽也来得及……反正他以後无论要做什麽,他有两个父亲一个哥哥在那,等得起他晚别人很多年要去做什麽。现在嘛,让他好好地慢慢长大即可。
张欢华其实对儿子们的溺爱也是无声的,像大儿子,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他亲手教的,而请的那两个老师也是他一手经过多方面的层层涮选选出来的。
而大儿子对这些事也像是天生的有天赋,他很聪明,虽然年纪小,但很多事都能举一反三,真正的高智商儿童。
虽然大儿子表示对他现在所受的这些教育毫不吃力,但锺苟却尽力让他去跟一群人学习,也会尽力排出一些时间来让他玩耍,而不是让他一直受压。
所幸,张踵很喜欢带弟弟,也喜欢和弟弟一起玩。
而一直以来,张踵也很听从锺苟的安排。
因为他跟张小挚一样知道,他的爸爸很爱他。
张小挚帮爸爸做好饭,家里四个人的饭也是他踩在凳子上,对著桌上的饭煲一碗一碗给添起来的。
他很爱给爸爸干活。
有时还会给父亲揉揉肩,捶捶腿。
也会给格葛倒甜甜的果汁喝。
每次做完这些,张小挚就会有一种他说不上来的心满意足的快乐感觉。
饭桌上,爸爸四处忙著看著他们的碗,给他们挟菜,除了父亲很凶地看他的时候,他才会自己吃饭。
张小挚有些怕怕父亲的眼神,但有时觉得没有爸爸盯著吃饭也很好。
他虽然比哥哥小,但他也是很懂事的,他会很照顾自己的,不需要爸爸那麽辛苦,连吃饭都要担心自己有没有吃饱。
吃完饭,张小挚帮爸爸洗碗,他们洗好之後,张小挚就很乖地拿著画册书去哥哥身边看,让爸爸去书房跟父亲一起工作养他们。
有时候,晚上爸爸跟父亲不工作的时候,也会抱著他跟哥哥一起看动画片。
今天他们的运气好好,爸爸进去没多久,父亲就跟他出来了。
爸爸把张小挚举起坐到自己肩膀上,在空中飞翔了几圈,问他:“小挚要不要看动画片?”
“要。”张小挚在空中大声地,脆生生地回答,小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
见儿子乐得要在风中飞起来,锺苟也跟著儿子笑,举著小儿子去了放影室,後面还跟著张欢华跟大儿子。
把小儿子放到张欢华怀里,锺苟跟大儿子去选择今天要播的动画片去了。
张小挚乖乖躺在父亲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听爸爸说,他1岁的时候因为生病动手术也没有哭,而且,他摔倒了流血了也是不会哭的。
但就算这麽坚强了,他还是有些怕父亲。
父亲凶凶的,连爸爸都敢凶,好厉害的。
所以说,他有点怕怕其实是应该的。
儿子们看完动画片,送他们进了卧室睡著,仔细地盖好被子之後,张欢华去洗澡,锺苟则习惯性地先检查家里的安保措施之後再去和他一起洗。
虽然他们这个地方的防范措施严密指数相当的高,但锺苟这麽多年以来一年比一年更慎重的性子让他对待所有有关於安全的问题都很一丝不苟,不允许自己差一点差池。
洗澡间,免不了擦枪走火,发泄过後张欢华的腿软腰酸,到了床上让锺苟按摩了一阵才稍微好了点,示意他停手。
而锺苟见张欢华不那麽难受了,就拿起了毛巾帮他擦湿润的头发。
这麽多年下来,每当锺苟以为自己对张欢华的爱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程度时,而下一秒,张欢华都会很轻易地打破那个深不可测的程度,再来一个更不可思议的深不可测的程度,完全无止境可言。
除了爱他,继续爱他,一辈子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锺苟已经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跟著这个男人的更好的方式了。
“明天上午不去公司了,下午你去走一趟,早点回来。”张欢华靠在锺苟的怀里让他给自己擦头发。
“嗯,好。”锺苟完全没有异议地听从著他的安排,手上则轻轻柔柔地动著,接而说著道:“宝宝们学校的事,我想,先让人去查查情况,如果还不这麽稳定的话,我们换所学校吧。”
张欢华想了一下,点头说:“好,这事你看著办。”
孩子们的学校也是精挑细选的,但止不住里面有钱有势的子孙多,先前因为绑架的事就闹过不少风云出来,今天更是有人直接威胁说送了炸弹进去,这才让学校在短短1小时之内竭力把所有学生都疏散了离开。
这所学校虽然教育理念相当出色,但有关於安全方面所发生的事情这一年来却挺让人不安的。
两个孩子比心头肉还心头肉,锺苟自一开始就是亲手养育著他们长大,就算有关於孩子们吃喝拉撒的丁点大的小事,他都是慎之又慎之下才会去做决定的。
这次的事,希望查出来的是学校的安全问题已经得到了完善的解决,要不然的话,但凡有一点不妥,他也还是会去给孩子们选择另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学校就读。
锺苟不允许有一点差池发生。
家里的三个人,是他所有的一切。
不用去公司,张欢华睡到中午才起来吃饭。
“温哥说你要是有空,下午去打高尔夫。”锺苟把非要自己吃饭的小儿子嘴边的饭粒拿掉,转过头来对张欢华微笑著说。
“嗯,”张欢华喝了口浓稠,又有著淡淡清香味的鱼汤,接著说,“我带他们去打球,你去公司,早点回来。”
“好。”锺苟点头,把盘中的牛肉切块,沾上酱,一片一片地放到盘中,然後递给张欢华。
他们这片区域里就有高尔夫球场,平时温立言,许杰和他们一起打球就在山後面的那块高尔夫球场见,方便得很。
想著公司里的事不多,能赶得及回来做下午茶的餐点,去球场和他们喝下午茶的锺苟加快了手上收拾一些吃完了的碗盘,在拿著它们去厨房的时候又低头亲了亲大儿子的头,对张踵说:“踵踵下午和弟弟一起玩,就不用学习了好不好?”
他希望大儿子在假期的时候能让自己的脑袋好好放松一下。
“好。”张踵毫无疑义地接受了他爸爸的要求。
回头锺苟把餐後的碗筷一收一洗,开车去了公司。
这边张欢华带著两个儿子,让大儿子当球童背著他的球具,他则抱著乖乖揽著他脖子的小子去了球场。
两个儿子其实性格完全不同,大儿子喊他“父亲”的时候总是喊得一本正经,严肃得很;而小儿子嘛,就算被他故意养得很骄气,但骨子里也摆脱不了他爸爸的基因影响,对家里人都是一幅我很乖我很忠诚的乖巧样,喊他“父亲”的时候眼里都带著景仰,就像在仰望一座大山一样。
不得不说,张欢华对小儿子更要偏爱一些,如果说他希望大儿子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而小儿子,他则希望自己能把所有最好的都送给他,不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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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欢华到时,温立言许杰他们已经到了。
许杰喜欢张小挚,见到这小家夥,一把就抱起了他,惊讶问小朋友:“今天不用上学吗?”
小朋友很诚实地回答他:“不用的,许叔。”
说著,香了许叔脸蛋一口,把头扭过,看著他的父亲。
他喜欢许叔。
但父亲是父亲,他希望是父亲抱著他。
爸爸说过,如果在外面,一定要跟著父亲走,那样子,他们一家人才能一直在一直。
爸爸,父亲,哥哥,他,都在一起。
张小挚不明白爸爸告诫他的是防的那些打他是张家子弟身份主意的人,但他总归是明白,在任何场合里,只有跟著父亲才是最好的。
就算,他其实喜欢许叔的怀抱要比父亲的怀抱来得多。
许叔很温柔,而父亲,他抱著自己,自己就会因为不能动,骨头就会疼。
许杰跟温立言这麽多年都没要孩子。
许杰问过温立言想不想要。
温立言则苦笑说:“真没敢想,你年轻时候气太盛,我只顾著担心著别让你受委屈的好,後来你懂事多了,还是没想过,你又是让自己病又是恨不得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关系一样,我哪有心思想……”
“那现在呢?”许杰不为所动,抱著双臂冷冷地问。
温立言叹气,站在许杰一米以外的距离看著这个倔强了一辈子的青年,眼里有著年长者的悲伤:“你少年时,我想著要让你好好长大,你长大的时候,我恨不得你让你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许杰,你说呢,为了你,我哪来的心思去想什麽孩子不孩子?我光让你不受委屈,就已经花尽了全部为你能调动的力气了……”
许杰冷冰冰地看著他,过了几十秒,冷冰冰的男人脸上流著好像不是他从他眼眶里流出的泪水,他镇定自若地边哭边跟温立言说:“那也是你不对,我才十几岁,你就说爱我爱到死,不让我受一点点委屈,可是你看看这几十年,我是怎麽跟你过的?那时候为了能跟你吃顿饭,我什麽苦都没吃过的人在雪地里走一天一夜到你郊边的房子里,可你在干什麽,你扔下差点发烧死的我,去跟别人过年,可我那年跟你说过什麽?我怎麽来的就怎麽回去,回头你说你要见我,我就又不管我爸爸打得我半死去见了你。”
说起那段,温立言也是心绞如裂,痛得整个上半身都像被电击那般痛楚,那个时候,小小的天之骄子,真是为了他折断了所有的尊严,而他又怎会不知道?
因为他一句天长地久,这个人也陪上了所有他能损耗的一切,无忧无虑的前途,还有真心爱他的家人。
“我二十岁生日,也是我一个人过的,”许杰本来懒得伤心的,但这埋在记忆里深处的伤处还是不可避免地甩不脱,他说著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冷酷的,但他不知道,他颤抖的嘴唇出卖了他的感情:“你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亲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