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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宁为卿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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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呵!怎会忘了,人家是夫妻啊,这桩婚姻还是他大力促成的,人家护卫爱妻,天经地义,何用他多事?

向寒衣喂她服下药丸,动手揭去她的外衣、中衣,然后是──

莫冷霄别开眼,掩去眸底深刻的痛楚。

“走吧,刘大夫,我跟你去拿药。”该走的,是他!不论宁儿的身边,还是心里,都再无他立足之地──

刘大夫无言叹息。

或者,云求悔真是幸福的吧!有这两个男人,一明一暗,痴执不悔地守护着她,身为一名女子,得此造化,尚有何求?

房门开了又关,向寒衣没去理会,凝聚心神催运内劲,直到掌心泛起一阵热力,缓缓贴上她的心口,助她催化固心丸的效用──

约莫一炷香时刻过后,向寒衣与云求悔额际皆冒出细细的热汗,他才缓缓收掌,调匀气息后睁开眼,定定望住眼前苍白的娇颜,伸手抚过绝美脸容,顺着纤肩,落在兜衣半卸的胸前,那半片碎玉。

淡淡的疼闪过眸底,柔柔抚着她肩胛处,半个拇指大的暗红胎痕,向寒衣轻吸了口气,浅浅水光在眼瞳之间闪动。

“怎会不懂呢?恋儿──”沈切地喊出了压在记忆深处,岑寂已久的名儿。

守护她,只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那个还没来得及疼爱,便分隔两地的血亲!

找到妹妹……

母亲遗愿,深烙灵魂,从没一刻或忘。

云求悔,从来就不是她的名,也不该是她的命,所以,向寒衣只肯喊她云儿,因为那是娘的姓。

握牢她的手,难以诉说的千言万语,化为幽沈叹息。

※※※

服了数帖药,云求悔在昏迷两日后转醒。

始终守在床边的向寒衣没多说什么,吩咐仆佣备些清淡的汤食,几日未进食,她想必也饿了。

云求悔闭上眼,偏开头。“出去!我不想看见妳。”

怎能?他怎能在对她做出这么大的欺骗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面对她!

向寒衣神色未变。“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解释?

是啊,他会这么做,总有什么原因吧?如果他亦是出于无奈,她是可以说服自己原谅他的。

“妳……本名是什么?”

“风解忧。”细细审视她的反应,见她没表示什么,更肯定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不是存心欺瞒,而是这个名字,以及男子身分,伴了我十八年之久,是男是女,对我而言已不重要了。”

云求悔讶然。

他……噢,不,她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呀!从四岁之后,就被当成男子养着、训练着了吗?难怪她有一身不逊于男子的好身手,浑身上下不见一丝女子柔态,连大哥那样精明的人都被瞒过了。

她究竟是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中?纤细的女子骨架,却以男子的身分生活着……

见她眸底浮现淡淡的水光,风解忧浅浅笑了。“妳真善良。”

不过才三言两语,她就忘了被人耍弄的委屈,迳自怜悯起别人来。

解下胸前的炼坠,递予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云求悔反覆看了几回,倏地瞪大眼,若有所悟地急急勾出领内残玉,两相比对下──

完全嵌合!

“这──”她不解地仰首。

风解忧没说话,默默解下外衣,然后是中衣。

这是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宽衣解带,云求悔心神不定,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或向她表达什么讯息。

“这个,妳不陌生吧?”雪白肩背暴露在空气中,一道暗色胎痕再无所隐藏。

云求悔倒吸一口气,愕然失声。

“妳、妳到底……”她是谁?为何会拥有这半片残玉,以及和她同一处一模一样的胎痕?

“我到底是谁,对吗?”她低低笑了,笑得带点感伤。“妳也许知道妳不是莫冷霄的亲妹妹,但妳知道吗?这胎记是风氏一族的特质,妳不该叫云求悔的,妳本应唤作风迎恋,如果不是风家的骨血,绝不会有这道胎痕!”

风解忧弯下身子,轻抚她震惊的面容。“妳以为妳爱我吗?错了呀,那酸楚的依恋,是源于血缘呼唤,深沈的情感,是因为我们来自同一处,妳是我还来不及疼爱,就含恨痛失的妹妹,所以面对我,妳可以安心依赖,那从来就不是爱情,而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懂了吗?”

接着,她将十八年前那场灭门悲剧大致说了一遍。

当时年纪尚幼,一切记忆都很模糊,只隐约记得一道道飞溅的鲜血,以及爹娘再无生息的冰冷身躯,夜夜,她在梦里哭着醒来,知道再也回不去从前,她也不再有撒娇任性的权利──

听完后,云求悔早已倒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知道妳为何会流落莫家,娘交代过我,只要一息尚存,就一定要找到妳,这是十八年来,唯一支撑着我活过来的信念,直到遇见──”声音止住,她悲沈地吸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云求悔抬眼,悄悄打量她迷离带愁的面容。

遇见什么呢?为何不说了?是太令她伤心了吗?

凝思了会儿,她启唇,生涩而轻浅地喊了声。“姊──”

风解忧微怔,而后笑了,流着泪水微笑,深深拥抱她。

“守护我有很多种方式,娶我──实在不怎么理想。”她闷闷低哝。何止不理想,简直是糟糕透了。

她无法不觉得自己闹了好大的笑话,这下她要怎么见人啊?居然嫁给自己的姊姊!天下事再荒谬也莫过于此了。

“在当时,我别无选择,我必须救一个人,而莫冷霄手上有我要的东西,我不能不娶妳。”

“他威胁妳娶我?”原来她以为的幸福婚姻是这样来的!

“他以为妳爱惨我了,非君不嫁。”早在那时,她就看透了,为了云求悔,他可以不择手段到什么地步。

云求悔羞愧地蒙住脸,那时的她,确实对“向寒衣”有着梦幻式的倾慕,连她都错解了自己的情感,也难怪莫冷霄会这样想。

“那时,我心里好乱,不敢言明真相,任何未知的变数,都会让我失去他,只好先救人再说。婚后,我无意间发现妳身上那半片碎玉,那夜,我点了妳的睡穴,亲眼证实了妳身上的胎痕,这才肯定妳的身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妳解释,又深怕妳受不住冲击,只好暂时将错就错,以这种身分守着妳,一天拖过一天……”

云求悔静静听着,好半晌才冒出一句。“那个妳非救不可的人,是慕容恩吗?那张喜帖上的新郎?”

风解忧轻震,抿紧了唇。她的神情已给了她答案。

“妳爱他,对吧?”

“已经不重要了……”是的,不重要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有他全新的生活,而她,有她的责任要完成……不会,也不可能再有交集。

这是她的决定,不怨他负心。

“什么不重要!他都要娶别人了,妳还不去阻止!他的命是妳救回来的,应该是妳的人,怎么可以把他拱手让人?快去把他讨回来呀!”

“人不是东西,怎么讨?”

“讨讨看啊!如果他不给,妳再回来,我们姊妹相互扶持一辈子。”

风解忧摇头。“不,我承诺过莫冷霄,这辈子不会离开妳……”

“那妳就更该去找慕容恩!为了他,妳连自己的一生都卖了,他不可以辜负妳,大哥那边,我去求他。”

“妳不怕莫冷霄了?”

云求悔垂下头。“还是怕啊!”

“为什么?他对妳那么好,妳想要的一切,他哪样不依妳?包括我。我猜,妳要他的命,他可能也会给。”

云求悔吓到了。

她要他的命做啥?吓都吓死了,她没他那么冷血残暴的……

“姊,妳不懂……”

“不懂的是妳吧?一个男人为女人做到这种程度,妳以为还有什么可能性?”莫冷霄是她见过最痴的傻子,明明心底爱得发狂,却还忍痛将心爱的女人双手奉送,这世上,能够爱到深沈入骨,却又不求拥有的,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连她,对慕容恩都还有抛不去的奢念,见他娶妻,心底尚觉怨怼哪!

她做不到莫冷霄的情到深处无怨尤。

“听我的,好好回头看他一眼,妳会发现,错过了他,妳这辈子都会遗憾。”

“不……”云求悔环抱身躯,迷乱地摇着头。“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怕他……好怕、好怕……”

“怕什么?他就是负了天下人,都不会负妳,要不是碍于身分,这些话从很早以前我就想说了,妳这种态度有多伤人,妳知不知道?这世上若有谁为妳付出最多,那么非他莫属,妳为什么要怕他?妳有什么理由怕他?”

“因为他杀了爹!”云求悔不堪逼迫,冲动地吼了出来。

是的,这就是真相,他杀了自己的亲爹!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两人相顾无言,静默不动。

“怎么可能!”风解忧怔然低喃,莫冷霄不像那种灭绝人性的禽兽啊!

她不会看错的,莫冷霄为了恋儿,甚至可以牺牲生命,这样的人,怎会弑父?

“谁告诉妳的?有证据吗?”

“是我亲眼所见。”她环住抖瑟的身躯,颤声道。“妳知道,那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在我心中,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当天下人都遗弃我时,只有他,不离不弃的陪伴着我,我全心全意的依赖他、崇拜他,把他看得比天神更完美,可是……可是……他却是个连自己的父亲都下得了手杀害的恶魔……妳知道吗?他一剑刺下去的时候,眼都没眨,连一丝一亮的迟疑都没有,血溅到他脸上,他完全没有表情……”

娇荏身躯因强烈惊惧而颤抖着,想起那一夜的记忆,她到现在都还会由睡梦中惊醒,然后恍惚的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养父还活着,而他仍是记忆中的好大哥……

但事实上,她很清楚,这一切不是梦,他是真的做了天理不容的行径,那一夜,她惧骇得魂不附体,不敢发出声音,好怕被他发现,他会连她一并杀害……

“妳问过为什么吗?”

“我不敢,他要是知道……我真的不敢想像,他会把我怎样……”她语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别这样想!事出必有因,也许他是迫于无奈。”

云求悔只是一迳的摇头。

风解忧无奈。“妳这样,我怎放得下心离去?”

云求悔茫然抬眼。她又拖累人了吗?不可以的,这也许是姊姊今生唯一一次的幸福,她不能害她错失……

“姊,我会坚强,会试着听妳的话,妳也去找慕容恩……”

“恋儿,妳在说谎。”这样善解人意的小妹,让她好心疼。

“是真的,我答应妳,会很用心去感受大哥的心情,也许、也许就像妳说的那样,他并不是真的那么坏,是人,都有人性温暖的一面,对不对?”

风解忧不发一语。

有她在,恋儿只会强烈依赖她,一辈子都不会看清莫冷霄为她做了多少。

也许,她是该走开,给这两个人一个机会,就像雏鸟长大了,母鸟会将牠推出巢外,放牠闯出自己的美丽人生,她不能一辈子守护她的。

何况,还有另一个人,比她更适合守护这只羽翼初成,绽放着美丽风华的小雏鸟。

打死她都不相信,莫冷霄会让恋儿受到一丝伤害,她有这个自信!

沐浴过后,莫冷霄坐在床头,取了棉布,缓慢而仔细地擦拭手中长剑。

敞开的房门并未关上,所以当外头一有人走动,他立刻就察觉,随意瞥上一眼,便定住目光不动。

“宁儿?”她最近是怎么搞的?以前是打死不肯靠近他方圆十尺之内,现在是三天两头主动来找他。

旋即想到什么,他蹙起眉。“妳来做什么?”昏迷了三天,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又到处乱晃,她是嫌命太长是不是?

一见他难看的脸色,云求悔以为他厌烦看到她,急道:“我不进去,我把话说完就走……”

入夜了,外头正冷着,再让她多站一会儿,他可以肯定她明儿个又下不了床了,她自己就那么没自知之明吗?

“进来!”

“我、可是……”

“要说就进来,否则立刻给我回房!”

也许是他口气太严厉,云求悔吓白了脸,战战兢兢,不敢违逆。

她没有办法,只要一靠近他的气息范围内,她就心惊胆跳,无法遏止的惶恐,无边无际地揪紧了呼吸。

看着他轻拭长剑,剑身银亮的寒光映照他脸容,她只感觉到令人胆寒的冰冷。

就是那把剑!

她不会忘的,就是那把剑夺去了养父的生命,而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将剑带在身边多年,难道他夜里都不会作噩梦吗?

天啊,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不敢想。

留意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莫冷霄看了看手中长剑,不着痕迹地将之收起,不想造成她的压迫感。

云求悔悄悄舒了口气。这样好多了,至少不会让她脑海时时刻刻浮现那震骇的一幕。

“大哥──身体好多了吗?”如果还没好,她在这个时候来烦他,适当吗?

莫冷霄奇怪地看她一眼。宁儿几时也会在意他的健康问题了?

她目光定在桌上那碗药汁,无法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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