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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CV恋爱法则-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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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禾没有回答对方的话,而是急问道,“谢彦出什麽事了?你要不要进来?”听到谢彦的名字,赖原心里又咯!了一下。
  
  “谢谢关心,他没事。”对方不爽地竖起了眉,呵著双手说,“我不进去,说完话就走,你马上来门口。”
  
  “我出去几分锺,马上回来。”陆禾回头对赖原说,一边弯下腰穿鞋。
  
  “哦。”赖原眼疾手快,拿过陆禾的大衣,追上去递给他,“外面又下雪了,也拿著伞吧。”
  
  陆禾愣怔了一下,微笑说:“谢谢。”他突然抓住赖原拿著大衣的手,猝不及防扯到嘴边,重重地亲吻了一口。
  
  “喂!”赖原像被人戳了一下的海葵,立刻脸红的身体缩成一团,瞪大眼戒备地看著陆禾,把缩回的手藏到了背後。
  
  陆禾却早已经放开他,快步走了出去。
  
  
  赖原在厨房里心神不定地洗著碗,抬起头凝望向窗外。
  
  果然是很大的暴风雪,狂风摇曳著庭院里的树干,暴雪一团一团的打在玻璃窗上。那树刚绽完朵的红豔梅花,明早一定会被积雪压弯腰,满地都是冰冻起来的落花吧。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许多事。
  
  过去和陆禾的种种,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还有进门之前看到的,陆禾留在门上的,给他的卡片。卡片上煽情的话语。
  
  等来这一切,几乎像是做梦似的。
  
  可惜给他重生力量和机会的於先生,却已经不在了。
  
  他回想起曾经信誓旦旦,说要永远陪在於先生身边的自己,就觉得天真的不得了。自己的力量,还是太软弱了。可经过这麽多事,他渐渐开始明白,世界上并非只有黑或者白,还有许多的灰色地带。而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就算要替於先生报仇,也是师出无名。因为,害死他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想到今天情绪的大起大落,一时哭,一时笑,一时又充满期待的来见陆禾。一时坚强,一时软弱,果然是自己还不够成熟。
  
  今天,陆禾不分场合的碰触、亲昵动作,以及表白,弄得他做美梦似的甜蜜,又很不好意思。想一想过去追逐陆禾的自己,就觉得,当时到底是哪里来的厚脸皮和勇气。
  
  他至今还不敢相信,陆禾对他的喜欢,会这麽深重。
  
  他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可同时,他也知道,至少现在,他们还不能在一起。
  
  
  送走殷景橙,陆禾拿出手机,屏幕上全是朋友们的来电未接记录,以及短信留言的通知。他无奈地打开短信:
  
  袁志诚,“你小子怎麽了?竟然不接我电话!伯母打电话说,伯父中风了,非叫我去找你,劝你回澳洲看望他们。你知道的,我现在人在S城,明天还有工作。要不然,你还是去趟澳洲?”
  
  乔拓,“小禾,你给我快点搞定伯母,我的手机快被她打爆了。为什麽要把我的号码告诉她?我正在准备飞往印度,明早要和人谈生意,实在没空像她要求的,押你去澳洲。她一直对我哭诉你的不孝,轰炸得我不知道说什麽安慰她。我已经联系澳洲的朋友,给伯母找到了临时佣人,明天到任。再大的矛盾,好歹你爸已经中风了,建议你还是去趟澳洲。”
  
  陆禾拿著手机,一页一页往下翻,看到最後,已经不想再看了。
  
  他身边仅有的几个有关戏的人,包括生病的谢彦、眼晴看不见的吴桐,以及助理小穆都无一幸免,被他母亲追著哭诉纠缠。
  
  他从没告诉过她,这些人的联系方式,但她全部知道,那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母虽然人在国外,却早已经调查过他身边的人了。
  
  那麽,──他突然想到了赖原。
  
  他们怎麽可能放过赖原。
  
  “你是不是也打电话,给赖原了?”陆禾马上拨通母亲的电话追问。
  
  他的确事先已经准备好去澳洲了,但母亲的态度,令他逆反心严重,完全不想接她的电话,告诉她这个决定。
  
  他不想承认这麽多年以来,自己的可怜。
  
  到了这种时候,父母才肯叫他一声儿子。
  
  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或许连一支笔都比不上吧?
  
  笔至少可以帮助他们留下研究成果,而他,最多像张擦墨水用的废纸,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早扔进了垃圾桶。
  
  “我是打过了!你什麽时候来澳洲?”母亲在电话中不哭了,口气又恢复了以前的强硬,“我就知道,你不来澳洲,是为了他!你们恶不恶心!”
  
  “你到底对赖原,说了什麽?”陆禾冷冷道。
  
  “你是不是人?你爸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需要你的照顾。你倒担心起我对其它不重要的人,说了什麽。”母亲训斥道,“我手边还有研究丢不开手,你不来澳洲,我们怎麽办?”她突然露出真面目,还是像以前一样,完全不懂怎麽好好说话,完全连自私自利的想法,都懒得略微掩饰,也不担心会因此伤到儿子的心。
  
  “你是不是威胁了他?”
  
  陆禾像一只被利箭射伤的野兽,声音冷酷到了极致。
  
  “威胁?说得没错。”母亲的笑声,失控中带著掩藏不住的得意,疾疾道,“我对他说,你要来澳洲和我的助手珍妮结婚了,不会和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大马人妖搞在一起。还威胁他说,会把他爸爸吸毒,我们陆家买下的,他父母赖以生存的种植园的地址,告诉媒体。至於其它对付他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他就算是个女性,也绝对配不上你!”她突然厉声抬高了音量,“陆禾,我警告你,这还只是言语威胁,下次就换真正的行动了!你这个不孝子,竟敢拿陆家祖宗留下的钱,花在这种人身上,一定是他用下流不堪的手段迷惑了你!你不要逼我,打电话给媒体朋友,爆你们之间的丑事!”
  
  “如果,你希望以後再见不到我,你们所有的事,我都撒手不管,你可以和我赌一把。”陆禾脸上蒙著冰霜,一字一句,字正腔圆,认真慎重,不含感情地慢慢说道,“但是,我想告诉你们,我也会召开记者会,亲自出书贩卖你们的私生活,告诉世人,你们到底是怎样的学术专家。我想,有我这个亲儿子作证,以你们的人品和在学术圈的人气,一定会写进史册,和研究成果交相辉映,遗臭万年。”
  
  “你是不是被他下药了?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母亲喘著气,咆哮起来。
  
  绝对不想在父亲中风的时候,拿父母最在意的东西,威胁他们的。可多年来的隐忍,一瞬间,几乎全部爆发。
  
  陆禾心底,有声音不停呐喊著,‘我是一个人,不是你们的工具和物品。’但是,陆禾知道母亲听不见。她当然不会听见,这麽多年来,他们从没有履行过做父母的职责,而他们却可以任意而粗暴的,随意伤害他在乎的人,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
  
  陆禾不禁自问,他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可惜遗憾的是,连相似的样貌都证明了,他和他们是亲子关系。
  
  吹替家庭伦理电影的时候,常需要说到的台词,‘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虎毒尚不食子”,那麽,谁能告诉他,他此生注定的,为什麽是这样的父母?
  
  不想再听母亲的咆哮,陆禾果断挂了电话。
  
  他在风雪中,静静站了一会儿,转过身,却看到赖原站在敞开的玄关门口,对他笑著说:“喂,快进来,外面风雪太大了。”
  
  陆禾怔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报赖原的微笑。
  
  他忍不住怀疑,赖原刚才到底听到了多少?
  
  而被母亲威胁侮辱後的他,又会怎麽看待自己?




☆、(14鲜币)26

  “怎麽了?”见陆禾看著自己,却不迈脚,赖原著急地喊道,“前辈,你快进来呀!”
    
  他在玄关的墙边一阵乱摸,慌忙打开了庭院里的大射灯。强光照射下,漫天风雪中的陆禾,神情似乎不太对劲。
    
  “发生了什麽事?”赖原准备弯腰穿鞋,陆禾才回过神,伸手挡住了眼前的强光,出声阻止:“我没事,你别出来!”风声太大,担心赖原没有听见的他,抬高声音又说了一遍,“什麽事也没有!”这一次,他也用喊的。
    
  “雪太大了!”赖原提醒他。
    
  陆禾刚才只顾著打电话,没有觉察到,原本盘旋在庭院上空的厉风,打著漩涡,呜呜地卷过来,包围住他,像是要把他卷飞起来,抛到天上去。雪花几分钟之内,也已经变成了砸人的冰雹。他尝试跑回赖原的身边,身上却感到了被砸的疼痛。
    
  他手里的雨伞,突然也被风吹翻了,怎麽都拿握不住。陆禾索性抱住了它。
    
  “是暴风雪来了,你快跑呀!”赖原冲出了门。
    
  “你别过来!”陆禾一边阻止他,一边向台阶这边跑,“别过来!”无奈旋风实在太大,奋力向前跑著的陆禾,被风又推後了好几步。眼看陆禾夹在风雪里,被风推著,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赖原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他喊道,“你快把伞扔掉,碍事!”
    
  奇怪的是,陆禾却把伞抱著更紧了。
  
  “把伞扔掉呀!混蛋!”赖原恨不得上前去揍他。
  
  他好不容易看到陆禾的一只脚,跨上了台阶,结果陆禾怀里的雨伞,架不住风势,脱开他的手,啪嗒落在地上,随著风势,满庭院的移动,眼看著,就要被风刮上天了。陆禾停了脚步。
    
  赖原连忙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你快进来,不要管它了!”
    
  “你进屋待著,别出来!”陆禾却一把将他推进了门里,转身跑下了台阶。
    
  “前辈!”这个人疯了吗?
    
  赖原眼看著陆禾,跌跌撞撞的逆风向前,一头乌发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他毫无形象地蹲在了地上,在扑那把不停移动,毫不起眼的旧伞。赖原又气又担心,但也明白过来:这把伞,对陆禾来说,一定很重要。
    
  他正准备跑过去帮陆禾,吹到半空的雨伞,忽然被卡在了树杈的中央,停了下来。
    
  赖原看了看左右空无一物的走廊,转身就冲进了玄关旁的置物间。等他拿著闲置的晾衣杆跑出来,发现陆禾在不停弹跳起来,用手去勾半开的雨伞。
    
  这时,雨伞还真被他勾落了下来。陆禾跳起来,一把抱住落下的伞,自己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了雪地上。他马上想爬起来,结果被风推倒在了梅树下。这样反覆几次,熟悉的场景,不由让赖原想到了当年的一幕,──那个喝醉了酒,躺在雪地里睡觉,错吻自己的陆禾。
    
  不同的是,那年的雪可没有现在大,也没有这麽大的风。
  
  只见眼前不停坠落的梅花,裹著雪球,劈里啪啦的随风乱飞,往陆禾身上砸著,像是要把他埋起来。赖原鼻子发酸,扔了晾衣杆,正准备上前扶他,陆禾上方覆满冰雹的树,给暴风突然拼命一摇,脆弱的枝桠“哢嚓”两声,竟然开始断裂。
    
  “危险!”赖原光著脚,连滚带爬冲到了陆禾的身边。
    
  “啪!啪!啪!啪!”枝桠断裂在头顶的声音,听得赖原魂飞魄散,他不顾一切的向陆禾扑上去,身体却突然被一个怀抱紧紧抱住了。轰隆一声,枝桠砸落下来,断在了两米之外。
    
  有惊无险。赖原清醒了过来,一把拽住陆禾的衣领,摇晃著吼道:“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陆禾同样被他吓得半死,也是满脸的暴怒,连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你跑出来干什麽?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屋里!一根树枝还砸不死我!”陆禾发火到这种程度的样子,赖原还是第一次看到,“待在屋里?待在屋里,眼睁睁看著你被砸死?”他既生气又委屈,完全气晕了头,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顾,忍著哽咽,冲著偶像骂起了粗话:“妈的,一把旧伞重要,还是你重要?”
  
  气红眼的他,握住陆禾衣领的双手,筛糠似的不停在抖,“还三番五次,说什麽喜欢我!真是一个混蛋!混蛋!完全不想一想我的心情!完全不想一想我!如果你有事怎麽办?他妈的,我怎麽办!”几年以来,由於自尊心作怪,而一直强忍下来的感情,化为滚烫的泪水,在他眼底积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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