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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寂寞吸血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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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得脸也发红,捏着来自中国的精致骨瓷茶具,啜一口,说:“谢谢你。”
“你珍视自由,因此你绝不会为政府做事?”我问他:“年轻人,你平时依靠什么维生?”
“我写作,用文字表达我的渴望与激情。”他欠欠身:“如果生命中没有文字与纸笔,将会多么空洞黯淡。在我书写时,一无所惧,甚么都可以,我的生命因此而光采荣耀。”
书写与作家?听上去不错,我微笑,示意娜塔倒茶,作家坦然受之,动作已比刚才舒展许多。
“除去写作时间呢?你还做什么?”
“我参加游行、演讲,有许多东西可以表达,感动与热情,一切都可以与大众分享。”
“那么对于谎言你有什么看法?”我说,舔了舔唇,有一丝等待滋味。
“那是一种罪行,也是自由最庸俗最淫亵的敌人。”他激动无比,立起来,不小心打翻茶具,马上又表情惶惶:“哦,真是对不起。”
“没什么。”我挥挥手,一切答案已经得到,破碎的不止是茶具,连他本人也变得无意义。
“先生,我很忙,恕不奉陪了。”站起来,笑一笑,娜塔捡起骨瓷碎片。
“呃。”他呆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哪一句话说错,我究竟为什么突然失了兴趣。
事后,我同泽说,全是骗子,自欺欺人的家伙,他书写、游行、演讲,根本只是在发泄情绪,或者说,他要满足自己的才华虚荣,你看,他甚至还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自由是什么。
“你想得太多了。”泽宠溺地,温柔责怪我:“对于人类,要求不应太高。”
“我开始以为他是个懂得自由的人,可还是令我失望,打破了一套瓷器便显出惶惑惊慌,如果给他一栋古堡、一群佣人,我打赌他一定会享受其中,绝口不再谈论占有压迫或强制,彼时自由会自动演变成精神上的东西,这种夸夸其谈虚有其言的人,他的文字本身就是一种谎言。”
“可爱的朱姬。”泽轻轻笑:“此刻你的模样也像足了他,神情认真振振有词,艾兰尔专注于研究人类语言,他想要写一部关于语言史,依我看,你倒可以成为一个哲学家,坐在我的丝绒沙发上发表意见。”
唉,他在取笑我的虚妄挑剔,也许我本人也如那个作家,时刻说着一切华而不实空洞无物的东西。
“算了。”我白他一眼:“生命本来是场磨难,追求自由更是看来高贵却愚蠢无比的念头,我只是一个傻女人,泽,你不必理会我。”
“哈哈哈。”他大笑,过来吻我,如果我们是人类,此刻也许可拥抱抚摸以及更深入的交合,看着他苔绿温和的眼睛,我叹一口气。
“不要忧郁,朱姬,不要叹气。”他把手指穿入我长发,认真的:“也许我该带你出去走走,只住在一个地方的确对你太不公平。”

第 22 章
他果真带我去旅行,皮纳尔与鲁克提着厚重皮箱,坐马车、火车、轮船,一路游过去,所谓旅行,其实并不适合吸血鬼,我们只是在寻访同类,他们分散在各个城市里,宿在高楼、深宅甚至豪华饭店中,日入夜出,城市的晚上灯光像五彩璎珞珠,照着面色疲惫的人群与吸血鬼,我开始体会到妮达所说的话。
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依稀的,我的印象中只留下伦敦的浓雾,意大利大尊雕像,西班牙人声一片,威尼斯水城橹浆摇动咿吶,各色深黑浅黑深灰浅灰流动的光影。
于威尼斯重又见到妮达,距分别时已经过大半年,她与艾兰尔住在圣马克广场附近,地处闹市中的一栋高楼,艾兰尔沉稳冷峻,在本地颇有学者隐士的盛名。
“这就是泽的伙伴,朱姬。”妮达向他介绍,于是他过来与我握手,完全是人类的礼貌方式,动作含蓄儒雅,近看他有三十左右的年纪,有一头半长的卷发,是红色的,平时用根黑色丝带系在脑后,配麻布白衬衫与黑长裤,清秀且古意。
纵然非常地有礼,文质彬彬,但还是令人心生畏惧,在艾兰尔面前,所有人俱是俯身贴耳,其中似有无形威力笼罩。
“既然来了,你们就在我这里多住几天吧。”艾兰尔说:“泽,我有许多问题要同你讨论。”
我们带了皮纳尔与鲁克住进他们的楼房,他们只得一个仆人,万分忠心的模样,只是已经老弱,办不了什么事情。
晚上,泽关照我:“在艾兰尔面前千万要恭敬,他是族中最老练的人物,向来执掌规矩与处罚。”
然而他的担心多此一举,艾兰尔并不想与我见面,他整夜坐在书房里,专叫了泽去高谈阔论。
我自己单独出去散步,在街心的喷池边,我看到年轻的恋人拥吻,身影投在喷水池里,有人过去喝水,影子便立刻碎成千片万片。
这大约便是所谓的异域风情,我与他们擦身而过,往回走,穿过石板街衢,来到圣马克广场,此刻,我突然想,异地与异乡本是相对相生的影子,或许,我应该回去中国。变身之地,才是我的家乡。
然后,我抬起头,看到了萨宾娜。
她穿得华丽,大朵大红郁金香的丝绒花连衣裙,颈上腕上戴了钻石链子。她的一双眼睛,焦灼莫名,凝视我,野性难驯。
我们隔着水池凝视,她一定是在跟踪我,然而被发觉了,可她并不尴尬。
笙也来了吗?我想,他一定在附近某处,为了在长生中寻个伙伴,他们失踪了这些日子后,到底还是千山万水的跟来。
于是我静静对她对视,看她卷曲的长发,火一般热情的女子,不知变了吸血鬼之后会是怎样?
“我始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回到房间后,我对泽说:“只是她那么坚强、凶狠、目标肯定,泽,萨宾娜比我更适合做吸血鬼,笙果然好眼光。”
“的确。”他微笑:“萨宾娜有野性,这点,如同笙一样。”
“可我与你不一样。多可笑,我并不是一个好伙伴,不若妮达对于艾兰尔,萨宾娜对于笙,我只是你的累赘。”我叹,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有一些感慨:“你如此强大远虑,怎么会同我走在一起。”
他闲闲地笑,不说话,眼眸弯弯,此时呈浅碧色的温柔,泽是最优雅的吸血鬼,甚至可以这么说,他也不像是吸血鬼,善解人意、诚挚可亲,他更像一个人类。
如果我是人类,也许会和考虑这样的男子终老,不为了他的美丽与优雅,只为了他有宽容体贴的心,哈,我突然好笑,泽怎么会有心,他同我一样,只是一具不烂的尸。
从窗口处往外看,威尼斯确实美,深入骨髓的颓废,码头繁忙,每天有无数船只靠过来,无数个水手勿勿上来,身体强健有力,而且他们飘泊无根,我开始明白为什么妮达与艾兰尔会选择这个城市。
“泽,我们回去吧。”我忽然对他说:“回到法国,我们像妮达他们一样隐居,平静的过日子,原来世上一切都是大同,见识再多变化,都是虚幻的热闹。”
“好。”他拉住我的手不放:“我们回去,等艾兰尔的问题讨论结束,我们就回去。”停了一停,他说:“我很高兴,朱姬,你终于明白了。”
“好。”我说,想一想:“只要笙不找我的麻烦。”
“哟,说什么呢,这么亲密的模样?”妮达从门外走进来,她像只黑猫,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艾兰尔希望你们多住几天。”在栖身地威尼斯,她穿得很正式,精致绣花的长裙,居然是淡粉色,上面缀满累累的奥地利花边,颇有几分淑女模样。
可是一张脸出卖了底细,没有淑女会有这样惨白的皮肤,红腻到阴郁的一张唇。
她向我笑:“艾兰尔说要见你,朱姬,听说你是从中国来的,他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觉得奇怪,来了些天,他终于想到要与我单面,只好站起身来。
“我陪她一齐去。”泽也站起来。
“哈哈哈,泽,你这是干什么?”妮达仰天大笑,尖尖玉指一点他:“你怕什么?难道我们会吃了你的小宝贝?泽,你也太认真小心了。”
泽被她讥讽得苦笑:“朱姬,我等你回来。”
他向来温文尔雅,沉稳笃定,难得露出尴尬表情,倒颇有几分可爱相,我不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他转头看我,眼睛如一泓绿水清波。
“等我回来,泽。”
我随妮达一直走到楼层顶,艾兰尔喜欢安静,他住在顶楼的房间里,同楼下的人声鼎沸隔离,房间里整整一面墙壁的书架,堆满了书本。
他坐在书桌手,在一叠书前抬起头,看我:“你是从中国来的?”
“是。”
“你原先是笙的伙伴?”
“是。”
“你曾经有过另一个伙伴叫何其?”
“是。”
我开始渐渐觉得不妙,他的口气仿佛在审判。
“在何其之前,你可曾令其他人变身?”
“没有。”
“真的?”他冷笑,看我,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变身并不是一次就能成功,总要经过几次的试验,你可曾杀掉过才试验成功的伙伴?”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突然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笙从巨大的窗幔后显出身来,脸上一丝笑意,踌躇满志。
“回答我的问题。”艾兰尔说:“如果你令某人变身成功,他便是我们的伙伴,如果你杀了他,便是杀害了同族人,朱姬,你究竟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阴沉沉地看我,眼珠透明,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你算是在定我的罪了?”我冷冷看他,又看看笙:“既然这样追问,想必光承认或否定都是没用的,艾兰尔,你是族里最老练的人,如果定要判我的罪,我希望能看到证据。”
“这点你不用担心。”笙踏上一步,盯着我:“前些日子萨宾娜与我去了次中国,朱姬,也许没有人告诉过你,杀死自己的族人与杀死人类会有什么区别?他们会变得全身僵硬,如石头一样,火烧不化,我们在中国找到了那人的尸体,把他飘洋过海地运来,东西已经停到码头,萨宾娜去提货了,你要看证据?好,我等会让你看个明白。”
尸体?那个何其前的人?事隔这么久,我早已不记得那人如何模样,只是依稀记得确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令他变身,然后扑杀了他。沉默中,我的意志一点点沉下去,怪不得他们失踪了这些日子,原来一早有预谋,他果然知道如何令我死无葬身之地。
“很好。”我叹:“笙,原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你其实会得诡计,想来在中国时你始终在跟踪我,我做的任何事你都在一旁边偷窥,放了这么个大圈套令我钻,不知道这算不算杀害同类?或者在于你们,杀人非得见血,阴谋并不算什么。”
“住口。”他大怒,窜过来给我一记耳光:“朱姬,你根本不是我的同族,听,到现在你还在说‘你们’,你何曾把自己当作过吸血鬼。”
“好了!”艾兰尔喝:“住手,除非你们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妮达走过来抓住笙的手,“嗨,小伙子。”她懒洋洋地笑:“别在我面前打女人哟。”
他们还是把我关进了楼下的密室,艾兰尔说:“我已发消息召集了其他人聚来此地,等证据到了,需要一同审视判决,朱姬,所有人未到之前,你必须关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事到如今,我倒也不害怕,坐在笼子一样的铁牢里,三面墙壁一面铁栏,安静的时候可以听到外面人声,卖花女长裙扫过街面,一路迤逦到码头的船汽笛轻鸣。
泽来看我时神情惨然,他说:“我等了半天,你竟然没有回来。”
我突然觉得郁郁的闷,像空气中饱含了雨,无法坠地,因而沉甸甸地痛。
“别怕。”穿过铁栏,他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有我在,总会有办法解决。可是朱姬,你真的做过那件事吗?”
“是的。”我说:“那人变身后我杀了他。如果笙没有骗我,我的确杀了同类。”
“唉。”他愣住,深深叹息,不知如何安慰我。
于是我们隔着铁栏相拥,他喃喃地说:“不要紧,我会去想办法。”
“那是梦话。”身后有人幽幽地笑,萨宾娜依旧红衣,靠在门旁:“东西已经上岸了,朱姬,你百口莫辩,唯有死路一条。”
她话还未说完,人影一闪,泽突然飞身过去,一把掐住她喉咙。
“呃……呃……。”她立时出声不得,手指拼命扳在泽手上,哪里搬得动。
“小姐,你真是胆大。”泽瞪她,雍容优雅变成夺命锋利:“不错,我不能杀笙,但你是人类,我总可以杀了你。或许你一死,笙便不会要朱姬的命,这事因此不了了之也未必。”
他是动了真怒,毫不留情,拽着她身体顶在铁栏上,对我说:“朱姬,也许你需要点鲜血养精神。”
萨宾娜虽然身材修长,但骨架子纤细,肩头从铁栏空隙中塞进来,衣领破了一角,芬芳香美的肩膀裸露在外面。
而我没有扑过去吮吸,铁栏外,我看着萨宾娜的脸,她是那种五官深刻表情狂野的美人,纵然被掐住了脖子,仍咬牙恶狠狠地撑住,决无一丝恐惧与告饶。
“算了吧。”我叹气:“泽,不要为难她,你知道,笙一定要我死,有没有萨宾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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