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魔女-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洪致生怔了一怔∶「对於黑色有偏爱的人,也是有的。」
原振侠吸了一口气∶「有一件事奇怪之极,船上挂著一幅油
画,全是深浅不同的黑色,画的,和海底那块大石上的浅刻,一
模一样!」
洪致生一听,「啊」地叫了一声,直跳了起来∶「真的!怎
麽会?那¨¨¨代表了甚麽?」
原振侠闷哼了一声∶「林雅儿说,那五角星形的东西是魔王
,那些人,是在祈求魔王布赐魔法,她还说了许多只有疯子才能
说得出来的话。」
洪致生呆了半晌,神情又兴奋又严肃,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原
振侠的手臂∶「求求你,把一切经过告诉我!求求你!」
原振侠本来就不准备对他有任何隐瞒,所以就从接到电话起
,一直到离开,所有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他讲到自己向林雅
儿问最後一个问题之际,洪致生身子发抖,喃喃地道∶「一定是
她!一定是她!」
然後,等原振侠讲完,他神态十分愤怒地瞪著原振侠,道∶
「怎麽不明白,她实在说得再明白也没有了!」
原振侠怔了一怔。洪致生陡然一拳,打在一张沙发的背上,
大声道∶「再明白也没有了,她受了魔法的禁制!」
原振侠实在不想和他辩论,可是又有忍无可忍之感∶「魔法
是甚麽?」
洪致生仍然声音高亢∶「魔法,就是魔王的法力,魔王,就
是那五角星形的物体。她没有告诉你的是,在魔法禁制之下,她
不能爱,而别人也不能爱她,她生活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原振侠冷冷地道∶「你这个英雄,就用自己的血,把她从魔
法中解救出来吧!」
原振侠用这样的语调这样说,当然是在讥讽洪致生,可是洪
致生却立即十分认真地道∶「当然要这样做,毫无疑问要这样做
!」
原振侠呆了一下,心想这个玩笑可不能再开下去。洪致生的
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是如何正常,真要是疯癫起来,他可以做出
任何事来!
他叹了一口气∶「请你现实一点!」
洪致生却胸有成竹地道∶「我很现实,刚才我已经算过了,
把一个人的全身都用鲜血涂抹,至多一千CC,也够用了吧!像
我这样体格的人,损失一千CC血,甚至更多,都不算甚麽!」
原振侠骇然,他知道,用正常的语言是无法劝阻洪致生的了
,只好用他相信了的那些虚幻的事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或许还会有点用。他道∶「你别忘记,当她三岁那年,她父亲要
挤出最後一滴血,才能涂遍她的全身。那时,她只不过是一个小
女孩!」
洪致生双眉紧锁∶「是的,这其中还有我所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我既然知道我爱她,就算要我挤出最後一滴血,我也甘愿!
」
原振侠又是骇然,又是好笑,他举起手背来,做呼喊口号的
姿势∶「真是伟大,可以列为人类最伟大的爱情故事之一!可是
洪先生,你爱她?你连见也未曾见过她!」
原振侠的责难,根本是无可反驳的,可是洪致生听了之後,
却一瞪眼∶「那能怪我们吗?在魔法的禁制之下,是不会有人见
到她的。可是我却听到过她的声音,在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时,
我已经爱上她了!」
原振侠的心中骂了一句∶又是一个疯子!
不过他还在作最後的努力∶「她说,要在魔王面前这样做才
有效,你上哪儿找魔王去?」
洪致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林雅儿她一定知道这地点的,其
实,我也知道!」
原振侠望著洪致生,洪致生一挥手∶「她不是说了吗?在海
底,那还有疑问,自然就是那块大石的所在处。我也可以肯定,
那个潜水员之死,是由於他的摄影,无意中触及了魔王的秘密,
所以,才死於魔法之下的!」
原振侠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他只觉得一切全是那麽滑稽
,实在无法不令人捧腹。洪致生似乎有点责怪他,原振侠笑了好
一会,才道∶「你们这一类人真好,可以生活在神话的世界之中
!」
洪致生眨著眼,像是有点听不懂原振侠的话。原振侠补充道
∶「普通人,要为了生活而辛勤工作,神话世界对他们来说,只
不过是一个故事。而你们这类人,一出生就有用不完的金钱在等
著你们,所以,你们可以把现实生活和神话结合起来!」
洪致生仍然眨著眼,原振侠又道∶「一个是被魔法禁锢的美
女,一个是一听到了她的声音,就爱上了她的英雄。英雄要把自
己体内的血,涂遍美女的全身,帮助她从魔法之中解放出来。嘿
嘿!多麽浪漫艳情,比起《睡美人》、《白雪公主》来,真是不
遑多让!」
原振侠一口气说著,把他心中的看法,化作尖锐的讽刺言词
。在讲完之後,他大是痛快,又哈哈笑了一阵。
洪致生大是愤然∶「我或许生来就有钱,可是她,却把一家
已等於倒闭的公司,经营得如此出色!」
原振侠道∶「我敢肯定,她父亲一定有一大笔秘密存款,等
她挥霍。真好,和童话故事一样,你们两大航运公司可以从此联
手经营,英雄和美人,自然也从此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只盼你抽
血的时候,要注意消毒,不然,闹甚麽针口发炎,未免美中不足
了!」
原振侠的讽刺,越来越是露骨,洪致生不禁涨红了脸,悻然
道∶「我以为你是一个十分有想像力的人,谁知道完全不是!」
原振侠摊著手∶「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自己有评价。好了
,没有我的事了吧?我可真是累了,要休息!」
在逐客令下,洪致生的脸涨得更红。他迟疑了一下,走向门
口,在打开门之後,他转过身来∶「无论怎样,十分谢谢你!」
原振侠为了表示彻底的厌烦,在洪致生说话的时候,他大声
打了一个呵欠。
洪致生走了,重重关上了门,原振侠吁了一口气,倒了一小
杯酒,慢慢地呷著。
这时,他真的感到十分轻松。因为洪致生如果和林雅儿接触
了之後,这两个人,说他们是精神病也好,是富於幻想也好,是
生活在神话世界中也好,倒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一个认为自
己被魔法所禁,一个愿意用自己的鲜血去解放她。就让他们乘那
艘怪船出海,去凭他们的想像浪漫一番,说不定两个人的精神,
就因此恢复正常了!
原振侠想到这里,不禁又笑了起来。当晚,他睡得十分酣,
一直到午夜梦回,才又想起一些令他不安的事来。
那些令他感到不安的事,事实上是一些无法解释的事。例如
,何以海底大石上的浅刻,和船上所挂的那幅画一样?又例如,
何以林雅儿似乎有著甚麽神秘的力量,可以制止人家接近她?又
例如,她二十三岁之前,何以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还有林永兴
的那个跟班,根据当时很多人的忆述,和林雅儿所说的那番「故
事」,倒很有吻合之处,这又怎麽解释?
但是原振侠也只是想了一想,在想的过程之中,略感不安而
已,并没有再深究下去。他当然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想像力的
人,可是这桩事,真是无从想像起。魔王,是甚麽呢?魔王收买
了人的灵魂,又有甚麽用呢?
原振侠决定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的生活又回复了正常。只是在第三天,他接到了洪致生的
电话∶「别说我是疯子,我和你一样,听到了林雅儿真正的声音
,真是不可思议,那就是我迷恋的声音。我们已决定一切照计画
进行¨¨¨你别打呵欠,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她是魔女,即使
是听到过她声音的人,也会有不幸的事降临,你要小心。她相信
你有能力应付不幸的事,不过还是要小心!」
原振侠有点啼笑皆非∶「谢谢你的警告,我会抬著头走路,
看看天上是不是有砖头掉下来,好及时趋避。」
洪致生终於被激怒∶「原振侠,你太过分了!」
他挂上了电话,原振侠仍然对著电话,哈哈笑了一下。
从那天之後,一连几天,都没有洪致生的电话。原振侠估计
他可能真生气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大约是在一个星期之後,原振侠下班回家,门才一打开,他
就怔住了。傍晚时分,室中的光线相当昏暗,沙发上坐著一个纤
细的人形,在他打开门时转过身来。原振侠看到的,是即使在黑
暗之中,也闪亮得令人心弦震动的一双大眼睛。
原振侠僵立著,一动也不动,连呼吸也屏住了。海棠!他是
在心中叫著,然而却并没有叫出声来。海棠也一动不动,只是用
她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望著他。
过了好久,原振侠才反手轻轻把门掩上。海棠在这时也盈盈
站了起来,伴随著一阵淡淡的幽香,向他走了过来,来到了他的
面前,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原振侠不由自主地震动了一下,他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些,可
是实在做不到。他陡然伸手,用力握住了海棠腴腻的手臂,可是
又立刻松开了手。他叹了一声,看来,除了叹气之外,他实在不
能做甚麽别的事了。
室内的光线更昏黑了。海棠的声音,听来是那麽轻柔,讲的
是最普通的话∶「你好吗?」
原振侠的口唇掀动了一下,他心中有很多话可以回答这一问
的。他可以说∶「总算没被你那一针麻醉药毒死!」他也可以说
∶「我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你会关心我好或者不好吗?」
但是他没有说这些话,他告诉自己,一个男人,不可以像一
个怨妇,何必说这些呢?所以,他只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了一个字
∶「好。」
海棠叹了一声,靠得他近了一些,自她娇柔的身躯上所散发
出来的那股幽香,真是令人心醉。她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我的
思想,还是我自己的,我¨¨¨好想你!」
原振侠实在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了,他又何尝不想她?可是,
每当想起海棠的时候,他心头就会一阵绞痛,想又有甚麽用呢?
和海棠之间的距离是那麽远──那并不是实际上的距离,而是不
存在的一种距离,再想,也只不过徒增愁思和怅惘而已。
可是现在,海棠就在他的身前,他双臂只要伸向前,就可以
搂住她的纤腰,为甚麽还让自己的双臂垂在那里呢?他失声叫了
出来∶「海棠!」
同时,他也紧紧搂住了她,搂得她那麽紧,令得海棠的气息
有点急促。然後,他们的唇,灼热地交接在一起。
原振侠和海棠的身子,都在微微发颤。不久以前,就在这里
,他们曾有过那样的欢愉,一回想起来,原振侠还会全身颤抖。
而现在,梦幻又变得真实了,在长长的吻结束之後,海棠喘著气
,在他的耳际低语,声音甜得直沁入他的每一根神经∶「我¨¨
¨那一次之後,还是¨¨¨还是只是¨¨¨你的!」
她把整个脸埋进他的胸中,却带著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胸前
。在柔软挺耸的乳房下,心跳得那麽剧烈,她的声音更低∶「把
我当一个普通的女人,至少¨¨¨是你想要的女人!」
原振侠一直是温柔的,但是再温柔的男人,这时也不会温柔
到哪里去。
他陡然打横抱起了她,而她已自己解开了胸前的衣扣,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