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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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止,其实我是有真材实料的,并非浪得虚名。”朱神婆伸出白胖的手,紧紧抓住钱袋,“我可以看出别人身体周围的生理气场,据此推算运气或者前途,十拿九稳。”
“凭此一招,安身立命倒也没问题。”丁能点头。
阳气散尽
朱神婆说:“昨天你的阳气虽然差一些,但还算正常,人的状态有高潮和低潮,如无意外过几天自然会好转。万万没想到今日再见却是这般景象,现在你整个身体仿佛大病初愈或者命在旦夕一样,阳气几乎散尽。想来这是因为你曾经进入鬼蜮,并喝下了鬼送上的饮料的缘故。”
“你先前吹嘘自己如何的厉害,怎么一听说我撞上红衣女鬼就怕成这样,太差劲了。你必须尽力帮我转运,不然的话——我会很生气。”丁能心底涌起一阵冲动,想砸了神婆的摊子,因为她欺骗自己。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当然希望你平安幸福,一生快乐,因为你看上去那么的青春可爱,性感动人,就连身上散发出的汗味也是挺好闻的,不仅只是那些小姐喜欢看你骑着自行车路过,连我这样一大把年纪的人也会盯着你,请原谅,我所说的全是实话,我能耐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多能提供一些建议,至于驱邪之类事情,你另请高明吧。”朱神婆非常诚恳。
“希望你尽最大努力,告诉我怎么做更好一些。”丁能说。
“你阳气衰弱,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从今往后,你应该跟那些身为处子的男青年在一起,最好能做到不离不弃,尤其是夜晚,就连上厕所也要有两到三个人同行,正所谓人气重,鬼气轻,只要能做到这样,阴魂就无法靠近。平时多吃一些火气旺和扶正除邪的食物,比如辣椒、大蒜、牛鞭、驴鞭、狗鞭、火龙果、红枣、人参、小鸽子、还没学会打鸣的小公鸡等等。记着保持头发整齐干净,让整个外形显得容光焕发,这样能吓跑一些图谋不轨的阴魂。”
“我家里的经济状况很一般,上大学已经负债累累,平日除了辣椒和大蒜之外,其它东西对我来说全是奢侈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从来不吃狗和猫的肉,因为它们是非常可爱的动物,也是人类的好朋友。最大的麻烦在于学校宿舍里根本无法找到任何一位处男可以提供保护。”丁能沮丧地说。
“这可就糟糕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帮助你。”朱神婆叹了一口气。
“你能够看出我阳气衰弱,其它人有这眼光吗?”丁能问。
“这样的人很少,万中无一。”
“阳气弱对我的生活有什么不良影响?”
“别人容易对你生气,恶棍们会莫名其妙的觉得你好欺侮,是个冤大头。如果去赌博,十有八九要输钱。过马路常常被车吓到甚至撞着,容易感冒或患一些常见的小病,爱情方面常常早泄或者阳萎,举而不坚、坚而不久,逛街时容易招狗咬,一些平日很温顺的狗也会朝你狂吠,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切,听着很糟啊。”丁能低下头。
“还有一个大麻烦,因为阳气弱,所以你会很容易看到那些东西,并获得与之沟通的能力,只要精神层面的波长合适,你就能看到某只鬼,要做好思想准备,千万别被吓坏,绝大多数阴魂的模样都很糟糕,切记,切记。”
“看来这个麻烦已经无法避免,能否讲解一下和鬼打交道的注意事项?”丁能心想,或许将来可以利用这个特长,当侦探或者神汉。
“当你看到某只游魂,千万别与之目光交汇,要当作看不到,否则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小心,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那位红衣女鬼或许对你没安什么坏心,但人鬼殊途,缠在一起对双方都没好处,如果能永不相见则最好。”朱神婆叮嘱。
三缺一
三天过去,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一切依旧,上学和放学,然后找工作,参加各种人材供需见面会,四处投简历,寻求一个实习岗位。
这期间丁能遵照朱神婆的叮嘱,离开教室之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往人多的地方挤,尽量在食堂、球场、网吧、咖啡屋等处呆着,直到时间较晚才回宿舍。
在宿舍中他常常瞪大眼睛东张西望,寻找可能出现的游魂,几日下来倒也没有发现,想来同学们虽然全都非处子之身,但人多阳气旺,估计也有用,所以不曾看到任何怪东西。
丁能从物理糸的朋友那里借来了两只测量气温的温度计,放在宿舍不同的位置,还买了一只体温表。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温竟然只有三十五度左右,测量了多次都是这样的数字,以为是体温表有质量方面的问题,他到学校医院借了两只同样的量了好几遍,结果完全相同。
他猜测阳气衰弱与体温降低有必然联系,但也找不出什么办法改变。
今夜丁能在网吧里坐到二十三点半,估计宿舍里目前至少会有三个以上的人,应该人气较旺,能够保障安全,于是决定回去睡觉。
谁知推开门后只有两个人在,分别是大帅和猛男。
大帅酷爱打扮,身上穿的全是打折的名牌和地摊上淘来的高质量水货。他用依云矿泉水的空瓶子装自来水喝,偶尔享受一只哈根达斯雪糕要陶醉好几天,习惯于把三元一包买来的烟装入高档烟盒内,连保险套也要如法炮制,把六元一盒的装到八十元一盒的包装内,说这样能够使他有更好的表现和持久能力。
猛男是足球场上的运动健将,踢右边后卫,他的偶像是孙继海。
公平地看,猛男比孙英俊得多,但这没用,职业队的教练和老板不会因此雇用他。
桌子上是码好的麻将牌,两位舍友孤独地守候在旁边,眼中充满了期待。
“哥们,今夜我非常想打麻将,好不容易拉到两个人来玩,十九分钟以前他们说要睡觉去了,把我俩无情地扔下。”大帅看着手机,满脸忧郁。他非常喜欢麻将,常常说毕业之后要去考公务员,如果考不上就开一家大型茶馆,放几十张自动麻将桌,争取十年后成为赌王,弄一家赌博公司A股上市,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兼营色情服务。
“输光了吗?不然人家怎么会跑掉。”丁能说。
“没有,是赢光了对方的钱。不信请看。”大帅面有得意之色,从口袋里抓出一些皱巴巴的钞票。
“我陪你们玩吧,反正也不想睡觉。输了记账,过几天还。”丁能坐下。
“就算这样也还缺一个,怎么办?”猛男说。
“到走廊里喊一嗓子,估计能叫到人。”丁能说。
“刚才喊过好几次,除了骂人的之外谁也不理睬我们。”大帅说。
“那就玩三人麻将。”丁能提议。
“唉,没意思。”猛男叹息,“洗洗睡吧,明天再找人玩。
“操,这么有意义的事都没人参与,什么世道?就算来一只鬼陪我们打牌也好啊。”大帅满腔悲愤地朝天花板怒吼
鬼打牌
丁能伸出手打算捂住大帅的嘴,但已经来不及。
一阵冷风在房间内吹动,晾在两张床之间的内裤不停地晃动,电灯忽明忽暗,窗帘飘扬,茶杯里的水迅速结成冰块。
空气里有些怪异的声响,像是呜咽或者低声哭泣,远方的传来的狼嚎或者上万只昆虫在拍动翅膀。
脚下的地板仿佛在飘浮,类似于二级地震那种摇晃。
“我记得一小时前关严了窗子,怎么会这样?”猛男的声音在颤抖。
“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了吧,不可以随便提起那些字眼,否则会招来麻烦。”丁能小声说。
“有这么邪门?我不相信,亵渎神灵的话以前不知说过多少,从来都没事啊,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清一色没能和掉还骂过王母娘娘呢。”大帅嘀咕。
“你怎么骂的?”丁能问。
“操她,狠狠的弄。”大帅回答。
“那是大神,人家忙着呢,哪有空理睬你,否则一个霹雳下来,让你立即香消玉殒。”猛男说。
房间内的风更强烈了,电灯被吹得不停摇摆,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就连拖在床沿的床单也在晃动,不时露出下面隐藏的脏鞋子。
丁能感到困惑,难道每位鬼出现之前都得这样制造些噱头吗?为什么不可以唱着歌、抛撒花瓣,扭动腰枝,风姿绰约地蹦出来?这样不是更招人喜欢吗?
担心被误认为是神神道道的人,丁能从未向同学们提起最近的遭遇。他大致能想到,这些怪异的景象多半与自己有关。
一只身材臃肿肥胖的女鬼出现在窗台上,她身上的衣服呈碎布条状,到处露肉,两条粗壮的腿光溜溜地伸在外面,皮肤上遍布伤痕,有几几处甚至能见到骨头,面目青肿,显然死于他人的暴力行为。
虽然朱神婆的话已经让丁能有所准备,但此时突然见鬼还是让他感到惊恐,心底有种跳起来远远逃走的冲动,以及钻入棉被蒙住脑袋的强烈愿望。
“你们三缺一,我来玩好不好?”女鬼说。
考虑到拒绝可能会让她生气,招至可怕的后果,丁能决定妥协。
“行啊,来吧,从没有跟一位——阴魂打牌的经验,对此我感到好奇。”丁能
“我很厉害的,你当心输得连内裤也不剩,嘿嘿。”女鬼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狰狞的笑容。然后,风停了,窗帘和电灯恢复平静,房间内似乎变得比先前更明亮些。
“哥们,你跟谁说话,别吓唬人,我胆小。”大帅显得很紧张,抓住了猛男的胳膊不放手。
丁能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意外,鬼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
此时只能继续表现得镇定,他竖起一根食指在唇前:“嘘——,可以开始玩了,扔骰子吧。”
“谁跟我们玩,没人啊?”大帅东张西望,神色显得恐慌。
女鬼坐到空位上,抓起骰子扔下,然后开始拿牌,这情景只有丁能可以看到。
在猛男和大帅眼中,骰子和牌则是凭空自行飞动。
“啊——!这是什么?外星人?鬼?妖精?神仙?谁能告诉我?谢谢了。”大帅哭丧着脸念叨。
鬼打牌
一把牌结束,大帅门前清自摸,他无精打采地报上番数。
虚空中飘出三张破旧的冥币,面值为每张五百万,落到大帅面前。
“切,这玩艺儿能用吗?汇率怎么算?”猛男抱怨。
“等你死掉以后就可以流通了,这三张足够你包最低档的鬼妓过一夜。”肿脸女鬼咧着嘴,表情显得极不高兴。
她的话只有丁能听得见,只好责无旁贷地向别人转述:“这位鬼姐姐说了,等你百年之后就能用。”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生就如此一副长寿的相貌,怎么也得活到二十二世纪吧。”大帅苦着脸说。
“不着急,先收着,以后没准能当文物卖。”丁能说。
“女鬼吗?长什么样?性感否?”猛男小声问。
“为什么丁能可以看到而我看不到?”大帅问。
丁能看了看正对面的女鬼,心想要如何描述她的相貌,要让两位哥们弄明白,又不能激怒她,真是麻烦。
“这位鬼姐姐比较丰满,嗯,很结实,肌肉匀称而不过分,生前必定是个出色的劳动者或者运动健将,估计曾是大级别举重选手或者投掷选手,没准还当过三八红旗手或者妇女主任什么的,等我问问她啊。”
“别胡说八道,当心我强暴你,可爱的小弟弟。”女鬼咬牙切齿地说。
她伸出长长的紫色舌头轻轻舔自己肥大下垂的胸部,眼中满是幽怨的淫荡表情,仿佛好几百年没看到男人了一样。
丁能心头一惊,原来是个怨妇兼色鬼,麻烦大了,怎样才能摆脱她?
“鬼姐姐生前做哪行的?可以告诉我名字吗?等有空去贵府前烧点香烛冥币表表心意。”丁能决定采取讨好的方式。
“仔细看看老娘的脸,记不得了么?以前你在肥肠拉面馆里吃过多少次早餐,我都还记得你们三个。”女鬼伸手指向猛男,“这家伙曾经把准备好的苍蝇扔汤里,然后叫我重做一碗,尤其可恨。还有一次趁我老公不在偷偷摸我的屁股和咪咪,这事我倒不生气,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浪漫温馨,等会再重演一次也没关系。”
看了又看,丁能发现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位丑鬼那位健壮的中年妇人联系起来,尤其是面部,完全不像,身材倒还差不多。
原来死亡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的形状,丁能感慨不已。
当年猛男偷袭这位肥妇胸部并非色胆包天,而是因为打赌输掉,被迫做一件坏事,舍友们一致决定让他去揩肥肠拉面馆老板娘的油,所以发生了这一幕。
事后猛男洋洋得意地吹嘘,说那种厚实和柔软的感觉无以伦比,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和梦中与莎拉布莱曼亲热的感觉完全一样。
“啊,原来是老板娘。”丁能松了一口气,这婆娘从前是个大好人,估计做了鬼也不会很凶。
“哪个老板娘?”猛男紧张地问。
“你曾经摸过的那位。”丁能说。
大帅和猛男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