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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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身吹灭了油灯,也舒服地躺了下来,这种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在我来说已有了足够的免疫力,所谓见怪不怪就是了。李华已经达到了这样的一个非常人所能理解的高度,我也不知为李华是喜还是悲,总之不知李华以后还能不能如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了。
想想明天还要上课,腰上被掐的伤口也不时地抽动着疼,我渐渐地睡着了。
多年后忽想起此事。在骑车时,我腰间的痛是吕护士在惊吓中的正常举动;背上被狠狠地撞击,自是车在高速中突然静止吕护士在惯性下仍向前冲的缘故了。
后来,在县城偶尔遇到了当时的司机,一见到我转身即走,如趋避恶鬼焉。
第十四章 同学
新学期的第一课是语文,上课的就是年青漂亮的班主任。她是个归国华侨,讲着一口标准地普通话。
班主任讲课并没有按照课本的模式,而是用自已的理解缓缓地随口道来,内容极为生动,引人入胜,于不知不觉间让人记住了所学及必学。
时间很快的过去了,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同学们还在的津津有味地回顾着。
课间广播体操是学生们的必修,而我却不会。
在村上时,也天天见到学生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只是我一直躲在教室内看书,害怕被李华给问住而没有了哥哥的威严,所以根本没作过一次。眼看着所有的同学们伸胳膊伸腿的动作整齐划一,我只能站着偶尔摸仿之。
操一结束,在操场上所有人的面前我被高音喇叭点名批评,这让我有点儿沮丧。再上课的时候同桌张玉梅便好意地主动地同我说话,于是又开心不少,与同学们的关系也融洽了许多。
时间过的飞快已是中午了,在学校食堂花了二角钱买了二个馍一份炒粉条很是心疼,如果按一个月计,将达到六元钱,再加上其它的开销,每月应不低于八元,这绝对是我这个家庭所无法承受的。
这个班上除了我,其他的同学家都在县城。要知道在县城里的一个所谓双职工的正常家庭月收入也不过在三、四十元,因此对我来说午饭成了个无法回避的大事,而且亟待解决。
下午是自习,班主任让我们自由活动,同桌和几位同学共同邀请我去她家写作业,想想便同意了。
张玉梅的家离学校不足五百米,位于路边的一幢三层楼房中。房子的面积很小,两卧一厅,一个小的只够一个人转身的厨房和一个难以转身的厕所,加起来还没有我和李华住的房屋大。不过这在城里是相当了不起的,能住在干净的楼房中的人是有着相当的身份的,更何况她的家中还有一部电话这样了不得的东西。
在客厅里,墙上贴了许多的奖状,一个五斗厨上放置了一个玻璃制成的小人像,让我很好奇,问了张玉梅后才知道那是一个奖杯,是她的父亲因参加省上的武术大赛夺了第一名后而得的奖励。
在我想象中奖杯就应该是一个杯子状的物事,如果这也叫奖杯,那么没有什么东西的名字是固定的了。
不过如果张玉梅的父亲能夺得比赛第一名,肯定是了不起的。小学的同学们在一起胡侃时,给我造成的印象是凡是武功高强的人必有高强的内功,内功用李华的话来讲就是内气,这让我兴奋了起来,有些渴望见到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我的修为在李华面前是蚂蚁和大象的关系,根本不值一提,但是多少年后的我才知道,我当时所拥有的能力是所谓高手们二、三十年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在当时应该是鲜有对手了,不过只因为自己还小,没能正确地高估自己而已。
在作业全部做完时,张玉梅的父亲回来了,身材不高,戴着一付黑色宽边的眼镜,很有风度。检查完女儿的作业后,张玉梅的父亲显得有点疲惫,我乘这个机会与他亲近起来。
“叔叔,俺听张玉梅说你得过省上的大奖,真了不起”,我真心地赞叹道。
“没啥了不得的,”他答道:“这是去年的事了,不过也的确有不少好手。”
看着几个同学眼中崇拜地注视着他,我接着问道:“叔叔,俺听说武功高强的人能够隔山打虎、移山倒海,还会移形换影是不是真的?”
张玉梅的父亲哈哈大笑道:“移山倒海不太可能,内功到了一定的时候隔山打牛还是有可能的,至于移形换影那不过只是传说而已,谁也没见过有这种功夫的人,神仙差不多。”
这话让我有点儿失望,外面的世界如此广阔,绝不会只有一个李华,应该比李华强百倍的人比比皆是,因为李华太小了,就算他比别人多十年的修炼仍很年轻,比他年长的人可以用数十亿来计。
不过我说的这个移形换影李华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因为我见到过李华施展时的样子,更何况其他的人,为何张玉梅的父亲却说没有这事?回去得好好地问问李华了。
“叔叔,当时比赛的人多吗?都是比些什么?给俺们说说行吗?”我认真地问道。
张玉梅的父亲面有得色,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水,看着我们几个道:“那,我就给你们讲讲?”
几个同学立时欢呼雀跃地将身子倾了过去将他紧紧地围在中间。
张玉梅的父亲娓娓地讲了起来:“那天我去了省里参加武术大会,来的人可真不少。各派的弟子均有参加。有南北少林的、恒山的、峨眉的、形意的、咏春的、螳螂的、八卦的、通背的,还有学洪拳的、八极拳的、大成拳的、戚家拳的、铁纱掌的等等太多了,叔叔我学的是武当的太极拳。太极拳讲究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
说着张玉梅的父亲站起身,随手比划了一下显得十分好看,很圆润的那种,我们不懂装懂地痴痴地看着。
张玉梅的父亲又接着道:“刚开始时,我一亮相就是满堂喝采,打完一套太极十八式,我就知道自己赢定了,接着的表演项目上我又与观众一起表演了太极推手,直接就得了冠军。”说的很是轰轰烈烈。
我由于岁数不到不十分明白这样的冠军的价值,只是心里很有些失望,这不是我想象地飞来飞去、大开大阔的场影,一切似乎都显得十分平静,平平静静地就拿下了冠军,主要是表演了,那这和唱戏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忍不住又问道:“叔叔,在现场有没有那种空中飞人、气墙什么的?”
张玉梅的父亲更是一乐:“小家伙,你说的那是杂技,不是武术,就是有再高深的内功的人也只能是用内力破一些石头、砖块什么的,功夫是来真家伙的,那些假的一概没用。”
同学们都看着我笑了起来,张玉梅更是眼睛都弯的象上弦的月牙。
我却十分地不服气,我明明看到过的事不可能有假,就是我现在也能够表演一些个小点的法术,例如隔空取物什么的,这是气的运用不是魔术,只是半米外就没用了,本来是紧决不能说出来的,这样一激,原来一直没少的了年轻好胜的心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想了想对张玉梅的父亲说道:“叔叔,俺原来和别人学了一个气的用法,也是一种武功,和您说的有点不同。俺给您表演一下看看。”
我随手将水杯放在了木头的茶几上,双手一圈,想着气儿从小腹下到了右手,左手打了个问讯,感觉到绵绵不绝的气息与右手连成了一条线,随即右手一招,茶杯应声到了我的手中。
同学们先是一楞然后一下子都兴奋起来,七嘴八舌地说我这个魔术可不可以教给他们,我只是苦笑了一下,这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东西,
张玉梅的父亲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待同学们安静了一些,问我道:“这是内功吗?”
我没有说话,但心中却象是获得了冠军一般。
张玉梅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对我道:“小朋友,如果这是真的,你可比我高多了。”
我这时才清醒过来,我惹麻烦了,想想后故意笑了起来,对他吐了吐舌头道:“叔叔,连您都上当啦。俺这可是真正的魔术,俺从小就练它啦,骗了好多的人啦。”故意装出无限欢欣的样子将同学们逗笑了起来。
张玉梅哼了一声:“你骗不了我爸的,我爸爸可是冠军”。然后骄傲地挺着头。
张玉梅的父亲看着我,想了一想哈哈一笑,又歪了头看着我,轻轻地吐了口气道:“好家伙,我也差点上了当。不过,你的手法很快。我还以为碰上了绝世的高人。你太小了,也不可能。”说着摸着我的头又是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时候门一响,张玉梅的母亲进来了,看到这种情景说道:“又摆你那些破事,快去做饭去”。
张玉梅的父亲笑吟吟地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对张玉梅说道:“梅梅,留下同学吃饭,快收拾一下。”
我赶紧向张玉梅的父母和同学们告辞,我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在热情的挽留声中我告别了他们。
太阳已经下山了,我骑着车子迅速往家赶去。
第十五章 轻功
回到家中已经很晚,匆匆吃完晚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上了炕。与李华讲了讲今天在同学家的事,李华瞪着眼睛想了好半天。
“哥,如果真是你说的样子,那个什么比赛就是个和唱戏地差不多了,”李华道,“只是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你说的移形换位什么的是有的,不过它在他们中的名字叫轻功,在第六篇中有它的很实在内容的,你没看是不是?
我呆了一下,说实在的,我还真没仔细地看过一遍。
李华看着我又接着道:“比如瞬间快速地躲避危险啦什么的,只是这是个过于简单的了东西,俺觉得学它没用。比较麻烦一点的是破空,俺现在正在练习它的前半个。要不俺给你讲讲轻功,你现在完全可以做到的。真的,哥,其实你也会的。”
我也会?这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学过这么叫个什么的法术,也没有时间去看他给我的文稿。我脸上流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李华看着我发呆的样子,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很简单的喽,你现在就完全可以的啦,好了,下炕。”说着李华下了炕,站在了炕沿地边上。我也跟着下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现在想着气从丹下出,过胸口到眉心,这是一路,再有一路是想到脑袋的最上面,想好了没有?”李华盯着我说道。
我按李华的说法,想着,从下腹的水球中迅速分出了两条细细的气流,眨眼间就沿着身体到了他指定的位置,立时觉的浑身的轻松,身上的骨头都觉的有点儿酸,疲倦的只想躺下,于是向他点了点头。
李华又接着道:“下面要小心点,用脚尖轻轻地点地,身子向前倾一点,将你的重量往地上去,看好。”李华的身子向前一栽,右脚在地上夸张地轻轻地一顿,再看已站在了门口。
我知道李华这是为了让我能看的明白,故意地将动作放大放慢了。
我有样学样地身子一倾,右脚在地上轻轻地一顿,感觉到了一股力量从脚下生出,我斜着猛然地窜了出去,根本地身不由已。耳边只听得一声惊呼,像是自己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又猛地弹了回来栽倒在地,头象裂开了一样生生地痛,然后被扶了起来。
我呻吟着坐在了炕沿上,用手唔着脑门,那里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生了一个大疙瘩。头沉沉地晕晕地想去稳住它,可又没处下手,只好小声地哼着,真痛。
李华看着我有点不知所措满脸惊慌,小手不停地搓着:“哥你没事吧?真对不住。”不停地说着,围着我转来转去。
过了好一会,我慢慢地好受了一些,拿过放在炕头的镜子,脑门正中青青地一大块渗着丝丝地红,肿的并不像自己感觉的那么高,皮没有破,这才定下心来,明天有的瞧了,这不让同学们笑话才怪了。不过我好像成功了?那一下的速度是没的说的,身子几乎是没有落地的飘在空中的,再想一下,我好像学会了,这么简单?
“你吓死俺了,这么简单的事让你搞的这么难受,”李华见我似乎没事才重地喘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俺忘了,这屋太小,根本无法让你躲开,才学的时候应该到空地上去。”
听了这话我有些恼火,你明知道这地儿不合适,还叫我在这儿练习,这不是明显地让我吃这个亏。脸上不由地显了出来,目光的些恨恨地盯住了李华。
李华像是明白了我的想法,眼中有点着急地朝我伸着双手不停地摆着:“不是的,不是的,哥,俺可没有害你的意思。只不过这是第一次你没掌握好罢了,多练习几次就没问题的了。其实就是地方再小也是可以的。”
我恨恨地望着他,手不敢再放在脑袋上,那种疼痛让我摸不得触不得,眼泪又掉个不停,难受到了极至,只能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转念一想这本就怪他不得,这是我没问清楚的必然结果,受点罪可终究是学会了不是。想到这勉强地对他笑了笑,这扯着伤又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