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平安一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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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薛蟠刚走,这几人就开始找平安的茬。原本府里每月都有头油分配,平安是大丫鬟,应当分得五瓶,且都是上好的玫瑰头油。但是这日去拿的时候,夏莲只给了她两瓶头油,还是次等的桂花油。
平安心想不就是头油吗,上次宝钗给自己的还没用完,也没什么好计较的,拿了便走。可谁知这个夏莲不高兴了,故意伸腿向前,平安没注意,嘭——的一声,连人带头油全砸地上。
桂花油撒了一地,刺鼻的花香迷茫整间屋子,平安气的牙都快咬断了,这群女人——真她丨娘的不知好歹。
杏花火上浇油大笑:“哈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平安你给姑奶奶我请什么安啦?”她高跷二郎腿,轻佻的摸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平安从地上爬起告诉自己:忍耐,一定要忍耐,全处理干净就没人做挡箭牌了。
“怎么的?谁又做蠢事了?”春雨倚在门口嗤笑一声,娇懒走进来。夏莲白眼一翻,捏着纱巾一屁股坐在炕上,尖声道:“你自己没眼睛不会看啊?”
“哟——我还以为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呢!”春雨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捏着鼻子,好像真闻到一坛子的醋味。
“你——”夏莲气的跳起来,两手叉腰,怒瞪春雨。平安看这两人狗咬狗越发的没趣,抽出帕子,擦干手腕上的桂花油,就走。却不料有个“门神”还挡在那里。
下来在春雨那里受了气的正没处发,看到平安淡然的样子,劈头盖脸就骂:“我道是谁家的小娼丨妇,占着自己有点模样就想爬上爷的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也配!我呸!”
这原是骂平安的话,但杏花是勾栏出身,这“娼丨妇”二字在她耳朵里就是刺眼,当下挽开袖子就要大干,上前就是一个耳光。那耳光又响又刺耳,一下子把夏莲打懵了。众人也看懵了。
平安暗自佩服这杏花不愧是勾栏出身,出手快准狠,简直就是是吵架场里的战斗机。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夏莲捂着脸,鼻涕眼泪乱流,突然发疯一样冲向杏花。杏花没准备,小腹被她直直一撞倒退数步,气的死命抓住夏莲的头,又扯又打,夏莲疼的哇哇直叫,抬脚又给杏花一通乱踹。两人绊倒在地,一上一下,跟个疯婆子一样对打。平安和众人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没一个上去劝架。
“春雨,春雨,你帮我打她。”夏莲打不过杏花,很快就落了下风,忙□雨帮忙。春雨冷哼一声,摔开帕子,看都不看一眼。夏莲分神之际,白挨了杏花一脚,气的大骂杏花祖宗十八代。
那杏花也厉害,当下就回过去:“你他娘的狗丨日生的。”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平安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抬脚出了主屋,往自己屋里走去。
恰逢香菱从薛姨妈处回来,看平安手腕上的红肿吓了一大跳,忙扶着她往炕上坐,又从格子上拿了活血祛瘀的金丹给平安服下。平安吞了药,顿时觉得筋疲力尽,无精打采的歪在炕上。香菱挨着平安坐下,又要拉起她的手涂药,疼的平安龇牙咧嘴。
“这是怎么了?还疼么?”香菱一边看着平安一边小心翼翼的往红肿处抹药。平安伤着关节处,哪里不疼,只硬撑着不说。
“又是那几个姑奶奶做的吧?”香菱摇头叹气,继续道:“那几个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我刚到大爷屋里的时候也被她们欺负惨了,好在姑娘又把我接了过去,我才脱离了这苦日子。”说着说着,香菱又忆起伤心事,眼眶微红。
平安低头不语,心中哀叹。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就遇到这个烂摊子呢?以前是一个女人跟她抢男人,现在是一群女人怕她抢男人,身份调换一下,她还真不适应。
而且那几个姑奶奶一个比一个泼辣,自己在她们那里不知吃了多少哑巴亏。即便是她想现在就收拾也不合适,一来还需要依靠她们给薛蟠解馋,二来这三人在这院子里落了根,要拔起还需要笼络些人才好下手,况且她刚来薛蟠的屋子要是又闹出什么烦心事来,薛姨妈定不会站在自己这边。
哎……年年都有烦心事,可今年怎么就这么多。先是被男人抛弃后来又掉到红楼梦的世界里,最要命的还被薛蟠盯上了。这种大宅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之中最不少的又是争宠。
香菱哪里知道平安的心思,又是气又是急的,泪花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平安手上,竟烫的她发疼。平安知道,这府里香菱是真心待自己的,只是很多事情不能跟她讲也不敢跟她讲。
“我知道你素日做人低调,能忍就忍,只是今日她们越发过分,现在还动手打人了。要不,你也向太太求了回她身边,离了那一群人吧!”香菱思索着,大胆提议,话到嘴边又忙吞下:“不行,不行。大爷还需要你侍候,你不能回到太太身边。”
平安默默点头,她知道即便自己多受薛姨妈宠爱,说到底也是个奴才,而薛蟠可是薛姨妈心尖上的肉,只要薛蟠一日没得到自己,一日便不会放开自己,这样薛姨妈又怎么可能收容自己呢?想想,平安索性让薛蟠得了自己算了,免得每日想七想八烦死了。
香菱埋头推拿,平安盘算自己的未来,一时间两人无话。忽的,听到有人敲门,香菱抬头奇怪问:“这个时候有谁?”平安摇头,不可能是薛蟠呀,他今天去会友,说是晚上才能回来。
香菱放开平安,擦干手上的药酒,过去开门,门口无一人,只有底下放着一瓶药酒下面压着一张白纸。
“谁呢?”香菱左右巡视,不见人,取了药酒关门。
“谁呀?”平安自己取酒按摩,见香菱手上又拿着一瓶药酒和一张白纸,奇怪问。香菱摇摇头,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只留着几个粗糙的小字:给平安姐姐。
“谁呀?”平安又问。香菱皱眉坐下,把字条递给平安,夏莲,春雨,杏花都不是,秋凉,冬梅也不可能,整个院子里年纪比平安小的,又会送药酒过来的,大概只有:“红袖!”
“红袖。”香菱和平安异口同声叫出,两人不约而同大笑。
这个院子里,要说还有良心的丫头就是红袖了。年纪虽小,容貌也不出众,但心地却是极好,有时候平安早上没饭吃,这个丫头会偷偷把馒头藏起来,再偷偷给她。被薛蟠骂的时候,可怜的跟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只瞅着平安。平安很喜欢这个丫头。
平安两人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还有好人的存在不是?脱离了沉重的包袱,平安和香菱又聊了很多才散。
薛蟠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而薛姨妈那边又需要香菱侍候,两人早早吃过午饭分道扬镳。平安又抱着这几日赚来的小费数了又数,比前几天多了一两,这还是过年讨赏的钱,过了年只能靠例银了。平安是买来的丫头,没什么工钱,薛蟠为了好看,每月也给平安一吊铜钱,这得涨到什么时候啊?
又想了许多事情,不知不觉中睡着,直到感觉脸上有什么温湿的东西在蠕动?平安立马醒了。
睁眼一看薛蟠趴在床头,傻兮兮的盯着自己笑,平安忙起身,道了声爷。
薛蟠呵呵直笑,又要爬上床。平安刚要想推,就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烟味,不自觉紧蹙:“爷,您这是喝高了?”
薛蟠哈哈大笑:“没有的事,你大爷我怎么可能会喝醉?那群小兔崽子才被我灌趴下了都。咳咳——”又是一股浓重的酒味,平安捂鼻子,要从旁边下去,谁知被薛蟠一把抱怀里。
平安挣脱身子,大喊:“你,你可答应过我的,不许乱来。”薛蟠也不乱动,只捡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躺下,笑道:“我记得,只是今日高兴,想抱一抱你,不做什么。你不用担心。”
“嗯。”平安忽然想起那个纯孝公主,又问:“那冯大爷要求你办的事儿做的怎样?”
薛蟠微眯眼儿,有些打盹样儿:“人海茫茫哪有那么好早?况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主。不过今儿出了一件大事。”
说到这儿薛蟠有些兴奋,跟打了鸡血一样立起,盯着平安神秘兮兮道:“你知道不,这几日老有个公子哥儿来咱们铺子买布料。恰好今天冯二弟来找我,才知道,原来他呀——”薛蟠说到这里停住,拿眼瞅平安笑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薛蟠明晃晃的眼睛,盯得平安有些不适,她移开几步,忽然想起那天在铺子里见到的那个人,一身戎装,英挺峻拔的身高,平安有些迷了神志。
薛蟠见她恹恹的,也耷拉个脑袋躺下,轻声道:“那是北静王。哎……不知道干嘛买布就买布还老打听一个小姑娘的事儿。说那天也在那里买布。可也就奇了,许掌柜把账本来来回回翻了数遍也没找到北静王要的姑娘。你说这事儿咋整的。”
“可能找的就是和纯孝公主很像的姑娘吧。”平安烦躁的翻了个身,离薛蟠更远了。
两人久久不再说话,平安眼睛渐渐眯起。
“平安?”薛蟠忽然叫。
“嗯?”迷糊中,平安应话。
“我跟你商量件事。”薛蟠抬头,越发小声。
“你说,我听着。”平安不舒服的扭扭身子,薛蟠赶忙躺好“呃……”薛蟠道:“今晚,王员外送了我一个小戏子,我给带回来了。”
“嗯。”平安快睡了。
“我想把她安在咱们院子里,你要是喜欢就把她留下,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就退回去。”薛蟠又抬头,小心翼翼注意平安的表情,就怕她生气。
可平安又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双眼道:“你喜欢就留着吧,回头跟太太说一声就好了,明日我就让人给她做衣服。你别担心。”不就是又来了个侍候你的吗?尽管来,来者不拒。
薛蟠一路上都在担心,就怕平安一不高兴,又不理自己了。这下见平安这么大度,心中十分高兴,但隐约间还有点微酸。她怎么就这么大度呢?女人不是应该小气的吗?平安她怎么这样呢?薛蟠在这边纠结着,平安已经快睡着了。
“平安?”薛蟠别手到脑后躺好:“你生气了吗?”
“没有。”她为什么要生气?
“哼!”薛蟠醋坛子打翻,酸的要死……他觉得这事得平安生气,可到最后生气的却是自己,他觉得自己真栽在这女人手上偷吃的人因为主人让他吃而生气,而平安同学一点不觉得他在偷吃,可怜的薛蟠同学气个半死都没人知道。
当晚灰溜溜的招了小戏子进房,两人翻云覆雨半夜,薛蟠怨气难消,折腾的一院子的人没睡。
梦中,平安看到一颗开花的树,那颗树说: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妖孽呀!它怎么长的和薛蟠有点像?
平安挨打
话说,薛蟠这几日和平安怄气,在平安面前和小戏子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平安一走又拿眼瞄她。
平安不觉,帮小戏子忙前忙后,还没一天功夫,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这薛蟠屋里的丫鬟还没挤兑走平安又来了个小戏子,天天指桑骂槐,那小戏子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一人舌战“群儒”,只半天的功夫收拾的井水不犯河水。
那小戏子前年给王员外买进府叫秋霜,原本打算做小妾的,谁知那王员外的大太太是个厉害人,三天两头上门打架,硬是将秋霜赶出府。秋霜哭的淅沥哗啦,薛蟠恰好又跟他抱怨自己碰不得平安,这一来二去,王员外决定把她给薛蟠。薛蟠那厮几日不碰女人心里痒的慌,见秋霜长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立马就收了。
秋霜嘴巴甜,床上功夫又好,打定主意要将薛蟠笼络在身边,在了解薛蟠那些事之后,迅速把平安列入第一死敌。平安不觉,依旧忙前忙后,指望着再多来一个挡箭牌,让薛蟠忘了自己。可她恰恰忘了,那些人喂不饱。
这日,服侍完薛蟠出门,平安披了件大褂往薛姨妈院子去,好久没过去看看了,不知道香菱怎么样了。
还未进远门就听到里头欢声笑语,平安问:“这里边谁来了,这么热闹?”守门的丫鬟给平安打了帘子回道:“贾府的林之孝家的来了,说是给太太送阿胶的。”“哦。”平安明白,给了丫鬟一块甜糖进去了。
果真是林之孝家的,她捧着茶安坐在炕上,和薛姨妈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薛姨妈一通大笑。林之孝家的是王夫人的陪嫁丫鬟,今天送阿胶来,想是奉了王夫人的命。
“谁?是谁在外面?”薛姨妈喊道。平安忙敛住心思,疾走几步福身叩拜:“太太,平安给太太请安。”
“是平安!快过来,挨着我坐。”薛姨妈十分高兴,让人去搀扶平安。平安对林之孝家的微微一笑,这才坐上去。
林之孝家打量了平安一会儿,莞尔:“这姑娘生的好模样,就是薛大爷从街上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