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宫之菊花大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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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半晌我还是头昏昏,脸上发烫,呼吸紧促。
“叫我伊斯。”
那双幽深如同湖水一样的眼眸看着我说。
“伊……斯?”
这分明是胡人的名字。
“这是……”上官慕思索片刻说道:“我的字。”
“字?”我哈哈笑了起来,中原人哪有这样的字,他还真会联想。
“这可是有典故的哦。”他对我说。
“哦,什么典故?”
“有诗云:有彼伊人,在云之端。”月下他执起我的手:“求之不得,日夜斯弗。”
“你……”他竟然这样……“你这诗定然是杜撰的。”
“怎么叫杜撰,是我为冰儿你写的,不成吗?”
“成,自然成。”虽然是这样,我还是觉得窝心,看起来冷面刻板的他竟然……
也许是中秋的夜色分外地醉人,那一轮圆月如同玉盘一样高悬天际,银辉如水,这样的夜里在这样的竹林之中,这一刻他的眼神那样痴缠。一丝丝,一缕缕都纠缠着我……
“你们聊的很开心嘛。”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聊什么,让朕也听听。”
“陛下!”我们立刻吓得跪下。
“臣万死。”感觉到那狭长的凤眼已经不知如同利剑一样刺来多少次,我不禁颤言道。
“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起来。”景帝扶起了我,待我要退下的时候却被他的手在腰际暗暗用力动不了半分。
我神色尴尬,一面是景帝,一面是上官慕。
“陛下……”我一面想要从他的掌中逃脱,一面恭谨地言道:“臣刚刚喝了太多酒,有些不舒服,请陛下准臣回府……”
“不适?”景帝却半点没有松手的意思:“刚刚朕来之前爱卿不是还和上官尚书两个人有言有笑,怎么朕一来就自称‘不适’?”
“陛下……”我被他这样强势地困在怀中神情甚为尴尬:“微臣实在……”
“陛下要治罪且治臣之罪,是臣……”
上官慕大约是看到我神情苦楚,竟然径自请罪。
“非上官大人之错,微臣一向敬慕上官大人之才,今夜月色明媚,借此良宵之机向上官大人讨教论诗谈赋。”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上官慕他是是疯了,这个时候如果出言顶撞,引得圣怒,就会前程尽毁。上官慕也是在朝为官多年一向谨言慎行,竟然此事会如此冲动。
“你们倒是一个哥有情,一个弟有意……”
景帝怒意已显。
我一着急,‘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陛下,如此良宵,在此处吹风岂不是浪费了良辰美景,不若和微臣一起到御花园中对月赏花……”
“爱卿,快起来,朕这就命人备轿。”景帝拉起了我,更是执起我的手,亲昵地将我环在怀中,我别过脸,不敢去看上官慕。
“上官爱卿。”
这时候却听见景帝朗声对上官慕说:“牡丹虽好,但是国花倾城,只能开在皇家御苑之中,并非等闲人物都能攀折……”
作者有话要说:17章已经发表,请向后翻页
17
17、宠爱万千 。。。
上官慕离开芙蓉园之后没有乘轿,反而施展轻功回到了尚书府。
就在他刚刚从屋檐掠下堂中之时,却看见一个身着暗纹镂花蓝缎的男子正坐在堂中优雅地喝着茶。
那男子约略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双狭长的凤眼,眸色深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身上所穿的蓝缎子是一等一的料子精致裁剪,脚蹬蛟靴,就单中指上所带的那枚戒指上的宝石就价值万千,又兼举止优雅,神态在肃穆中带着显贵的高傲,一看就知是非凡人物。
“属下见过靖王爷。“
上官慕连忙躬身行礼。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靖王,心到这主儿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的府邸?
“皇兄不是在芙蓉园宴请众臣,怎么上官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靖王问道。
“属下不喜酒宴,所以就早早回来休息。”
“酒是穿肠毒药,喝多容易误事,的确还是少喝为好。”
靖王突然抬起头来说道:“这次查帐一事办得很好,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撂倒了蔡允那个老家伙。其党羽也连带一网打尽。本王该如何赏你呢?”
“这些是属下的本分。”
上官慕恭谨地说。
“新任的左丞相柳如冰是个弱冠少年。”靖王思索许久问道:“之前只听说是新科状元,文才出众,但新入朝才两月,竟然能登丞相之位,以此弱冠稚龄,实让人难料。”
上官慕心中暗想道靖王竟深夜来访,原来也是为柳如冰一事。想朝廷有如此之变,无人能料,靖王自然会起疑问。
“柳相拜相一事属下属下也实难料其究竟。”上官慕答道。
其实以今夜在竹林之变,此中原因恐并不难猜想……
想起此事上官慕就觉得心口堵得发慌。
“那上官你就去打听一下其中究竟。”
靖王道。
“此事……”上官慕有些犹疑:“此事王爷还是差其他人去查,臣恐怕……”
“哦?”靖王有些惊讶:“柳如冰曾任户部侍郎,乃是你的直属下属,且据传你们关系不错。”
“属下失职。”上官慕沉声道:“朝廷上下皆知属下与柳相私交甚密……所以此事属下实在不方便查。”
“私交甚密?况且是满朝尽知。”靖王喝了一口茶扬起眉问他:“上官你为人一向恭谨却疏远,从未与哪个官员走得太近,这次这个柳相却是个异数,这么说来你跟柳相的关系究竟……有多紧密?”
上官慕咬唇,此事已经触怒了皇上,恐怕对他们一党的情势也多有影响。
“柳相姿容殊丽,有国色。属下……与其有肌肤之亲……”
“肌肤之亲……你竟然!!!”
……
那天夜里,琼华殿的夜色如霜似雪,洒在大殿的床上,我的手紧紧地抓住丝滑的锦被,在那绯红色的锦被上,我散乱的头发披散开来……
景帝的手指轻轻地触摸我的肌肤,一点点拉开胸前的衣领,俯身亲吻我的锁骨……
那一刻我感觉好痛,不仅仅是我的身体,更是我的心,我是将自己出卖的人,在不同的男人身下辗转,抛弃自己的灵魂,可是这一切都再无法回头……琼华殿的绯红如血的帐幕在那秋风之中入水一样泛起波澜……
我的心似乎在淌血一样,可是脸上仍然要带着笑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行泪水从我的脸庞滚落下来……
我仰起头,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呜咽发出声来……
……
那些时候我日日在朝廷中与大臣们唇枪舌战,夜夜在琼华殿呈圣雨露。
本来我就不是真想做什么一国丞相,反而肆无忌惮,有景帝的隐蔽,即使出言肆意,也没有什么人能将我怎样,久了他们反而习惯了我的肆意无忌,虽然多少官员在私下议论众多,眼神暧昧,但在朝堂之上见到我自然还得恭敬万分。
琼华殿重重的锦被我却还是感觉到嗖嗖地冷,也许从小生活在温暖的菊花谷中,在这北地的深秋里,仍然还有些瑟瑟。
凌夜将军一直都在漠北阻击辽国大军的北下,我一直还没有机会见到他,也只有再在京城盘亘些时日。
前些时日查处了吏部尚书,我便提了我的昔日同入春闱和殿试的好友林暮秋担任尚书之职,本也不奢望他感激我半分。
没有想到在御阶之上他却对我说。
“柳相这样的人物,下官怎敢亲近?以后相遇莫提我们之间还有旧谊,下官在翰林院为编修也挺好的,柳相的提拔哪里敢当,若知道我们曾经交好,要朝廷上下的人怎么在背后议论我。”
这样的他就是那个曾经缠着我问我有没有妹妹的林暮秋?
也罢!
我没有办法动怒,反而笑言:“我提林大人却也非为了昔日之谊,乃是确知林大人有栋梁之才,可为大用,你们一同效力朝廷,以后朝堂之上相见,你放心,我自当你是陌路。”
不知道为什么那夜觉得京城的深秋分为地冷。
我独自蜷缩在被子里。读了半会南朝旧曲,看到其中的《西州曲》之中有‘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突然想起了那日,灿然泪下……
记得那时候我尚十三四的光景,扎着双髻,典型书童一样的打扮,跟着我家公子四处云游,一日游到江南,泛舟湖上,那时候我们租了一条白篷船,在湖上,我划着浆,公子立在桥头,那时候湖中的莲花正是盛开的时候,微风吹来,波浪粼粼,却见湖上的莲叶如同那湖上的波浪一样起伏着……
随着那碧浪起伏着的盛开的芙蓉果然好颜色。
我家公子那日兴致很好,吟诵着曲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我感觉到那目光正落在我的身上,抬起眼睫却发现公子正看着我……
“如水……那些芙蓉哪里有我家若若这般美妙?”
“公子!”我立刻红透了脸颊。
“若若……”突然公子将我拦腰抱起,掀起帘子走进了那舱中……
他散开我的发,亲吻着,将我压在船舱里的窄窄的床上……船微微地晃动着,被公子压在身下,我有些微微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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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禁宫之泪 。。。
“你哭了……”我感觉一双炽热的唇吻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那人从身后环着我的腰:“不开心吗?为什么,朕以为给了你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石明珠,给了你一朝之中最高的官职,为你建造最美轮美奂的宫殿,爱卿你就会开心,可是这些朕都已经给了你,为什么你还是这样不开心,这样忧伤?”
我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眸哽咽着……默默地流泪,我能管住自己的言行,却管不住这眼泪,总是不能自抑地垂落下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紧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要怎么样你才会开心?到底要朕怎么做,才能赢得你的心?你的心真的是冰做的吗?”
如冰,如冰,还真是确切。
那时候我的心是水,流淌着,而那时候从那一刻起我的心就变成了冰。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怎样一种悲哀。
“微臣一切都可以给陛下,只是不要问臣要真心,臣的真心早已经死了。”
我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脸上的泪痕未干……
“为什么……”他亲吻着那泪珠儿连连坠落的脸蛋:“为什么呢?你还这样年轻,拥有这样绝世无双的姿容和才貌,全天下多少人都在仰望着你,你却如此自弃……”
“陛下不要问了,微臣不会说的。”
我转过头。
“那你会说给谁?上官慕吗?”他紧抓着我的肩膀,用力地啃咬着我纤细的脖颈和锁骨……
“啊!!!……陛下……轻些…………好痛!!!唔~~~~~~~~~”
…………………………………………
………………
第二日清晨我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早错过了早朝的时候,我独自靠在床上懒懒不想起床梳头,从床边拿起一本《广陵散》的乐谱闲散地翻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挑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我倒要看看那狐媚子生得什么样子。”
“燕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一旁的宫女惊慌地阻拦:“陛下吩咐了,主子还在休息的时候,任何人不许进去打扰。”
“你给我让开!”
女子刁蛮的声音继续传来。
琼华殿的门被撞开了,一个姿容艳美的女子明装华服圆睁着一双凤眼怒视着我。
我合起了乐谱慢条斯理地问道:“燕妃娘娘有何指教?”
“你!竟然!”
燕妃惊讶地指着我。
恐怕他没有想到皇上有‘如此嗜好’吧。
“明珠。”我对侍奉的宫女道:“如果燕妃娘娘没有什么大事,就先替我送她回去。”
“你个狐媚子!”
燕妃上前满脸怒容地想要抓我:“整整三个月了,皇上都没有来我的玉秀宫,不只是我这一处,各殿的嫔妃跟本都没见到皇上的影儿,宫中姐妹多有怨言,原来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