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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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提沙没躲闪,毫不在乎的接受了这迎面一击。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温水,他换上一副惫懒神情,十分闲适的看着段珀:“洗洗就干净了。”
段珀见他刀枪不入的,就将那铁桶往地上一掼,随即吼道:“她不行,你换个人!”
段提沙一笑:“这里穷乡僻壤的,哪有好货色?”
段珀真恨不得扇他一记耳光:“我们不会永远在这穷乡僻壤里的!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段提沙含笑看着儿子,短暂沉默过后他点了点头:“好,好,不玩就是了。”然后他欠身拉过了段珀的一只手,把人用力扯到了自己面前:“怎么气成了这个样子?”他很关切的仰头询问:“傻老虎,脸都白了。”
段珀奋力一甩手,低头对着父亲发出咆哮:“都怪你昨夜里乱给我喂东西,我早上吐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吃饭!我在工厂里又饿又累,你在家里胡闹,哪有你这样的爸爸?你是个混蛋!老混蛋!”然后他伸手一指那摊手摊脚的女孩子,盯着段提沙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再有下次,我就杀了她!”
段提沙知道儿子的想法向来是与众不同,不能依常理推断,也懒得去较真,故而就举起白旗,当即宣布投降。叫来勤务兵用毯子裹走了小姑娘,段提沙垂头用手弹了弹自己那半软半硬的命根子,因为方才没得痛快,所以很有些悻悻的。
而在另一方面,段珀看他父亲认罪态度良好,自己就立刻又高兴起来。从水盆里拧了一把毛巾,他主动走过来要去给段提沙擦一擦下身。手垫上毛巾握住对方那渐渐萎靡软缩起来的东西,他为了保证洁净卫生,用力一撸,把那玩意儿一下抻了老长,疼的段提沙噢噢直叫。
段家父子自此相安无事,恢复了感情。段提沙穿上衣裤,趿着拖鞋走出去会见了岩温,开口便用傣语抱怨道:“嗐!我的儿子是我的祖宗!”
岩温知道这话不好附和,所以只能陪笑。
段提沙随即又换了中文:“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去老杜那里谈话。”
岩温这才爽朗的答应了一声,临走前又对着段珀行了个军礼。
段珀倚着门框站了——因为刚刚成功的收拾了他那不要脸的父亲,所以心情很不错,摇头晃脑的对着段提沙和岩温发笑。
段珀并不是要强迫他父亲禁欲,只是看那小姑娘不顺眼,无论如何不许段提沙再和她亲近。为了做出弥补,他另外从村庄找来几名少女送给段提沙,段提沙一瞧,感觉这几位女性虽然处在豆蔻年华,可是平心而论,还没有自己漂亮,实在让人看不入眼。而在这几位少女的衬托下,他就越发感觉那清迈小姑娘是个绝代佳人了。
在短暂的蛰伏过后,段提沙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是个性欲很强烈的人,那个事儿,几天不做就憋的慌。
段珀并不知道他父亲的心思,他依旧是终日忙碌那一番制毒事业,可惜并没能做出优秀的成绩来。至于何建国——这人看书看的快要魔怔了。
这天下午他闲来无事,偶然想到自己已经连续有十几个小时都没有见过何建国了,便信步而行,要去找对方消遣一番。现在这一带地区已经被段家军牢牢占据,所以段珀出行也十分随意,单枪匹马的就溜达了出去。
此时泰北已经进入雨季,无征无兆的就会飘起雨星来。段珀做一身墨绿色的军装打扮,撑着一把黑伞在那小路上缓步而行。如此走到一片林草葱茏的地带时,他忽然看到了那位来自清迈的小美女。
小美女还穿着来时那件粉色纱裙,上露肩膀下露小腿的,一头乌黑浓发编成了个麻花辫子,略显凌乱堆在脖子上。赤脚蹲在路边,她正低着头盯着地面——忽然伸出两只手,小狗似的向前一扑,仿佛是在抓什么活物。
段珀无声无息的停下脚步,心中生出一点好奇,想要看个究竟;而那女孩子毫无知觉,只是在那微湿的草地上扑来扑去,最后总算是成功了,用两根手指捏起了一只翠绿翠绿的大螳螂。
段珀没想到她是在捕捉这东西,不禁哑然失笑。那女孩子捏着螳螂站起来扭身刚要走,哪知一抬头看到了前方的段珀,不禁一怔。
段珀比女孩子高得多,这时就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她那面貌。女孩子生了一张很白皙恬静的圆脸蛋,头发眉眼都很黑,小鼻子小嘴儿的。前额几绺乱发被雨水打湿了,丝丝缕缕的贴在洁白如玉的前额上,这似乎也让她感到了不自在,于是她抬起那只捏着螳螂的手,用手背将那乱发蹭向了两边。
段珀留意到了她的手——小小的,肉肉的,不算修长秀气,然而可爱。拇指和食指捏着绿螳螂,其余三根指头略弯曲着翘起来,是个很稚嫩的兰花指。
段珀本来对她是很有意见的,可此刻细瞧了对方,发现她真是一个很美丽的小姑娘。而女孩子和他对视片刻,见他望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就怯生生的抿嘴一笑。
她一笑,段珀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因为觉着她那笑颜很甜美,有一点像邓丽君。
然后两人还是没话说。
女孩子低下头,略感不安的看着自己那双满是泥污的赤脚——她现在很脏,可是面前的青年却是那样清洁而俊美。
在良久的僵持过后,段珀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走近了两步。
这女孩子让他感到了心动——砰,砰,砰,心脏跳的既轻快又富有力度,踩着欢快惊喜的鼓点。鼓点向上震荡到了声带,但他说出的话却是不大客气:“喂,小东西,你会讲中国话吗?”
女孩子低头捏着螳螂,试图悄悄把脚藏到一丛青草后面:“会……一点点。”
段珀抬手伸过去,摸了摸她那湿漉漉的头发——这好像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亲昵的接触异性。那感觉很奇妙,他在一片混沌中变得力大无穷,他想这小东西这么弱,只有自己才能保护她。
女孩子很乖的承受着他的抚摸,脸蛋上也泛出了一层红晕。
段珀把这女孩子鬓边的碎发全部掖去了耳后,又用手掌抹净了对方脸上的水渍。俯身和她双眼平视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女孩子显然是吃惊了,可是随即就露出了一点羞涩的笑容。
段珀又问:“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女孩子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用力点了点头。
段珀来时给何建国带了一裤兜奶糖,此刻他拉过女孩子的手,先把那大螳螂揪下来随手扔掉了,然后就把糖尽数掏给了她。女孩子双手捧着十几块奶糖,默然的用牙齿咬住下嘴唇,好像是羞的不得了;可在段珀将要直起身时,她忽然抬头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段珀接受了这样一个吻,觉着自己半张脸都酥麻了。若无其事的绕过女孩子,他心潮起伏的继续上了路。
在营房里,段珀看到了长吁短叹的何建国。
“唉……唉……”何建国坐在窗前,手捧书本对着段珀说道:“这个琼瑶写的故事,真是好,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书……唉,爱情太美了,可惜我活了二十大几,从来没有过爱情……我白活了。”
要放往常,段珀定会发出一篇嘲笑,可是如今他心情有了变化,所以单手插进裤兜站在门口,他眼望外界,并没有说话。
“也许我会有爱情的。”他在心里想:“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她。”
42野火
段珀虽然觉得自己和何建国谈不拢,可是两个人唧唧哝哝的谈天说地,还是很快就消磨过了大半天的光阴。何建国虽然有了书籍做伴侣,但孤独久了,还是会感到寂寞,所以在谈话期间,他不住的想要去握段珀的双手,来抒发自己这内心中的一点喜悦和依恋。
及至到了傍晚时分,段珀站起身来说道:“你跟我走,我那里有牛奶糖给你吃。”
何建国笑了:“牛奶糖?好。”他站起身来将书本珍重放好:“老虎,多谢你,总是这么想着我。”
段珀笑了笑,也没说话。
段珀带着何建国回了家。因为段提沙此刻不知所踪,这两人便凑做一对,守着张小桌子吃了顿晚饭。吃饱喝足之后,段珀见外面天也黑了,便出言去撵何建国:“你走吧,我这里不用你陪。”
何建国手捧一塑料袋糖果,眼望着房内那张大竹床,忽然脸红起来,迟疑着喃喃说道:“哦……真不用吗?我闲着也是没事……你一个人……”
段珀懒得听他啰里啰嗦,薅着后衣领就把他拎起来推出去了:“说不用就不用,你给我滚蛋!”
赶走何建国之后,段珀把胳膊肘支在桌沿上,双手托住面颊发了一阵子呆。
后来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先抬手摸了摸脑袋——头发剃的太短了,倒是没有凌乱的可能;又向下摸了摸脸,脸上也很干净。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段珀漱了漱口吐在地上,然后找出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快速咀嚼着起身出门,他对门口的两名卫士一挥手。卫士会意,当即跟了上去。
天黑,万事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摸索着走到那军妓们所在的地界,段珀命管理人带自己去找清迈女孩子;然而管理人告诉他道:“老虎少爷,那个姑娘刚才已经被将军带走啦。”
段珀一愣:“刚才?带到哪里去了?”
管理人知道老虎少爷是从不乱搞的,所以没有怀疑父子二人要争风吃醋,很坦然的就回答道:“是在杜师长那里。”
段珀一言不发,转身直奔杜师长的住处。
杜师长住在营地的边缘地带,离着老远,段珀就看到那房钱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许多人围在那里又唱又跳,周围的矮桌上摆了丰盛食物,一股子烤肉的香气四散飘逸。
及至又走近了些许,他在火光熊熊中找到了段提沙的身影——段提沙个子大,放在哪里都是最醒目的。此刻他正欢天喜地的手舞足蹈,而在他对面应和着转圈的小人儿,正是那个清迈女孩子。
段珀暂停脚步,默然无语的眼望了前方这一番热闹情景,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空荡失望得很,那颗混跳了一下午的心脏也安静下来,冷冰冰的落回了胸腔里。回身从卫士手里拔出手枪,他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骤然出现的段珀让段提沙很觉吃惊。他气喘吁吁的停下舞步,眼看着儿子由远及近的走过来。
他有点儿心虚,向往常一样陪着笑要做出招呼。然而段珀毫无预兆的举起手枪,面无表情的就对那女孩子扣动了扳机。
在清脆枪声响起来的同时,女孩子随着子弹的力道合身向后一纵——随即又是一声枪响,她那小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半空中猛一飘摇,单薄的胸膛也随之支离破碎了。
一声不吭的摔落在火堆旁,她的大辫子被引燃了,立刻就烧起了满头的烈火。
四周的欢笑声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扼杀下去了,段提沙睁大眼睛瞪着段珀,而段珀拎着手枪,扭头便走。
并没有人前来追赶段珀,而他把枪向后扔给卫士,心中一片荒凉。
雨后那破土而出的小嫩芽被野火烧成了灰烬,段珀发现自己是不能够动感情的——他爱张启明,他爱清迈小姑娘,可是都没有落到圆满的好结果。
张启明狼心狗肺的无影无踪了,清迈小姑娘勾引了他的父亲——当然,也许是段提沙自己不能忘情,不过他既然不能宰了父亲,所以最后还是要归罪在小姑娘身上。
段珀信马由缰的,走到了何建国那里。
何建国正守着一根蜡烛看书,忽然见他来了,就十分莫名其妙:“咦?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家里睡觉?”
何建国独自占据了一间小小草房,房内只有一张床、一口木箱和一个小板凳。段珀低头坐在了那矮脚木床上,并没有回答。
何建国把书本放到木箱上,然后起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很认真的问道:“老虎,你到底怎么了?”
段珀抬头扫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
没什么好说的,对于何建国,他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垂下眼帘望着自己那交缠紧握在一起的十指,他忽然想起了下午女孩子抬手撩头发时,所做出的那个稚嫩的兰花指——多可爱啊。
可是她死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段珀想到这里,就沉着脸一歪身,“嗵”的一声倒在了木床上。
他上半身侧躺着,两条腿却还拖在地下。何建国在一旁挤着坐了,用手拍拍他的大腿:“上床要脱鞋啊!”
段珀没理他。
他从段珀的大腿向上拍去,最后就拍到了屁股。这个部位曾给他带来过无与伦比的快乐,所以他隔着一层单裤,爱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