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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等我长大,好不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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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见他,我真的不见他了……”
  他收回手,一圈圈慢慢取下缠在手上的衣服,丢在地上。他走了两步,又退回去。
  Jack吓得不停往后爬。
  安诺寒不屑地看他一眼,俯身从校服里找出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丢给他。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五十万是我赔你的医药费,另外五十万是我送你的红包!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别忘了寄请柬给我!”
  然后,安诺寒把校服往背上一甩,洒脱地走出操场。
  “安?安!”不论薇在他背后如何呼唤他,他没再回头。
  想不到,一段曾经山盟海誓的爱情,就这么画上了句号!
  “怎么样了?打完了没?”电话里的安以风又问。
  “打完了。”沫沫摸着急促跳动的心,说:“太酷了!”
  “打完就回家吃饭吧。”
  “哦!”
  ……
  安诺寒走出操场,又向前走,沫沫挂了电话继续一路小跑跟着。
  她的脚被新买的皮鞋磨破了,阵阵刺痛,走在鹅卵石的地面,痛得她不敢落脚……
  她咬着嘴唇望望远处安诺寒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站在原地。
  她不想追了,他有他的自由,他的方向,她怎么追都是徒劳。
  可是她刚站了一会儿,安诺寒也停下来,转回身看着她,他等待的表情令她兴奋得忘了脚疼,快步跑过去,牵住他的手……
  多年后的一天,她才明白,她对安诺寒的爱,就像是走过的这段路。
  很多次,她被伤痛折磨得想要放弃,可他总会在她绝望的时候转过身,等待着她,他的等待让她忘记了痛楚,一路坚持下来……
  可是,路有走到终点的一天,感情呢?什么时候才是她和他幸福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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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诺寒没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他平时练拳的地方。
  一个下午,他不知疲倦地打着沙包,沙包无助地在空中飘摇,她站在拳台下看着他。
  她记忆中的小安哥哥竟在她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如此陌生,又如此有吸引力的男人。冷硬的轮廓,阴鸷的眼神,还有他积蓄着无穷力量的双拳……
  打到累了,安诺寒躺在拳台上,急促地喘息,汗水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沫沫急忙拿着围栏上的毛巾爬上拳台,坐在他身边,一点点帮他擦去脸上和身上的汗,他闭着眼睛,由着她手中的毛巾在他身体上游走。
  擦到他胸口时,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他起伏不定的胸口。他的肌肤很有弹性,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小安哥哥,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问。
  “心跳的感觉。”他依然闭着眼睛:“看见她的时候,心忽然撞疼了胸口。”
  她用另一只手悄悄摸摸自己的胸口,跳的快不快她不知道,总之有点疼。
  “沫沫,你认为我不娶别的女人,是为了继承晨叔叔的财产吗?”
  “当然不是。你不忍心让我伤心,不想让我爸爸失望。”
  他睁开眼睛看着她,他的眼光不太清透,朦朦胧胧的。“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你弯着眼睛对我笑,很可爱。我爸说:以后娶回家做老婆吧,她一定和你芊芊阿姨一样漂亮。我毫不犹豫说:行!那年我十一岁,和你一样大。”
  她静静听他说下去。
  “你还小,等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你就会明白爱和喜欢完全不同,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
  “我不是小孩子,我真的想嫁给你!”她很坚定地告诉他
  他笑了,捏着她的脸说:“等你十八岁,你要是还站在我面前说出同样的话,我就娶你!”
  “你不许反悔!”
  “决不食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七年,七年之后我一定会对你说出同样的话!
  ……
  歇了一会儿,安诺寒去冲了澡,换了套衣服,走出健身中心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
  “今天不想回家,你想去哪玩?我带你去。”他说。
  “Heaven & Hell!” 天堂与地狱,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地方。她早就想去,总找不到机会。
  “H&H?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当然知道!”
  有人说:那是澳洲最大的娱乐中心,是一个能让人快乐的地方——不论男人还是女人。
  有人说:所谓的娱乐,无非是吃喝嫖赌,但这些低俗的东西在那里会变得高雅,拥有了致命的诱惑。
  有人说:那里美女如云,金钱如土,去过的人无不流连忘返。
  也有人说:那里的老板是个很有魅力的华人,他不仅与澳洲最大的黑社会关系密切,还与州长关系匪浅,所以那里很安全,比家还安全……
  总之,神秘的色彩与传闻,吸引着她。
  “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他一口回绝。
  “上个月我让我爸爸带我去看看,他说让我找你!” 她摇着他的手臂,哀声恳求着说:“你带我去看看吧,我爸爸都没说我不能去。”
  安诺寒一副拿你没办法的神情,将车子转弯,开向另一个方向。

  第 8 章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前后都是空旷的草地上,门外站着两排黑色西装的男人。
  不必进门,单看气势便是非同凡响。
  安诺寒把车开到娱乐中心的门口。他们刚下车,立刻服务人员上前来鞠躬,腰弯到标准的九十度,用英语恭恭敬敬地说。“Anthony先生,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给我安排个房间。”安诺寒说。
  “是!”
  服务人员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男人很快迎出来,态度更为恭谨。
  起初沫沫以为这里的服务即是如此,后来发现,一路走来,所有人见到那个体面的中年男人都会毕恭毕敬的行礼,称呼他老板。
  沫沫不免有些失望,他长的勉强算有气质,成熟稳重,没什么特别,传闻实在不能信。
  老板带着他们走进一间房间。
  沫沫有点被雷到。
  安排个房间而已,用得着弄个悉尼歌剧院给他们么,黑色的舞台,金色的幔布,还有白色的钢琴。
  豪华可以,也不用搞得这么有文化底蕴吧?!
  “小安哥哥,你经常来这里吗?”
  “平时要去学校上课,放假的时候会常来。”
  “哦!”是常客,这就难怪了。
  她刚在一个状似按摩椅的长椅上坐稳,又听见那个老板问:“您要不要过目一下这周的账目?”
  她有点懵了。
  安诺寒淡淡地问:“我爸看过吗?”
  “安先生说您已经毕业了,这里的事以后都交给您。”
  “嗯,拿来我看看吧。”
  “是!”
  那个“老板”刚要退出去,安诺寒想起了什么,叫住他:“等一下。你去帮我查一下Jack陈最近有没有来过这里。”
  “是您上次说要好好招呼的同学吗?”
  “嗯。”
  “好!我马上去查。”
  那个“老板”一退出去,沫沫迫不及待问:“他为什么要给你看账目?”
  “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啊?!”
  “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暗光打在他的脸上,闪动着神秘的色彩。
  “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她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安诺寒告诉她了一个秘密。
  其实,安以风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教练,他在香港的时候曾是个呼风唤雨,横行无忌的黑帮老大。后来他为了躲避警方的调查,也为了寻回他分离多年的恋人,他改名换姓来了澳洲。在澳洲,他不但找到了深爱的女人,也找到了他从未见过的儿子。从此,他远离是非,过着平淡而安稳的生活。
  他开了个健身俱乐部,教人打打拳,收留一些走投无路的华人。他收留的人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
  他这种人生来就是混黑道的,即使做个再平凡的人,都掩不去骨子里“黑色的味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位澳洲黑社会的老大,那个老大很欣赏他处事的风格,跟他交情颇好。后来安以风有点耐不住寂寞,想做点“生意”,于是,两个人商议了一下,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天堂&地狱”从此诞生了。
  不过,一直以来安以风都很低调,只做着幕后的老板,所有的事全都交给刚刚那位“老板”管理。他只偶尔过来看看账目,有时他不爱露面,就让安诺寒过来帮他看看。
  沫沫不由得感叹。“看不出来,风叔叔这么了不起!”
  “他的确很厉害。”安诺寒也面露感慨之色:“他就是那种在黑泥潭里都能光满四射的男人。”
  “你也会跟他一样。”
  安诺寒摇摇头。“时代变了,二十年前的香港已经成为历史。现在的世界很简单,有钱就能买通黑社会,有钱就能让州长连任,钱什么都能买得到,除了……”
  他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他说了句:“进来。”
  “老板”拿着一叠文件走进来,交给他。“我查过了,Jack这两个月经常来,有时候来找珍妮,珍妮照您的吩咐,对他一点不敢慢待。有时候带着一个很清纯的女孩儿来玩,他们昨天晚上还来过。”
  安诺寒长长吸了口气,问:“在这里过夜了吗?”
  “是,两个人要了很多酒,凌晨五点多离开的。”
  他低头揉揉前额,他在笑,嘴角噙着苦涩。
  “有什么问题吗?”“老板”试探着问。
  “没有!”安诺寒简单翻翻账目,将文件递给他:“下次他再来找珍妮,让人把他打出去。”
  “是!”
  “给我拿几瓶酒。再拿些奶油蛋糕,巧克力,布丁。还有,我不想有人打扰。”
  “好的,我马上让人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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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晚,安诺寒独自在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也许是下午累了,也许是晚上没有吃晚饭,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他有点醉了,神智迷离。
  他问她:“沫沫,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有男人在我的地方泡我的女人,全世界人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她埋头吃着布丁。“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男人。要不是我今天发现,他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还不知道呢。”
  他咬牙瞪着她:“枉我对你这么疼你,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有什么安慰的。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不是答应嫁给你了么!”
  沫沫低头与布丁奋战到底,泪水含在眼睛里,随时会掉下来。
  他不知道,他伤心,她比他更难过。
  她甚至想去打那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一个耳光,扯着她的头发问问她:不是说好的:等他,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要让他伤心?
  然而,孩子就是孩子,她只会为他感到难过,不平。
  她当然不会明白,安诺寒不是傻子,他若真爱一个人,怎么连她背叛都没发觉?!
  “馋丫头,别吃了!”安诺寒抢走她面前的布丁。“再吃胖成加菲猫了!”
  她低着头,悄悄抹去眼中的泪。
  “怎么哭了?”他抱起她,放在她的膝盖上,托起她的小脸:“对不起!我逗你玩的,你一点都不胖,很可爱!很漂亮!”
  她知道他在哄她。
  薇说过,她又胖又丑。薇没见过她,怎么会知道她又胖又丑呢?
  她吸吸泛酸的鼻子,笑着对他说:“小安哥哥,你别伤心了,我给你唱首歌。”
  不等他回答,她从他腿上跳下来,走上舞台,拿起麦克风。
  她看着他的眼睛,双唇微启。“It won't be easy……”(那并不容易……)
  没有任何伴奏的歌声,她的歌声轻宛悠扬。
  安诺寒端着酒杯的手一颤,一双黑眸凝神看着她。
  这首歌是: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也是安诺寒最喜欢的一首歌,阿根廷输在球场上的时候,这首歌在球场上放起,悲怆的歌声让所有的球迷都落泪了,从此安诺寒喜欢上这首歌。
  沫沫为了他,特意去找她的音乐老师学这首歌,而且一有空就去音乐教室反复练习,常常唱到嗓子哑了才停下来。
  “You won't believe me。 All you will see is a girl you once knew……”
  (你仍不愿相信我的话,你总是认定我还是那个你从前认识的女孩。)
  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像有魔力的深潭,在那刹将她吞没在漩涡中。
  “Although she's dressed up to the nines。 At sixes and sevens with you。”
  (尽管她的打扮无可挑剔,却与你格格不入。)
  她大声地唱着:“I love you and hope you lov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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