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阑酒醒by伊叶-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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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意思是……”要么嫁给耿聚忠，要么死！
“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我老了，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取人性命，倘若你想得开的话。”
“可我不是……”
“只要皇上说你是，就没有人敢说你不是！”孝庄说这句话时倒变得坚定了起来。或许紫晴打从进了这间屋子，打从见了孝庄，就已经注定她会成为和硕柔嘉了……
“娘娘，难道就不能放我离开么？一定非嫁不可么？”
“倘若是我，我可以放你离开，但玄烨不会，你懂么？只有你心甘情愿嫁给耿聚忠，玄烨才会真正死心。”
“但我并不是公主，为何要承担她该承担的呢？”紫晴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给淹没掉，嫁了，那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夏紫晴吗？只剩下一个亦是亦非的和硕柔嘉了吧！
“只因你长着一张跟嘉儿一模一样的脸！这也许是你们前世为算完的债吧，今世才这般纠缠不清……”孝庄接着陷进自己的回忆里，眼光只是远远地看着，远远的……
紫晴内心十分混乱，如何抉择呢？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吧？如果一旦选择死，那么就这样死了，也许灵魂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可以回家看看家人，看看朋友，但家人朋友再也看不到自己了。也许什么都没有了，肉体死了，也没有灵魂，就只是那样消失了……
“孝庄回过神来，倘若你不能做决定，那由老天爷来决定好了，孝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纸笔，在两页纸上写了嫁与不嫁的字眼，然后揉成一团，一齐放在手心里，在紫晴面前摊开，道：“抓阄，由天帮你决定。”鼓励的眼神让紫晴终于在好半饷之后才慢慢抬起手来，捡来一张。孝庄示意她打开，紫晴舒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将字条打开来，而字条上只是赫然地躺着一个字：“嫁”！
“瞧，这上天的好生之德，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就好好着手准备吧！”孝庄倒是一脸的高兴。“苏茉儿，把和硕公主送回去，告诉皇上说是哀家下的旨意，让和硕公主和耿聚忠择日完婚。”
“可是……”紫晴明显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只是现在孝庄也由不得她说不了。
“好好活着吧！孩子。只要活着，比什么都好，以后你便会明白的。”孝庄将紫晴拉到门口，示意苏茉儿送她回去。
“公主，走吧！主子的安排总是好的，公主要惜福才是。”嬷嬷带着紫晴离开了那个院子，只剩下门外的那一众奴才，还有站在门边，看着渐渐走远的紫晴，以及手里那张写着“嫁”字的字条……
第七十二章新身份
回到院子的紫晴已然不能再做自己了，现在坐在那儿的是和硕柔嘉，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夏紫晴的女子，一屋子的太监宫女也改口称之为“公主”，而小菊和嬷嬷也回到了院子里，跟着她们眼里的主子。
“公主，皇上下了旨意，说是公主住在这儿不和规矩，要即日搬到清苑去。”嬷嬷对着已是柔嘉身份的紫晴说道。
“那就搬吧。我们几时过去？”如果这是命运的安排，终究逃不过的，那何不坦然面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
“刚刚来传旨的公公说了，待清苑打扫好了公主就可以过去了，其实，老奴和小菊日日在那边呆着，天天都有打扫呢！估摸着一会儿公主就可以移驾了。”嬷嬷对紫晴说道。
“好，那我在这儿等等吧！好了就来通报吧！”
“是，公主。”嬷嬷见紫晴心情似乎不大好，便退至一旁去，此时，小菊正从门外进来，看着她满脸的笑容便知小菊定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小菊请了安后便跑到紫晴身边，说着自己带来的消息，“公主，这次您能重新回宫，太皇太后可高兴了呢，奴婢刚刚从清苑回来，说是太皇太后赐了好多东西给公主呢！还有皇上也赐了不少呢！”小菊依然是一副小孩子心性，不过其他一切有徐嬷嬷照看着，紫晴也不会有什么闪失的，而小菊的率真倒是跟紫晴合得来。
“是么？我知道了。”紫晴也没有多大心思去知道赏了些什么，赐了些什么，只是知道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了，其他的东西又有什么重要的？就算是荣耀，也不是属于自己的荣耀，这一切都是和硕柔嘉的……
“公主，怎么了？您不开心吗？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呢！别人盼一辈子都未必盼得到的，公主竟然如此不屑一顾？”小菊自是对紫晴的态度很是不解，在她看来，得到这样的恩宠，大概让她立即死掉她都会愿意的。
“小菊！你怎么跟公主说话呢？你怎可这般放肆？说话也没个忌讳，小心你的脑袋哪天不知是怎么掉的？”嬷嬷义正言辞地训着小菊，小菊一副我很委屈的样子，看的紫晴直想发笑。
“嬷嬷，小菊知道了，小菊改还不行么？”
“公主……”嬷嬷正想给小菊说说情，紫晴打断了她的话，实际上紫晴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地方。
“嬷嬷，罢了，我们三个在一起，说话不用这么拘束。”紫晴笑着对嬷嬷说道，又转头对小菊说：“但是小菊，只许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你才可以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若是有旁人在，千万不能这样了，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惹来事情，遭了罪。”越是得恩宠，就越该低调行事才行，否则，皇宫里眼红嫉妒的人不在少数，只怕是谁害了你，你还不自知呢！
“是，公主，小菊记住了。公主从来跟其他的主子不一样，小菊才敢说的，以后小菊会小心的。”
“知道便好，嬷嬷和小菊是我在这个皇宫里最亲近的人，你们可要一直好好的才好，否则……”紫晴说道这儿便停了下来，不是哭了，而是想起和硕公主，如果没有好好代替她照顾熊爱菊和嬷嬷，那么自己的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公主？”嬷嬷见紫晴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公主，您放心吧，小菊和嬷嬷会好好照顾我们自己的，只是，公主，今日您恢复了身份，要嫁给额驸了，不开心么？”小菊虽然知道公主和康熙的事情，但是想来下人是不能打听主子的事的，所以，对柔嘉和康熙的爱情，也是知之甚少，当然嬷嬷年长些，况且公主也会跟她谈谈心事，她自然知道公主的意中人不是耿聚忠。
“好了，小菊，茶凉了，去换了一壶来。”嬷嬷支开了小菊。
“公主，还在想着皇上么？”嬷嬷自是以为公主放不开心中挚爱，虽然不知道事情怎么的就成了心中这个样子了，但看的出公主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嬷嬷，你说，我嫁给耿聚忠……会幸福吗……我们并不相爱啊……苏茉儿嬷嬷说我该惜福，可我……”
“公主，事情已定，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太皇太后的安排必有她老人家的道理，公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早在几年前就给您和额驸赐过婚了，后来事情竟发展至此，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老奴想着，这样也许是公主的福分呢！在天子身边，公主永远只能躲藏于他人见不到的地方，现在，嫁给额驸，公主便可光明正大地见人了。”嬷嬷慢慢地分析着整件事，只是嬷嬷谈论的是康熙和柔嘉，而紫晴想的是自己与容若的事情，情况大致相同，嬷嬷分析得也深有道理，也许紫晴是该放手了……
“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如何能过的下去呢？”
“公主，老奴大胆问一句，这皇宫里有几个人能拥有真正的爱情？皇上只有一个，可是后宫的嫔妃却数不胜数，有几个人能拥有与皇上的爱呢？到头来，是公主您，一个不属于皇宫的女子，不是么？相爱的人不一定有缘结合，而现在不相爱的，又如何知道将来不会爱？”
“嬷嬷。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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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清苑已经打扫好了。”一个宫女说道。
“那我们过去吧！你们把我收拾好的东西带过去就好了，其他的就算了。”紫晴的东西也不多，除了几身乾清宫宫女的衣服，还有一点私人小物件就没有什么可带了，这些东西也是紫晴收拾打包好了的，只要带过去就行。
清苑。一个久违的名字，一个久违的院子。饶了一圈终究还是回来了，本以为可以藉着机会离开皇宫，可没想到最后是以这样的身份回来的，然后过一阵子，又是以这样的身份离开……
“公主，皇上已经在屋子里了。”刚踏进清苑，一个丫鬟便上前对紫晴说道。
“皇上？”紫晴很是惊讶，没想到康熙这个时候会出现，也并不知道孝庄太皇太后是如何说服康熙的，康熙居然还给了很多的赏赐？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紫晴进屋，行礼。
“起来吧！坐吧。”康熙挥手让屋子里的下人退下，而自己转身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谢皇上。”说罢，紫晴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朕没想到你会这样选择，朕以为你还会选朕的……”康熙语气前所未有的平和，但也难掩其无奈的心情，其中还带着些许不解。
“皇上，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紫晴没想到孝庄是这样跟康熙说的，是紫晴自己的选择，也对，加入说是抓阄的，康熙未必肯同意这件事。
“你就没什么要跟朕说的？”
“谢谢皇上对柔嘉的厚爱，赏赐了那么多物件儿。”低眉顺眼，俨然一副宫里人的姿态。
“就只有这一句么？没有别的了？”
“皇上，我只希望有些事情，若是能看开些便看开些吧！你何苦难为他人，难为自个儿呢？就像柔嘉的这件事，其实，皇上太执着了，有时候坚持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太过执着，就成了固执，未必是好事。”抬头看向康熙，与康熙四目相对，也许只有这样康熙才能知道紫晴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话，而不是随意应付的。
“执着？固执？罢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皇玛嬷说是你自个儿愿意的，起初朕还不信，但如今看你的样子，倒是朕不了解你了。”
“皇上不信？那怎么还赏了那么些东西？”
“朕只是在试探你，倘若你愿意，必然会收下朕的赏赐，可要是不愿意，那么必定是吵着闹着要见朕。可终究……”康熙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
“看来皇上也不是不了解我啊！只不过是了解的不全面罢了。”是啊！康熙了解到的一部分是真正的柔嘉，一部分是紫晴，但却没能完全了解这两个人，所以才会导致柔嘉的离开，至于紫晴，她从来都不属于皇宫，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是啊！朕了解的不全，否则你也不会离开朕，一直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朕……”整间屋子只听见康熙的敲桌声和他的叹气声。
“皇上，也许不是不原谅，而是没有勇气原谅了。一旦被爱伤过，要重新鼓起勇气再爱一次，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也许这也是柔嘉的心情吧，爱需要勇气，第一次爱上康熙，柔嘉鼓起勇气跟他告白，鼓起勇气离开京城，鼓起勇气生下了烟萝，可是当她做了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之后，她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便会患得患失，最终只能选择逃避来了事。
“皇上，烟萝……你打算怎么办？”
“朕再看看吧，朕觉着皇玛嬷倒是挺喜欢烟萝的，朕可以让苏茉儿当烟萝的教养嬷嬷。”
“嗯，如果烟萝能让苏茉儿嬷嬷带，那我就放心了，嬷嬷是个很厉害的女子，相信烟萝一定有一个很好的童年的。”倘若是在苏茉儿教育之下长大，烟萝长大以后就算不是一个才女，也必然是一个心性极好的女子，这样，紫晴对柔嘉也算有了交代……
第七十三章告别
指婚，待嫁，这就是紫晴只几天听到的所有话题，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管别人说些什么了，康熙将烟萝送来清苑，自然烟萝的身份还是一个秘密，所以并没有宣扬出去，紫晴也懒得听起别人说起赐婚的事，所以一直只跟烟萝玩闹，才这些日子不见而已，没想到烟萝已经会叫人了。紫晴一边抱着烟萝，一边听到嬷嬷说：“咱们小格格可真是聪明，这会儿已经会叫阿玛了，有一日皇上来瞧格格，格格忽然就喊了声阿玛，哄得皇上开怀大笑呢！”说这话的正是之前给烟萝当奶妈的嬷嬷，这段时间里也都是她在一手打理烟萝的事情。
“是么？这么快就会叫阿玛了？”紫晴听罢也很是欣喜，心里想道，烟萝这么乖巧聪明，和硕公主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是欣慰的，而且居然在见到康熙后，这句阿玛竟这样脱口而出了！
“格格也有一周岁了呢！公主才初次当
