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起-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家住一个月就住一个月。
尽管回头跟温立言说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困难。
但,他这次又不是不再回到他身边去,所以还没开始谈,许杰就下了就算温立言有什麽看法,也不去当回事的决定。
饭桌上,不用语言就从大儿子脸上看出几许门道的老爷子知道了小儿子会回来住的事,心情颇为高兴,连哼哼都少了,听许杰轻声跟他说明天要去看画展的时候也没训斥他“说话就说话,干麽这嘛小声,扭扭捏捏得像个娘们,成何体统”之类故意找茬的话,很轻易地就点了头,表示他完全可以给足他面子去。
许杰打电话回去说要住下时,温立言在那边轻“嗯”了一声。
然後就是久久的相互沈默。
过了好一会,温立言才在那头温柔地开口:“那我明晚等你回来吃饭。”
一句话,说明著许杰明晚得回去。
温立言就是这样,他什麽事都不会跟许杰生气,也不会直接要求许杰去做什麽,但话语行间中,总是会操纵著许杰的行为。
明晚等你回来吃饭,下午我来接你,後天我们去晚餐,过几天我们去旅行,种种之类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决定著许杰的时间走向,而又让许杰连句拒绝的话也不能说出来,似乎在一个退让的人面前,他已经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一般不能过份。
许杰沈默了几秒,想著明晚回去得跟温立言谈他要回家住一个月的事,所以对於温立言再一次的擅自决定也没说话,“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跟家人看完画展,离场的时候许良提议去附近找间餐馆把晚饭吃了,免得回去还要麻烦棉婶。
许杰先是没打算拒绝,只是在车上没坐分锺,温立言的电话就来了,老男人在那头温和地问:“几点到家?”
许杰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半,陪父母吃完饭大概就七点半左右,他算了下时间,回答道:“大概八点。”
温立言在那边沈默了几秒,然後说了声“好”。
许杰听了就挂了手中电话,这时,坐他身边,原本高高兴兴的老爷子板起了脸,脸扭到一边对著窗户,不看许杰。
许杰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内心轻轻叹息,早知道,就不应该接这电话了。
连原本温和,胆小,於世无争的母亲都极其不喜欢温立言,何况是为人霸道硬气的父亲。
他们家,连最小的,脾气最温善豁达开朗的许涛,都莫名地讨厌姓温的人。
这辈子,他的这一场情爱,终是得不到最爱的家人的承认的。
说不难受,是骗人的。
虽然他确实因温立言受了不少折磨,但那男人,确也为他付出了良多。
这笔糊涂帐里,温立言虽然不无辜,但到底来说,他还是自己最爱的人──可万事不能两全,许杰也只好让自己认了。
就让父母归父母,温立言归温立言吧。
他是决不会为了温立言再一次违逆父母了的。
许杰回去的时候,车子半路抛了锚。
他下车察看没几分锺,另一辆车就开了过来。
熟悉的司机下了车,恭敬地朝他喊:“许先生……”
许杰朝他点了下头,一言不发地上了车,让脑袋空白,头靠在皮椅上休息。
想必回去跟温立言说他回去住的事,得吵一架。
这种暗中被人跟著的事,他都干脆懒得去计较了。
果然,回去之後,当已经跟父母哥嫂吃饱了饭,拿著筷子挑著碗里的米粒的许杰淡淡说出过两天要搬回家住一个月时,原本不怎麽融和的气氛陡地僵硬了起来。
温立言手上的筷子都放到了桌子上。
一边坐在客厅另一端,等著跟温立言做报告的两个助手则很快地退出了客厅,消失在了眼前。
温立言先是不说话,过了两分来锺,他深吸了口气,问:“为什麽?”
“我哥出差。”许杰淡淡地说,连多解释的话也没多一句。
温立言是温雅君子,那可不是?谁见他发过什麽脾气?那确实是没什麽人在公众场合见过他脾气,可许杰跟了他这麽多年,温立言的什麽样貌他没见过?这人开枪杀人的场面他都见过,他还怕他什麽脾气?
所以,温立言什麽样,发什麽脾气,许杰随他的便去。
温立言本质上是不允许自己情绪太过於跌荡起伏的人,他是个擅长时刻运用理智运筹帷幄的人,不会轻易让感情影响他的判断。
可,许杰干的每件事,每一件,都能让他瞬间血管爆起,每一次,他都得用好几分锺才能找回半分理智。
这次,也一样。
他尝试著平复心气了几分锺,等来了许杰一句淡淡的回答之後,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怕看著眼前这个他疼爱了这麽多年的孩子,他会忍不住狠狠煽他一巴掌。
他喝的每一口水,穿的每一件衣,都是他及时送到他手上的,他心甘情愿地伺候了他这麽多年,而这小兔崽子就那麽容易地说出他要出去住一个月的事。
就算是回他父母家住,温立言也被他气得不轻,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被气得笑了起来,他当宝贝一样纵著的人,放他出去一个月,还真不知道他习惯得了不。
偏偏,他还以为是我离不开他呢,温立言有些冷酷地这麽想道。
047
047
没两天许良要走,过来接许杰。
温立言不声不响把收拾好的行李送上车,许杰一坐进车里,他还没说句什麽,许良就把车开走了。
温立言站在当地,面无表情地看著车子消失。
司机兼保镖温普宁从暗处走过来,跟温立言轻垂了下头就要跟往常一样跟上去。
“别去了。”他刚要动身,没有看他,看著前方的温立言淡淡地说。
温普宁站住了脚。
“先别去。”温立言看著载著他爱人远去的车子的方向,过了许久,才补充地说道:“过几天再去。”
许杰想不好好过几天没有他的日子,那就让他过去。
也该到了,让他了解一下,没有他围著他转在身边的日子。
许杰到了家,行李是他自己收拾放进衣橱的,没让他妈,棉婶和他嫂子帮忙。
他妈领著家里的其它两个女人看著他把那些慰贴得一丝不苟的衣服随便地塞进衣柜,然後看著这公子哥皱著眉头把袜子之类塞进了柜子。
她们在旁看得一个比一个还著急,猛吞口水,可偏偏许杰不许她们帮忙,连让她们在旁边看著,也是她们发誓说不插手才让她们呆在房间里。
看著他们的少爷把带来的五个巨大的箱子的东西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处理好,三女人面面相觑之後就是相对无语。
得,这方面,少爷还是少爷,看他那敢把深色的衣服跟浅色的衣服随意地放在同一边就可以看出在外头没吃过衣食住所的苦。
怎麽样,这都算得上好消息了是吧?
许良带著妻子走时,许杰他嫂子真的挺担心地跟丈夫说:“小杰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吃得少,你有没有看到?”
没妻子那麽细心的许良摇了摇头,看著她,等她继续说。
“我怕妈和棉婶做的饭菜不好他胃口,毕竟是住一个来月,又不是一天两天。还有他是不是在那边被人伺候惯了的啊?我早上跟妈去看他,看他洗完脸就站在那,过了好一会我们才知道是等人拿毛巾给他……”做大嫂的还是相当操心小叔那个可能五谷不分的人。
“没事,他没那麽精贵,你少操心。”许良不以为然,弟弟再宝贝,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不吗?
再说了,他也只是过来陪陪老夫妇的,又不让他去做什麽,要说真要做点什麽,还有宽叔棉婶,还真的能指著他去伺候老头老太太不成?
许良不以为然,大咧咧地带著有些担心的妻子上了飞机。
而这边,陪著父母去茶楼喝完茶的许杰一回到家就困得很,但因为喝茶过多,神经有些兴奋,有些睡不著。
昨晚也因为临走时温立言那张看不出什麽情绪出来的淡然脸孔而受影响的许杰也没睡好,现在又困还又睡不著,心情微有点烦躁。
等到中午吃完午饭,老太太又来找他去阳光房看书聊天,本来这个时间他在家是应该午睡了的,但要陪老太太聊天,许杰只好继续打乱自己的作习。
聊完天,习惯四点午睡的老太太就去睡去了,而这时已经睡好了的老爷子就醒来了,许杰又陪著他去找几个老友打牌。
带著他去见人,许杰还得应酬,所幸都是一帮老太,还是老爷子的老友,众人见他不冷不热,但进退还得宜的举动,也没多找他说话,让他一旁自己玩去。
只是要打牌时还是忍不住跟许老爷子感叹说:“你这个小儿子啊,是真得好。”
“可不是,可不是……”另一方向的人附和,打著手上的牌不带恶意地评价说:“一点年纪也看不出,真是个贵公子。”
话间其实也有点涉及温家那人把人照顾得还不错的意思,许老爷子听了,鼻子哼了哼,也不接话,打他的牌。
其实对於小儿子的事,他事无巨细都计较过,他对於温家那人的不满那可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就算儿子表面上还是光鲜夺目那又如何?他要是没抢自家的宝贝,他们还能把他养坏了不成?
那小子才真真可恶,因为他,小儿子进了不知多少次医院,这两年才把身体养好起来,说直来,任何一句好话都不该落在那个人身上去。
就算外人传言许杰就是温氏那人的太上皇,那也不能让许家的老爷子对其减少厌意一分,反倒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要是没有他勾引,小儿子可能早就找著了好媳妇给他生乖孙子了!
许杰有近三天没吃好睡好,家里的菜做得清是清淡,但不是那吃的那种清淡。
跟平时温立言做的口感不一样。
他吃了几顿之後就把胃口吃坏,但为了父母安心,他也会尽量每餐都吃两碗饭,只是不著痕迹地少吃菜,专挑饭吃。
吃倒不算什麽,问题是他三天没午睡,午睡不好直接导致晚上睡眠不好。
睡不好,又不能跟老父老母说,只能强打精神让人看不出。
这天宽叔正好开车送了老爷子去见老友,而老太太要去老姐妹家聊天,没有了宽叔送,许杰开车送她去。
开回来的时候,他在等红灯的时候差点都睡著,被後面催行的喇叭惊醒猛地惊醒的时候差点把脸磕到方向盘上。
到了家,没眯上几分锺的眼,就被老爷子电话招了过去在老友面前露脸,跟人应酬完,半路还去接了老太太回家。
晚饭倒是在外面吃的,但外面吃的也跟温立言做的不一样,平时一顿两顿的还好,回家还能吃家里的去,可现在家里的好几天没吃著了,见著饭店摆放精致的菜,也是刹那就没了胃口。
但吃饭总不是什麽问题,好吃不好吃,能吃得下就好,顶多就是不合口味,不需计较那麽多。
可睡觉还是睡不太好,平时回家睡个一晚两晚的也没见失眠,但这几天下来,晚上一躺到床上,困是困得很,就是睡不著。
都两三天了也没睡著的许杰莫明觉得有些委屈,他想白天他被喇叭惊醒的时候,他妈的怎麽就没见那些跟屁虫出来一个帮他开车呢?
想完,许杰刹那睡意全无。
他妈的,这麽多年,不管他再怎麽让自己力持理智,但他还是成了温立言网笼里的俘虏了。
看看,他现在想的都是什麽?
还他妈的委屈,他怎麽就不去变性当个娘们呢?
睡意全无之後许杰更是睡不著了,在床上躺到清晨,在天色微起的那刻,他微微地叹了口气,拿过放床桌上的手机,拔了手机上的第一个号码。
电话拔通,那边在半声後就接起。
老男人在那边喊了他的名字:“许杰?”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清晨睡时被打扰的不耐,声音清醒得就像一直在等许杰的电话。
侧躺著的许杰看著窗外渐渐明亮起了的天色,困倦得闭了闭眼睛,他先是没说话,而温立言在那头也没有催促他,等著他再次张口。
过了好一会,许杰才微微张开眼睛,用充满著倦意的声音淡淡地说:“这几天我没有睡好……”
那边先是沈默了几秒,然後老男人开口的声音里带著熟悉的能蛊惑人心的温柔:“怎麽没睡好?睡不著吗?吃得怎麽样?”
“不怎麽样。”许杰淡淡地说了实话。
“嗯。”温立言轻应了一声,在许杰以为他要跟自己含糊地跟自己说几句教训的话时,温立言却转过了话题,跟他说起许杰的一个公司现在应该把握的一个商机起来。
换平时许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