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他道:
“爱你……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就是很爱很爱。”朱富有些挫败,明明想好好回答,说一些让媳妇感动的话,可最后却也只是说出了这几句没有意义的话。
今日的池南仿佛有些多愁善感,只见她将鼻端凑至百合上方轻嗅,心里有好些话想问,却都无从下口,思虑良久后,才又问了句:
“那……我身上有你不喜欢的缺点吗?”
朱富觉得媳妇就是媳妇,先前那个‘爱哪里’的问题太过深奥,他怎么想也想不通透,但是,若说到媳妇的缺点,他只在脑中稍稍概括下,便文思泉涌:
“呃……你太冷漠,没有同情心,上回有个小乞丐,那么可怜爬到肉摊前你都不去扶一下他。”
“你不相信别人,害怕被骗,有时候很自大,不喜欢说话,但一开口就有点尖酸刻薄。”
“还有在我做选择的时候你总是用眼神逼我,从来不关心我在想什么。”
“还有你睡觉不安分,老是踢我,抢我被子。”
“还有你煮的饭很难吃,没有花样,老是浪费粮食,还不肯我喂狗,不过我偷偷去喂过,你煮的饭菜,隔壁的旺财都不爱吃。”
“还有你……”
池南额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
“你……够……了……吧……”
媳妇的口气听上去特别阴森恐怖,让朱富猛然察觉,他竟然不知不觉说了媳妇这么多缺点,他想全部收回,却覆水难收。
看着媳妇比之早晨还要阴寒的脸色,朱富悔不当初,只觉得脸上被甩了一脸芳香之后,媳妇拉着脸,提着裙摆,怒气汹汹的冲回了房间,‘磅’一声,重重将门合上。
这算是——误会升级?朱富欲哭无泪,有些委屈……是你让我说的……
凉风骤起的院子里,一人一狗,满地残花,朱富将身子缩成一团,有些挫败的戳着呜呜直叫的小奶狗。
………………………………………………………………………………………………………………………………………………………………………………………………………
定远丞相一路感伤,回到了丞相府。
浑浑噩噩的走过大门,踩过石阶,还未从怀念夫人的落寞情绪中走出,经过儿子房门外,大夫正在为其接骨,儿子嚎叫的声音将老相爷悬于九霄的魂魄拉了回来。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带兵去兴师问罪的吗?
啊,对了,是那个黑小子,黑小子手里捧着兰儿最爱的花,长着兰儿的痣,所以,他……他……他怎么会是兰儿的转世呢?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竟然昏头到这种地步……百里老相爷吹胡子瞪眼,猛地朝旁边一拍,只听下人们惊叫:
“呀,相爷撞墙啦。”
☆、22 驸马争辩
接下来的几日,公主府内异常平静。
公主依旧繁忙,驸马仍很狗腿。每日公主一出房门,便看见驸马鞍前马后,跟进跟出,恨不得化身成为纸片人,时时刻刻紧贴着公主才好。
所有人都看得出,驸马在对公主献殷勤,但有的人适合,会把殷勤献得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有一些人,却天生不会献殷勤,他总会将一件好事搞砸,让被献殷勤者拂袖而去,比如说:驸马爷。
怕公主热,驸马会沿路为其扇扇,但十有□都会碰到公主刚盘好的时新发髻;怕公主渴,驸马会主动倒茶,却躲不开冥冥注定,要么打翻,要么绊倒,然后将茶水泼洒在公主身上,袖上,裙摆上;
如此种种,毫无意外的构成了公主脸色的越发阴寒。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在猜测,公主与驸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开盘押注,有的赌驸马撑不过一个月,会被踢走;有的赌公主撑不过一个月,会把驸马踢走。
而最近池南也确实很烦,不仅仅是因为朱富的事情,还有朝堂中林林总总的都有一些大事发生,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百里丞相。
不知道她与丞相之间相互制衡的平衡何时被打破了,从前的她与丞相,便是河水与井水,互不相犯,尽管有时政见不和,但却从未有过台面上的争执,但这两日,百里丞相却像是吃了火药般,事事都与她作对,让她为难,紧跟着一帮老臣也紧随其后唱反调,弄得整个军机处乌烟瘴气,两方大臣泾渭分明,俨然形成了两大帮派,一言不合便据理力争,大打出手的事也发生过两回了。
池南坐在高案内,纤手扶额,被两边大臣吵得头疼。转头看了眼百里丞相,悠闲自在的坐在一旁喝茶,仿佛很享受眼前如菜市场般的喧闹。
见池南看向自己,百里丞相刻意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的模样跟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完全不符,在池南看来,他就跟街边无赖没什么两样。
她思来想去,百里丞相会突然对政事这般‘关心’,其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她家朱富打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一事,但事情既然过去了这些天,而且他自己还亲自上门寻过晦气,她都没有对他陈兵列阵的嚣张做法提出抗议,池南实在搞不懂这个老头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她耍横,摆平不了朱富,就事事针对她?太不要脸了吧。
“公主!”
一位言官的骤然呼唤拉回了池南的失神,冷眉一掀,却听他道:“虽说四驸马与四公主吵架乃皇家家事,但四驸马乃胡国王子,如今冒然回国,胡国国君定会为此与我朝计较,家事便上升为国事,臣以为,必须重视方可。”
这位言官语毕,便听另一帮的大臣立刻反驳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四驸马虽为胡国王子,但已然入赘我朝,便是我朝驸马,与公主一言不合便回了娘家,成何体统?他胡国国君又能以何名义与我朝计较?”
“怎么不能计较?就算驸马是入赘我朝,但他胡国王子的身份仍在,试问若是林大人您的女儿在夫家遭受委屈回家哭闹,您就能忍气吞声?何况,这还不是两家之间的事,事关两国邦交,怎可如此轻率对待?”言官张大人据理力争。
“这本就是夫妻闺房之事,张大人硬要扯上两国邦交,不是将问题扩大,居心何在?”
“……”
池南耳内充斥着大臣们的争吵声,内心的烦躁又多了几分,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没烧香,一件一件的事情跟着来。
张大人与林大人此时争辩的正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四公主与四驸马两人都是恃才傲物之辈,四公主的才学在本朝很受尊崇,公主除了为人高傲些,平日里倒没别的嗜好,就是写写文章,办办诗社,与民间一些久负盛名的才子们切磋也是常事。
之前倒也罢了,最近四驸马发现公主与诗社中的一名江南才子过往甚密,有时竟夜不归府,外头一阵风言风语,四驸马面子上挂不住,便找人刺探公主行踪,怎料却被公主发现,两人一言不合,就有了如今的事件。
照理说,这是夫妻床帏间的事,再大一点,最多就算是皇家内部的事,没想到,四驸马心气太高,觉得四公主完全不顾他男人的面子,一怒之下竟连夜回了胡国。
大臣们吵了半天,池南这边主张夫妻事内部解决,而丞相那帮却极力主张四公主亲自去胡国迎回四驸马。
这两个提议本来都没什么问题,池南烦恼的是,此事若是其他人,让去也就去了,四公主星辰虽然看上去温和,但脾气却是犟如牛,极好面子,且不说这回是四驸马不对在先,就算四驸马做的都对,让她亲自去胡国迎回驸马,这般低声下气的事情,她也是绝不会做的。
丞相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紧抓着要四公主亲自登门道歉的由头,一直给池南施加压力。
“公主,请定夺!”
两位言官吵累了,‘扑通’一声,不约而同跪在池南案前,默契十足的双双拜倒。
池南冷着面孔,墨玉般的眸光微动,良久才开声道:
“让人代替四公主前去胡国迎回四驸马,本宫会亲自修书,对胡国国君言明事由。”
军机处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公主此法无可反驳,既顾及到了丞相党的‘登门迎回’,又顾及到了公主党的颜面,毕竟不是四公主亲自出马,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
“那……派谁去?”
一位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池南还未回答,却见百里丞相忽的自座位上立起,双手叉腰,态度嚣张道:
“这个人不能比四公主地位低,还要去跟四驸马劝和,普通人可不行。”
丞相如是说道,聪明人一听便知道,他这是在针对长公主池南的。
因为出使之人地位不能比四公主低,那除了皇家的几位祖宗,还能有谁?可是这些个皇家祖宗里面,二公主狂放,三公主嚣张,五公主不在宫内,六公主软弱,只剩下一个长公主还能摆得上台面。
但若是长公主只身前去,又如何劝和四驸马?难道要以大姨子的身份劝说吗?不合规矩,不合礼制的声音再次掀起浪潮。
池南好脾气的忍下心中咆哮,微笑问道:“丞相以为该如何?”
“老夫以为……”百里丞相音调微拖上扬,眉毛一竖,直言道:“二驸马为人稳重,与四驸马未曾交恶,若他与长公主一同前去劝和,必定事半功倍。”
“……”
哈,竟然让她与二驸马前去,好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这不是明摆着将她的军吗?池南沉默不语,大臣们便按捺不住,争论起来,说来说去,不外乎就是一些于理不合之类的话。
池南轻轻叹了一口气,自高案后站起,面不改色的冷言说道:
“此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必须慎重解决,本宫明日便与大驸马、二驸马一同出使胡国,为期半月,在此期间,国内大小事宜,暂交丞相代理。”
池南说完这番话,便起身离开了军机处。
既然他们担心她与二驸马一同出使于理不合,那她就带上自家男人,这样旁人总无话可说了吧。
暗自气恼了一路,池南回到公主府中,朱富这几日很乖,太阳还未落山,便从律勤馆中回来,亲自督促厨房做了池南爱吃的菜,一样样摆在桌上,任君择选。
今日也是如此。
若是前几天,池南还想与他冷战冷战,但今日心中实在烦躁,便坐上了桌,指了指酒壶,冷道:
“倒酒。”
朱富愣了愣,本以为今天的努力也会白费,却不想媳妇竟然主动跟他说话了,立刻受宠若惊的替媳妇斟酒,而他自己却是半点都不敢再碰的。
池南接连喝了五杯下肚,只觉得喉咙与胃中火烧般炽热,头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难怪有人说酒是解忧良药,喝醉了才不管清醒时的烦恼顾及,心情舒畅起来。
“媳妇,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揍他。”
朱富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家媳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双颊酡红,醉眼如丝,说不出的妩媚。
“揍他?”池南又喝下了一杯酒,想起丞相那个老头子,顿时觉得朱富的提议很不错,赞赏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错,去给我揍他!竟然敢指使我萧池南做事,哼!”池南嘴角扬起一抹阴狠冷笑,她倒要看看那个老家伙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又喝了好几杯闷酒,闷酒醉人,池南喝着喝着便醉了,醉着醉着便开始多话了,说着说着,池南忽然站起,扶住朱富的肩膀,便开始如数家珍般将朝堂上发生的大事小事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越说越兴奋,竟将朱富也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像个孩子般转圈。
朱富心疼着媳妇,原来她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不代表什么事都没有,媳妇的形象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朱富甚至都开始讨厌自己,竟然那么不懂事,给媳妇额外制造了那么多麻烦,难怪她要恼自己了。
池南转圈转累了,便趴在朱富怀中歇息,朱富如抱着一只撒娇的小猫咪般抱着自家媳妇。
“媳妇,前些天的事情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朱富抚着媳妇柔顺的发丝,真心道歉道。
池南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问:“前些天什么事?”
朱富看着她醉后的娇憨模样,双颊的两抹酡红竟生生的将他看醉,陷进去便再也拔不出来,呐呐道:“就是不顾你的感受,在床上弄了你一夜的事呀。”
朱富是个粗人,与自家媳妇说话也不会转弯,既然媳妇问,那他就照直白了讲,池南听过之后,先是恍惚楞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对自家男人的赤|裸很是无语,但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朱富是谁,以前是什么人,以后又是什么人,他都是她的相公。
当即池南捧住朱富的脸颊,将带着酒气的红唇凑至跟前,暧昧说道:
“你是我相公,我喜欢你,愿意被你夜夜在床上弄。”
媳妇如此直白,如此赤|裸的宣言让朱富顿时血液沸腾起来。
☆、23 驸马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