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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était 作者imeros-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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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赵俊呢,他追求的是一种可以让自己快乐的方式——幸福。上天对他是眷顾的,他可以轻易获得财富和权势,所以他不屑一顾,唯一的执着和迷恋是虚幻的‘爱情和永恒’。赵斌曾经说过,在他们生活的环境中赵俊是一个异数,因为他太‘善良’了。虽然姐是个女人,也没有他那些‘幻想’。所以他和姐认命地走他们的路,而赵俊却找到了我。我是赵俊心中唯一的那片‘纯净’,是赵俊对生活仅存的信任。如果这份‘信任’没有了,赵俊就毁了。
  只是赵俊毕竟还是一个凡人,当他把他的所有摊在我面前时,也要求对等的回报。
  不过这种‘对等的回报’对我来说却是苛求。
  无奈地笑了笑,我轻轻地搅拌着杯中黑色的液体。当我看到一辆熟悉的银色别克停在店门外时,平静许久的心终于跳动起来……
  赵俊走上楼时,我看见他的衣着还是和过去一样光鲜,只是苍白消瘦的脸庞泄露了他的近况。他慢慢地向我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坐到我对面。我注意到他额际的薄汗以及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躲开我的目光,神色有些不安和紧张。
  想起上午给他打电话时,赵俊一直在那头沉默着,以为他不会答应出来见面,没想到……
  也许有的东西真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
  “身体……,好了吗?”赵俊小心地瞄了我一眼,又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
  “好多了。”我把咖啡推到他面前,“摩卡,你喜欢的。”
  他接过白瓷杯,低垂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种纯粹的,撼动人心的笑容……
  “赵俊,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我的眼神绽放着莫明的光彩,“你说吧。”他的语气非常轻柔,还有一丝期盼。
  “杨轶公司的事是你们在捣鬼吗?”我看向他,没发觉自己质问的声音已经有些严厉。
  顿时,赵俊本来温和的眼神变得狠冽起来,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冷冷地瞪着我,无形中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和压迫感。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看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他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李天,我没弄死他已经算客气了。”
  看着赵俊阴狠残忍的眼神,想起当初的俞强。的确,在赵俊看来,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我看着赵俊,叹了口气,“如果你今天用这种态度跟我谈,我想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听了我的话,赵俊愣了愣,紧接着脸上闪过无数多种表情,最后紧张不安,又有点兴奋期待地看着我,“李天,你的意思是……,是说我们还有机会吗?”他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我感到他的手掌中心渗出了汗……
  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赵俊讶异的眼神中有着些许惊喜。他拉起我的手,虔诚地抵在额头上,埋下脸。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维持着这个姿势。正当我疑惑不解时,我注意到他的双肩有些微的颤动,桌面上,一颗,两颗,滴落着晶莹的泪珠……
  ‘雕刻时光’,这里也雕刻着许多属于我和赵俊的甜蜜时光。大学时候,他总是坐在这个窗前,一边看着文件,一边静静地等着我……
  他说,虽然哥开着宝马,我们只买得起小别克,但这是咱自个儿的钱,没什么寒碜的……
  他只点芝士培根的意大利面,在三楼可以留言的墙面上写下了Je t’aime; c’est la vie que je voudrais; simple et tranquille; avec toi。 (我爱你,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简单,平静,和你一起。)
  ……
  人,也许固然得学会潇洒的‘放下’,但有的时候,我们也得学会‘珍惜’。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和委屈比得上‘赵俊还爱我’这个事实更重要。
  当初是我自私地抛弃了我们的爱情,深深地伤害了赵俊。而他,直到此刻还依然爱着我。其实,幸运的那一个人应该是我才对。
  一年后
  “快点!磨蹭什么啊?!我都等了你十分钟了!”
  “赵俊!昨晚上是谁折腾来着?!还有,哪天你不是睡到日上三更才起来?!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我火大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今天你不是要交辞职信吗?”赵俊系好安全带,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我,“早去早好,赶紧跟那个王八蛋撇清关系!”
  “你他妈说话不能客气点?!”我瞪着他,人家有名有姓的,不要每次王八蛋,混蛋,傻B地叫!
  “哼!”赵俊不屑地冷笑着,“我都从动手改为动口了,还要怎样?!再说了,我无条件让你给他打了一年的工,这笔帐还没算呢!”
  听了他的话,我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想当初,为了防止赵俊的‘间歇性精神病’,在和好前,我让他签了十几二十条‘不平等条约’。他老人家签得可顺了,一个劲儿地点头,乖得跟个猫似的。谁知道不到两个月,赵俊就开始一条一条地赖帐,杨轶这件事已经是最后一条了,也被他前两天抹杀掉!
  “哦,对了,快过年了,爸妈让你年三十上我家。”
  “不行!”想也没想地拒绝,“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大年三十当然得陪我爸妈了!难道让他们二老凄凄凉凉地过新年?!”
  “那……,那怎么办?”赵俊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姐和姐夫要回来,我们还得谢谢他们送的车呢!我看姐挺喜欢你的,一听说我跟你和好了,就千方百计地要咱俩儿想办法结婚,还送了一辆ASTON MARTIN。没想到姐在美国没待几年,思想倒变得蛮开通的,以前还老骂我‘败坏家风’呢!”说着,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的傻样儿,我真的不想打击他。想起当初住院时,他姐特地从纽约赶回来看我,一见面就抱着一盒纸巾在那儿哭个不停,说了半天才说明白:要是我不打算接管赵俊,他们家就准备清理门户了。说什么有我看着的日子,赵俊是破记录,破天荒的‘安分守己’,让我为了国防安全和社会安定,一定得牺牲小我,接受这个‘祸害’!
  “要不这样吧,咱把两家人凑一块儿得了。我爸已经跟我说了,他和妈就算跪下来也会求你爸接受我这半个儿子的。”说着,赵俊得意地瞄了我一眼,“瞧瞧,我们家这才叫跟得上时代,文明进步!你爸太古板了。”
  白了他一眼,我转头看向窗外:怪不得人家常说,白痴最幸福了!
  来到杨轶公司的楼下,我打开车门,回头看着赵俊“你真的不陪我上去?”
  “不!”他异常坚决地撇过脸去,“不希望看到惨绝人寰的血案的话,你还是自个儿上去的好!”
  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人的心眼怎么这么小?!都一年多了,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下了车,我拿着辞职信走进了大楼。杨轶的新公司已经初具规模,人脉也已经打开了。这里面,其实赵俊帮了不少忙,不过对于这个‘事实’,那两人都非常有‘默契’地予以否认!
  打开门,看见杨轶坐在办公桌后,仿佛正在等我一样,“我还以为赵俊会把辞职信传真过来呢。”
  “他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把信放在杨轶的桌上,他拿起来,看了看,“李天,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杨轶抬起头来,无比认真地看着我,“如果我比赵俊更早遇到你,你会爱上我吗?”
  “不会。”笑了笑,杨轶的这个问题很无聊,“第一,你不是赵俊。第二,你对‘人性’已经麻木,不会像赵俊那样拿出百分之百的真心来爱一个人。憧憬爱情,却又不愿意付出,你和许多人一样犯了一个矛盾的错误。”
  想起以前看到的一篇报道,它说都市人都患上了一种流行病——爱无能,他们吝啬付出自己的爱情,烦躁自私地优先保护自己,只是没有任何事情是没有代价的,所以他们失去了爱情,只能与孤独和贫瘠为伴。
  听了我的话,杨轶挑眉,嘲讽地笑了,“你就当真认为赵俊对你是‘百分之百’?”
  看着他讥诮不屑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不会爱上你的‘原因’。
  赵俊是不是‘百分之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分离’和‘死亡’之间,他会选择和我同归于尽。
  曾经有人告诉我,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死’更可怕,因为‘死’就代表了‘0’,代表了没有任何可以改变的机会。
  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走出杨轶的办公室,坐电梯来到楼下,大老远就看见赵俊斜靠在车门上,慵懒地抽着烟。
  瞧见我走了出来,俊朗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幸福满足的笑容,紧接着两三步跨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往车上拖,“赶紧上车!这他妈晦气的地儿,一辈子不来了!”
  赵俊把我塞进车里,还鸡婆地帮我系上安全带,戏谑地笑了笑,“咱以后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杨轶这号人物打从今天开始就彻底消失了,知道吗?”
  我斜睨着他,一手撑在车窗上,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赵俊满意地捧住我的脸,亲了一大口。转过身,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愉快地哼着歌……
  看着窗外的道路,我知道:未来,还有很长……
  26
  赵俊日记十则
  01/01/200x
  今天元旦节,李天说跟黄智杰约好了要回母校参加什么活动。路过北大西门时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似乎是吕晓凡。
  李天松了一口气道:幸好他没什么事!
  我奇了:能有什么事?
  李天说我跟吕晓凡分手时选在了五月,而据一份调查报告显示:五月份的阳光充足能够刺激大脑中的一种兴奋化学物脑清素,对于那些有压抑症状的人来说,外部世界的万物复苏和内心的贫瘠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以致于让人难以承受。从而把‘自杀’的念头转为行动。他说他一直担心吕晓凡跳了未名湖,毕竟那是北大的自杀胜地。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当人人都和你们家的赵俊一样痴心啊?!而且我要自杀哪一个月不一样?!
  李天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告诉我:你要真去了,我会跟你一块儿的,也省心了,不用再折磨自个儿。
  这是李天跟我说过的最煽情的话了,激动得我一把抱住了他。
  结果,崭新的ASTON MARTIN撞上了快进太平间的夏利,元旦晚上,我和李天是在局子里度过的。
  TMD,没天理!
  xx/02/200x
  今晚除夕夜,决定我赵俊命运的关键时刻终于来到了!
  七对三,我们赵家人丁太兴旺了!老妈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李天是独子?
  我点了点头,不明白妈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老姐倒是急忙抓住妈的手臂,悲切道:妈,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个儿残忍!咱们不能再对自个儿残忍了!
  老妈听了这话,又用她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目光瞪了我一眼,最后仿佛做了巨大的思想斗争般,长叹一声,重重地点了下头。
  古怪!
  这个女人呀,思维模式就是让男人难以理解,幸好我和李天不存在这种‘性别代沟’的问题。
  饭桌上,老妈和老姐缠着李天他妈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从李天口中我了解到:咱妈不是一般的‘单纯’,估摸着这会儿已经被那两个老奸巨猾的女人给拐了!
  老哥和姐夫也义气,虽然双簧唱得不怎么滴,但在李天他爸面前已然恰如其分地衬托出我这朵红花了。
  哥夸我今晚总算是把刺儿给磨平了,李天也赞了我几句,偏偏老姐爱泼我冷水:岂止刺儿没了,我看连骨头都被人给拆了!
  听了这句话,我感觉自个儿比那窦娥还冤!不就是想要个名分吗,看被人给说得!我容易吗我?!
  晚上十点多,爸妈和哥他们走的时候,我们家那位永远端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故装深沉的老爷子居然握住李天的手,语重心长道:赵俊就交给你了。
  那‘悲壮’的场面看得我和哥一个寒碜:爸,这不是革命时期,你见谁都说“党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回头我跟哥商量着:咱俩轮着给爸买脑白金。
  14/03/2005
  今天是白***人节,一大早我就订好了机票,等李天下班后就接他去了机场。我俩打算去哈尔滨看冰灯,庆祝我们没经政府同意,私订终身后的第一个白***人节。
  飞机上,好巧不巧地居然碰上了孙浩。
  这家伙!我对他的感情极其复杂:一方面我恨他的小人行径——给我哥打小报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给我哥通风报信,估计我和李天就死在酒店里了。
  孙浩看见我,先是皮笑肉不笑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吱溜”一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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