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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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子很快就装得大半满,小鸦还在后面兴奋地叫着,“我又捡到只大的!”
“好好,放篮子里吧。”我郁闷的刨着沙子……
“放不进去啊,太大了。”小鬼委屈的声音。
我叹气回头,看到那只“大的”,几乎扑地……
“这分明是个人啊啊!!”
虽然晚上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辨认得出是个脏兮兮受了很多伤的人类!
我连忙跑过去仔细查看,这人的衣服被海水弄湿又混了泥沙,看不出样子了。从身形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伤口很多,但多半不深,麻烦的是骨头可能断了不少……难道被猛烈的击打过?是遇到海难了么?怎么不见有船的残骸?
我翻过那人的脸,想看看呼吸情况,月色明晃晃的打在他的侧脸上,男子的湿发垂落,露出额上清晰的刺青……
我啪的扔掉他,猛地站起!
蹲在我旁边好奇张望的小鸦吓了一跳,疑惑的仰头看我,“怎么了小宝?”
“小鸦,你看一下,哈哈……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人头上是不是……有一个十字形的刺青?唔……眼花了吧……一定是眼花了……”吾闭目絮絮叨叨的自我催眠。
“嗯……啊,真的有耶!”小鸦几乎爬到那人脸上去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十分肯定的对着我大声汇报,“十字刺青,在额头中央!”
“甚好,”我点头睁眼,声音冰冷,“丢掉。”
“啊?”小鸦愣愣……
我转身,刚要迈步离开就被抓住脚腕!
男人冰冷的手指让我浑身发抖!
大黑豹无声无息的蹿到我身旁,温暖的毛皮擦过我的手臂,金色的兽瞳对着陌生对象闪现危险的光……是表示,你站在我这边么?
对,我怕什么。
真是条件反射习惯了……
现在的库洛洛应该已经被封念了,他伤成这样站都站不起来,而我这边是三对一,我怕什么?
“放开。”我大声说,声音还是有点颤抖,不行,要调整。
“咳咳……”团长大人深吸一口气,因为刺激了肺部而咳了两声,然后费力的睁开眼看看我,又闭上。
我冷冷的俯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别走”“救命”或者“敢扔了我就杀了你”之类的……
“真的是你……”库洛洛轻声说。
“你没死……太好了……”他更轻声地说,几乎淹没在潮起的声音里……
*下集预告*
说不恨是假的,说恨之入骨也算不上,只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罢了。
只是强者弱者如今是不是要换换了呢?
下集,《No。036 养伤 X 爱恨 X 契约》!这世界上最狡猾也最骄傲的男人啊……
敬请期待……
No。036
养伤 X 爱恨 X 契约
海浪哗啦哗啦一波一波的拍打在沙滩上……
拍湿了地上挺尸的库洛洛,拍湿了抱头蹲在旁边的我……
什么叫做“你没死太好了”啊!?
是假的吧?肯定是假的吧!
不要扔下这么煽情的一句话就什么也不管的昏过去啊!
昏就昏了,为什么你抓着我脚腕的爪子还不放开啊啊?!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
我该怎么办?
让大黑豹咬断他的手然后丢进海里去?
直……直接行凶这种事,凭我一介平民的心理素质还真挺不住。脚腕上挂着半个血淋淋的人手,我估计也迈不动步……
可是救他吗?
那可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随便捡回去会遭报应的吧?
不,不捡回去也会遭报应吧……他已经看到我了,如果我现在不救他,等他躺这儿恢复了肯定跑去把我灭了。
所以说……果然还是应该杀了干净么!(喂!)
不,也不行,来不及了……
库洛洛已经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世界的高手都是很神奇的,就算我现在弄死他,也保不齐以后被哪只狐狸鼻子的蜘蛛查出蛛丝马迹来,然后追杀我到天涯海角,麻烦绵绵不绝……
唔……我果然是良民一枚啊,肉票都昏死在我面前任我宰割了,我下个杀手都这么犹豫不决!
“要是没看见你就好了……”
说实话,从遇见你的第一天我就这么想了。
我叹气,无奈的看看阖着眼睛静静昏迷的黑发男人,抬手招来小鸦,“去,把师父他老人家请来。”
这种麻烦的决定还是交给大叔来做吧。
不过,库洛洛啊,你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国际A级通缉犯,大叔徒弟酷拉皮卡的灭族仇人,不要指望人家真的会对你宽容啊,嗬嗬嗬嗬……
果然比起血肉横飞的直接动手,我还是比较擅长幕后黑手借刀杀人的角色么?
……
……
“小宝,你在生气么?”
“没有。”
“真……真的吗?可是今天的汤异常难喝啊……而且材料都没切……”
“幻觉。”
“可是这条鱼是整个儿扔进锅里的,鳞没刮,内脏也没去……”
“特色。”
“盐……盐也没放……”
“降血压。”
“……”
大叔叹气,“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救了那个叫库洛洛的男人?”
“……”我恶狠狠的给鱼开膛破肚!
“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利,你是知道的。所以你才下不了手不是么?”
“你多想了,”我一刀剁掉鱼头!“我只是不想留下案底。”
大叔囧,“那你叫我上?”
“你是猎人嘛,杀人不用负责。再说他是A级通缉犯,又是你宝贝徒弟的仇人,你杀他天经地义!”
大叔沉默了,叼着烟卷望着火堆旁依旧昏迷躺卧着的库洛洛一会儿,慢慢道:“正是因为他是酷拉皮卡的仇人,我才更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要留给酷拉亲自动手?那你可以打断他手脚捆起来送过去啊。还治他的伤干什么?”
“你……好像对他怨念很深= =”
“还好,只是看见他就有钉小人的冲动。”
“= =……他也是你的仇人?”
“……”
仇人么?我看看静静睡着的男人,记忆里的血腥气铺面而来……“不,只是我讨厌他。”
大叔盯着我的脸好一会儿,苦笑着摇摇头,“小宝,你知道复仇的终点是什么吗?”
“干掉所有仇人?”
“不对。”大叔淡淡的望着树林外的天空,“复仇的结束,只不过是空虚的开始……”
我停下动作,也跟着望向天空。
没看出什么多余的东西来。
大叔,你说的太玄妙了,我不懂。
但我也早就明白,不论什么时候,仇恨总是愚蠢的。
只是……仇恨这种东西,比大叔的哲理更玄妙。
那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
所以理智上我明白现在杀了库洛洛未必是好选择,但情感上对于照顾受伤的团长还是怨念丛生的。
对,是怨念,不是仇恨。
大概因为一开始就对这个世界强弱对比的铁则认了命,对旅团,我因疼痛而条件反射的恐惧感,可能压过仇恨。
如果去掉疼痛的印象,蜘蛛们在我心目中不过是一张张模糊的脸罢了。
让我恨你,哪有那么容易。
仇恨是很累的啊。
……
……
我捡回来的蜘蛛头,在地上横了三天。
早知道他会昏迷这么久,当初就把他扔在海边自生自灭了。省得现在每天和大叔打仗一样的给他消毒换药。
失去意识的人可真是沉,我这弱小的肩膀自然扛不动这么重的担子,所以偶尔失手害他脑袋在石头上狠狠磕两下之类的,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三天以后,大叔因为药草耗尽而带着小鸦去密林深处重新采集的时候,库洛洛醒了。
重伤外加数日没有营养摄入,一向强悍的男人此刻跟普通人一样脸色苍白,更衬得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异常深邃不见底……
团长大人盖着我的毯子仰躺在地上,慢慢睁开眼,沉默的盯着天空。
“你醒了?”我冷哼,“醒了就起来吃饭。”
库洛洛没回答,只费力的抬手,缓缓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后很淡的笑了一下,手又垂下去……
“我瞎了么?”他嘶哑的声音让我辨认了一下才听出内容。
“啊?”我愣了愣,只听大叔说他被人用念弹之类的东西攻击过,重伤处在内脏和肋骨,没听说眼睛有问题啊。“你怎么知道你瞎了?”
“眼前一片漆黑……可风是流动的,身下是泥土,说明我在室外。”匀了匀气,黑发男人继续平平的分析,“根据鸟叫声判断,现在是白天……而我的眼睛上又没有盖着任何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我看不见了。”
“……”拜托你不要瞎了还这么淡定行么?!
“之前在海边我还能看见你……那么,是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么?”库洛洛朝我的方向转过脸来,十分之准确的将视线聚焦在我脸的位置……你真的看不见吗?!
“没发生什么……啊……”难道大叔在药里下毒?真有才啊!(喂!)
不,仔细想想应该不会,大叔不是那种人。而且他用的只是普通的消炎止血正骨的外用药草而已,之前我也用过的。
啊……该不会……是我“不小心”摔的那几次造成的吧?
这个那个……的确是听说人的后脑还不是哪里砸出血块的话很可能会压迫视神经之类的……该不会真的是我干的吧?!
啊啊!等库洛洛发现了一定会认为是我趁机报复,然后把我也弄瞎啊啊!
于是我顿时十分庆幸人家现在看不见,不然一定会发现我满脸都写着“心虚心虚”……
“咳!那个……看不见就看不见吧,反正大概养两天就好了。”吾不负责任的敷衍了一句,“既然这样,你大概也十分沮丧,必然没心情吃饭,那就饿着吧。”
“你喂我。”
“啥?”
“你喂我,我坐不起来。”团长大人十分自然的,用那张扑克脸,说着撒娇的内容。
我咔吧捏断了勺子……
去你妈的!
老子忍你很久了!
换药已经是极限,还想让我喂饭?!
大概感受到我蓬勃的杀气,黑发男人把脸转回仰躺,冷静的望着天空,“如果我继续得不到糖分和热量,血糖过低就会造成二次昏厥,深度昏厥会致命。”平淡的解释之后是一个豹尾有力的结束论证,“我死了,你之前的辛苦就全部白费……纠结这点小事有意义么?”
是啊,人都救了,也不差这些细节了。
纠结这点小事有意义么?有意义么?
……算你狠!
吾郁闷的找了只新勺子,端了汤碗喂病号……
先把满身绷带的瘫痪扶起来,然后发现周围没有树,让他靠在哪儿呢?
我身上?
不干!
扬手招呼大黑豹同志,示意它过来帮个忙,趴下让团长大人靠靠,结果被无视。
无奈只好自己上阵,好沉,好沉……不行,被压住了,手都用来支撑了,怎么喂汤啊……只好改为抱着喂,嗯,轻松多了……
大黑豹唰的蹿回来!坚定的把我挤走,然后自己趴下当靠枕。
唔靠!既然愿意干嘛还这么迂回?!
一直任我摆弄的库洛洛同志忽然笑出声,弄得我更加不爽,笑毛啊?
“有空笑不如多张嘴吃。”我哼哼,恶劣的舀了一勺热汤,吹也不吹直接塞在团长大人嘴里。
库洛洛并不反驳,只默默的喝下去。
慢条斯理,滴水不漏,完全没有被烫到的样子。
难道这汤其实不热?
我疑惑的看看还在腾腾冒热气的碗。
又从最热的碗底挖了几勺,塞到他嘴里。
依旧很乖很平静的喝掉。
滚烫的汤让他的嘴唇一片通红……液体烫完口腔里的嫩肉,顺着喉咙滚下去的感觉,很难过吧?
这样无动于衷的库洛洛,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对他那发泄的一咬,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脖颈血肉模糊,面上谈笑风生……
“你是不是没有痛觉的?”我有点憋闷的皱眉。
“很烫啊……”团长大人淡淡说,表情跟内容完全不相符,“可是也很怀念。”
“怀念?你小时候喜欢吃烫的东西?”
“喜欢?不……只是在流星街即使抢到食物,也很可能会被更强的人抢走,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到手后立刻吃下去,不论那食物是冰冷还是滚烫……”黑发男人微抬首看我,模样如此落魄,目光却高傲讥讽,“食物是很珍贵的,我不会因为温度不合适就把它随便吐掉……只是这样而已。”
我竟然,被他根本没有焦距的目光,很痛的刺了一下……
于是一时间,我不想再说话了,开口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单薄愚蠢。
只沉默着慢慢喂他喝汤。
只是这次,每一勺都稍微晾凉……
我只是不想给他机会成为忍辱负重赚人热泪的角色而已。
老子又不是来演反派的。
……
……
(更新)
流星街的人也有优点,经打又经摔,耐操又耐踹。
才吃了顿饭而已,人家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还能帮忙看着火堆。
我真不知道他眼睛看不见是怎样完成这项工作的……靠温度?
反正但凡火苗消下去,库洛洛就动作和缓的从一旁摸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