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耽美辣文电子书 > dune by k-mart >

第12章

dune by k-mart-第12章

小说: dune by k-mart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好意思跑到我们这里来……” 

“你给我闭嘴!”我瞪得她说不出话,“你就告儿经理我就是这么说,娘的我还不信你一个小小肯德基能拽到什么地方去!老子我不干了!” 

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丝胜利的快感,迅速地收拾了自己东西,我昂首阔步地走出大门,不忘鄙夷地瞥她一眼。然而没走出十米,窝囊,绝望和前途的一片黑暗立刻吸走了我全身的力量。支撑地找到一根电线杆,我靠在上面,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才刚刚开始,以后要怎么办?那些或者欢笑或者麻木的行人有没有和我一样挣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旋涡里的?前后都是荒芜,我伸着手喊救命也看不见可以求生的方式。我还要撑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老死烂死在社会的最下层,死了也没人在意。乱坟岗里一埋,或者焚化炉里一烧,化成灰都不知道撒到哪里做花肥。 

这难道是我选择的生活? 

不知道是怎样回了家,天已经全黑了。Kei见我进来急忙冲过来,说:“这么晚不回来,让我担心死了!” 

是了,我抬眼看着他,还有个人会在意,会挂念,会把整个心放在我身上。就这么一个人,我的伴侣。我无力地抱住他,如果没有他的支撑,一定会摔在地上。Kei扶着我坐下,拍着我的背问怎么了?我说我把钱丢了。 

“钱丢了再赚吧……” 

“工作也丢了。” 

“丢了再找吧……”他抚摩着我的头发,安慰着说,“人好好的,还怕什么。” 

我闭上眼,让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在Kei身上,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和无能。'秋' 



第十一章 彼岸花,赶到的时候,已过了花期 



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和Yiheng去野外交游。我们一起看着对面雾蒙蒙的山,中间是一片黑色的泥泞,隐约有些人的脚印。我指着那山说:“我想去看看那里有什么。”Yiheng的声音很空洞,回答道:“隔得太远,而且中间没有路。”我说我就是想去,因为那座山很神秘和美丽。Yiheng转过头对我说:“有人就是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得不到的才最好。” 

我没听他的,义无返顾地往那个方向走了。然而只迈了几步,泥泞的土地变成无尽的沼泽。我一点一点地看着自己下陷,向Yiheng求救,他却诡异地对我微笑。我在他的目光里窒息,旁边的景物突然飞速地旋转,然后沼泽不再是沼泽,竟然赫然是一个火坑。炽热的火焰包围着我,烧灼着我的皮肤,我甚至能闻到头发和烂肉的焦糊味。拼命地嘶吼着想要摆脱这痛苦,这痛苦却更加深刻。我找不着出路,用力逼着自己张开眼,噌地坐起来,空气是清凉的,夜还沉着。 

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我用手揩了下额头,都是汗。转头看看旁边,Kei睡得很平稳。我禁不住俯下身去仔细观察他的睡脸,黑暗里他静得没有一点声息,刹那间让我产生了我们都死了的错觉。这时他翻了个身,低低咕哝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我长抒了一口气,疲倦地倒在床上,再也睡不着。 



“今天的报纸买了吗?”我吃着早饭,Kei走进来,我问他。 

“恩,在这儿。”他把报纸放在我面前,也坐下来。我舀了一碗粥给他,摊开报纸的第八版开始找工作。 

我已经寄了无数求职信,打了无数求职电话,也跑了无数地方了。可是没有一次成功。Kei在打字速成班毕业,当然,想也可以知道一个打字速成班培养不出来国家需要的人材。和我比起来,Kei要气定神闲很多,他有时见我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就会问:“不要那么急,我这里还有不少积蓄啊。” 

我心情很糟糕,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 

他立刻闭了嘴,神色黯然。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拥住他,轻言细语地安慰和解释。可是如今的我已经被生活搅得头昏脑涨,根本顾不上那些细致的情绪。 

吃完早饭我再也坐不住,披上外套就出门了。沿着门口的街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在每一家商店门口游移。想进去问问你们需要不需要人帮忙,然而前几天的结果磨灭了我几乎所有的希望,我连多余的自尊都没有了。 

“砰——哐——”“哐哐——” 

吵死了,又是那些工地没完没了。我用手堵住耳朵,加快了脚步。路过时瞥了一眼那些乡下来谋生的民工,穿着蓝色和绿色的粗布衣服,头盔和头发都沾满了尘土。他们出来以前一定认为在大城市可以获得更多的机会吧,也许觉得阳汇满街都是黄金随便来捡都可以发财。现在在这里给人家搬转头抗木头,不一定比种地更舒服。我边走边想,不过好歹是比我强,人家有份工作…… 

这个念头跳出来,把我吓了一跳。脚步忽然变得沉重,无法挪动半步。我怔怔地看着那些喘着粗气面红耳赤的工人,问自己:“你不是真想干这个吧?”不行,这怎么可能。去工地上当苦力挣那糊口都困难的几个大洋,我还没到那么惨吧。我转身就走,心却越来越慌。Kei的话环绕在我耳边:“我这里还有不少积蓄啊……”“我这里还有……”“积蓄……”放慢的脚步终于停下,我调转了方向,向工地走去。 

包工头一脸不耐烦地过来,听说了我的目的,不信任地上下打量我:“这么白净书生样,行不行啊?” 

“大哥,我真的可以。有劲儿着呢。”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做出可怜样,“一家等着我挣钱养啊,您行个好吧……”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可以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 

“这个……听口音你像庆中的吧?”他忽然问。我点点头。 

“哟,巧了,我家也是那儿的,”他笑起来,拍拍我肩膀,“你搁我们这儿干着吧,按工作量分钱,这儿招的全是临时工,大家都一样。” 

我急忙说那成,他带我去领了一个头盔,说主要任务就是把砖头装车上推到五十多米外的另一个工点儿去,然后还有些搬搬抗抗的活让我看着哪儿缺人就去哪儿帮着干。他下面还有三五个监工,专门看我们的工作成绩的。 

我戴上头盔,没有心情想别的,投入到搬砖行列中。地上都是瓦砾,特难走,我把砖头抗到推车上,由另一个民工推走。他推了几回以后用极不清楚的四川普通话跟我说:“下趟你送砖。”我哦了一声,握住车两边的扶手摇摇晃晃地往目的地推。别看人家干得都挺简单轻松,我一推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平衡很难把握,路又不平,我走三步得退一步。尽量把重心放低,我半弯着腰坚持了几趟就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衣服上全蹭满了灰土,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不小心给挂了个口子,我看看自己的Converse鞋,这种穿法大概没几天也得报销。好容易撑到中午,那个庆中工头过来宣布午饭时间,一帮民工就到路口排队买盒饭。我累得路也不想走,坐在边上擦汗,他看见了就走过来,说:“我说书生不行吧,吃不消了吧。” 

“谁说的,”我逞强道,“只是有点不适应。” 

他笑一声,坐在我旁边,问我:“你怎么跑阳汇来干这个?我看你应该是大学生吧。” 

“家里出了事,读不了了。”我不看他,刻意随意地回答,“不干这个干什么。能挣点钱我就满意了。” 

“可惜了。”他轻叹了口气,站起来,“我给你把盒饭捎来吧,不吃的话下午准晕。” 

我连声道谢,他只是一摆手。想不到在这儿也能碰见老乡,而且人还不错。我暗自庆幸。 

他说得果然没错,因为从没干过这种活,盒饭又恶心得实在难以下咽,我下午没坚持到一个钟头头就开始昏,老想往一边倒。胳膊和腿都软得没知觉了,推一趟车得歇四五回,让别的民工都抱怨我耽误他们干活。我干脆停下,跟工头说今天我做不下去了,明天再来。他答应了一声,从皮包里掏出十五块钱给我。 

“就……十五块?”买个最烂的盒饭都要五块五,把我搞得这样筋疲力尽的代价竟然只有这个数目,我接过钱,一肚子气堵上来。 

“已经很优待你,看你是学生又是老乡,”他说,“以你干活的效率工地根本就不会招的。”我抬眼看他,他很严肃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没话可说,把钱揣在兜里转身走了。 

无论如何,多少算有了工作,所以走到家门口时我的心情并不很差。“Kei,我回来了。”打开门换了鞋,脱了脏得要命的外套,我想着一会儿得把压箱底的旧衣服拿出来当工作服。“Kei,我找了个工作。”我说,扭头看着趴在床上的少年。他动了动,想撑起来,却突然“呲”了一声又倒下。 

我一看急了,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把他翻过来。这一翻受得惊吓可非同小可,Kei脸上青了好几块,嘴角还有血。 

“这怎么搞的?!怎么搞成这样?!”竟然有人能对Kei下得了手,那么完美光洁的脸,看着都让人心疼的眼神,竟然有人可以这么粗暴!我按住他的肩膀,大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Kei疲倦地瞥了我一眼,轻微地嚅道:“没事。” 

“这还叫没事?!”我瞪大眼看着他,伸手想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刚碰上去他就疼得倒抽口冷气,急忙避开。我厉声说:“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又顿了半晌,像是在犹豫措辞,Kei终于别过脸低声告诉我事情的原委。原来是今天他在厨房洗锅的时候有个同弄堂的人也过来拿东西,Kei因为长牙一直捂着脸,那个人就问他怎么了。Kei就说牙疼。没想到那人伸出手就在Kei的脸上摸了一下,Kei愣住的工夫他又贴过来往Kei身上摸。Kei甩开他,刚骂了两句,那人就说:“晚上还不是让男人操,装得什么似的。”这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我和Kei又表现得太暧昧,弄堂里的人早就在窃窃议论我们的关系。Kei听见这话就火了,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结果搞成这副样子。 

我气得跳起来,问:“是哪个?住几号的?!我非要他好看不可!”Kei拉住我:“别气了,我也没少打他。”我转头定定地望着他伤痕累累的脸,他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想对我笑,刚咧开一点嘴就疼得又皱起眉头。我握住他的手蹲在他面前,不住地埋怨自己:“都是我太没用了。都是我……” 

“说什么呢。”Kei伸手在我脑袋上戳了一下,问:“不是说找到工作了,找到什么工作?” 

我这才想起来,答道:“在工地上卖苦力。”我没想到听到我的话他会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我说Kei你怎么了?他勉强撑起头看我一眼,立刻别过脸去,低声说:“累坏了吧。”本来已经平复的心情被Kei的语气感染,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身上的酸软和刀刻一样强烈,我转身坐在床上,把Kei揽到我怀里。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说,“你以后出去小心点,看见那种人别跟他计较。把自己保护好最重要。” 

Kei点点头。我们沉默地坐了很久。 



我换了最烂的鞋和衣服,按时到工地报道。前一天所造成的疲倦没有得到舒缓,反而变本加厉地涌来。每迈一步,大腿和小腿内侧的肌肉都疼得要命。我强忍着把砖头码到推车上,感觉头上的汗把头发浸得湿透。 

我和那几个四川人打商量,问今天能不能别让我推车了。他们很不服气地围住我,凶巴巴地说:“不能干活回家绣花去吧,跑到这来干吗!”我一见那架势知道没戏,得,得,我摆手道:“我推就是了。大家继续。” 

这一路走得辛苦异常,我一步一顿,几次差点没翻车。推着空车回来的时候轻松一些,我略略闭着眼,感受猛烈的阳光穿透破旧的衣服烤在我的皮肤上,双脚越来越轻。 

“哎!那边,小心——” 

“快闪开!!” 

被喊叫声惊得回过神,我尚未意识到他们在叫我,一辆推车已经滑过来,碰得撞在我的推车上。我没站稳,带着往左边一倒,整个车都翻过来,压在我左手上。一瞬间仿佛有一锅滚水在我的左手上沸腾,全身的力气因为疼痛而丧失,我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蜷着身子一动也不能动。后面的工人赶来把车抬起来,工头冲上来,指挥道:“去把药箱拿来!快!” 

他把我扶起来,看着我已经肿成一团的手,皱眉道:“怎么搞出这种事!”等药箱拿来,他熟练地给我简单包上,叮嘱我去医院,然后为难地说:“你还是不适合在我们这里干,还是回家去吧。” 

我冷笑了两声,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我硬撑着站起来,看着他又递过来二十块钱打发我回去。我拿着钱,拖着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到家,在Kei惊讶的眼光里倒到床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天!竟然伤成这样!”Kei急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